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这种。”云舒突然很肯定地指着其中一罐说道。
“哟,客官真是识货,这种雪蕊梅花儿的是地道杭粉,精选开得最艳的白梅捣汁,掺以珍珠、香米做成的,配上这位姑娘,那真是鲜花配美人……”
云舒没理老板的絮絮叨叨,掏钱买下来递给青离,“认识这么久也没送你什么,这个拿着吧。”
二两银子的东西,青离也没推托,拿过来闻了闻,果然与众不同,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于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的?”
“啊?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燕燕喜欢。”
“燕燕是谁?”青离听到女性化的名字,皱眉问道。
“燕燕……”,云舒刚想说,突然做个鬼脸,“我不告诉你,谁让你有事都不告诉我的。”
“切!我还不希罕知道。”青离白他一眼,抱着胳膊拽起来,“除了我这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胸怀的,谁还能看上你呀?”
“你记性咋这么好?忘了就几个月前,谁因为我差点变成郡主驸马掉眼泪咧?”
“瞎说,我哪有?你尽往自个脸上贴金!”
“明明就有……”
正笑闹着,一顶颇精致的小轿从路上经过,在行经二人身边时,一股微风鬼使神差地掀开了轻纱的轿帘。
青离看见云舒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不由也转头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柔美而灵秀的脸面,大约十七八岁年纪,杏色的肌肤均匀而细腻,两道淡淡的眉轻烟一般扫过一双脉脉含情的美目,如果要比喻的话,整个人的气质像一个淡紫的梦境,醒来仔细去想,也忘了究竟是什么内容,却有那种依稀的美好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但是,就算这女孩子漂亮,云舒素来也并没有见到美人走不动路的毛病,这次是怎么了?青离有些奇怪。
她还没来得及深想,云舒已经跑出去了,是她从未见过的失态,追着人家轿子大声喊着。
青离听清他喊的内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轻梦——,是你吗,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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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章 秦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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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
“大胆狂徒,这是当朝秦尚书的小姐,何等清洁高贵,你也敢来滋扰!?”轿前一个武士一横手臂挡住云舒,大喝道。
“你说秦尚书的小姐?”云舒别的都没听到一般,因为这句,却更加发疯似的喊道,“轻梦,要真是你,就出来见我一面!”
轿子的锦幔一下掀开了,娇脆而惊讶的女声,“你怎么知道我姐姐?”
“姐姐?”云舒愣住。
“难道……难道,你是云舒哥哥?”小女孩看着他,歪了歪头,突然说道。
“你……?”
“我是梦瑶,你没见过我,我可是没少听说你呢”,梦瑶笑了起来。
云舒在记忆中飞快检索着,秦梦瑶,对了,听说秦尚书原来有两个女儿的,小的一个过继给老家的亲戚了,因为没见过,以前虽然听到过这个说法,似乎这个人并不真存在一样,而此时亲眼目睹,一种真实的感觉才扑面袭来,何况,她与轻梦长得竟然如此相像。
“今天我第一天到京城,还没拜见父母,哥哥以后多来我家玩吧”,梦瑶一笑,款款上轿,精致的小轿子又轻轻摇摆起来,远去了。
云舒站在那里,怔怔地,整个人处在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心中许多往事一起涌上,有很多话想要追上去告诉她,可又哑然失笑,毕竟这不是轻梦,不是跟他共同经历过十几年点点滴滴的那个女子。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叹口气,摇摇头,准备往回家的路上走。
然而,他突然发现,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没错,是青离。
他心头猛然一紧,真的,如果换个位置,青离在正和他甜甜蜜蜜的时候,突然一把推开他尖叫着去追寻另一个男人,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懊恼极了,自己明明也是那么在乎青离,可为什么在刚才那个瞬间,竟然把她彻底忘得一干二净?
