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又离岛有七日之久,看着蓉儿那副无精打采地模样,我唤蓉儿一起去那绿竹林间对招,只为转移她的注意,蓉儿精力渐渐集中,发招越发有力,正待我换招时,那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小骗子又这般突然的回来了,看着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我突然心生一股怒气,你不知每次你这般离开,蓉儿都会担心你,想你吗?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人的我们……
一开口则成了另一番话,惹得小骗子好一番驳斥,不欲和她再辩,我和蓉儿继续对着招,也不管她在一旁观看,待到我二人招式停毕,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竟将我二人作于这画中,看着纸上那与我一般模样的男子,我有些惊愕,这画中人真是我吗?这双充满渴望和生机的双眼真是我的眼睛?我定定地看着画中人,努力辨别着她的一笔一画,我从不曾知,小骗子你眼中的我,竟是如此充满生命。
晚上特意去厨房做了几样菜,本想亲自去唤那房中二人,却不料在屋外,竟听到蓉儿埋怨着阿蘅的话语,我的双脚不自觉地顿住,屏住气息,立于门外,我有些自嘲,没想到有一天,我黄药师竟要在自己亲生女儿屋外做这偷听的勾当。
听着小骗子说道阿蘅那般做法似乎是在不安,她在怀疑……或是什么其他事情让她迫不及待地想默出经书,我不禁攥紧了拳头,阿蘅,阿蘅…
还记得阿蘅唤我‘药师’时全副信赖的模样;当年阿蘅见到我那唯一的女弟子—梅若华时的反应,我未曾多想;每日教若华武艺时,总会在桃林间看到一抹熟悉的湛蓝;和若华对弈时,阿蘅总伴于我侧,我也只当是她体贴;犹记得阿蘅怀着蓉儿时,连看到我和若华说话她都会显出不安,当若华提议同我一起出岛由她去引开西毒时,阿蘅的反对,我只以为是孕妇的情绪变化极大,不曾想阿蘅后来竟是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为由,说动我引那周伯通前来,无需出海,多此一举,只需将经书骗来,待她看遍即可。过往种种,在脑中一一闪过,我竟觉察到一个从未发觉的事情,阿蘅啊阿蘅,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才这般不顾自己,甚至为我丢了性命,未曾想你竟是因为若华,她只是我的徒弟,为何你不信?不,不是这样的,阿蘅是善良的,阿蘅不会是这般心思,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不想再听下去,掌风劈开那掩着的门,冲那人劈去。就在刚刚,胸口似有一股沉闷的感觉涌上来,硬生生压下,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将这胡言乱语的人赶出桃花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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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岛外逍遥游 ……
当杨康从完颜洪烈处回屋后,被坐在屋内一声不吭地我吓了一跳。
“姐,你不是去你那朋友的岛了吗?怎的会在这儿?”他跨步往一旁书架走去,边问道。
“弟,你姐姐我被黄老邪赶出来了,我只是和蓉儿聊着天,说着说着就聊到她妈妈……”我跟在杨康身后两步,随着他在书架上翻动着文稿的动作以及不时在桌上横铺着的样卷勾画着来回走动,好似终于打开话匣,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一股脑地将我最后在桃花岛上干的事儿告诉他,倾诉完后,我握拳愤然道:“弟,你说我冤不冤?”
杨康边执笔边道:“姐,你也说了那是人家的亡妻,都去了十几年了,你怎的还和人家女儿说这些有的没的,难怪人家相公会赶你走。”
“我这是替他不平啊,弟你说,若是你的话,就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事情很好解决额,偏偏搞的那么复杂,甚至最后还丢了性命,那女子真是‘爱惨’了黄老邪啊!”
“姐,我还没说你呢,”杨康转头,看着我道,“人家相公既然认为妻子的亡故和他有关,你也说了他十几年不出岛,显然是想要赎罪,你倒好,说的那些就像是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他白白虚耗了这多年的光阴,他的仇人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他怎会不恼火,你也真是的,偏偏凑上去让人家打,幸好你不会真的受伤,姐,若我是那黄药师,恐怕会更甚呢!我绝不会承认自己做错。”
“弟,我是你姐,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却不帮我。”我气道。
“好好好,姐你是对的,那老鳏夫爱自虐就去自虐吧,咱们不必理会。”杨康立即改口哄道,“姐既然回不了桃花岛,那准备去哪?是待在燕京还是苏杭,亦或是南部广东福建一带?”
我做伤心状道:“弟,你怎的都不留姐,难道你这般不愿姐姐留于此地?”
