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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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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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图上他们竟然发现,只要跟着许三多留的这个路标,他们反而越来越接近下一个任
    务的地点。
    许三多他抄了条近道,他想赶上下一个任务。
    袁朗几乎叫喊了起来。
    成才指着地图却蒙了,他说:可下一个任务是袭击桥头守敌!要求是无声和隐蔽!说白了就
    是不能用枪只能格斗!他许三多拖着一条伤腿,他能有什么办法?
    袁朗觉得不需要再多想了,他吩咐了一声全速,三人就顺着许三多的路标奔去!
    前边,就是河畔不远处的桥头堡和工事。
    一个士兵正俯身在河边用水洗脸,看得出,他同样是一脸的疲惫,而且夜里一直累得不轻。
    他忽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迅速地掉枪回头。
    许三多竟然从大道上堂而皇之地朝他走去。
    许三多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摇摇欲坠,让那士兵在瞠目结舌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怜悯。
    许三多的那支枪,已经成了许三多的拐杖,他正一晃一晃地朝那士兵走去。
    士兵没有多想,就朝许三多腾去了一只手,把许三多扶了一把,然而许三多手上拄着的枪,
    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那名外籍士兵便在他的身边倒在了地上,许三多的身子顺势也砸在那
    士兵的身上,一柄刀指上了他的喉头。
    外籍人惶恐中喊了出来:
    中国人,你需要帮助,你会死的!
    许三多说我谢谢你。不过你应该看清楚,我没翻白牌,我也没放下枪。说着,
    他很不客气地翻出了那名士兵的白牌。
    随后,许三多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士兵搬出了桥头的视野。他连连几次摔倒,摔得那士
    兵都暗暗地为他感到担心。
    我自己爬过去吧。那士兵说。
    许三多苦笑着说:不行。你已经“死”了。
    把那士兵拖到了树丛后,许三多坐都不坐就撑膝站了起来。
    那士兵同情地望着许三多,他说你弃权吧。已经有人弃权了,他们就在我们的阵地上休息。
    我虽然瞧不起他们,可我觉得你早该弃权了。
    许三多摇摇头,将一水壶的凉水倾倒在自己的头上。
    士兵还在说:你们现在是最后一名了,你们赶不上的。
    桥头上果然热闹得很,几个弃权者的存在,已经让守军们完全放松了警惕,虽语言不通也指
    手画脚地交流着,比较着各自的装备与非装备。几个守在机枪工事旁的兵,叽叽呱呱地摆开
    了各国制式军用口粮,已经开始了一场野战干粮的宴会。
    许三多从桥头迂回上来,缓慢地向工事匍匐前进。
    一名从小宴上起身去拿啤酒的士兵,被许三多从身后突然就掩住了嘴,随后手起刀落,将那
    人扛了起来。两个人的重量,压得许三多的那条伤腿痛得直咬牙。
    工事里坐着的一名守军,正和一名弃权者碰杯,刚喝完,弃权者看见许三多出现在了守军的
    背后,守军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爬着的许三多一刀命中。
    许三多冲着那名弃权者轻嘘了一声。
    那弃权者是个印度人。
    印度人立即说了一句难懂的印度语,他说你们还在比赛?我们都说你们已经放弃了!
    许三多又嘘了一声,但那印度人的嘴巴却一直不停,他说你们落在最后!你们完不成任务的!许三多只好反手一刀捅在了印度人的胸口,然后迅速替他翻出了白牌。
    许三多给两位“死者”倒了一杯酒,转身艰难地爬了出去。
    桥头的两名守军终于和那两名弃权者谈成了一项实物交换的生意。一名守军忽然发现了许三
    多,他刚掉过枪口,许三多手中的飞刀已经击中了他的胸口,另一名守军眼快,把许三
    多的飞刀挡开了。两人随后拧在了一起。
    许三多的手,插进了那名守军扣住的扳机圈中,拼力要夺过枪支。那守军则死死地扣着扳
    机不放,把许三多的手指都压变了形了。许三多突然一脚,把那名守军踢了出去,几乎同时
    ,他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那名守军的枪,被他夺在了手里。
    那名守军明显是被踢痛了,动了真火,冲过来把许三多揪起来摔在桥栏上。许三多拼命地扭
    转着那名守军要刺下的短刀,这个平时做起来得心应手的动作,现在显得异常的艰难。
    许三多身下是哗哗作响的河水,他看着那刀一点点向自己心脏逼近。
    就在这时,成才的枪顶在了那名守军的头上,他把那刀轻而易举地夺了过去。
    许三多看看成才,看看后边的袁朗和吴哲,兴奋得只剩了一脸的苦涩。
    拉我起来。许三多对成才说道。
    成才没有拉他,成才说你休息一会吧。
    许三多说不能休息。休息了,我就再也起不来了。
    成才这才腾出一只手,将许三多拉了起来,然后给许三多的蜇伤上了一些药。袁朗把许三多
    的那只脚细细地察看了一遍,许三多却显得
    异常的平静,他说已经好了。我睡了一觉,耽误了几个小时,可伤也好了。
    旁边的成才说:是睡了一觉还是昏迷了几个小时?记得假想敌方代表跟我们说过什么?宁可
    被毒蛇咬一口也不能被毒蜂蜇一下。袁朗说:就算你是壁虎变的,也该休息至少一个星期
    知
    道吗,可是你……袁朗话没说完,许三多却笑了,他说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队长事后放
    我一星期的假吧。成才说要放就放两个星期,我正好和许三多一起回家乡看看。
    放三星期假!