还有什么说的,赶快去找人啊。
在小半条街之外,他看见了青离。
不难找,人来人往的街上,只有她一个人是一动不动的。那种繁华中的落寞,显得格外寒凉。
云舒左右顾盼一下,这不是刚才他们买水粉那条街,想必,青离看见他跑,第一反应肯定是追着的,但一瞬间她发现即使追过去了,要干什么呢?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争夺男人的戏码吗?于是她停下来,看着他从身边一闪而过。
“青离……”云舒慌迎上去,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只,只是……”
“没什么,我认识你多久,她跟你在一起多久,我有数的。”青离看着他,很平静地说道,嘴角甚至还扬起一抹微笑。
她若生气还好,她一笑,云舒心里直往下沉,忙道,“她不是轻梦,只是长得像而已。”
“我耳朵尖,听见了。”还是淡淡地回答。
“那……”,云舒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人不可能时时刻刻照顾到别人的感受,即使对方是自己很在意的,可这个话这时由他来说,怎么都像找借口开脱。
“我以前想过问你,要是突然发现轻梦没死,你会选哪一个”,青离幽幽说着,“现在,我知道了。”
“对不起,青离……可她并不是轻梦,并不会影响我们……”,云舒努力地道歉,尽管他也知道道歉不过是把板子上的钉子拔出来,那个伤口却不会因此消失。
青离叹口气,心里说,她是不是真的关系不大,只要我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候补就好了。
但转念一想,毕竟云舒也没刻意隐瞒什么,这点比她自己做的好多了,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完满的,若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就别钻牛角尖想这个事情让自己徒增烦恼了,于是缓和语气,说道,“过去的事情,都算了,别隔三差五给我唱这出就行。”
看云舒得了大赦般在身边巴结起来,青离怄得又有点想笑,但是毕竟,心中已经像突然多了一片阴影,一路回去,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与疏离,
‘
‘
秦梦瑶比轻梦小五岁,秦尚书还是一介布衣时便过继给他的堂弟夫妇。然而世事多变,时过境迁,如今,堂弟夫妇皆已过身,秦夫人又思念女儿,便将她从老家处接来,如此,竟似宝物失而复得一般。作为秦府老交情的沈府,第二天便得到了正式通知,希望去秦家共同庆祝一下。
沈家老两口和云舒都去赴宴了。天翔自打上次的事以来有日子没在家了,听说是去蒙古一带;而青离素来不是爱凑热闹的,跟秦家人又不熟,便也没有去。
宴会规模不大,也就是秦家和沈家直系亲属几个人,酒过三巡,长辈们的话开始多起来,云舒因为心里乱,没怎么吃喝,抽个空起身到庭院里去散散心。
突然,他背上被什么轻轻打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梦瑶,这宴会本来的主角不知何时竟也金蝉脱壳了。
“梦……秦姑娘?”他不知为何差点以叫轻梦的方式称呼梦瑶,想起跟人家才第二次见面,幸好改口还快。
“云舒哥哥,你破过许多案子吧?”梦瑶站在那里,很恳切地看着他。
“……也不算多……”,云舒支吾着,不太敢看她的脸,明明知道不是,可还是会觉得心里受着巨大的撞击。
“听说哥哥差点跟姐姐成婚了,是真正喜欢姐姐的么?”梦瑶昂着头继续说,由于生长环境不同,虽然静态时看,她与轻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一说话做事,就显出了卓然的相异,少了一分优雅矜持,却多了许多爽直娇憨。
云舒一个发愣,没料到这丫头说话这么直,他不知该不该把去求秦夫人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的喜欢,逼迫到别人走上绝路,半晌,只是苦笑一下,道,“你还不知道姐姐为何去的吧?”,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找你的。我觉得姐姐自尽的事有蹊跷。”
“啊?”云舒心中一直最敏锐的一点被刺中,整个人一下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云舒哥哥以为她是气不过爹娘出尔反尔,或是她不喜欢哥哥么?”
“难道不是?”云舒眼睛骤然睁大,道。
“姐姐十句话里有八句都跟哥哥你有关系,改适给你,高兴还来不及,反而自尽,不是太奇怪了吗?”
