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间的几次进攻可以看出,美军第1陆战团的确错误的把大堤当做了中国军队的主要防御阵地。的确,大堤上的反坦克导弹发射车让美军付出了巨大的损失,多辆坦克以及装甲运兵车被击毁在堤下的公路上。由于美军装甲战车在通过大堤下的这段蜿蜒的弯道的时候,不得不降低装甲战车的行进速度,而这恰恰为各种反装甲武器的使用提供了最好的条件,毕竟低速下,蜗牛样如同的战车是反坦克武器最好的靶子,近距离加低速度可以确保一击必杀。
巨大的损失是美军所不能够容忍的,在密集的火力掩护下,错误的把大堤当作中国军队主要阻击阵地的美第1陆战团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大堤发起轮番进攻,各种轻重火力把原本绿草茵茵的大堤炸的宛如沙漠一样,寸草不生,泥土则被耕了个遍。虽然美国大兵们一次次都乐观的认为抵抗的中国军队已经被炸成了碎片,但当他们再一次发起攻击的时候,却发现回击的弹雨并没有稀疏多少,反倒是自己所承受的伤亡数字正翻着倍的往上跳。
激烈的鏖战不仅仅让敌人伤亡惨重,同样防御部队也遭受到严重的损失,几轮攻防下来,正面的反装甲小组在美军猛烈的火力杀伤下几乎全部牺牲,而在堤顶后布置的轮式反坦克战车也损失殆尽,除了一台战车因为隐蔽位置暴露,而被美军‘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的120毫米滑膛炮给一下子掀掉了脑袋之外,其他的四台‘BK90’式反坦克装甲车都是毁于美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进攻受挫的美国人疯狂的把下到81毫米迫击炮弹、上到155毫米榴弹都一股脑的倾泻到了大堤上,整座大堤的正面以及堤坝顶都被炸了个遍,大大小小的弹坑遍布其上。
费劲的吞咽下那干如木屑一样的压缩饼干,司徒涛觉得嗓子一阵阵的干涩疼痛,水壶里的水早就没有了,又被浓浓的硝烟火药味呛熏得口干舌燥,惨白干涸的嘴唇咧开一道道的裂口,口中再也分泌不出一点点的唾液,这个时候吞下一块压缩饼干比吃什么都苦难,但早就饥肠辘辘的中国士兵们却不得不痛苦的咽下这些唯一可以果腹的食物,以保证自己不至于因为饥饿而虚弱。
司徒涛抬头看了一看阵地上数十名的幸存者,一些战士和自己一样直着嗓子费力的吞咽着那该死的压缩饼干,聊以填饱肚皮;还有的战士在挥舞着工具、挖掘修整着自己的工事,毕竟战斗再次开始的时候,还得靠这些土坑为自己在纷飞的弹雨中提供一丝的庇护,至少在流弹横飞的战场上,工事才是多数人认为稍微安全点的地方;卫生员在忙着给疼的龇牙咧嘴的受伤者包扎着伤口,注射止血针、以及吗啡,在弹片横飞的战地上正是在这些勇于奉献的卫生员们,不顾安危的冒着枪林弹雨抢救受伤者,竭力的挽回着一个个战友们即将逝去的生命。多数的士兵还是三两的聚在散兵坑中抽着烟、互相的扯着皮、吹着牛,或是利用战斗的间隙闭目打个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远处一个浅浅挖掘的散兵坑中,几十具牺牲官兵的遗体静静的躺在军用薄膜下,泥土已经被被烈士的鲜血所浸润,被染成深深的红褐色。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处磅礴而出,阳光从天边的云朵之间暖暖的洒落而下,刺眼的阳光让司徒涛下意识的将目光从远处收回。
牺牲了的战友的金属身份牌就在自己的手边,一天一夜的血与火的鏖战,司徒感觉到阵阵的疲惫。也不知道萧扬那里怎么样了,昨天中午时分,远远的可以听到海港方向那此起彼伏的爆炸的声音,红黑色的烟云高高的翻滚升腾而起,在这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昨夜海港那里更是被火光给染红了一片,只是不知道那萧扬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这小子一旦上了战场就几乎是不要命的身先士卒、猛打狠冲,无论什么时候,他的那辆座车永远都是冲在进攻的坦克群的前列。
还有大堤侧后埋伏在弯道处、遍布道路两侧的那些狙击手,也不知道他们的是否遭受到了伤亡,损失大不大。击退美军第三轮进攻之后,几各通讯兵都被连人带电台给炸的粉碎,加上美军没完没了的炮击封锁,司徒彻底的失去了和海港方向以及与狙击分队的联系。不过司徒知道之所以能够多次的击退美军的数轮进攻,是与狙击分队的那些一枪毙敌的狙击手的出色表现所分不开的。当初布置防御的时候,司徒涛着力的将反装甲小组的正面方向防御力量加强了许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配属分队所有的狙击手都布置在了弯道的两侧。司徒对这些‘死神’的要求是一旦美军的进攻开始,狙击手们就要优先干掉敌人持战场方格坐标仪的炮兵引导员、战车车长以及各级美军指挥官,让美国佬的基层战地指挥官和炮火引导全面陷入瘫痪,从而达到迟滞美军进攻的作用。
