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蒙面彩花贼飞身飘退到床前,他不假思索的按下暴雨夺魂筒的按钮,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紧跟着传出凄厉的惨呼声,那蒙面彩花贼惨嚎着摔倒在地上,捂着屁股不住的滚动,只一会便晕死过去。
这突然间的变故,令另一个彩花贼一呆,雷猛猛然击出一掌,骨头断裂声伴着凄厉的惨呼声传来,那彩花贼飞撞到墙壁上,“呯”的一声震响,坠落地上,七窍流血,已然毙命。
张小崇甩了甩头快要裂开的头,惊问道:“雷猛大哥,出了什么事?玉容妹妹没事吧?”
雷猛弯下腰,连人带锦被抱起晕睡的钟玉容,道:“两个彩花贼欲对玉容小姐不利,幸好给我发现了。”
他走到那个晕死在地的彩花贼身边,一脚猛然踏下,一阵骨头断裂声传来,令张小崇差一点想呕吐。
雷猛道:“没事了,张公子安歇吧,尸体等会会有人来处理。”
说罢,他抱着钟玉容出去了。
门外传来他的沉喝声,“看什么看,两个彩花贼而已,都给我回去!”
看来打斗声惊动了不少人。
张小崇跳下床,在两个彩花贼的尸体上一阵乱搜,搜出了不少金票银票,还有一些零碎的玩意儿,揣入怀中后他直奔钟玉容的房间。
司徒虹已为钟玉容盖好锦被,见张小崇冲进来,他微笑道:“没事了,可惜跑了一个。”
张小崇怔道:“三个彩花贼?”
他感到喉咙象冒火一般难受,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个精光。
司徒虹道:“是三个,我感觉他们不是一般的彩花贼,可惜没留活口。”
门外的雷猛躬身道:“请公子降罪!”
司徒虹笑道:“你救护玉容小姐有功,我怎可怪罪你?呵呵。”
一阵衣袂飘动声传来,门外进来一个颇为英俊的年青人,背上插着一柄长剑,他躬身行礼道:“公子,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请公子降罪。”
司徒虹摆手道:“那逃走的彩花贼,轻身提纵术非常的高明,而且现在是白天,街上行人多,跟丢了是很正常的事,骆云你不必过于自责。”
络云再度行礼道:“多谢公子,属下告退。”
看着他退出,张小崇心里吃惊不已,看来司徒虹还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手下护院一人比一个高明,莫非是官宦世家?
司徒虹微笑道:“二弟,你昨夜酒醉,还是再去休息一会,玉容小姐就由大哥照顾。”
张小崇呵呵笑道:“不用了,我留在这里照看玉容妹妹,大哥你去歇息一会吧。”
他对玉容多少仍不死心,担心玉容沉睡未醒,司徒虹乘机混水摸鱼。想起两人躲藏在暗道里,玉容妹妹叫他上床取暖,自已当时竟然拒绝,心中不免一阵后悔,早知道在那时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可惜啊可惜……
唉,人家有手下使唤,比起他这个畏罪潜逃的杀人凶犯威风多了,岁数比他大,当起了大哥,拼酒也拼不过人家,为什么他样样都比老子强啊?
“二弟,你近来有什么打算?”司徒虹问道。
“我?”张小崇打了个哈哈,道:“在家里呆闷了,只是想四处走走,嘿嘿……”
司徒虹道:“游历一下帝国的名山胜景也好,多长点见识,我此次出门,就长了不少见识。”
张小崇点头笑道:“那是那是,嘿嘿……”
第四十二章 酒楼惨案
钟玉容苏醒过来,得知自已差一点给彩花贼掠走,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江湖实在是险恶,看来以后得小心了,对众人相助更是千恩万谢,对司徒公子越来越有好感。
出了这一档事情,司徒虹放心不下,让骆云负责钟玉容的安全。
张小崇瞅了个没人的空,从怀里取出几样东西,两个白瓷瓶,还有一个用布堵着两端的小竹管,一包粉状的东西,询问钟玉容是什么东西。
钟玉容自小跟随父亲,对医术、毒药等都极精通,她研究的毒药多是为了救人所用,从未想到过要下毒害人。
张小崇递过来的东西,那包粉状物是江湖下九流的小混混常用来害人的蒙汗药。那根小竹管,她略为嗅一嗅,便知是彩花贼最喜爱用的五更返魂香,她就是一时不察给这种迷香熏倒的。其中一个瓷瓶里装的是可般十多种较为出名的毒药的解药…………碧绿灵脂丹,也算得上极珍贵的解药了。
最后一瓶,她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突然狠狠扔出窗外,一张俏脸红如初升的朝阳。
“大哥,你……你……怎可用这种……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她嗔怪道。
张小崇从她面上的神情,已猜测到那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他搔着头,嘿嘿笑道:“那个是我从两个彩花贼身上摸来的,嘿嘿……”
那瓶春药扔了没什么,其它的几样东西,好象还有点用处,可不能扔掉了。
※※※
与司徒虹相处两天,张小崇发觉他博学多才,琴棋书画都涉猎颇深,而对政治军事方面更有偏爱,常与钟玉容探讨如何治理国家的问题,更发现他有不少身手高明的手下,隐伏在酒楼四周。
他心中更确定对方是官宦世家,而且族中极可能有人在朝中做大官。他想不服气都不行,对方比他有钱有势,懂得比他还多,玉容妹妹又喜欢他,两人郎情妾意,关系发展迅速,看来自已真的没希望了,还好家里有个绝世美人,几个漂亮的侍婢,多少也算有个安慰了。
