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雁鸣帐内,蝶舞阳淡眸相看他一脸的局促。
两人相对许久,无人言语,只余那亮如白昼的烛火根根相对无言,只余一行热泪轻洒。
伸出手来,缓缓的一个轻解,身上仅有的外衣缓缓滑落,一身洁白无瑕的肌肤,如凝脂般的露出,红唇逸出一句:“雁将军请!”
只得这个请字,多么的随意,像是一道菜肴,供人随意品尝;仿若一杯美酒,让人尽兴饮去。
而那飘忽于天际的双眸,却是那般的遥远、遥远……
坚立的身躯,在偷袭进来的月光下,圣洁的泛着一层光芒,为她裹上一层朦胧,遮去她本有的纯洁,上苍终究没有遗忘她。
这一刻,雁鸣仿佛感觉到自己喉间的酸楚,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眸,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决绝。仿佛在下一刻,她的生命,便会消失去那仅有的生机。
一个人的底限到底在何处,他不明白,但他却知道,此刻的一切,是她生命的底限,是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游魂。
轻轻的一个叹息,捡起地上的衣衫,庄重的为她穿上,一颗颗的为她扣好盘扣,没有一丝亵渎,只有肃穆:“都是在下疏忽,早该让王妃来此的,今日相见这才想起。”而后将她轻轻扶坐与榻上,今日细下去盘问,这才得知她已被人叫过数次,懊恼的伸手挠了挠头:“以后王妃可夜夜来此,以免让人叫您过去。”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眸间多了几分属于世间的味道,轻轻的翻身躺于榻上,酸涩的双眸,让她知道,她的努力,似乎老天已经开始在意。
那一夜,雁鸣睡于地上,蝶舞阳安稳的在榻上一夜好眠。
从那以后,雁鸣夜夜叫蝶舞阳过去,而蝶舞阳也不解释以往是春花代替自己去的,因为她说不来这些,所以只是依旧安稳的睡在有他守候的榻上。
只是每日晨间,她不会忘了找雁鸣要一锭银两,回到营帐便放在春花的手上。
春花多次跟她说,让她自己留着,而她却只是惯有的冷漠相对,只是那双眼眸里,流过一丝暖意。
这夜,蝶舞阳看着仍旧欲睡地上雁鸣,天气益发的冷了:“你上榻。”说完便轻轻的闭上双眸,不再说话。
感动的一个憨笑,雁鸣知道她在关心自己,却也不拒绝。
正欲上榻,却见一人冲进营帐:“雁鸣,怎么回事?南面怎的……”双眸却在看到榻上的蝶舞阳时,微微眯了起来:“你怎的在此?”
雁鸣正待说话,蝶舞阳却轻轻坐起:“回王爷,奴婢只是下帐里的军妓,因着将军召寝,这才……”
伸手一个轻带:“怪不得本王寻不着,原来是下帐里的军妓。”蝶舞阳已然落入他的怀里,而后双眸扫过一旁呆立着的雁鸣:“今晚她的寝,本王要了。”说完便拉着蝶舞阳朝外走去。
第十六章 赤身走出
第十六章赤身走出
一路上,蝶舞阳并不言语,只是冷静的被他拉着走动,上次脱臼的关节告诉着她,殇聿,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到得营帐,满脸沉黑的殇聿冷冷的讽刺道:“你一个下帐里的军妓,想不到竟然能搭上雁鸣,看来侍寝的技术是不错了?”手下却轻轻挑起她的下颌,深深的望进她那一汪秋水。
并不闪避,蝶舞阳的双眸,即使在这一刻,依旧是如幽潭之水,深不见底:“奴婢的技术如何,上次王爷不是已经领略过了么?”想起那次,她的心便已经微微发颤。
想不到一名军妓,竟然如此冷傲,与他对视,却无一星畏忌:“也是,军妓嘛,毕竟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具玉体万人尝。”他最见不得的便是她那一身纯净,明明已是破鞋一只,却还摆出这样一番冷漠,欲拒还迎的招式,她倒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瞳眸微微的一缩,说不受伤是假的,毕竟她不是铁打的,能刀枪不入。即使没有做过,可冠上军妓的帽子,她便肮脏到了极限。
手忽地一个按住她的后背,两人的唇近得可以触到对方:“怎么,没话说了么?你的招数,本王早已领略,此番倒也无需故作姿态。”暧昧的一笑,殇聿正待覆上她的唇。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蝶舞阳速的说出:“怎么?王爷现下已经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么?”