“敌人的进攻又开始了”不知道是谁叫喊了一声,打断了司徒涛的思考,刚刚还在挖掘工事、相互聊天、闭目养神的军人们立即的各就各位,进入自己的掩体中。司徒涛几个箭步、连续跃进爬上堤顶,望远镜中,美军的装甲战车在扬起的烟尘中高速冲了过来,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美国佬并没有以密集猛烈的炮火拉开进攻的序幕。
喷气引擎嘶鸣着抽打着清晨微凉的空气,一架架战机缓缓的驶入跑道,等待着指挥调度塔台的起飞命令,两翼及机腹下满挂着各种对地攻击武器。
杨叶也记不清这是这两天里自己第几次的出勤了,随着陆军兄弟们反击的开始、联军的节节败退,连续不间断的和联军战机争夺制空权已经成为了空军的家常便饭。嗷嗷叫的空军飞行员们憋着一口气,一心想找回开战初期出战不力而损兵折将的面子,几乎是全天候待命,随时准备出击和联军的战机大打出手。杨叶所带领的中队在昨夜连续两个飞行任务都是和联军的战斗机争夺制空权,激烈的空战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中队里的飞行员也骤减了不少,很多熟悉的战友都新补充来的飞行员和他们的战机所代替了。而这次中队所担任的作战任务似乎很简单,只是为海航的‘FBC…1A飞豹’战斗轰炸机提供护航任务,后者是担负着前往海港方向,为一支苦战中的装甲部队提供空中火力掩护。
第三十章节
阳光暖暖的铺满大地,昨夜里的那场秋露渐渐的蒸发消失在微热的空气中,深秋的早晨本该带着丝丝的凉意,但纷飞的战火却让空气因为战火的烧灼而越发的干燥,尘土飞扬在其中,呛得人阵阵的咳嗽。
大战之间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得到了匆匆而来的第1两栖攻击营的装甲力量支持后,美军再一次的发起了新的攻势。时间在与中国军队的反复鏖战中一点点的流逝而去,黎明的昏暗早就被早晨那明媚的阳光所代替。尽管昨夜的激战中,中国人的战机并没有因为夜晚的原因而放弃攻击,但美军指挥官绝对有理由相信像今天这样阳光灿烂的天气,显然更适合于空军战机执行对地攻击任务,也许成批次的中国飞机此时正在向这里扑来。
孤注一掷的美军立即调整部署,以损失惨重、折兵损将的第1陆战团为前导,利用装甲战车突袭能力强的优势,集中一点撕开大堤正面的中国军队的防线;同时新增援而来的第1两栖攻击营将作为第二攻击力量,其主要还是以迅速增援海港为战斗最终任务。
海港方向的激战同样的牵动着中国军队高层决策者们的目光,虽然由于中美两国之间激烈的太空战而遭受损失的侦察卫星网不能够尽快的获取、发回那片激烈战斗中的土地上的具体情况,但从情报部门截获到的美军通讯内容看来,那支直接攻击海港的装甲部队已经犹如尖刀一样捅入了联军的心脏,那是一击而致命的绝杀。
从北线运河方向一举突破联军沿河防线的中国军队在连续的击溃多支美日联军作战部队之后,转而东进,兵锋直指此时正烟火四起的海港。无论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想一战而定终局,毕竟北京和谈已经开始。谈判桌上,任何一方的筹码都是伴随着交战双方在前线战斗的进展情况而递加减少。说简单了,前线部队打好了,那么在谈判桌上,己方和谈代表手中能够掌握的筹码也就增加了许多,自己的腰杆子也就能够挺挺直。而一旦输了一阵,那么只有忍气吞声的和着门牙把血吞,毕竟自己叫板的条件不够格,这就如同朝鲜战争中的上甘岭战役一样。
中国军队的作战意图很明确,第38集团军直接南下,数万大军直捣海港方向,第39集团军试探性的对由第7陆战步兵团和第11陆战炮兵团以及第1轻装甲侦察营组成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北进作战群发起攻击,力求歼其全部,而刚歼灭日本第6师团、虎虎生威、士气如虹的第12集团军则沿着公路向东南方向攻击前进。数路大军铁钳样的展开,势不可挡的压向仍做困兽之斗的美日联军。
县城方向的联军作战部队已经溃不成军,美军第25轻步兵师以及第82空降师在日本第6师团刚刚遭受到中国第12集团军攻击的同时就立即的掉头东逃,头也不回般的一溜烟逃奔向海港,而迟迟没有接受到友军任何撤退通知的日本陆上自卫队第1空降旅团还依然傻巴巴的缓慢后撤,并逐次的建立防御,力图阻止第12集团军东进,掩护两翼的美军第25轻步兵师以及第82空降师后撤,全然不知道两翼的盟军却早已经逃之夭夭。自以为是的日本人直到战斗打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盟友给卖了,撤退缓慢的第1空降旅团在县城东南60公里处的一个小村庄陷入了穿插挺进的中国军队的包围圈。