杨康很不华丽地白我一眼,无语道:“姐,虽然我很想陪你留在燕京,但是你别忘了,我和郭靖比武之约将至,我那道长师傅千叮万嘱我早些过去,这不,最近我都在安排手下任务,分配他们去各处调查,娘亲在府里安全无忧,虽然很是不舍,但还是同意我去嘉兴的,倒是有件事我总是放心不下,那就是杨铁心始终没有踪影,若不是姐你肯定他还在世,我都要怀疑他早就作古了,我昨儿被完颜洪烈招去陪同那秘密来访的蒙古来使,姐你可知是谁?”看我疑惑的目光后,杨康状似秘密般道:“姐你肯定猜不到,来人正是那成吉思汗的第三子—窝阔台!”我恍然,窝阔台此行既是乔装秘密前来,莫不是想私下和金达成某些协议?杨康继续道:“姐,这窝阔台是看不得他那弟弟在成吉思汗面前得宠,正是意图双方联手,处理了那托雷,完颜洪烈岂是这般简单就同意合作,一边让我好生招待他,故意周旋着,一边又妄图牵制着他,拿他做一很好的棋子,不过那窝阔台可没这般简单,既然敢来,肯定有后招,所以啦,姐,弟弟我现在分/身乏术,整个儿的耗在这窝阔台身上了!”
我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弟,辛苦了!那窝阔台狼子野心,你可别轻敌了,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可别让人摸清了你的底,不管怎如何都要注意安全,姐姐我就不陪你们玩‘猫捉老鼠’了!”看着杨康一副无语的表情,我眼前一亮,挥手道,“我突然很想去一处发泄这满肚子窝囊气的地方了,弟,我走了!可别太想我啊…”杨康嘴角微抽,确认似地问道:“姐,你莫不是又要去那…”我给了他一记肯定的眼神,故意凑上前道:“弟,莫非你终于想通了?想和姐一起去…”他连忙闪身,急急往外边走边道:“哎呀,我刚回来,都还没去看娘亲,我先走了!姐你慢走,不送了啊!”我看着他那躲闪不及的模样,‘噗哧’一乐,都知道那地儿这许久了,逗起来还是这般有趣。
秦曲楼,这临安城内与花锦楼同为这烟花之地最大的花楼,唯一不同之处则是这秦曲楼内的人皆为男子!没错,这是座小倌馆,与那女子一般,服侍着来此的客人,当然,仅限于男子!此时虽是白天,我仍然来到此地,“尧青快来接客了!”立于楼下,我开口嚷道。秦尧青,这馆的老板,生的妖娆艳丽,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甚是勾人,第一次看到他时,我生生将他看作了‘她’去,尧青爱男风,不喜女子,搁在现代,那就是‘同性恋’,这馆内的小倌们皆是如此,没有那所谓‘逼良为娼’之辈,其中一小倌,花名涟月,因长大后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取向,在家中时被亲人所拒更是断绝往来,走投无路欲寻短见之时,被尧青救了下来,后来一直跟在尧青身后,也成了这馆内一红人,如今倒是快活的很。
“来了来了,这一大早的叫人清梦,不知道人家昨儿累了半宿,在补眠吗?”娇媚地声音从楼上传来,只见一身上搭着件松松垮垮的紫色锦衣男子立于栏前,半眯着眼微侧于栏边,慵懒之色尽显无疑,一瞧是我,冲我抛一媚眼道:“我以为是谁呢,小姐你今儿怎的来这般早,奴家还犯困呢!”边说边打了一哈欠,暗示我来的不是时候。这秦尧青正是这轻灵门左门主戴元手下一员大将,开的这秦曲楼正是暗中打探各类消息,特别是那些得靠非常手段得到的消息其中之一源处,作为宫主的我,虽然不曾透露过自己身份,但我知道,凭着这几年和尧青的接触,他肯定猜到一二,既不点破,我也乐得自在,宫主去逛小倌馆,说出去会被莫老他们念叨死的!
“尧青,备些酒菜来,再将你这楼内的四大红倌过来,涟月、采篱、渠玉还有若筵,姑娘我今儿是来寻开心的,看什么看,笑什么笑,我不开心,让他们好好‘服侍’我,你也来!”我指着轻笑着的秦尧青道。
“好好好,我也来‘服侍’你,怎的,谁惹小姐生气了?”尧青扭着腰肢,领我往那专室走去。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姐来了,怪不得尧青将我们全唤来,青儿呀,你对小姐如此好,玉儿我可吃醋了呢!”说话的是渠玉,一身粉衣,如蝴蝶般扑来,他是这馆内最合尧青口味的人,两人趣味相似,性子相近,就连选男人的眼光都一样,倒真像是对‘好姐妹’!
涟月刚在我旁坐定,就看到门外采篱先是疑惑地看了一圈,待看到我时,冲我一笑,移步至我另一旁,端坐下,那可爱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在我点头后,他端起酒壶,往我杯中倒着酒,刚刚倒了一半,酒杯被一人夺去,那人皱了皱眉道:“你这般过来就是为了喝酒?犯不着将我们都叫过来,你就一人,有他们‘伺候’你就好,我先回了。”
“若筵,你怎么又抢我酒?想喝自己倒去。”我抬手抢去那酒杯,“尧青,管管你家的若筵,他都这般对客人的?”
