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灵丹救师兄
连续欢乐了几日,大家都想将这份喜庆的气氛永远持续下去,但云月,这几日开始闷闷不乐了。几位圣使当然看出了云月的心思。在下面仔细部署着工作,工作部署下去之后,这终日酒肉欢愉的场面也渐渐冷却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任务,就分头下去行动了。
这次,诸位帮众都是实心实意地为云月做事,大家甚至都卯着劲儿,看谁能先帮帮主解忧,谁就是帮里最受欢迎的,也最受关注的。所以,帮众们都不知疲倦到四处打听,询问消息。
三天之后,便有消息了。丐帮的探子有通报,有青剑道人的消息了,“前两天在江湖邪派金蟾洞外,青剑道人武则长,青峰魔剑无毛道人左元,也就是青剑道人的师父,夜魔门的掌门,黑脸血蟾文望天,与轩辕寺的高僧会斗,轩辕寺有一高僧在会斗中受重伤,听说性命堪忧。”
云月“唿”地站起身,急忙问,“叫什么名字?快说。”
报信儿的人吓一跳,慌张地说,“叫,叫,叫什么神棍佛禅,名字就不知道了……”
报信儿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就简单报信儿,以为能讨个欢心,没想到还惹帮主生气了,站在那连头都不敢抬,就等着帮主怎么训斥自己呢,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训斥。
大家正在这儿等帮主接下来的安排呢,只见帮主直挺挺地站着,然后眼睛一闭,向后倒去,旁边的五圣使一个跨步过来,把云月捧住,没让云月直接倒椅子上,倒椅子上就可能磕了脑袋。众人也不明白帮主为何如此反应,心痛到了昏厥的地步,三两个人把云月抬回房间休息,找来总宅的大夫给云月诊治,开了一副压惊的汤药,给云月灌进去,两个时辰过去,云月渐渐苏醒了,刚一睁眼,便掩面而泣,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在那看着。
过了一会儿,大圣使走近床前,低声说,“帮主,请您先止住悲伤,能否跟我们几个老家伙讲讲事情的原委,如果因为探子禀告的那个受伤的和尚之事,我觉得帮主大可以不必悲伤,探子的情报只是说受伤,最后的结果尚不知晓,帮主过于牵挂,把结果想坏了。”
云月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而且自己就这么在这儿哭也不是办法啊,让帮众看了,反而觉得我这个帮主太柔弱,毕竟我是一帮之主,不是师父、师兄身边的孩子了。
“三位圣使,云月有事一直未能跟各位详谈,便是云月的来历。其实,云月乃是轩辕寺的一名俗家弟子,我的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轩辕圣主欧阳博天,我是他的三徒弟,我有两位师兄,大师兄就是之前探子报的神棍佛禅空游,二师兄是善面阎罗空利,师兄二人待我比亲人还要亲,所以刚刚闻听噩耗,才多有悲伤。”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们老三位已经猜到帮主的过往可能跟佛家有关,帮主向善,话语中有偶吐佛禅明道,所以猜想可能是某寺院的弟子,没想到竟然就是闻名江湖的轩辕寺。”大圣使说道。
“帮主,刚刚探子又来报,说轩辕寺的众高僧已经回轩辕寺疗伤了,我看帮主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六圣使说。
“嗯,我当然要回去看看。不过,这帮内事务……”
“哈哈……帮主,帮内事务还有我们老三位呢,您没来之前,一直是我们在打理,虽没有光耀江湖,倒也有条不紊,您就放心回去吧。”
云月破涕为笑,看看眼前这三位老人家,自己已经慢慢跟他们产生了感情,也有点儿亲人的感觉了。临走时,大圣使给了他一瓶药丸,告诉云月,这是钱帮主给八位圣使留下的保命丸,一直放在大圣使手中,瓶里正好有十粒,对内伤有奇效,能够起死回生,是钱帮主亲自提炼,取名叫天师还魂丹,让云月带上,如果气息犹在,服了这个药丸也许能救回一命。
云月推辞,对大圣使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是钱帮主留给你们老几位的,我怎么能拿走。”
“咳,帮主何必跟我们见外,现在尚在人世的圣使不过六人,三人叛帮,剩下我等三把老骨头,八九十岁的人了,人已近夕阳西下了,还要这丹药何用,帮主留在手中,自有用处。”
尽管云月一再推辞,但三位圣使执意要给云月,也推辞不掉,云月也是希望如果真能够靠这个丹药救大师兄一命,也未尝不可。最后,也答应留下了。简单收拾收拾行李,云月当天就起程,赶往轩辕寺。
云月使出了全身的元气,加紧脚步,往寺里赶。李家店离望佛山本就不远,加之云月如飞般地奔跑,大半天的时间,就回到了轩辕寺。刚到轩辕寺门口,云月就趴门上了,实在是太累了,身体内能支配的元气几乎耗尽,仅靠着些许体力在支撑着,云月趴在门上,右手仅有的力气叩打门环,里面的人听到了叩门声,将门打开一扇,云月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随着门向内开,云月“噗通”趴到了地上,给开门的小和尚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云月,急忙叫两个和尚过来把云月搀扶起来,并撒腿往里跑,边跑边喊,“师父,师父,云月小师弟回来了,云月小师弟回来了。”
里面的人一听,急忙小步快跑着迎了出来。方丈师父在前,二师兄在后,后面还跟着众师兄,但是不见了得。
云月见大家虽然是出来迎自己了,但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各个眼圈红肿,云月就知道了,肯定大师兄的情况不太好。
云月急忙问,“师父,大师兄呢?”
