《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 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那是当然的,青离伪装现场的本事,是一般人看得穿的么?
    ‘
    青离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这两个了,此时见着,心中却蒙上一层阴影。她在马上细看二人的侧影,发现还真有几分相似达延,尤其是眼睛的形状,只不过,由于在中原长大,里面并没有狼性的凶光,都被人称作凤眼了。
    他们也问了来密报的人关于青离在蒙古的情况,铁匠告诉他们,青离险些成为蒙古的公主,但这个平民并不知道坠子的事,他给出的理由是她长得很像大汗死去的妹妹。对这个理由,天翔云舒觉得不易接受,但也无从反驳。
    而青离自己,自然决不会提起那串狼牙。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她要把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
    而之前令青离和云舒吵起来的那件事情,此时显然因为时过境迁而被埋在地下。
    感情的问题很多不是当面解决得了的,在冲动中硬要处理出一个结果常常导致决裂,因此先埋下去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但它的弊端在于,也许就再没有办法找一个开头,将疙瘩解开来,于是出了问题的地方就经年累月地潜流暗涌地作用着。
    以云舒对青离的了解,他能想清楚,青离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她说的“玩玩”是气话。但他想不清楚的是,从门缝里看到的,青离在天翔怀抱里痛哭的场景。
    他觉得,看见她的眼泪比看见她的裸体要难……
    那么,似乎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他还没有过分自作多情的话,也许青离喜欢过他,不过,后来像所有世人一样,更倾向于天翔。
    如果是哥哥要来争,他还有点只在这件事上不能退让的勇气。
    但现在是她自己的选择,他能怎么办呢。
    所以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表面上他跟青离还是跟以前一样,实际上稍微接触深一些的事,试探一点的话,都不再做,不再说了,以避嫌疑。
    青离自然也感觉出这一点,但她很难解释,也不想解释。
    难道这点误会没有了,她就能跟他在一起吗?
    局势就这样沉默地走着下去。
    ‘
    如血的残阳完全沉没在地平线下,马蹄也踏出明蒙的边境线。
    青离立在阔别数月的土地上,回首北望,乎觉这一段日子恍然如梦,来势汹汹毫无征兆,梦里炽烈而又惊奇,到去时,又如此突兀,若归云般再无觅处,只在自己心底,留一抹无法言说的痕迹。
    ‘
    哦,对了,最后交代一下达延的结局。
    成化年间,他最终彻底击败右翼势力,统一漠南蒙古,并向西驱赶瓦剌,被蒙古史籍盛赞,称为一代中兴之主。
    对青离来说,忘了他是件很难的事,不只是因为那些牙印,而且因为在多年后边患的告急奏折上,时常可以听到他的名字,那时,他还有一个新称呼:“套寇”。
    开始听到时,她还黯然神伤,又问自己,私自就放过这明国的大敌,是对的么?
    后来听得多了,她便只笑涔涔拿过鸡毛掸子,掸去墙角的灰尘。
    反正世上没有后悔药买,更没有绝对的对错……
    _____________
    敬请期待下一个故事:画皮^^
……(本卷结束) ……
画皮
六十一章 三绝楼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俗语,见于《三国演义》——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哪?”肩上搭条手巾的店小二满脸笑地迎上来,一套甜滑热络的迎客词喷薄而出,“哟,三位客官不像是本地人,那就更得到我们这三绝楼一趟,才没白来这长安一回啊!我们这三绝楼,第一绝,菜绝味,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哪怕是罗汉素食,都能给您作出别样的心思来,吃过的都说是‘闻香下马,知味停车’啊;第二绝,戏绝美,每日的下午啊——客官看见那戏台子没有——特地请了长安城的名角,上来唱那最有名的戏文,这客官一壁吃着美味佳肴,一壁听着千回百转的戏文,那真是舒服熨帖到每个指头尖里;至于这第三绝嘛……”
    “都在这说出来,哪里还有趣?”天翔笑着打断他,又向云舒青离道,“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是,是,小的该死了,竟拿客官当那些直露庸人。”小二做个打嘴的势,一溜小跑地带三人进门。
    青离看了爱卖关子的家伙一眼,她好奇心有些被勾上来,却不好去当那些“直露庸人”,只好落座,等着晚上。
    小二看看她,踌躇几下,还是开了口,压低了声音道,“几位大人,莫怪小的多嘴,这长安城近几年出了好些宗女子失踪的案子,这姑娘好生标致,可要小心着点。”
    天翔大笑,道,“哪个敢找她的麻烦,算他倒运。”
    云舒也笑起来,给那个莫名其妙的小二道声“多谢相告,知道了。”
    他们当然知道,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去救青离,是绝对的目的,可既然西行,身上少不得带着差事。
    青离看着这两个,按说他们是匡扶正义的使者,可只要见到他们,就知道世界上一定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也打量一番这客栈的布局:一楼二楼是吃饭的场所,三楼是客房,跟一般所见的有些规模的客栈并无太大不同,特别之处是在一楼有一戏台,高高挂下锦帘彩布,名家的生旦们便在上头咿咿呀呀唱起戏文,甩开水袖,演绎起那些古往今来最动人、最精彩但又从不属于他们的人生。
    听以前来过的天翔说,这戏台的设置是三绝楼老板的一招新鲜妙想,使这楼一下从周遭的饭馆酒楼中脱颖而出,不几年,便成为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字号。以前有客人为了争戏台下最好的位置,甚至大打出手。
    正想着,前头爆起一大声“好!”,接着噼里啪啦地鼓掌,吓她一跳。
    往戏台上细看去,是一个小旦,与一个带书童的小生,共三个人。刚才这满堂彩,竟是因那书童开腔。老的戏迷,眼刁耳尖,褒贬分明。看到婀娜身段,听到字正腔圆,不管你是主角配角,决不会吝惜叫好与掌声。
    小生似乎有些愠怒地看了书童一眼,但少不得继续唱下去。
    “那书童……好像霜官……”
    “别傻了,早嫁人了吧,就算还在唱戏,哪里会唱书童?”