这位刚结拜的大哥对他倒是没半点架子,就连他的手下也对自已恭恭敬敬的,这让他大有面子,心中对这位大哥也开始恭敬起来。
他也想念家中的亲人,只是现在有家不能回,那也是迫不得已,谁叫自已那么倒霉。
第三天,他用过早餐就出门,直奔那间打铁铺。打铁师父见他来了,乐呵呵的取出四个精致的小木盒,摆放在桌上。
他打开盒盖,笑呵呵道:“这位公子,二百枚铁针,不多不少,请验货。”
张小崇取出几枚铁针看了看,大小与样版一模一样,针体打磨得很滑,闪着幽幽寒光,针尖非常锋利,手工算不错了。
他拆下暴雨夺魂筒,装上几枚铁针,对着墙壁按下按钮,“咯”的一声轻响,坚硬的墙壁上多了几个细小的洞,他大为满意,打铁师父则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厉害的暗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收好东西,付了钱后,张小崇在大街上闲逛了几圈,买了一些零食小吃,在回去的路上突见大批官兵紧急出动,街上行人纷纷走避。
他向路人一打听,才知是望仙居出了大事,有两帮人在里边打打杀杀,死了不少人,就连一些无辜的行人也受到波及,此事惊动到总督大人,大军正出动前往抓捕凶犯。
张小崇骇然色变,慌忙往回跑,只是各路口已给官兵封锁,禁止任何人通行,他只能站在远处观望,心中不住祈祷玉容妹妹没事。
大批的士兵将望仙居团团包围住,盾斧手在前,结成防御阵势,长枪斜举如林,之后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如此重围下,连一只鸟儿也飞不出来。
一些士兵冲入望仙居,很快的从里边抬出了不少尸体,有大半的尸体是穿着黑色衣服,有的残肢断脚,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腹腔破了个大洞,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浑身血淋淋的,甚为恐怖。
还好这些尸体中没有一具是女的,这让张小崇松了一口气。
官兵们随后押出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望仙居的老板伙计及一些客人,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给带回府衙审问记录口供,望仙居暂时给封起来。
没看到钟玉容、司徒虹、雷猛等人,张小崇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们都不在了?记得自已出门的时候,司徒虹与玉容妹妹是在后院的小园子里散步聊天的。那进望仙居里杀人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张小崇花了一些钱,买通了牢头,在店伙计那知道了一些情况。
那些黑衣人是冲着司徒虹而来的,双方在店里大打出手,互有死伤,也波及了店里的一些客人,司徒虹、钟玉容在手下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从南门出了城,那些黑衣人紧追不舍。
望月居给封起来,还好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张小崇在另一间客栈住下,他寻思着司徒虹、钟玉容等人不知道能不能逃过此劫,天下如此之大,该去何处找寻他们?那些黑衣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持刀闯入望仙居行凶,实在够猖狂的,看来应该是司徒虹的仇家,欲置他于死地。玉容妹妹跟他在一起,实在危险。
发生一连串的事,令他心中怕怕,于是一整天躲在房里,按药王圣经上所说的方法,将少许的七彩销魂散和水融成糊状,在一整盒铁针的针尖处全涂抹上剧毒,这才放心了不少。
他一连三天候在望仙居附近,却没有看到司徒虹、钟玉容等人出现,失望下他雇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望月行省,踏上了北去帝国都城的遥远路途。
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有美酒美食享受,一路欣赏湖光山色,比走路爽多了,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美人相伴,这日已进入晋江行省地界,再有一天的路程,便可到达省城。
张小崇正在车里享受着美酒,突闻后边传来隆隆的铁蹄声,他好奇的掀帘探头张望。
有两骑风驰电掣般快速驰过,马上骑士是一对年青男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秀丽可人,两人并排齐驶,不时说笑,神情亲昵,看来是一对恋人。
那少女突然回过头不,两人目光相撞,张小崇轻噫一声,那少女好面熟,好象在哪见过。对了,他想起来了,那少女是折梅手梅天华的女儿梅文娟,当日在云梦行省给他们云梦五少调笑,怒极出手,她父亲梅天华给大嫂寒雨烟所伤,离去时她曾怨毒的瞪了所有人一眼。
张小崇暗叫不妙,慌忙缩头,透过车帘缝隙看到梅文娟正调转马头朝马车奔来,他急忙催促车夫加快车速。梅文娟虽然漂亮可人,却是一头惹不得的母老虎,这里可是她的地盘,落到她手里,那可惨了。
马上的年青人突见梅文娟调转马头,怔道:“娟妹,怎么啦?”