    袁朗说道:老子正好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说完袁朗拍了拍许三多的屁股:治疗完毕,暂时只好这样。
    不远处的吴哲刚刚审完一名被他生擒的守军。他过来告诉他们:
    我们算是捡了个便宜,所有的队都已经过去了,这里的警报已经解除,原有的十二人也减为
    四人驻防。
    就是说,我们确实已经是最后一名了?
    吴哲对袁朗点点头:已经有三个队弃权了,他们的意思是,我们也应该弃权。
    袁朗说:今年参赛队特别多,弃权队自然也就多,可不包括我们。
    许三多看出了大家的某种情绪,他突然在身后单腿蹦了两蹦。
    袁朗说你在干什么?许三多又蹦了蹦,他说好了,我好了,队长你真是妙手回春啊你。
    袁朗说你先别动,先老实呆会。许三多,你路径识别能力惊人,居然能从那条退路迂回到这
    前沿,你来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许三多说:不能走标定的途径。地理环境复杂,沿途守军就算放松警惕了,跟咱们也是十比
    一的数量优势。
    袁朗同意,说:走哪?
    许三多说:最近的路是水路。
    吴哲早已经亮出了地图。
    袁朗早把地图刻在了脑子里,他说水路是个弓弦,可水路也完全没有丛林遮掩。
    许三多说要的就是没有遮掩。没有遮掩,守军反而放松警惕。
    成才说:可我们没有船。
    不用船,那反而暴露目标。许三多望了望成才:我记得集训期间我们都拿到了一级潜水证,
    这里跟咱们要去的地方又是个顺流。
    袁朗倒吸了口凉气,扫了一眼那条貌似平静的河流。
    吴哲戳着地图忽然嚷嚷了起来,他说许三多,这是条半地下河!你知道它的水温是多少吗?
    咱们现在撑得住体温流失吗?许三多冷静了一下,说:这是水路的另一个好处,按这河水流
    速,咱们漂流到重点设防的F3区时已经是晚上,到时候又少不得对付红外夜视仪器,水温
    低,咱们体温也低,兴许能不被夜视发现。
    降低自己的体温?你怎么想得出来?袁朗奇怪地问道。这一问,许三多便笑了,他说我们这
    么试过的,队长。在步兵团,为了对付您的选拔。
    袁朗也暗暗地笑了,他望望成才,望望吴哲:大家意见?
    成才说可以试试。水面浮力正好减轻我们的负荷,这正是个好处。
    吴哲也同意,他说好像还挺诱人的。可人能承受的极限在我心里有个精确数据。
    袁朗则摇摇头,他说一点都不诱人。说白了,这只是个比赛,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这么搏命。那四个人弄来了一段枯木,放进了河里,随后检查了一番装备,该密封的密封好,然后就下
    水去了。他们估摸着,不会有别的队这么干的。
    桥头堡里的电话响了。一个守军说:你去接吧,我已经“死”了。另一个说:你认为我还活
    着吗?前边的那名守军只好说:那我们只好指望他了。
    他们说的是那名被生俘后绑在那里的士兵。
    那士兵只好极力地挣扎着,往桥头堡蹦去,那样子像是夜里的鬼在一跳一跳地走。
    电话是乌里扬诺夫打来的。这时托扬进来告诉他:英国绅士们已经弃权了,他
    们指责这场比赛的不人道,用词相当精彩。乌里扬诺夫放下电话敷衍了一句:那祝贺您,祝
    贺您又胜了一局了。托扬发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说乌里扬诺夫,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乌里扬诺夫说:我不太确定,可D5区的桥头阵地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
    托扬说:所有的敌军都已经通过,D5区早已经撤防了。
    乌里扬诺夫说:还有一支队没有通过,我留下了四个人。
    哪个队?
