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伸双臂,瞅准了王子下落的方向,待他落到我的眼前之时,一把托在了他的腰间。跟着便感觉一股极大的重量撞向两膀,双tuǐ一屈,随着王子一同趴在了石桥上面。
这一下虽然没能把王子牢牢抱住,但却缓解了他的下冲之力,我们俩摔在地上之后,尽管浑身生疼,却并未受到什么致命的重伤,仅是皮ròu擦破了一点,对我们来说,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我和王子倒地的同时,大胡子也已将那血妖制服在地。准确的说,应该是那只血妖被大胡子击伤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大胡子之所以让我去接住王子,而不是他自己亲力亲为,就是因为他要抢时间,赶在那血妖重新站起之前再给其补上致命一击。
只见大胡子将右脚踩在血妖的后脖颈上,使其一时间无法翻转过来。而那血妖也显得极其痛苦,刚才大胡子的那一击的确是势大力沉,若是换成普通的血妖,恐怕短时间内连挣扎的力气都不会有了。
就见那血妖的双手在地上猛抓,似是想要立刻站起,但挣扎了半天,却拗不过大胡子的踩踏之力,加上它xiōng口的肋骨已经全部骨折,因此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只听它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如同急待伤人的饿狼一般,‘咕噜噜’的抖动着喉咙,那副样子尽显其暴戾凶残,看起来让人直感不寒而栗。
王子躺在地上仍是吼叫个不停,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我连忙抓住他的双肩晃了几下,张口大喊:“别他妈叫了,还没死呢,嚎什么丧?”
王子猛地打了个jī灵,睁眼一看,发现我就好端端地蹲在他的面前,这才明白自己并没有死,竟然从鬼mén关的大mén口转回来了。他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过来。
突然间,他大叫一声,紧接着便一跃而起,朝着那只血妖猛扑过去,同时还歇斯底里地大声骂道:“我cào他个血妖的妈的!差点让小爷我见了阎王,今儿个要不nòng死你丫tǐng的,我他妈下辈子投胎变娘们儿。”
我心中暗暗好笑,心说这孙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才被血妖打得险些丧命,此时还是不长记xìng,居然还扬言要将其杀了。但看着他那生龙活虎的样子,知道他并无大碍,我的心里也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大胡子也知道王子被气得不轻,因此也没强行的阻止他,等他在那血妖的脑袋上踢了几脚以后,这才劝慰他说:“好了,出出气就行了,这样踢是踢不死的,白白làng费了体力。”
我也走上去提醒他说:“得了,差不离就行了,这东西拿刀捅都捅不死,你还真以为能踢死它啊?别说你了,鬼脚七都不行。再说咱们已经跟这儿耗了太长的时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赶紧办完事儿赶紧出去,我担心会夜长梦多。这地方万一塌方,咱们可就谁都别想出去了。”
王子虽说平时有些不着四六,但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听我和大胡子说完之后,他也知道不能再多耽搁,若是误了大事,对所有人都没什么好处。于是他对着那血妖吐了几口唾沫,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要不是小爷我公务在身,今个儿非得折磨得你丫生不如死。等回北京我就去健身房练劲儿去,早晚有一天把你们丫这帮孙子的脑袋全都给拧下来。”
我和大胡子相对一笑,知道王子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当下也不再理会他,任由他喝骂撒气。待他骂了几句之后,大胡子便动用手段,将那血妖彻底杀死,然后又将其尸体零碎肢解,这才算是除了后患,一干人等也算是稍微的松了口气。
此时我忽然想起丁二的事来,于是便把适才丁二给我的布条让大胡子看了一眼。大胡子看完后沉yín片刻,说自己也参不透丁二的真实目的,不过在他看来,丁二这人绝非恶徒,相反的,此人甚至有些天真单纯,大胡子始终都没有怀疑过他。但人心叵测,任何事都不能妄下结论,既然他已离去,此时也不用急着推测他的为人,相信我们早晚还会见面,到了那时,自然会有个水落石出的定论。
一说起丁二,我猛然又想起了丁一的存在,刚才王子为了救我,放任丁一不管,冲过来与我汇合,会不会那丁一已经趁机逃出dòng去了?