梅文娟娇喝道:“停车!”
车里的张小崇更是一劲的催促车夫加快车速,车夫大力扬鞭,马儿吃痛,拼命往前奔跑。
梅文娟在边上驾马紧追,口中叫道:“路大哥,快,把马车拦住!”
路大哥催动坐骑靠近马车,正想抓住缰绳,突见车厢里喷出一团粉色烟雾,带有股淡淡的香味,他吃了一惊,慌忙屏住呼吸,以手掩住口鼻。
只是略一迟疑,马车已冲出老远,路大哥突觉全身乏力,困得他睁不开眼睛,好象有几天没睡过觉的样子。
策马奔来的梅文娟见路大哥突然晃了晃,一头栽下马背,她吃了一惊,慌忙伸手扶住他,怀中的路大哥竟然睡得十分的香甜,她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丢下路大哥不管吧?她只好勒住坐骑,恨恨的骂道:“可恶!”
张小崇见他们没追来,心中大乐,这五更返魂香还真管用呐,嘿嘿,以后多弄点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第四十三章 朝廷大员
车子奔了一阵,突闻后边又传来隆隆的铁蹄声,往后看去,尘烟滚滚中,正有两骑飞驰而来。张小崇大叫不妙,他忙叫车夫停车,自已跳下车后,叫他继续驱赶马车往前冲。
车夫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子,那可是干十年都攒不到这个数,他高兴道:“张公子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引开。”
张小崇躲在路边的林子里,看着梅文娟与她的路大哥从眼前飞驰而过,紧紧追赶着马车,不禁偷笑,等他们追上发现是空车,一定气得半死,嘿嘿。
他大摇大摆的林中穿行,开头还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儿,走了一阵不禁叫起苦来,这样走下去,不仅腿要累断了,而且几时才到省城?万一天黑了,在这荒山野岭、黑不咙咚的伸手不见五指,岂不是惨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仍是望不到头的密林,他不禁有些惊慌起来,难道迷路了?他可是按着官道的方向一直朝前走的。
在林中四处转了一阵,才发觉有一条山道,不禁松了一口气,沿着山道走下山,应该没错。
才走不了几步,突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跌下去,惊叫声中,整个人又给弹起来,已给一张大网紧缠着吊在半空。
“救命啊……”他惊恐的尖叫起来。
“妈的,叫什么叫?大爷等了大半天才网住你这条大鱼,”林中有人阴阳怪气的叫道。
几个手持家伙的大汉从四周钻出来,看着他嘿嘿直笑。
“完了,碰上拦路打劫的匪徒了!”张小崇呻吟一声,暴雨夺魂筒只能射杀一个,对方有六个人,不妙啊。
他强笑道:“几位大哥,你们放我了,我给你们钱。”
那六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一个笑道:“你给我们钱?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身上的钱现在是我们的!”
另一个也笑道:“你的命也是我们的,哈哈!”
“来啊,把他放下来,带回山寨!”
张小崇刚想说话,大网倏松,“呯”的一声,人已重重摔落地上,直摔得他全身骨头都松散了,哎哟哎哟的呻吟不已。
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弯腰提起他,扛在肩上。六个大汉嘻嘻哈哈的往山上走去,张小崇给人扛在肩上,胃部难受得直翻白眼。
六个大汉一直往山上走,山道越来越陡,到了山顶,有几间破烂的房子,一块空地上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耍,几个妇女在晒衣服。
张小崇给人扛着进了一间房里,房里有两个汉子正在喝酒,还有几个汉子站立一旁。
“大哥,二哥,逮到一条大鱼!”
扛着张小崇的汉子说着话,“呯”的一声,把他扔到地上,似乎与此同,“咣当”一声,从他怀里跌出了一块黑黝黝的铁牌子。
“什么玩意?”那汉子捡起地上的铁牌子上下翻看了下,上面刻有字,可惜自已不识字,他把牌子递给了大哥。
大哥是一个长得特别强壮的年青人,肩宽腰圆,浑身肌肉隆起,孔武有力,他把玩着手中的铁牌子,扔给跟他喝酒的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