“哎,在里屋呢。”
“我去看看。”云月说着,大步向里屋走去,众人跟在云月的后面。刚跨入门槛,了得就跳过来了,拽住云月的上衣领口,恶狠狠地说,“你还知道回来?你回来干什么?要不是你,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的错!”
二师兄急忙过来,把了得拽开,“了得,你干什么,不许对你师叔无礼,事情原委还不清楚,不许妄加定论。”
云月跪到床前,双手抓住大师兄的大手,仔细端详着大师兄的面容,脸色惨白,牙关紧咬,脉搏微弱。
云月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回头问师父,“师父,大师兄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你们怎么会去金蟾洞啊?”
了得又压制不住火气,“还不是因为你私自跑出去游玩……”
“住口!”方丈对着了得一声呵斥。
了得话没说完,咽下去了。狠狠地看着云月,好像要剁碎也不解恨的感觉。
“云月啊,此事说来话长,之后让你空利慢慢给你讲吧,眼下还是多看看你大师兄吧,估计时日无多了。”
“啊?怎么连师父也没有办法吗?”
方丈无奈地摇摇头,其他人也都低下了头。
云月急切地问,“到底是谁所伤?伤到什么程度?”
“是金蟾洞派主黑脸血蟾文望天用他们门派的邪魔功天蟾破所伤,大师兄没有来得及躲避,正中怪招,元气散尽,筋脉尽断,内脏损伤,浑身的骨头全都碎了。”二师兄哽咽着说。
“这么重的伤,为师也无能为力啊,就算为师耗尽毕生所学能把大师兄的骨头全都接好,内脏损伤全都治好,但经脉实在是没法修复,而经脉无法修复,这元气就永远是散乱的,散乱的元气,早晚会让身体崩溃。”方丈师父说。
云月听了二师兄和师父的话,又气又急,攥紧拳头,使劲儿砸着床。砸了几下,突然停了,想起大圣使临走的时候给了云月一瓶药丸,说是保命丸,如果真能保命,那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啊?能不能保命云月也不清楚,但眼下的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想到这儿,云月从怀里掏出那瓶药丸,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来一粒,扳开大师兄的嘴,硬给大师兄塞进去了。了得紧忙过来,“你给师父吃了什么?”
云月撇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心说,“你这个冒失鬼,什么缘由都不问清楚,一心认为我是出去游乐了,不长脑子,看把大师兄的事儿解决之后再收拾你。”
方丈和二师兄也有点儿疑惑,二师兄也问道:“云月,你给大师兄吃的是什么药物?”
“是丐帮大圣使王石王老侠客给云月的丐帮秘传灵药,天师还魂丹,是钱帮主亲自提炼的,说是有还魂保命之功效。”
“你怎么会认识丐帮的圣使?”方丈问。
“这个说来话长……”
云月刚要说,只见大师兄脸色一变,嗓子口咕噜咕噜直响,方丈喊道,“快拿盆来,把空游扶起来。”
下面的弟子跑出去拿盆,云月赶忙把大实习扶起来。大师兄一张嘴,一口黑血直接吐到了盆里,云月用毛巾给大师兄擦干净嘴,扶大师兄又倒下了。方丈来到床前,仔细看看大师兄的脸色,然后伸手给大师兄把脉,把了一会儿,只见方丈的脸色由阴慢慢转晴,又过了一会儿,竟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云月急忙问方丈,“师父,怎么样了?大师兄有救了?”
“有救,有救。云月,这天师还魂丹果然是灵丹妙药啊,你大师兄将体内的淤血吐出来,经脉也都续接上了,体内的元气慢慢恢复,已经有了稍许的元气在体内平衡、运行了。”
众人都非常高兴,都松了一口气,了得趴在门框上,“呜呜……”地哭开了。
云月又问,“师父,这骨头都碎了,可怎么办?”