抬头一看,只见季三儿单手持枪,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丁一的旁边,用枪口指着丁一的脑袋咧嘴坏笑呢。
我差点没被他那滑稽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转头向王子询问,王子说他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放过丁一的,是以他在行动之前便让季三儿替自己看着丁一。季三儿则极为乐意接受这份工作,这一路上他处处受气,能找到这么一个撒气的机会,对于现在的季三儿来说,简直比找到任何宝贝都来得更加实惠。
我知道季玟慧一直在担忧我的安危,便走过去安慰了她几句。但此时诸事都迫在眉睫,我也知道不能再有拖延,便不敢和她说得太多。随后我让王子在此看着丁一和季氏兄妹,我和大胡子则沿着石桥缓缓前行,探查这地方的结构和周边的情形。
说起来,自打我们进入此地之后,便始终听到一种巨大的轰鸣之声,只不过因为突变频出,一直没来得及分析这声音的具体来源。我和大胡子向前走了一段,耳听得那轰鸣声越来越响,随即我停住了脚步,对大胡子说:“这声音……应该就是咱们在地面上经常听到的那种古怪的声音吧?”
大胡子点了点头:“应该是,像是什么机器的声音,这地方可能就是中心了。”
我用手电照了几下,但前面依然是黑dòngdòng的视线不清,想必是因为这里空间太大的缘故,因此手电的光芒都被黑暗吞噬,能照到的地方也仅仅是空气而已。
我略想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东西,于是我让大胡子等我片刻,随后便快步的跑回了原地,从丁一的包裹中找出了那把信号枪来,然后找出了两发照明弹,又拿着枪跑到了大胡子所在的位置。
当时我急于知道我们所身处的环境,便没再和大胡子详加解释,连忙将照明弹填入抢中,高高地举到头顶,手指一扣,‘呯’的一声,一团耀眼的青光直冲上天,把我们的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放眼看去,四下里的全貌清晰可见。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是在一个极大的大厅之中。这大厅的正中有一组巨大的齿轮,粗略算来,至少有上百个之多,与欧洲的钟楼内部的结构非常相似。那些齿轮正在缓慢地运转着,隆隆有声,显得极其沉重诡异,看来那奇异声音的来源,便是这些齿轮所发出的了。
而围绕着那些齿轮的周围,则延伸出了九条石桥,每一条都通往一个méndòng之中,我们脚下的这道石桥,仅仅只是其中的一条而已。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迷城真相
第一百六十一章mí城真相
整个大厅呈喇叭形状,上大下xiǎo,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算是面积最xiǎo的那部分了。但饶是如此,这石桥周围的空间也是大得惊人,粗略算起来至少有几千平米,而大厅顶部最为宽阔的地方,其准确的面积已经是无法估算了。如此一个庞大的巨型空间,看起来宏伟浑雄,完全就不像是千年之前的建筑结构,我们众人站在其中,渺xiǎo得几如一粒粒细xiǎo的尘埃一般。
而那些正在缓缓滚动着的巨大齿轮,则更加显得离奇莫名,齿轮与齿轮纵横jiāo错,相互间咬合得严丝合缝。但这还不算什么,更为惊人的奇观还在后面。
所有的齿轮共同带动着一个无比高大的巨型铜柱,那铜柱的直径约有十米上下,按圆周长的计算公式计算,这铜柱的粗度至少也不应该低于三十米了。并且这铜柱上有九条蛇怪盘于表面,鳞片清晰异常,造型活灵活现,雕琢工艺jīng妙绝伦,直把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按照现代科技和工业技术来推算,建造这样一个擎天巨柱倒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光是金属材料就要有数万吨之多,即便是用密度较低的铁来计算,也需要六万吨有余,更何况这巨柱还是通体青铜的。再往前推算,还需要矿产的开采、运输、提炼、熔炼、制造、打磨、雕刻,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复杂程序,在几千年前,是如何完成的?
