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的怒骂起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投石车竟然还有这样攻击的手段啊。
“真是卑鄙。”他们也只能这样说了。对于被陷在火海之中的手下,他们没有任何解救的办法,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几百号人活活被烧着,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还好这一次我们是呆在后头啊。”面对属下的死,他们或许有些许哀伤。但却是十分短暂的。在那一霎而过的伤痛之后,他们心里充溢着的确是满满的庆幸。死道友而不死贫道,在以利益来结合的组织之中,人情就是如许的凉薄。
不过在魏延的计划之中一切都是如此公平的。当这些贼首贼众正自为自己的生存而庆幸的时候。一股隐隐的轰鸣从大地的西北角传来,渐渐地大了,便看见那一支雄壮的骑兵:全身穿着轻便的皮甲,手里拿着细长而坚锐的长枪,当先率领他们的是一员年约十八九岁的小将。那英挺俊颜正是他们几天前被视为恶梦的。
“宋德!是宋德的骑兵队!”众人明显的慌张起来。他们知道这员小将的名字,更见识到这员小将的勇猛和疯狂。若是单单以纯粹的武力来比较,宋德这位年轻的将领还并没有到令他们畏之如虎的地步,他们有自信即使一个打不过人家,两个一齐上是绝对可以把对方招架住的。但,这只是单纯的武艺比试罢了。宋德真正让这些人害怕的是他的勇猛和那一往无前的疯狂气势,在那夜的追击中他们曾真正的看到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将那一支骑兵队伍一次又一次的往自己的队形里突,直至将自己那原本还算是“完美”的队形突了一个七零八落,从而由所谓的败退演变成了最让人不愿意见到的溃败。
“那真是一场恶梦。”经历过那一夜逃亡的人无不这样想道。
怎么样要跑吗?
众人已经无心再这样战斗的下去。虽说他们的人数比对方多上许多,但却是战斗意志全无。那日的恐惧紧紧的劐着他们中每一个人的心,让他们全身战栗的发抖起来,就和脚下的大地一般。
他们在害怕。
后撤么?
看着敌人又近了许多,众人自觉的想转身就跑。毕竟城门就在里自己不到两百步的地方,如果现在发动的话,是应该能够跑掉的。
可是就这样跑掉,跑进城内又怎么样呢?敌人虽然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但却不是远到了无法企及的地步。以他们骑兵的能力是绝对可以在自己还来不及将西阳的大门关上之前就追上来的。他们会就这样直接跟着自己的入城,直接在城里对自己这些人动手。他们很难想象自己这一方再失去了城墙的保护之后还怎么与这一群人对抗。虽然眼下只有他们的骑兵再动,但难保他们的步兵不会及时跟上。到那时,一切就变得十分困难了。自己这群人即使能够将他们全部消灭掉,只怕也会损失惨重。那只是白白的便宜了刘周两人而已。毕竟在今天的战斗中,遭受损失的一直是自己这些人,而刘周两人的队伍听说依旧在那南门的地方悠哉悠哉呢。
“这真是他妈的混蛋。”一个长相粗豪的贼首瞪着双眼漫骂道。没有知道他是漫骂对面的敌人还是漫骂那悠哉悠哉的刘周两人。总之面对这样的情况众人除了不爽之外就是那无尽的恼火了。
“算了,和他们拼了拉倒,再犹豫下去我们只怕是全军皆墨了。”另一个长得多少有些正派的家伙严肃万分的说道。在此刻几乎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情况的危机。
“是啊,只能拼了。把他们带到城里去还更糟呢。再说,我们这边有两千多人,只要争上一口气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众人对视了一眼,最终下定了决心。
“上啊,兄弟们。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连城池都要丢了。”随着这一声愤怒的呐喊,贼兵们略略整顿好自己的阵型,勉强提起自己的胆气,面对着逼来的宋德骑兵做好了抵抗的准备。他们完全打算用人海将对方淹没。
片刻之后,骑兵的马蹄声已经变成了隆隆的巨响。正当贼兵以为很快就要与这些冲来的杀神接触的时候,却十分意外的看着他们齐刷刷的在自己面前六十步的地方勒止住了战马的前进。
“怎么回事?”他们疑惑着。
但答案却在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中迅速的揭晓了:在他们的面前的骑兵迅速调整起阵型,将队伍错落的分散开来。这些人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柱,反手摘下了背上的弓弩。张弓、搭箭、放弦,一序列连贯的动作,在转眼之后将齐刷刷的三百支利箭带给了因为见势不好而往前冲来众人。
一次弓箭的齐射将冲在最前头的这一群人射了一个七零八落,似乎是十分精准的收取了那么百把条的人命。不过这些杀伤敌人的数字对宋德而言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他真正看中的是伴随着这攻击而产生的另外一个效果——敌方队形的散开。