    青离一怔,这对话,竟是从自己身边发出的,于是把她心思从戏台转回来,疑惑地问,“霜官是谁?”
    “我们八九岁时,外公家养过一个戏班,都是十二三岁女孩子,打小专门请师傅带出来,逢年过节唱上几场,好过去外头请那三教九流的。”云舒笑答,“霜官是里头专唱小生的,很英气一个女孩子,与一个唱小旦的玉官,一时都极红。”
    “哦,现在这班子还在呢?”
    青离没想到,这自然而然的一问会带来半晌僵硬的冷场。
    良久,还是天翔开腔道,“这些女孩子长到十五六岁时,人大心活,出了一件丑事,外祖不敢再养,便都打发配人去了。”
    “什么事?”
    “那个唱小旦的玉官,跟人私奔,但情人没来,反遇到夜游的强匪,被杀了。”
    “她若私奔,必是隐秘的,情人来与不来,人既然死了,你们却怎么知道?”青离好奇追问。
    “云舒,你是第一个看见尸首的,你说吧。”
    云舒长长吸口气,仿佛将思绪放回过去,慢慢讲起来。
    “那是十年前,当时京城里正被一件连环大案闹得人心惶惶,凶犯专找夜行的单身女子下手,用斧子锤子之类的钝器打碎后脑,抢夺财物首饰,所以我特别记得那一年。”
    “就在那年刚交五月的一天早上,我到外公家,也就是永昌府去,那天头夜里刚下过大雨,好大好大的,地上都是积水。”
    “外公家外头有一棵两人合抱不住的大槐树。那天早上,我老远看到树下水洼里有个人,穿一身大红,瞧着像是玉官,喊了半天不应,我跑过去一瞅,可不就是她,穿的是戏里新娘子的打扮,凤冠霞帔,叫水打湿了,颜色深得像团血,整个人在水洼里斜趴着,脸上带着极甜极喜庆的笑。”
    “什么?你说死人脸上笑得喜庆?”青离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插话。
    “可不是么,所以那时我还当她睡着了,上去摇她,却是一手的血。”
    虽然奇怪,青离也不再打断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很快大人们就都来了。开始检查尸体,讯问有关的人。”
    “稳婆发现,尸体衣冠齐整,当晚并无行房痕迹,但也早非处子。可见已经与人相好一段时间了。”
    “另外,听同屋的霜官讲,前一天玉官似乎在收拾细软,将这些年得的打赏、首饰,都装在一个小包裹里,还戴上珠钗翠玉,对镜子左照右照,问她好不好看。在此之前,她见过玉官的情人,隐约猜到这是想要私奔。她说也曾劝过玉官,但情迷里的女子,哪里劝得住。”
    “而被发现时,玉官身上毫无值钱的东西,手上有一个戒指的白印,可见别说那个包裹,连戴在身上的首饰也被拿走了。”
    “我爹一看这案子,便觉得是那连环案的手法。因为那案子有很重要的一点:死者财物被夺,但都衣衫完好,并未受到玷污。”
    “对了,那案子怕是连我也听过,最后凶犯不是被抓了么?听说是个先天不举之人?”说到这里,青离想起什么,问。
    “可不是么,因为不行,老婆跟人跑了,便恨起天下的女人,变做个夜游神。”天翔插话笑答。
    “那他承认玉官是他杀的么?”