“哼!本王还真饥不择食了,不然你一下帐的妓女,怎能入得了本王的眼?”说完,唇已经无情的覆上她的,手下一个撕裂,她不多的一件衣衫,再次成为碎片。
辗转千回,是她的退缩和闪躲;反侧数次,是他的一路追随和猛烈进击。
终于,当她的丁香被他抓住时,其间便是波涛汹涌,疯狂掠夺。
当他的铁臂将她紧紧抱起,一个翻扬之间,蝶舞阳的人已经甩向软塌。
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火热的压住了她所有的挣扎,喷热的气息,在她的锁骨之处,徐徐燃烧。
蝶舞阳感觉到自己身子的轻颤,她在害怕,害怕成为一名真正的妓女,害怕自己的身子会贪恋上这样的味道。
直到她发现自己在无意之间,双手轻轻环住他律动的腰时,一滴泪,终于流出。
缓缓滑落枕间,氤氲了一片迷蒙,沾染了枕上的暧昧,在瞬间消失无踪。
他,终于成功的将她便成了一名妓女,终于残忍的剥夺了她所有的尊严,放弃自我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吟哦出让自己羞愧的声音。
夜,渐渐的变深,月亮,明亮的挂于夜空,稀疏的星儿,幽怨的眨巴着眼睛,悲伤着本应浪漫的夜空,普就一曲无声的哀悼。
晨间殇聿醒来,看到榻间一脸疲倦的她时,本欲打醒她的手,竟然便成轻抚,来到那自己烙下的一个个红瘀时,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挣开眼眸,蝶舞阳便看到一脸茫然的殇聿,看到他身来的手掌,身子不动神色的闪开,便已经下榻,随意的拿起他的一件衣衫,正欲穿上。
“谁让你穿本王的衣衫了?”恼怒的看着香菱给自己做的衣衫。
不解的抬起头来:“昨夜奴婢的衣衫被王爷撕碎,难不成奴婢裸身出去么?”手下的动作停下,一个松开,衣衫缓缓滑落在地。
“装什么纯洁?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身子,光着出去岂不让你生意更好?”残忍的人,从来都是选择伤害他人来保护自己。
悲切的人,便总是被他人牺牲的对象,一个深呼吸,纤纤柔夷伸出:“请王爷将衣衫和昨夜侍寝的银两,给奴婢,毕竟奴婢靠这个生存。”竟然需要她的尊严,那么她便抛却。
可是她忘了,除却尊严,她还有什么?一个刺猬,被硬生生的拔光身上的刺,它还能活么?
而蝶舞阳,她的生命,又能支撑多久?
深邃的眸子,打量的看着她,许久之后,一锭金子扔下:“放心,少不了你,给的可别他人多。”
大大的一锭金子,砸在她的脚趾上,生疼生疼:“若算上上次温泉的一次,以王爷的身份,并不算多。”能这般行云流水的说出,她不觉感叹,原来自己可以如此下贱,果然有做妓女资本呵!一个弯腰捡起:“谢王爷。”而后不着寸缕的身子,木然的朝营帐门口走去。
第十七章 仿佛的自由
第十七章仿佛的自由
“站住!”冷冷的一声落下,脚下一个轻踢,那件落于地上的衣衫已经披于蝶舞阳的肩头:“你不觉得丢人,本王还觉得呢!”
唇角微微扬起,蝶舞阳缓缓步出殇聿的营帐。
殇聿叫过的军妓,自然是没有他人再叫了,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热情,再说了,春花也说过,殇聿在军中过夜次数不多,这也就安下心来。
是夜,殇聿召寝的令再一次传来时,蝶舞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未免仅有的衣衫被他撕碎,只得穿了件中衣便随着士兵出去。
看到她的穿着,士兵明显的一怔,想不到王爷竟然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进入营帐,殇聿并未察觉,只是坐在案前翻看军书。
烛火下的他,不若以往的飞扬跋扈,此刻在烛火的舞姿下,凭是添了几分柔和,微微的一个摇头,蝶舞阳自行脱下衣衫,便上榻睡下。
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到他的冷笑,睡梦中的她,微微的苦笑,该讽刺不是么?因为她脱光了衣衫,等待他的来临,管呢!她的生活,已经若离了自尊,也就无需羞耻。
当他的身子进入时,不若昨日的粗暴,反倒多了一些温和,霸道的唇,轻轻的将她咬醒,拒绝她忽略自己的存在。
迷离的双眸,看到的是他一脸的欲望和火热,是因为睡意朦胧的原因,还是因为烛火氤氲的原因,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的一丝怜惜,感觉到了他在自己体内的柔情。
缓缓的,迷乱的她,醉在了自己编织的梦里;渐渐的,凌乱的她,承纳了他所有的热情,在自己的美梦中绽放成了娇艳的花朵。
翌日一早,蝶舞阳穿衣衫时,一个小瓶滑出,这才想起春花说的,二话不说,捡起小瓶,倒出一些粉末,和着桌上的茶水服下。
她做这一切时,殇聿皆看在眼里:“你在做什么?”微微冒火的双眸,隐约猜到了什么。
轻轻的盖好瓶盖:“不留祸害的药。”话刚说完,便见他的身影闪到眼前。
紧紧抓着她的手,微微的火,已经蔓延成了熊熊烈火:“你不稀罕为本王生孩子?”冷冷的声音,犹豫冬日里的寒冰,在炎炎夏日,愣是冻得让人发颤。
抬首看着他,双眸回视:“王爷难不成想要?”稍作停顿,蝶舞阳轻声补充道:“一个妓女为你生的孩子。”
“你……”狠狠的一个推开,恼怒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委实是有些冲动:“自然不会让你有本王的孩子?”
