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刚才是谁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成轻叹了气,俊雅的脸上满是失落。
看着一脸黯然的成,又有些不忍,心中一横,我咬牙答应了:“好,好吧。。。。。。”
“即然这样,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也不等我回答,带着一脸得逞笑意的成就搂住我进了里间。
锦帘幕帐传来甜腻的喘息和求饶声,让天空中原本清冷明亮的月儿也害羞的躲入了云层之中,掩尽一屋春色。
……(本卷结束) ……
外篇
番外——公子扶苏(上)
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很少看到母妃有真正开怀的笑容。
只有偶尔父皇来,或者自己读书得了父皇表扬的时候,母妃的脸上才会有灿烂的笑容。
其实我知道,父皇是爱着母后的,但是他却必须为很多事分心,因为作为一个乱世的君主,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父皇还是一位有着雄才伟略,想一统天下的伟大君主。
为了实现他的梦想,他分了太多的心,花了太多的时间,所以能陪母亲的时间所剩无几。
我常想,一统六国,作整个天下的君主,真的比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长相厮守来得重要吗?
那时候的我还想不明白,我想,父皇其实也是不明白的。
因为在我七岁那年,当我看到父皇抱着母妃的尸体伤心欲绝的模样,让我对于记忆中,那个即使是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父皇,有了个重新的认识。
只是,在我还没来得及体会,自己所发现的父皇的另一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变得越来越嗜血,也越来越凶残。
我朝的军队号称铁甲雄狮,一向是所向披靡,其他国家的军队,几乎不是我们的对手,打败人家本就在情理之中,可是父皇却颁布了以割人头数多少作为军功大小的奖励方式,导致士兵们为了多获战功,一旦打败敌军,不论老弱妇孺,一律杀尽。
父皇也比以前更纵情于声色,看着从其他国家掠获而来,源源不断的珠宝美女,我知道,那个爱着我母妃,爱着我,也是我最敬爱的父皇已经不见了
所以我想,是不是无论任何一个人,一旦登上权力的顶峰,就会变呢?
记得母妃曾经叮嘱过我,孩子,你是你父皇的长子,将来必将继承大统,那是你的责任,但是母妃希望你能拥有一份真爱,那样你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可是,真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父皇曾经知道的,可是他已经忘了;母妃是肯定知道的,可是她已经去了。
于是,我问了问身旁从小与我交好,和我一起长大的二人,他们是一对兄弟,皆是为我父皇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拥有赫赫战功大将军世家蒙家的孩子。
哥哥叫蒙恬,比我略长一岁,老是以兄长的身份自居,对我一直是关爱有加,希望有朝一日能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我也看得出来,他绝对是一个大将之才。
而和我同岁的弟弟蒙毅就不同了,虽然出声于将门世家,但是却喜好舞文弄墨,希望来日能够成为我大秦王朝的宰相,我也知道,聪明伶俐的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肱骨之臣。
这两个文武精通的聪明人儿,在我问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也都不由为之一愣,本想着大概他们也不知道吧,却不想哥哥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当时我看不懂的眼神告诉我,我想,以后,你会懂的。弟弟却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说,殿下,如果你不懂,以后我会让你懂的。
他们的话我当时并不明白,但是在以后一同长大读书习武的岁月中,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我明白了些什么,可是,我却知道,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直到那年,我不顾父皇还有早已成为文臣武将国之栋梁的他俩的阻拦,毅然决定离开那个让我越来越压抑的宫廷,出外在一名师处求学享受这难得的心灵闲静的时候,遇见了他,我想,我或许是懂了。
那是一个有着明媚阳光的下午,我随夫子一道迎接那位刚来的小师弟。
我事先知道的是,他的父亲是这乱世中一个小国的宰相,与夫子交好,所以便来此求学,当时我还在感叹,现在他还有心情出来求学,父皇一统天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的国家,而且,我想,不出三年,父皇就可以灭了韩国,所以对于这位在这当口出来求学的小师弟,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看着远处的马车驶进,当那位小师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不禁感叹,难怪人们都说韩国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宝地,竟能孕育出这样一位如此钟灵毓秀的人物。