    “承认是承认……”
    “怎么,难不成还是屈打成招?”
    “不怕屈打成招,倒怕不打自招。”云舒苦笑,“那时他整个人已经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拼命在公堂上说他如何侮辱、如何杀害那些女人的细节,问他什么,只有多说,没有不承认的。”
    “物证方面呢?”青离又问。
    “时间一久,自然佚散。在他住处找到三四个受害女子的贴身之物,其他的,怕是都换成酒肉了。”云舒答道。
    青离喔了一声。
    “案子终归是这样,不是每一个都破得了的”,云舒叹道,“不过玉官这事,倒也说得通。她盛装华服,半夜等在那树下,太过惹眼,死法也跟连环案中一样,大理寺的判决,最后都没人起什么疑议。”
    “那玉官的情人呢?”青离又问。
    “可能是那夜雨太大,没有去。或者是见到玉官身死,心下害怕,跑掉了。”
    青离叹口气,为这样男人,丢了命,不值啊。
    “喂,云舒,反正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你就说真的。”半天没说话的天翔突然道。
    “什么真的?”云舒扒着饭,问。
    “玉官的男人,不是你么?”
    雪白的米粒天女散花中……
    青离一边救回差点被呛死的家伙,一边骂说话不会看时候的家伙。
    “怎么可能!那时我才十一二岁好不好!”云舒满脸涨得通红,“你哪听得这么离谱的谣言?”
    连他哥都敢骂,看来真是急了。
    “府上好多人都这么说。”天翔笑道。
    “他们凭什么胡嚼啊?”
    “玉官又不比霜官爱说话,你不过远远听过她几场戏,下葬时候,却哭得比她娘老子还伤心。别说那些无事生非的下人,我也奇怪呢。”天翔道。
    “这,这……有个缘故。”云舒一愣,支吾道,“但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青离看云舒尴尬,忙插话解围道,“半大的孩子,喜欢皮相光鲜的戏子歌女,尽是常事。只要发乎情止乎礼,也是难得的美意,天翔你何必笑他。”
    没想到,云舒向她也连连摆手,道,“可我也并没有喜欢玉官。”
    青离好心解围,却碰个小钉子,于是白他一眼,狠狠道。“那你哭成那样?谁吊你起来打不成?”
    云舒正要答话,却见店小二颠颠跑过来,道,“时辰到了,客官里边请,就能见到本楼的第三绝了。”
六十二章 蛇灭门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俗语,见于《三国演义》——
    青离等三人被小二引着连下了两层楼,是这三绝楼的地下了,到一个开阔大屋,跟另一些人一起,面对一个穿堂的入口。穿堂很长,曲曲折折的,每三丈挂有一个大红的灯笼,一眼望去,有些过年般的喜庆。
    不过到开走的时候,青离就不这么想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二更——”,报时在更夫的公鸭嗓子里拉得格外悠长,隐约从地面上的外头传进来。
    “时辰已到,众位客官,跟我走了。”白天那热络的小二此时面色诡异,声调低沉,换一身黑衣,略有些驼着背,向前碎碎迈出步点,众人也缓缓跟上。
    当他走到第一盏灯笼处时,灯笼的火苗突然晃了两晃,继而倏地消灭。
    青离开始以为是碰巧,但发现,后面每一盏都如是,人的脚步将到未到之时,悄无声息地熄掉。
    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嘘——子不语……”小二转过脸孔,手中一盏破烂提灯映出青白的光在面上,将手指压在嘴上道。
    青离惴惴地禁了声,等这通道走完,似乎到了另一间宽敞的宅子,往身后一看,黑洞洞地一片,仿佛这一路,就是从阳世走到了阴间。
    “大伙儿跟上,千万别走散喽。”小二的说话好像是从喉咙里用气呵出来,嘴唇动也不动。
    他不说,也没人会愿意走散。他手中那点残旧不堪的提灯,已经是这空旷而漆黑的大屋中唯一的光,豆大的火苗时明时暗,让人不禁捏一把汗。
    幽微的光线下,青离看见面前是向上的陡窄梯阶,一溜红艳艳的地毯铺到一道小门,好像是鬼怪的赤红舌头。而众人就从这红舌上踏入那门。
    门里的房间没有窗户,犹如墓室一般,地面是青砖铺的,似乎有些年代了,踩上去,能听到砖缝里泥土下落扑簌簌地轻响,正对门的最里面,影憧憧地是一张长几与一个矮小人形,其余三面的地上各整齐地铺着一排蒲团。房间四角各有一只水碗,上头漂着四支香薰的白色蜡烛,映得那一小块光亮亮地,蜡油落在水面,浮成一片圆圆的莲叶,黑色的灰烬积在碗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