“哦,这个问题,为师还是有信心的,虽然完全康复得个三年五载,但总算有希望。看来为了你大师兄,我也得坚持再活上个五六年啦。”
方丈师父的自嘲,让房间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了得也忍住了哭,露出微笑。
第四十九章 过往的经历
方丈给开了几副汤药,了得负责煎药、喂药,在床前伺候着,尽心尽力。两天功夫,大师兄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两天之后的晚上,大师兄已经苏醒了,精气神还算足,吃了两碗粥,能开口说话了。
见大师兄已经醒了,大家都聚集到大师兄的房间,云月跪倒在床前,哭着跟空游说,“大师兄,都怪云月不好,害得您受此重伤,云月不识世事,请大师兄责骂。”
“你安全回来就好,不怪你,都怪我自己学艺不精而已,不是人家的对手,自然要挨打了。”大师兄笑呵呵地说。
“不是,我都听二师兄说了,你们是为了寻我,才跟夜魔门和金蟾洞的人交手的,要是我早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云月边说边哭。
“真的不怪你,江湖险恶,争斗频繁,受伤是在所难免,等你有一天真正进入江湖,你就知道了。
正说呢,了得“噗通”跪倒在床前,哭咧咧地说,“师父,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不听您的话,贸然出手,您是为了救我才受如此重的伤,跟云月小师叔没关系。”
“也不怪你,你是师父的徒弟,如果师父连徒弟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师父。”
“都起来,别哭了,谁都不怪,谁都不怪,大师兄还没死呢,你们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二师兄调侃似的跟云月和了得说道。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为空游接骨了。”方丈对大家说。
众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云月躺在熟悉的床上,闻着房间里熟悉的味道,突然听见大师兄惨烈的叫声,方丈师父需要一块一块地接骨,非常疼,可能这几年,大师兄都要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了。
听着大师兄的惨叫声,云月更加心疼了,也更加愤恨了,这次愤恨的人又增加了一人——金蟾洞掌门黑脸血蟾文望天。
云月回来的当天晚间,方丈把空利、云月和了得叫到自己的房间,要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讲讲,让大家都能了解发生的实际情况,解开疑团,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云月仔仔细细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被四品堂盗走包袱,和四品堂两位堂主交手,被冷面先生使用愚弄之法偷袭得手,差点儿丢了性命,之后被董家庄的董员外和其女儿所救,在董家庄董员外的调理之下,不仅身体恢复了,体内的三向混元气也稳定了,云月也顺便提了一下跟董萱儿私定终身的事儿,走出董家庄之后路遇丐帮三位老圣使,在三位圣使的强烈要求下,继承了钱老帮主的衣钵,成为丐帮新一任帮主。
听了云月对过往经历的述说,方丈语重心长地对云月说,“云月,你初入江湖,犯错在所难免,但要从错误当中总结教训才是,我给你指出你这期间的五个错误,你可详细听好了。其一,不该不叫醒你二师兄而独自追踪两位盗包袱之人,你虽然武功不错,但江湖阅历尚浅,不该轻易跟贼人正面交手;其二,在董家庄的时候没有想办法跟师父、师兄联系,让为师和你的师兄失去了你的消息,过多的为你担心;其三,婚姻大事,虽说两个人的感情很重要,但对方的家世背景你都不做了解,也不跟为师商量,自作主张,太过独断独行了;其四,从董家庄伤愈之后,不该独自去报仇,而应该回到寺中从长再议;其五,你是轩辕寺的弟子,却不跟为师商量,不在祖师尊位前忏悔,就私自当了他派掌门,实在有失弟子之名。这五条,你可仔细体会。”
云月被师父说得面红耳赤,也自觉自己真是不知好歹,脑袋不清楚,办事不牢靠,尤其想到大师兄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更加自责、愧疚得不行。云月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弟子深知罪孽深重,请师父责罚!”
方丈低头不语,面色铁青。二师兄在下面坐着,了得站在二师兄后面,都不敢说话,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要责罚?要怎么责罚?二师兄和了得心里都在犯嘀咕。其实二师兄和了得的心思差不多,二师兄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当做教训有点儿惨烈,但既成事实又何必追究过往,就这样训斥两句就算了。了得虽然对云月有诸多不满,但听了云月的述说之后,觉得云月其实也没做什么错事,而且自己也差点儿命丧临天府,要不是董家庄的董员外,可能现在就不会跪在这儿了,比师父的结果还要差,所以,了得开始同情、理解云月,并不觉得云月有什么过错,也就谈不上什么责罚了。
方丈沉默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说,“云月,从今天开始,你被逐出师门,自此,你与轩辕寺缘尽。”
云月、空利、了得都愣了一下,“师父,您说什么?”云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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