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贾府不会要你的,只是做什么都得走公中,那也太麻烦了不是?”
“可是。”赵汀觉得这盒东西自己绝对不能要。自己原本只是个庶女,这些年哥哥已经帮了自己许多了。如今府里的产业也给了自己这样多,自己怎么可能再要他的私产?
“别可是了。”云萱阻止赵汀往回放的动作,慈爱的摸摸肚子,笑道:“如今我可还怀着孩子呢,你就忍心我就这么和你磨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相赠
“嫂嫂要是累着了,怕是哥哥不管平日有多疼我,都得把我好好教训一顿的。”看看哥哥如今这鞍前马后的奴才样,啧啧。
“那你就好好收着,日后自己想私下干点什么也方便。”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汀儿有了这些产业,到时手脚才更放得开不是?
“哎呀,嫂嫂,我可是郡主,以后谁敢欺负我嘛。”赵汀明白云萱的意思,撒娇道,真是太感动了。
“哟,是啊,你可是咱们德苓郡主,谁敢欺负你?我这个世子不也老被你踩在脚下么?”赵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伴着浓浓的笑意。
“哥哥。”赵汀却没有似往常那样和赵源斗嘴,见着他就扑过去抱着他哭,“你自己都得省吃俭用了,干嘛还要分产业给我。”哥哥这件衣裳上个月她就见过了,如今都这么久了,他竟还在穿。
赵源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摸摸赵汀的脑袋,“哥哥这不是因为没钱才省吃俭用,是如今皇上忌讳着,咱们必须得这么做,知不知道?”
感觉赵汀的眼泪沾到自己衣服上了,原本夏日穿的就是薄衫,赵源心里一阵发毛,不过毕竟是自己妹妹,他不介意,恩。
“不过下月你的婚事可不能大办了,这些私房钱就当哥哥给你的补偿吧。”堂堂□□第一郡主,婚礼只能办的中规中矩,不能奢侈大办,赵源原本想给从王府到贾府全铺上红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这事又不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必自责。”赵汀对自己婚礼大办小办都无所谓,能嫁给博裕哥哥就好。
云萱见着赵源回来就起身了,“你们俩在这兄妹情深的,看的我可都要哭了。”如今赵源不那么奢靡,朴实一些,她倒觉得更好。东西可都还是好的,只是一样物事多用几次,又有何妨?
“好了,看你嫂嫂都要吃醋了。”赵源拍拍赵汀,放开道,“这些你就拿回去吧,你要记着,哥哥会一直站在你背后保护你的,有了委屈不要强忍,知不知道?”
赵汀擦擦眼泪,点头应了,“谢谢哥哥嫂嫂。”
“快回去吧,一会儿云萱得睡觉了,你别在这儿把她闹精神了。”赵源挥挥手,嫌弃道。
赵汀抱着盒子,一路上也没交给兰儿,自己一路抱了回去,回去打开一看,乖乖,涵盖了庄子铺子酒楼作坊等,每年收入看看后面的单子,竟是有好几十万两的,二哥二嫂也太,大方了吧!这自己何止是私房钱,当公中的钱就用不完了!贾府每年总的花销,怕是也不会超过十万两的。。。
赵源这些产业,原本是为了给太子夺位打基础的,那银子真是和流水似得往外流,他这几年的进账都让人拿着去开江南那边的胭脂铺子,开水路,如今已经开始有进益了。如今分了这些给赵汀,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这边赵源伺候好了云萱躺下,给她摇着扇子,见她睡熟了方叫了丫鬟过来接着扇,而他,便去宫里找太子了。
“哦?”赵济挑眉,如今他也看开了,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谁能想父皇年老了见着他这正朝气蓬勃的太子竟会生出猜忌之心?赵源好久不来找他一次,今日好不容易来了竟是为了这事。
“民间的稳婆我都不怎么放心嘛,我看堂嫂平安生产,如今也恢复的很好,想想当是你这边的嬷嬷更好的。”赵源解释道。
“如今云氏不是才四个月身孕?”赵济疑惑道,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早做筹谋嘛。”赵源比了个手势,太子会意,“那待会儿你便带回去吧。”如今二人通个消息竟还要如此偷偷摸摸。镇北军投靠孤了就好。
只是虎卫营这个至关重要的军队,呵,父皇竟从皇叔手里夺了回来交给了老三,自己还得想想办法了。