“她……提到我……真……不是天翔?”这句话像颗重磅炸弹,让云舒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轻梦居然是喜欢他的。
“姐姐跟我虽然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但很疼我,我跟她也聊得来,她跟我说的,一定都是真心话。”
云舒陷入了一种又悲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情绪,喜的自然是轻梦的感情,悲的却是即使双方相爱也已经错过,不敢相信的是轻梦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明明那时哥哥的风头无二,而且,如果轻梦喜欢的是他,为什么要悬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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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结束) ……
番外
紫迷番外:还你自由
凤眼的男人微笑着劝慰我,这样的微笑我已经看了太多次,以至于能透过这层外衣读到里面的歹毒。
他心里一定在气恼,为什么我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但发现确实没办法之后,拿出纸笔,说如果实在无法起身的话,写一封信给妹妹,让她知道你过得很好。
我依言写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信上着力描写的幸福快乐,是他最想要的效果。
他急切地拿了那信,笑着告诉我青离很快就会收到,等我好了就带我去见她。
我用虚弱而不舍的目光送他出门,以防他起任何疑心。
果然,跟伪君子呆久了,多少也要学到一点东西。
墨绿的窗纱筛下一片暗影,更香燃尽,金猊的香炉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摊开的猩红锦被,一片刺目。
我在这幽微的光里揽镜自照,精巧的菱花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触手是那么冰冷与坚硬,
然后看到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大滴汗珠滑落。
我是真的病了。
当然,如果一个人生吞一小块金子下去,不病那才奇怪。
……
我是个软弱的人,但并不绝顶愚蠢。
他告诉我,青离受伤了,我信了他,孤身跟他赶赴京城。
他告诉我,青离好了,但卷入另一件案子,无法前来相见,让我少安毋躁,我信了他,被他安置在这里住下。
他告诉我,他喜欢我,要娶我回家,给我买华贵的首饰,漂亮的衣裳,天天不离身的情话,我信了他,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半推半就地委身于他。
然而,当他的身上,沾上了其他胭脂的味道;当关于妹妹的消息,每次都是一场失望;当我发现,这个精致高雅的小楼,却像金丝编成的樊笼一样,天然就不适合与外界接触;当那些承诺,一次一次地被拖延:“再给我三个月时间”、“你要是爱我,就再等一个月”、“这么久都等了,还差这十几天”,我还能一味地相信下去吗?
终于有一天,他回来,得意洋洋,我便故意顺着这形势将他灌醉。
尽管我已经有点猜到他的行径,听了那些酒后的真言,还是不禁觉得从头凉到脚底。
泪水沾湿了玉枕,却不知该流向何方。
就算我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呢?能够与他理论吗?能够去报官吗?能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说出妹妹的下落吗?
或者,还是认命好了,如果无力抗争,还是认命会让自己显得舒服一点。
但是,不行!我突然想到青离,这男人挟持我这个无用的人,就是为了控制她啊!
我猜到,如果青离已经在他手上,不出几天,就是我这颗筹码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果然,昨晚,狼子野心的男人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告诉我让我今天准备一下,去见她。
这是我等了多么久的消息,我也多么想在死前最后看一眼亲爱的妹妹,可是,我已经不算聪明的头脑告诉我,绝对不能接受。
那男人不会让我和妹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的,而且就算有,就算我告诉青离不要为我考虑,自己能逃跑就逃跑,她也笃定不会听的,只要她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答应那男人的任何要求,只要他肯放了我……
从小,我就是妹妹的累赘,像风筝上的细线,束缚得她不能展翅高飞。
以前,每当我这么说,她总是笑着回我,傻姐姐,没有你,我像断线的风筝,飞是飞得高了,可要飞到什么地方去呢?
但现在,我的泪落下来,这根线已经不再被抓在喧嚷而快乐的小童手中,而是缠在了狰狞的老树枯枝上……那,就该是它断掉的时候了。
……
意识渐渐模糊,腹中难忍绞痛,大颗的汗珠滴入香墨,溅起圈圈涟漪。
我用最后的力气,写着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