这是对方在见识到以密集队形冲击过来会成完全变成自己箭矢的靶子之后而对其队伍进行的一个改变。这本来还算是正确的,但对于这些原本就十分散漫的贼兵而言,这样的改变就单单是将队伍散开,而没有任何地配合。不过这也是一件当然的事情,要让一般的混混、打手学会配合,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他们散开也就相当于混乱了,而这样的混乱正给了宋德一个突击的机会。背弓,提枪,在他们还没有意识过来的时候,宋德发动了突袭。他带着他的手下,勇猛地冲入贼军那散开的阵型之中,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抢捅一个窟窿,刀砍一个头颅,在这样的左冲右突之中,原本就因为分散而显得有些混乱的队伍变得更加糟糕了,很快他们便完全陷入了挨打的境地,将勉强提起来的那一丝士气消散的无影无踪。逃亡又成了他们眼下唯一的选择。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在原来骑兵出现的那个地方,一排黑压压的军队正沉沉的压来。
“那绝对是敌人的援军。”这个可怕的事实再加沙恶梦的打击,另他们完全失去了对战斗胜利的追求,他们败退下去,疯狂的朝后逃亡。
第二十二章 间的结果(全)
作者:易飘零“三天前的那场夜战我们损失了六百人……”西阳县衙的大厅里,一个人饱含怒气的说道。
“今天的这场战斗我们损失了五百人……”话语中包含的怒气越加高涨起来,他的语气也越来越严厉了。
“我们的士兵从总和的三千两百人,萎缩到了现在的一千八百人。仅在着四天里我们这些人就损失了一千一百人。而与此相对的是刘、周两位军师的兵力一直都没有什么减少,在我们损失了一千多人的情况下,你们的队伍居然只损失了区区的一百多人。这还是在三天前的混战中损失的。至于今日的战斗,你们根本就没有遭受任何打击。我很想问问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终于按奈不下胸中的愤怒,不由自主的大喝出声。
在他的厉喝声中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起了各自的反映:刘、周两人是一脸不耐烦的冷笑连连;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另一方,却是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两人,大有将之碎尸万段的想法。尽管他们眼下还坐在一起,还一块儿参加在这县衙里举行的会议,但很明显的,他们已经分作了两派。一边的人数稍多是以黄巾部众为主力的盗贼的首领,一边则是刘吉、周延两人的为主的地方豪强势力。此刻他们之间起了矛盾,其激烈的紧迫度却是已无法再掩盖与温文的表面功夫之下而正是浮了上来。
众人聚集在这大厅里说是对这几天的不利进行一次检讨,以寻求改正错误的方法,但在实际上却是以黄巾部众为首的一派对基本根植于本地,其中还算是富有的刘周两人一系的摊牌。其主要就是解决互相间势力大变之后,对整个联军的领导问题。
“人无头不行。我们不能让指挥再这样混乱下去,必须给我们的队伍找一个盟主了。”几个带了几百号人前来支援的黄巾首领面露精光的说到。他们想争这个位置,想在这儿扎下根。虽说江夏北部的四县是全江夏最落破的地方,但再怎么落破都比待在大别山里要好上许多。在东边的孙家还没有实现对自己的诺言之前,待在这里实在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想要在这儿站稳脚跟,取得自己的领地,无疑是会得罪一些人的。那么得罪谁,以谁为目标就是要花点脑筋好好考虑的事情。由于有着相同的愿望,原来在山里就走得极近的几个人,正式在两天前达成了联合的协议,将各自的队伍整合起来,并决定以其中势力最大的张武、陈孙两人为首领,形成了另一派体系,成为整个联军中兵力最多的一支——在完成了整合之后,他们这些人的兵力已经达到1200人左右,远远多于刘周两人的700人。
权利和享受是要以实力作为后盾的。原本刘周两人的队伍是全联军中最强的一个部分,所以众人尊他二人为首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现在张、陈之军的实力已经高过刘、周两人,他们想以此为后盾为自己寻求更多的权利也算是正常。再加上这些日子,底下众人对刘周两人的一系列不满,以及刘周两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保存实力之举,都给了张陈二人以挑拨众人关系的机会,使他们能够逐渐渐刘周两人孤立起来,从而造成了眼下的这种局面。