当坦克缓缓碾过海港装卸区码头的时候,萧扬从车长炮塔中探出头来,隆隆的马达声中,铿锵作响的履带缓缓碾压着娇嫩的水泥路面,破烂的混凝土碎块以及各种零七碎八的残骸到处都是,萧扬神情沮丧的看着这早已经面目全非的码头,心里甚不是滋味,战火把什么都毁了,多年建设的经济成果是这样的脆弱,当战争袭来的时候,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
漫天的炮火已经渐渐稀疏下来,炒豆样的枪声只是零星的响起,在装甲部队以及师侦察大队的突袭下,海港内的联军防御部队溃不成军,驻扎在港区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的第1战斗工兵营和第1通信营在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下损失惨重,由于缺少反坦克武器,加上第1战斗工兵营和第1通信营都属于非战斗部队,战斗力相对较弱,成群的美军士兵在猛兽般涌来的中国坦克的面前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彻底崩溃的美国大兵大批的被坦克上四射的机枪弹给撂倒在地。
萧扬喜欢这种杀戮的感觉,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敌军在自己的战车前四散奔逃,用战车的履带去碾压过他们的身体,在萧扬看来,这就是纵横千里、冲锋陷阵在前的坦克兵们的乐事。对待敌人无需要什么仁慈,要狗崽子们知道痛,他们方才知道犯中华天威者必诛之。
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的响起在前方,继而枪炮之声伴随着爆炸的巨响接连传来,两辆搭载着师侦察大队那些特种兵的履带式步兵战车立即的加速冲了过去,枪炮声更加的密集起来,35毫米机炮…嗵嗵…嗵嗵…的射击声间杂在其中,爆炸的硝烟不断的升腾起来。
先前在海关大楼以及中央大厦的两场激烈的交战让部队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就连那个叫赵大海的民兵团长也在中央大厦那场血战中牺牲了。萧扬见到他的遗体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老式迷彩服上布满着斑斑血迹,满脸的络腮胡须上沾满着淋漓的鲜血,但这一切丝毫掩饰不了那张被战火熏黑了的面庞上依然残留着的坚毅,这个精干的中年汉子最终的牺牲了,看着这个已经算是熟悉了的战友如今却躺在冰冷的裹尸体袋中,对这些同样为着共和国的生死存亡而浴血疆场的武装民兵们,萧扬的心中只有更多的敬意,
萧扬并不想在这里过多的浪费太多的时间,美军的抵抗几乎已经瓦解了,他现在想做的只有立即挥军西进,和正在顽强阻击美军增援部队的指导员司徒涛尽快的会合。昨夜那几乎燃烧了半个天空的烈焰让萧扬不用去想也能够想到司徒那里所承受着的巨大的压力,孤注一掷,一心想要增援海港方向的美军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猛攻阻击部队的防线,可以想像的惨烈战斗让萧扬阵阵的担心。
美军的装甲战车再一次的冲了过来。成群的战车在飞扬的烟尘中拉开攻击阵形,在猛烈的炮火的掩护下发起了攻击,日日怪啸着的炮弹不断的划过头顶、成群的砸落而下,将在就已经被炸的如同月球表面一样的大堤再次的笼罩在烟与火之中,防守大堤的中国军队再一次的面临着严重的生死考验。
零星的枪声不断的响起,二人一组分散在防御区内的狙击手不断的猎杀着美军装甲战车的车长以及尾随在战车群后的步兵,这种有计划的狙击力求最大程度的杀伤敌军的有生力量,迟滞美军的攻击,为正面防御阵地逐层次的削弱敌军进攻力量。司徒涛在当初布置这些一枪毙命的死神的时候,有计划的将两人编为一个狙击组,一支大口径反器材枪加上一支射击精确度较高的小口径狙击步枪无疑是一个最好的结合。
12。7毫米的大口径反器材枪可以能够有效的杀伤躲在轻装甲战车内的敌军,尽管无法对皮厚肉实的主战坦克构成威胁,但装甲薄弱的‘悍马’高机动车、‘AAAV…7’两栖战车在这种威力几乎强大到变态的狙击步枪的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战斗中,被12。7毫米大口径狙击重弹撕开装甲的‘悍马’高机动车甚至的断成两截,车厢内血肉横飞。柔弱的人体一旦被高速旋转呼啸而来的大口径子弹击中,往往在崩开的血雾中被撕裂成两段。
尽管高达45%的装甲战车的车长在中国人到处活动着的狙击手的狙杀中失去了生命,但早已经不顾一切的美军依然不要命的向着大堤发起冲击,成群的战车蜂拥向大堤下的弯道,防线在顷刻之间面临着崩溃。
团团烟火中,几辆美军装甲战车化作剧烈燃烧着的车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