他不过是不甘心罢了,毕竟没有一个妓女会不想要他的孩,而她,只是不愿看到唱反调的人。
冷看了她一眼:“你胆子不小,竟敢与本王座对?”
“奴婢自是不敢!”轻轻的一个福身,拿过桌上他放的银两,缓缓的走了出去。
自那以后,殇聿倒也不曾召寝,而军营里其他将士,自然也不敢沾惹殇聿的人,由此倒给了蝶舞阳一个清净。
而春花,没有人叫舞阳,她夜间在帐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她的话多,无需蝶舞阳太多问话,便也能知道她的过去。
这日,两人正闲聊着,正确的说是春花一人说着:“雪凌,过两天我想去竭城将晟儿接来这边,你觉得如何?”
赞同的点头:“哦!”
“你给我提下意见,看如何?如今我的月钱少了,我怕晟儿过来会受罪。”
“哦。”一说完看到春花怒火横生的双眸,这又说道:“没事,还有我。”
瞪了她一眼:“你说你这傻丫头,能侍候王爷是多大的福分,你就不知道珍惜。”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当时还想着,你若是做了王爷的一个妾,往后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如今倒好。”
“我侍候不来。”
“这人哪,或许就是争不过一个命,命在那了,有机会也没用。”轻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而后笑着说:“罢了,你自然有你的想法,过些日子,我们告假,你跟我一起回趟竭城吧?”
或者,在那个时候,她可以选择离开:“好!”想不到只是微微的一想离开这里,心境便是如此的愉悦。
一颗随意的心,或许囚禁太久,期盼太久的自由,即使有可能不过是一个稍稍的喘息,也能让她期盼不已。
第十八章 侍候三王子
第十八章侍候三王子
这几日因着殇聿要迎接远道而来的邻国文珺王子,整个军营之中皆是一片欢腾。
从将士们脸上的欣喜,蝶舞阳便明白,逐月皇的这次和亲,不过也是多此一举,也就是说自己的代嫁,不过也是殇聿眼中的笑话罢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与敌国相互往来,且整个军队都这般张扬,想必将来的某一天,他终究要逐鹿帝位了。
因着文珺王子此番只是前来查看军中状况,便也是在军中下榻。
虽然轻松了几天,可由于在为文珺王子洗尘之夜的布置,军中膳房做不过来,便也将她们这些下帐里的军妓拉去做苦力了。
其他人皆是满脸哀怨,毕竟,让他们侍候男人,那是手到擒来的事,若是提桶洗衣等,实在是有些为难。
而蝶舞阳,因着以前在家和在王府的时候,都是苦过来的,对于一些事情,倒也是熟门熟路。
在溪边洗衣衫的蝶舞阳,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们又搬来的一大堆外使的衣衫,微微一个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埋头洗着。
夏日里的太阳,有些太过,虽然此刻在树荫下,却也是满头大汗。
看了看四下无人,蝶舞阳便脱去外面的罩衫,擦了擦汗又继续。
“姑娘一人洗如此多的衣衫,能洗完么?”一个轻扬的声音带着笑意飘了过来。
头也没抬,蝶舞阳并未理他,手下的动作亦没有停顿。
一个挑眉,头一次主动搭讪,竟然不领情?除非她是个聋女:“姑娘,姑娘,你听不见我说话么?”
“不聋!”蝶舞阳不得不抬起头来,男子一身白衫,颀长的身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一轮夺目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目光炯炯有神,灵境如水,流转含情,缓缓拂柳;薄唇不点而朱,妖冶如玫,微勾含笑,春风拂面。
倒是难得的一个美男子,男子的容貌,与她来说,无所谓好坏:“你打扰到我了。”
男子微微一怔,她平静的语调,倒是让他惊讶不已:“姑……娘,我的容貌你不觉得惊讶么?”
“是惊讶。”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回道:“但与我有关么?”
“呃……那倒没有。”见她又要洗衣,男子连忙上前:“姑娘,我帮你。”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上与她强的,是一件男人的亵裤,不解有些犯窘。
抬眸看她,一脸平静,并无半丝不妥:“呃……姑娘,这是男子的亵裤。”她是不是没有看到,还是沉浸在他的绝色容貌里,没有回过神来。
“我知道,怎么?不能洗么?”
这一下,反倒被她问住了,男子微微一个摇头:“可以,我来替姑娘洗这些,你洗其它的。”而后自动自发找出亵衣亵裤,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