    中国人,二队。
    托扬笑了。他说一支在昨天已经失去所有希望的队伍,能在今天捡回他们的希望吗?
    浮木边上的四个中国军人,一路地漂浮而下。
    他们在瞄准镜里紧紧地监视着河面四周的动静。
    即将漂过一座横跨河流的桥梁时,河边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爆炸声,随之,袁朗通过夜
    视镜看到桥面上像炸了窝一样,密集的守军在东奔西窜地拉响了警报。一辆发动的战车正向
    丛林里的炸点驶去,一尊坐镇桥头的重型机炮也掉过头,向丛林里猛烈射击。
    袁朗摘下了夜视镜,放进防水封套里,一边苦笑着吩咐道:关上保险。光桥上就一辆BMP
    2,一门双23,一个排兵力外加两具便携式UV,咱硬碰不得。
    许三多几个用冻得僵硬的手指,艰难地关上了枪机。
    袁朗一声命令潜渡,几个人点点头,便无声地没入了水中。
    等到他们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已经漂了很远了,但同时已经冻得不行了。
    被冻得都有些神志模糊的成才,是许三多拉到岸上的,他回身要去帮吴哲时,看见袁朗已经
    扶起,可袁朗一放手,吴哲就蜷缩着躺了下去,看见许三多过来,连忙说别碰我,我
    觉得我现在就是一块冰。一碰我,二话不说就得碎……
    袁朗有点担心,他说吴哲,你没冻迷糊吧?
    吴哲说迷糊劲早过去了,我现在脑子特清明,就是打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渴望一堆火,火呀,
    红红的火……
    袁朗说你悠着点,然后吩咐许三多:咱们整理装备吧。
    成才一听这话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枪支持着。吴哲看看他们,也坐了起
    来
    ,他说我烦跟你们同队,好像屁股上钉了三根钉子,可我也庆幸跟你们是同队,让我逃过了
    刚才那一劫,嘿,牢骚完毕,请队长指示。
    袁朗说:五分钟后,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吴哲连忙打听:刚才遇难的是哪国的同仁?
    袁朗摇头说:不知道,可现在算是知道了这里的丛林对咱们意味着什么,丛林里的连环雷,
    一爆就是一百多个。假想敌胃口真大,几个工兵就收拾掉一个分队。
    吴哲抱怨说:昨天您吓唬我们,说进丛林才是进了真正的死亡区域,没曾想是真的。
    几个人互相看着苦笑了一会。
    乌里扬诺夫正在望远镜里监视着眼前的视野,那里是一根联接在山涧上的吊索。
    乌里扬诺夫说道:又一支参赛队进入任务区域了。
    托扬问:他们怎么能通过雷区?
    乌里扬诺夫耸耸肩:使用了单兵火箭爆破装置,相当不错的新玩意儿。托扬说好,前面还有
    五处雷区,一具那玩意至少五六公斤吧?你认为他们能背多少具?过于依赖装备的步兵,他
    们的长处恰恰是他们的弱点。托扬说不用等到那时候,他们的爆破已经暴露了目标,相信这
    支队在天明后会被解决。
    那边的吊索上已经有人影攀援了上来,他们手里的枪支开始喷吐着强烈的火焰,把对面山头
    上的游动靶一个个地打爆了。当最后一声枪响完毕时,乌里扬诺夫摁下了手上的秒表:六十
    九秒,全部靶被击中,中校同志。
    非常惊人的成绩,不是吗?可我想这是比赛中他们拿的最后一个项目冠军。托扬也不禁赞叹
    道。
    当然。我这就去办。
    说着托扬用望远镜最后扫视了一下那片山头,忽然又愣住了:那是什么队?他喊叫了起来。
    又一小队人出现在对面的山头上,而且已经攀上了绳索。
    乌里扬诺夫拿起望远镜一看,也惊讶了。
    枪声已经响起了,响得根本听不出瞄准的间隙。许多靶子根本是在刚竖起的同时,就被打倒
    了,看起来简直像射击者与操纵游动靶的人有些默契。与此同时,第一个人已经消失在山涧
    的那端,后边的人在跃上对面山涧时,用最后一枪撂倒了最后一个靶子,随后便消失了他们
    的踪影。
    托扬放下了望远镜,看了看乌里扬诺夫,乌里扬诺夫这才想起来压下手上的秒表。
    多长时间?
    全部命中,三十八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包括刚才我耽误的时间。
    这到底是哪支队?
    我不知道,中校!一直没有过这支队的消息,他们好像是打平地上冒出来的鬼魂!
    他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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