以前在秦国的时候,我常被人夸长得好看,因为与母妃有七分相似,对于这些夸赞也不觉的有什么,但是当我看到这位小师弟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井底之蛙,身为男子,竟能长得如此美丽,才当得起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这几个字。
而且明明是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人,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韧劲,特别是那双翦水双眸,跳动着惑人心魄的灵动光芒,当那双眸子看向我时,我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得从未有过的快。
好在为了不在这位漂亮得不似凡间之人的小师弟面前失礼,我及时调整了情绪,在夫子向他介绍我时,朝他露出了我这有生以来,最灿烂温柔的一个笑容。
然而更令我高兴的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夫子竟然把他安排与我同住一个院子,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遇见了这个让我的人生不至于白白活过的美丽人儿。
见面的第一天,我就鬼使神差的暗示了他我的真实姓名,果然,以他的聪慧立刻就明白了,我当然知道,将我这个被六国所仇视的秦朝太子之名公布出去的风险,不过,他果然没让我失望。。。。。。
而我也早就知道,他的名字,叫姬良,这个名字,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深深的刻进了我的心里。
第二日一早,担心他初来乍道,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沧海阁的规矩,于是很早便起了,细细梳洗打扮一番后,就忙去见他。
他果然才刚起,头发还没来得及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一双绝美的眸子带着惺忪半睁的模样,看得我心跳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加速。
他让我坐下后,便开始迅速的梳洗起来,只是,到穿外衣的时候却显然遇到了问题,知道他与我一样,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一时半会儿还不太适应,于是便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在得到同意后,我为他理起了衣衫,一颗一颗的把扣子系好,动作故意放得有些慢,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可以这么近的看着他,真想让时间就这么停止掉。
突然间,感觉到他似乎在看我,忙看向他,正对上那双惑人心魄的眸子,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我笑问道:“子房贤弟,是为兄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他似乎没想到会被我看个正着,有些窘迫,凝白如脂的脸上浮起点点红晕,慌忙退后了几步,才跟我道谢。
而我也不由感叹,他害羞的模样,比平日里又美上了几分,让人无法不心动。
一起出去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过,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的他,我毫不犹豫的回房取出那件母妃亲手为我编织,长大后叫宫人改编了几次,一直带着身上舍不得离身的白色狐裘,披在了他那单薄纤细的身子上。
和他一起去了大厅,与夫子及弟子们一块用早膳,不想身为赵国公子的其驹,竟然一脸讽刺的对着他说什么以色侍人,而其他师弟们也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这么美好的人儿,我想全心呵护还来不及,岂能容别人辱了去,正想发火,却被他给拉住了,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眸中只是一片清澈的看着我,立刻浇熄了我心头的怒火。
也正在此时,我在此处最为谈得来一个师弟,陈平出现了。
他一向风流倜傥,浪荡多情,但我可以看得出来,在他见到小师弟的第一刻,那个不羁的心只怕也是被俘虏了。
今日的课不知夫子是否是为了测一测这新来小师弟的学识,竟然出了六国该如何抵御秦国的论题。
在座我的师弟们,除了陈平,都是六国贵族之后,却没有一人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明白,现在的秦国,已是他们完全不能也不敢抗衡的强大。
可是,他却站了起来,镇定自若的回答了这个论题,当我听完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论调后不由有些心惊,倘若再早几年,六国按照他的建议,想来,父皇有生之年要完成一统的大业也是不易的。
只是,我和他都明白,现在,已经为时晚矣,秦灭六国,只是时间问题。。。。。。。
没想到这么个柔柔弱弱的美丽人儿竟能有如此的才识,不由让我有些犹豫,我明知道,他是敌国之人,将来一定会成为秦国的威胁,就算我不忍除掉他也应该远离他,可是,在看着他一脸笑意邀我一起去喝酒时,我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从那时我就知道,一切的和他的笑容比起来,都不是那么重要。