除此之外,在铜柱的顶端,还分支出了二十七根粗大的铜臂,宛如二十七只巨手一般,托住了整个大厅的顶棚。那铜臂也以蛇形打造,虽然身子笔直端正,但托在顶部的臂端则依然是蛇头的造型,每条蛇怪都大张着嘴,紧咬着一个青铜圆扣。那圆扣呈u字型,一半lù在外面被蛇怪咬住,另一半则探入坚硬的石顶,就如同二十七个无比坚实的把手一般。
耸立在大厅正中的九龙巨柱在众多齿轮的带动下缓缓转动,而那九条铜臂则被铜柱带动,也以顺时针的方向慢慢旋转。因此,整个大厅的顶棚,就好比一个旋转木马的地盘似的,静静的、无声无息的,悄然转动着。
看着眼前这惊人的奇观,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时之间,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场面太过浩大,如果说当初的冰川圣殿让我们感到难以置信的话,那么这宏大无比的九龙巨柱,就如同梦魇一般,即便我们明知自己是在清醒的状态,可还是不停的在质问自己:“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此时,那颗信号弹的上升之力已然穷尽,随着一道弧线的划出,那团耀眼的强光开始慢慢向下坠落。我们的视线始终围绕在光亮的左右,借此dòng悉大厅的全貌,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或是半点线索。
当那信号弹的光亮坠落到石桥下方的时候,那始终神秘异常的黑暗空间终于lù出了真容。那是一个倒锥形的空间,四周的墙壁斜斜向下,到了最底部,则是一个面积狭xiǎo的平台。平台上堆满了动物的尸骨,放眼望去,一片皑皑之sè,也不知有几千几万只动物在此丧命。由于太多的缘故,我们一时也分辨不出具体都是些什么动物,不过好在没有发现人类的尸骨,不然的话,此处的诡异与恐怖,就势必要更增几分sè彩了。
这地方像是一个尸骨堆积地,不知是单纯的为了处理尸体,还是为了祭祀或是什么特殊的习俗。总之看起来yīn森吓人,仅是那无尽的白sè就足够让人连打几个冷颤的了。
然而那溜滑倾斜的墙壁更是修建的怪异无比,看情形应该是个有进无退的空间,如果是活人下去,任他有三头六臂,或是通天之能,恐怕都无法从这数十米深的光滑墙壁上攀爬上来。若是不慎坠下,便只有死路一条,即便不被摔死,最终也要冻饿致死,迟早都要和那些动物一样,变成一堆凌luàn不堪的幽幽白骨。
王子自然也看到了桥下的情景,想起刚刚险些从桥上坠下,他不免更加心有余悸。只见他脸sè煞白地在我们身后低声嘟囔道:“cào他姥姥的,真他妈悬,差点就下去跟这帮畜生就伴儿了,多亏xiǎo爷命硬,多亏xiǎo爷命硬。”
他正说着,那信号弹也随即跌入了桥下的骨堆之中,闪了几闪,‘噗’的一声,熄灭了。
眼前的光线由强转暗,致使众人的双眼全如瞬间暴盲一般,光灿灿的一片青白,短时间内看不到任何事物。在这短暂的黑暗之中,我努力地回忆着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想从中获取一些可用的线索。
不难看出,这大厅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所在,不知那庞大的机器和巨型铜柱是作何使用,但无论怎么说,这东西必定用途极大,如若不然,就不可能如此大动干戈的修建此物。
而在那石柱周边的九条石桥又是什么去处?我们所在的这条石桥是通过一道暗mén才能到达的,莫非另外八条石桥的尽头也有暗mén?那么……暗mén后面又是什么?全都是如出一辙的暗室么?而那两只血妖和丁一走的是哪一条石桥?高琳走的又是哪一条石桥?我们是应该在这里等候,还是该逐一进去探查?
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充斥在我脑中萦绕不散。我知道这些事光凭想是想不出来的,一定要在mō索过后才能得到答案。但此地机关重重,处处都宛如mí宫一般,不想好退路和有效的应对之策,万不能贸然行动,免得到时候越走越luàn,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一想到退路,我脑海中猛一闪念,隐约意识到了某个重要的问题。我连忙将另一枚照明弹填装进枪,当下也没和众人打招呼,一语不发地举手抬枪,‘呯’的一声,将第二发照明弹打了出去。
这一次我没再往别处观看,而是将目光凝聚在了整个大厅的顶棚上面,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二十七根铜臂,目不转瞬地看着那些铜臂顶端所处的具体位置。
此刻,我终于将那顶壁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默默地测算之后,一个奇特的想法渐渐地浮现了出来。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一个答案,是整个魔鬼之城最为深奥的谜题之解。
那二十七根铜臂共分为三组,每九根一组,由于每根铜臂都是蛇形打造,这也与此前季玟慧分析的九隆王暗暗契合。
每一组铜臂都画成一个圆形,环绕在大厅上方的石顶上。第一组铜臂所组成的圆周最xiǎo,处于整个石顶的中心位置,因此,蛇形铜臂的长度也是最短的一组。但饶是如此,所围绕出的圆周也得有七八百米,其覆盖的面积已不算xiǎo了。
而第二组铜臂所组成的圆形则扩大了一圈,其圆周的长度已无法计算。同理,第三组铜臂覆盖的面积最大最广,铜臂的长度也是远远超过了另外两组。
简单来说,就是三组铜臂画了三个套环般的圆形,一圈围着一圈,一圈比一圈的长度要长。也正因如此,那三个圆环般的石顶也有着不同的活动规律。最短一组铜臂所抓扣的那个环形顶壁转动的最快,而最长那组铜臂所抓扣的环形顶壁则转动的最慢。如果不是紧盯着不放,根本就看不出有转动的迹象,几如静止一般,完全不似有丝毫活动。
王子见我突然间又发shè了一枚照明弹,自那之后便傻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