尧青笑着,右手支于下颚前:“筵儿可不会拦着旁的客人喝酒,他们喝的越多越开心,我的酒钱也越来越多了去。只是你,若是喝过了,有麻烦的是我们,筵儿这是‘防患于未然’,你今儿还是少喝些吧,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将你抛去街上!”
“尧青,连你都欺负我,采篱呀,只有你和涟月最乖了,来,我们喝,不理他们!”我对着身旁的采篱哭丧道,惹得渠玉一阵娇笑。
“对了,尧青,上次我给你送来的那人调/教的如何?可还乖巧?”我问道。
尧青凤眼一挑,“小姐你可要相信我的手段,那贼子竟然敢对你存了歹念,亏得小姐武艺高强,将他擒了没能让他得手,不光是我,玉儿、筵儿他们可都没放过那人,如今乖巧的很,倒是会哄得客人开心了,小姐可要瞧瞧?”
我笑,“既是如此那便好,我还担心他不适应呢,看来是我多虑了呐!”不就是某次被个采花贼盯上,竟然冲我放迷药加春/药,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既然他那么喜欢采花,那就让他尝尝被人采菊的滋味。
尧青道:“小姐以后若是想调/教什么人,送来我这儿便是,我们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我看着尧青眸中的神采,应道:“好啊,以后若是再有不安分的人,我就送到你这儿来,到时可别嫌麻烦呀!”
和尧青相视一笑,原本心中因黄老邪的不平在这和谐的气氛下荡然无存,在渠玉的提议下,他五人合作:尧青和渠玉的舞、涟月采篱的乐、若筵的曲,这五人的组合堪称一绝,曼纱挥动,舞步悠然,那一眼勾人的眼神,那转身的决然,这舞包涵着爱恋与离别,决绝与疯狂,真个儿的震撼人心,让人流连忘返,怪不得那些男子会被他们迷住,有些原本不好男风之人,在见过尧青那妖娆魅惑的舞姿后,更是不惜千金也想要与他共度良宵,秦尧青当真是这临安第一人!
这日我正坐于嘉兴店内,一眨不眨地看着范西仁在我面前上演的一幕‘铁掌柜怒打负心汉’,那抱头乱窜的男子边跑边对着身旁哭泣的女子求饶,看上去是那范掌柜替女子打抱不平,其实若不是那男人为显示自己武艺,对这女子弟弟吓唬时弄坏桌子,更不肯赔偿,范西仁怎会与他动手!
正看的高兴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带着鬼面具、手握铁箫的男子,他这一出现倒是将我身后看戏的人们吓了个正着,纷纷往旁处让去,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道:“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喜欢尧青这几人的呢!
有爱的小配们,特此强调:尧青乃是个强受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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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药师的歉意 ……
我很是诧异地看着来人,特别是听到他这开场白,什么‘好久不见’,不过才过了半个月罢了,我没好气地说道:“哟,瞧瞧这是谁,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黄岛主吗?又想怎样,上次没被你打死,你这次前来莫不是后悔了,想取我性命?很可惜呢,你没这般好运,我可不会傻站着让你出招了!我想想啊,好像某人让我滚来着,说什么桃花岛不欢迎我,同样的,这句话我奉还于你,我这地儿庙小,装不下你黄药师于此,好走,不送!”
看不到面具下黄药师是何表情,但他看着我的眼似有欣喜、担忧、自责又或想辩解什么,偏一字未讲出口来,“小姐!”范掌柜不知何时来到我面前,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在身后,眯眼打量着黄药师,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似乎和我家小姐是旧识呢,不知我家小姐哪里得罪了阁下,惹得你来欲取她性命?”我在他身后暗自扶额,范掌柜您老的耳朵咋这般灵敏的,我刚说的话你都听了去了?瞧着他的架势,估计下一个动作就是准备和黄药师动手了。
“黄药师!”某人毫不在意,径自回道,倒是范西仁在听到此名后,神情一变,“莫不是那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不错,正是黄某!”待黄药师应声后,范西仁突然态度一变,笑呵呵地对他道:“原来是黄岛主啊,失敬失敬,在下早就听闻‘东邪’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我家小姐这些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黄岛主大人有大量,我家小姐的性子你该知晓,若是她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请见谅,小姐…”范西仁一把拽着我的胳膊,示意我服个软,好让某人好下台,我撇撇嘴,突然指着他身后叫道:“范掌柜,快,快追,那人要逃了!”
范西仁闻言,顾不得其他,忙转身去追那早已鼻青脸肿、涕泪交零的男子,终于将范西仁支开了,“那日可有伤着?”黄药师突然问道。我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