果然,赵源走了没多久他的暗卫便来禀告说皇帝的暗卫去天元宫了,真是可笑,自己父皇如今竟这样防范自己。
赵济原本还想留赵源晚间一起用膳,却被他一句:“云萱快醒了,我得回去等着。”给噎的半天没说出来话,罢了,去看看俞氏吧。
“奴才拜见太子妃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德子拜道。
“德公公快请起。”太子妃见着小德子赶紧喊起,自从她生了嫡子,到现在,爷都没有过来过,孩子到现在除了出生时和满月酒,就没见过自己父王。从前还偶尔来和她说说话。
“太子殿下晚间要过来,奴才是来通报的。”小德子恭敬道,这太子妃也实在可怜,当年虽有些不善,却是个地地道道神采飞扬的人物,如今竟成了家族的弃子。
“好,好。”太子妃听着太子要过来,眼眶激动的发红,她还以为,她还以为爷也不愿理她了。原本外命妇是可进宫觐见的,原本母亲也是每月必进宫的,如今却是自己宣召也不愿多来,她就知道,父亲放弃她了。
加上后来爷也不怎么来看她,她更觉心灰意冷,每日除了尽心照顾儿子,便别无他事了,她可怜的儿子,刚出生便没了父爱。
“颖然,快看看,本宫妆花了没有。”俞氏这个问题,一下午已问了不下十遍。
“娘娘,您的妆精致的紧呢,殿下见了,必定欢喜。”颖然是从府里带来的陪嫁丫鬟,对她一向是忠心耿耿的,她如今能信的,也只有她了。
“太子殿下驾到。”门口的小太监通报道。
“臣妾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吧,你们先下去。”赵济看俞氏这欣喜的模样,这就是出嫁从夫,以夫为天?
晚膳早已布好了,俞氏看着赵济,夹了一筷子菜,有心为他夹,却又怕惹了他不高兴,一时踌躇。
“吃吧。”赵济见她这模样,含笑舀了碗汤给她,笑道。
“哎,爷也吃。”俞氏见如此,便将还未放下的菜又放回了赵济的菜碟中。
二人相视一笑,一顿饭吃的也是有滋有味。
“我可怜的婉儿,原本你嫁给景王世子也好,只是如今,你嫁过去不是得受苦吗?”肖夫人来到肖婉闺房,她正在绣嫁衣。肖婉不似赵汀,她的绣工极好,便决意自己绣嫁衣。纵然是被硬加的婚姻,她也希望自己能光光彩彩出嫁。
肖婉听闻放下手中针线,“娘,您不要担心,世子不是歹人,不会亏了女儿的。”
“可,若是从前便罢了,当真是世事难料,谁成想你终究是嫁给了世子爷?”早知道,若是当初便应了多好,世子承诺终生不纳二色,如今他的身边已有了那个妓子,自己女儿又怎有妓子会抓住男人的心思?
肖婉听见自己娘亲的话,天下又有哪个父母会不操心自己女儿的婚事的?
“世子爷那位侧妃女儿见到过,是个有才华有气度的。再者,景王府家规森严,人都不错,虽出了云姑娘这件事,但是别的方面也是无从挑剔的,女儿过去,不会受委屈的。”极力安慰着自己娘亲,这之后自己与赵源和云萱的相处,都没有要记恨自己的意思,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
肖夫人见着肖婉这副静心绣嫁衣的模样,摇摇头,同意女儿与周梓明在一起,绝对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等到云萱悠悠醒来,看见的就是赵源躺在自己身边,困的要命,不停的打哈欠,手却还在机械的打扇,“困了就睡会儿吧。”云萱出声道。
“我倒不是困,只你睡着了没人和我说话无聊罢了。”赵源听见云萱说话,回道,自己这段日子真是要殚精竭虑了,又要照顾云萱,还得操心给太子暗中拉拢那些将领,皇上原本就忌惮,自己更是要做的隐蔽又隐蔽,太累了。
赵源说着话,已是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过来,自从云萱怀孕后,自己屋里便时时刻刻备着温水,为了云萱不馋嘴,自己这个夏日,也没用过冰,日日和云萱处在一块儿,总算让她心情平衡了一些。
“喝些水吧。”看云萱整日难受的样子,赵源也难受,就说了不要孩子,偏偏不信,现在苦着了吧。自己也忍了好久了。。。云萱每日就睡在自己枕边,自己却不能碰。
“我觉得,刚才孩子好像动了一下。”云萱艰难的说道,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会有这反应的!
“啊?我,我。”赵源“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他前世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些,他,他也不懂啊!