当然,众人之所以会和刘周两人正面对上还是因为了这件事情——因为在众人面前摊开来,那隐约有些皱纹的白纸和一个似乎刚刚被拆开的信封。若是不曾从周延的手上夺得这个,只怕众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样的战时发难。毕竟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对面的这个敌人是令他们头痛万分的。
但是,他们却发现了这张诡异的白纸和同样诡异的信封。
“刘吉、周延两位大人?你们能解释一下这封信和你们这些日子的安全究竟有什么关联么?为什么他们要杀俘虏,偏偏只杀了我们的人,而把你们的给放回了吗?”陈孙瞪着小眼,以尖刻的语气质问刘周两人。
“解释只怕我不管如何的解释你们心中都有相应的看法吧?其实,事情原本就是那么简单的:我们只是在南门守我们的城而已,因城外旌旗众多,我不知其虚实深浅,虽敌无进攻之兵,我也只能守在那里。这一点,我全军之士兵都可以作证。大约是在你们过来之前的一会时间,原本毫无动静地敌军突然有了行动。其中一个身着银甲的将军突然出现在城下,向我们这儿射了一支箭。其箭上付着的就是这封信。这着实让人觉得奇怪,我们当下自然就得将着信摊开来看了。然而这信却是白纸一张,令我们感到惊诧莫名。正当我们不知所以的时候,你们就来了,把这信要了过去。也许你们想利用这信算计什么吧!”刘吉忍着胸中的怒火,冷静而有调理的说明着所经历的事情:“至于那日的俘虏的问题,不是早有定论了吗?你们若是非得颠倒黑白的话,只怕一切皆休罢。”
“原来只是巧合啊?”见众人似乎被刘吉的话语所打动,陈孙的脸不由得微微一变,冷冷的说道:“若只是一次,那或许还能用巧合来解释。可是两次皆是如此,这不能不让人有所疑心。你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信封是一张白纸,这可能吗?能令人相信吗?要知道,那东西可是在你们手中拿了一会儿时间啊。”
“你究竟想说什么?”在一边听得烦躁的周延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否有和外面的那些家伙勾结。”陈孙眼睛之中厉光一闪,言词锋锐的质问道。
“陈孙,你这小子莫要欺人太甚血口喷人。”听到陈孙如此的污蔑自己周延暴怒的吼道。他的性格总是那样的暴躁。
“我血口喷人?你们不要做了却不敢承担才是。”陈孙一步也不肯避让的紧逼道。
见陈孙大有不肯善了的模样,刘吉再次皱了皱眉头,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只听他沉声说道:“陈孙大人,证据,我需要证据。对于如此大事,怎么能凭你之言就任意的指正呢?若是没有相关的证据,只怕这儿所有人都会不服的。”
“证据?我是没有证据来说明你确实通敌。但同样的,你也没有相应的证据来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吧。”陈孙一脸得意的笑着,斜斜的看着他,“你是绝对有嫌疑的,因此你不能再呆在现在这个位置之上。联军虽不是什么法度严谨的队伍,但也决不容许有通敌嫌疑之人身居高位,所以……还请两位将军师之职让出罢。”
“让出军师的职位?”刘吉和周延两人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原来这才是你们真正意图啊?原来你们就是为了逼我们让位啊!哈哈!”
笑着笑着,他们的眼睛越来越变得严厉起来:“如果这是你们共同的意愿的话,我们将让出这个位置。但是,我有一点想问你们,在大家面前都有一个如此重要敌人的情况下,你们竟作这种内斗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晓不晓得羞耻。哼!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你们自己去讨论这两个位置的分配吧。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两人冷冷的说完这话转身便离去,直留下身后那一屋子面面相视的人群。
“该死的,这两个人也太嚣张了。”望着离去两人的背影,张武恼火的撇撇嘴说道。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太过激动,还没有将这两人通敌的证据掌握就迫不及待的同他们摊牌呢?这下可好,仅仅逼他们退下了位置,却没有把他们给解决,反而彻底的得罪了他们,让我们两边之间变得水火不容啊。”陈孙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对于最终的这种结局也很是不满。
“完全得罪了他们?那可怎么办哦!”有人慌张起来,大都是跟随着他们一同向刘周两人发难的小势力。他们原本对刘周两人只是在心里有所不满,还并未到直接反抗两人的地步。只是心中并不坚定,在张武、陈孙二人的一通说教之下,就从了两人一块朝刘周发难。他们原本想从这其中得到也许好处的,但不想最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好处一点没得到,反而把刘周两人彻底给得罪了,结下了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