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喝酒,知道他不能喝,我和陈平都为他挡了许多,还给他服了解酒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醉了。
我只好把他从马车上抱回了房间,压抑住心中过快的心跳,轻柔的将他放到床上,刚想离去的时候,却被他给拉住了。
而且还用脸蹭着我的手,一脸依赖的说道:“别走,不要走,陪我。。。。。。”
明知道他说的是醉话,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他的脸颊,看着他如画的眉眼,泛着水漾光泽的诱人红唇就要靠近,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他微勾了勾唇角,毫无防备的笑着道:“成,别弄了,痒。。。。。。。”
成?我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呵呵,原来如此啊,他心中已经有了人了啊,慌忙的抽离了手,我几乎有些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那里,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和他的相处中,我明白,即使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我的心也已经沦陷,再也拔不出来。
公子扶苏(下)
那天,蒙恬来看我。
看着他看我的眼神,我想,我终于可以体会到他的心情了,爱着一个不会回应你的人,是一件多么痛苦而又甜蜜的事,当然,对我来说,甜蜜是占大多数的。。。。。。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不忍他为我伤神,便带他去观海楼散散心,没想到正好碰到他与陈平一起。
蒙恬是眼光何等犀利的人,一眼就应该看穿了我对他的感情,对他自然满是敌意。
他也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儿,看着气氛不对,就和陈平离开了,留下我和蒙恬二人。
经这么一闹,我也没有赏景的兴致,带着蒙恬回了自己屋里,问明他的来意,也好让他早些离去。
谁知说着说着,院子里竟突然来了人,蒙恬立刻闻声出去,我想着先前的谈话是万万不能让旁人给听去的,正说着不要留活口,却看到来人竟是陈平和他,忙住了口。
只是一向对他都是温柔以对的我,竟然被他看到了如此冷血无情的一面,见他一脸漠然的看着我,正想解释,他却不给我机会,拉着陈平就要离开。
蒙恬却拦下了他们,看着陈平将他护在身后,便和蒙恬打了起来,他俩武艺差不多,我倒不用担心谁会伤着,只是一直看着他,可是他却只是看着陈平,让我的心里微微有点痛。
和陈平打着打着,蒙恬竟然身形一转,就向他袭去。
那一瞬间,我脑海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时,就已挡在了他身前,还好蒙恬即时收住了招式,不然我这一下肯定挨得结实,可是,为了他,我愿意。。。。。。
虽然知道在我的护卫下,他一定安然无恙,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忙回头看他,问他有没有伤到。
他却连看都没看我,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谢。
心中很是失落,知道他现在不想搭理我,便带着蒙恬离开了那里。
谈完正事后,总算送走了蒙恬,回到院子里已是深夜,看他屋子里还有灯光,我忙来到他房门前,想跟他表明我的心意,只是他却不让我进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说道:“子房,你放心,我已让蒙恬他先行离开了,请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自我们初次见面开始,我就从未欺瞒过你,希望子房能明白我的一片赤诚,相信我是真心待你。。。。。。”
说完这番心里话后,想着他不可能这么快原谅我,便准备回房。
谁知刚走了几步,他推开了房门,追了出来,叫住了我。
想着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结果他却说只想跟我道声晚安,看着他那种重新对我露出笑容的脸,我知道,他又当我是他的子都师兄了。。。。。。
之后的日子,和他一起过得很是快乐,我也非常珍惜,因为我知道,我们能想这样无忧无虑的在一起读书玩耍的日子,不多了。
果然,在我接到父皇派人送来的信中,限我三天之内必须启程启程动身去匈奴,协助蒙恬和头曼单于谈判的时候,我明白,我的幸福日子,到头了。
在决定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约他一同去观海楼叙别,他自然应允,在那里,通过我最拿手的琴艺,我向他直接点破了自己的身份,也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可是,他却只是不甚在意的问我,八月十五就是他的生辰,我是否回得来?
他明明知道,父皇此行叫我北上安抚匈奴,就是为了秦国覆灭六国扫平最大也是最后的一道障碍,此后便好安心攻打六国,他却只是提了这么个要求。
惊讶之余,我自然立马当应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能日日看到他的。
经他这么一问,我心中倒少了几分离愁,便和他说起父皇和母妃的事来,说起当年他们的初次相遇,说起他们的定情之曲…山有扶苏,这也是我名字的由来。
心中挣扎了很久,我才提出要和他合奏此曲,没想他竟然立马就答应了,只是让我空欢喜一场的是,他却只把这当成了抚慰我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