“礼琴,你去,赶紧去,把良医正宣来,副医正也要。”
“锦祈,你去,把刚才爷带回来的那几个嬷嬷叫来。”
“碧荷,鹊儿你们进来。”
赵源出去支使了一圈,云萱觉得刚才那感觉已经不明显了,又看赵源紧张的模样,“我没事了。”云萱笑道。
“还是让良医正来看看吧。”赵源不放心道,古代生产一个不小心便。。“你别担心,我从东宫要来几个擅接生的嬷嬷,她们有经验。”
云萱点点头,她这也是第一次,还是小心些吧。
“怎么样?”床帘早已放下,云萱伸出胳膊放在脉枕上等着良医正请脉。赵源见这大夫又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急道。
“世子爷不必着急,这是胎儿的正常现象,叫作胎动,这说明小世子很有活力啊。”良医正抚须笑道,“若是世子爷实在不放心,下官开几副安胎药,让侧妃娘娘喝了便是。”
“那你去吧。鹊儿,去送送良医正。”赵源吩咐道,意思便是赏赏了。
赵源请了一堆大夫嬷嬷过来,景王夫妇那边早已收到了动静,良医正刚走,景王夫妇和赵汀派来问候的人就急急到了。
赵源又将人一一打发走,方才回了内室。
云萱正靠在床边,见他进来,笑道:“叫你不上心,这些闹笑话了吧。”老是不耐烦去了解这些,竟然连胎动都不知道。
赵源耸耸肩,逗趣道:“孩子又不是我要生的,我要了解做什么?”闹了个大乌龙,要被父王母妃笑了,唉。
云萱听了他这混帐话,一个枕头就直接砸了过来,“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真是,不想要孩子也不用表现这么明显吧,自己那么想要孩子都是为了谁!
“哎哟,还真动气了?”赵源扶起不情不愿的云萱,“我要不喜欢,能天天这么操心么?”不过说实话,自己今年才满十八,还真是不愿意就这么为人父。总觉得生了孩子,自己的生活就会从此一塌糊涂。
“也别老坐着,傍晚太阳下去了,我陪你去竹林走走,那凉快,风景也好,你若是无事,在那作画也是好的。”赵源见云萱又要坐到榻上,扶她坐下后说道:“如今多走走,对孩子好,二则,经常动动免得将来生产时没力气。”老这么窝着怎么行。
拂逸被抄后,赵源便干脆便让柳娘在景王府种了片竹林,如今也很得一看了。不过柳娘对自己辛苦培育了这么久的竹林就这么被那些官兵糟践的一片狼藉,真是心都疼的要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撮合
云萱无奈,自从显怀之后,明显感觉自己重了不少,有得挺着肚子,走两步路就累的不行,不过,对孩子好的事她都会去做。
“为什么这么久不来请安!”今日赵清好不容易逮住了下了值正往宫外走的苏然,他办公务的时候自己不好去,下了值每每溜的不见人影,这次她让人守住了各个出口,才终于逮住了这位苏少詹事。对!他和贾正威,从北边回来就升了官!
“公,公主殿下,微臣拜见长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苏然心里一抖,赶紧跪下了。
赵清眯眯眼,“把苏少詹事请到明沁宫去。”待她说完,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扶”住了苏然,苏然纵然有武艺,也不敢这时候惹了这位长公主殿下。
“苏少詹事,德苓郡主与本宫同岁,她下月便将下嫁于贾将军家大公子,而本宫如今却连订亲都没有,你可知为何么?”赵清见着跪在下面的苏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几年,千辛万苦才磨了父皇同意自己选驸马,苏然却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
苏然听闻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自己在北边想了许久,怎么都不明白长公主到底为什么看上了他。自己闲暇无事时便想,至今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微臣不知。”苏然硬辩道,长公主殿下都十七了,虽说皇家的公主晚些出嫁没什么的,但是她也不能一直拖着不嫁吧,自己再拖几年就过去了。
赵清见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气倒是消了不少,就让本宫最后试你一次。
“父皇母妃一直在催本宫,今年若是本宫自己再未找到合心意的驸马,父皇便要赐婚令信国公嫡长孙尚主了。”赵清细细摩挲着茶杯,状似淡然的说道,“你说,本宫该怎么办呢?”
苏然听闻赵清要下嫁给信国公长孙,心里一抽,话未在心里过一遍便脱口而出:“殿下不可。”
说完就想打自己嘴了,下嫁不是更好,关你什么事!是公主一直绕着自己转,一时竟要关注别人去,自己不适应?
赵清挑眉,玩味的问道:“哦?信国公家风严谨,嫡长孙也是一表人才,日后更是要袭爵的,为何不可?”
“这,这。殿下天潢贵胄,仪态端庄,才貌双全,又何须愁嫁?”苏然拿袍袖擦擦额头的汗,结结巴巴说道。
看来这人对自己也不是一点感情也无嘛。赵清心里好笑,难不成她还在为所谓身份的事忐忑?原本自己是担心二人地位悬殊的,可是源哥哥把查到的资料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才发现,地位什么的,和这个问题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