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来将晟儿置于自己眼前,让很少接触他人的蝶舞阳轻轻一个后退,尴尬的不知怎么面对那朝自己伸出来的小手。
第二十二章 躲得过么
第二十二章躲得过么
笑着摇了摇头,春花佯怒道:“雪凌,你若将来做娘亲了,怕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说笑着便领着蝶舞阳朝里屋走去。
漆黑的门轻轻推开,“吱呀吱呀”的响着,仿佛下一刻便会倒塌一般的危险,整个地面,已是凹凸不平,房里因着光线太暗,有着一种压抑的感觉,破旧而又笨拙的家具,散发着一种长年的颓废之气。
春花有些窘意的看着她:“真是抱歉啊,穷人家便是这样子。”拿了一把椅子,春花递给蝶舞阳:“你先坐会,我去看一下我娘。”
点了点头,蝶舞阳默默的观看着房里的一切,小小的两间房子,一间当作就寝之用,另一间该是用来做饭。
春花的娘韩老太是一位很和蔼的老人,一张慈祥的脸,让人看着就格外温心,不会觉着有隔阂。特别是听着春花说,能够搬去契丹城,全是蝶舞阳的功劳后,对蝶舞阳分外的好了。
就这样,蝶舞阳也安心的在这里住了下来。
三口之家,正好三代人,倒是对蝶舞阳特别照顾。
这日,春花与韩老太去城里置备一些搬家用的东西,便将晟儿托给蝶舞阳照看。
不足四岁的孩子,静静的看着默不做声的她,而蝶舞阳,却也只是愣愣的看着晟儿。
细下里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不像春花的大咧,长得是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一头浓密的发,在头顶扎了个小髻,一对淡黄色的眉毛镶在他黑亮的大眼之上,一股子精灵让人打心里喜欢。
“雪姨娘,你为何老盯着我看?”许是经不住这样的沉默,晟儿薄薄的红唇开口问道:“是因为晟儿很可爱么?”
被问得一愣的舞阳,顿了顿嗓音才开口道:“嗯!很可爱。”
“雪姨娘,我们出去玩好不好?”见蝶舞阳并没回答,晟儿拉着他便走了出去。
蝶舞阳任他拉着,去了村头的一个小草坪上,一大一小不说话,坐在村口,静静的看着伙伴们都在那里玩闹。
阳光下,灿烂的笑容,似乎锦上添花的点缀了太阳的光芒,欢快的嬉笑声,银铃般的萦绕在耳畔。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笑容,不因家人,不因生活,仅仅是洗衣时看到河里嬉闹着的鱼儿,她的笑,便也犹如这般,可是这段记忆,好远好远呢!远得让她忘记了笑的滋味,更忘记了孩童时应该有的快乐。
身边一阵吵闹声传来,微微皱了皱眉,从阳光里抽回视线,却见几个孩子一脸坏笑的站在她们面前。
一个身穿黄色布衣的小孩上前:“于晟,你这个婊子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看我们玩?”
“就是,有你在,我们这里都脏了。”
“滚,你快给我滚远一些。”
……
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慢慢上前推搡着,蝶舞阳看不过去,上前拦住。
不想一小孩上前骂道:“与妓女一起回来的女人,肯定也是妓女,我们打。”兴许是没有见过大人会跟小孩动手的,孩子们都改变目标,上前来打着蝶舞阳。
晟儿速的挡在蝶舞阳面前:“胡说,我娘亲说了,雪姨娘是天山上的雪莲,最纯洁了。”说完竟然扑过去咬人。
一行人就这样打着,直到见着晟儿鼻子出血时,木然相看的蝶舞阳身子一颤,手下已经伸出,将为着晟儿的孩子推开,有反击的她却也毫不顾忌的打着。
在蝶舞阳的眼里,没有什么可以和不可以做的事,只有她愿意和不愿意的事。
赶走所有孩子时,蝶舞阳默默的抱起晟儿回去,打了一盆水,轻擦着他唇角的鲜血,柔柔的为他洗着脸上的血渍。
晟儿看着她,欣喜的说:“雪姨娘,你真好!”
一句你真好,让蝶舞阳淡淡的笑了,好?似乎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除了春花母子三人。
“姨娘,你笑的真好看,好干净,真的像雪莲。”
心下却也决定,她,似乎到哪里都会给人惹麻烦,从怀里拿出所有准备的一半盘缠,蝶舞阳交给晟儿:“告诉你娘,找个地方另外生活,姨娘有事,要先走了。”这么些银两,该是够她们娘三下辈子用度了。
怯怯的拉着她的裙摆,晟儿殷切的问道:“姨娘,你不等娘回来么?”
摇了摇头,她蹲下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软软的,好温暖:“不等。”说完便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袱离去。
出得村子,蝶舞阳看了看昏黄的夕阳,煞是美丽,却是接近了黑暗时分。
残阳是血,一种凄美,两种寒意,是今天的结束,也是明日的到来。
深深的一个吸气,缓缓提步朝城里走去。
刚上街市,却见灯火阑珊处,一行人缓缓行来,因着距离较远,却也没在意。
待到近了,看清众人相簇拥着的那人时,当下脸色大变,速的一个转身,背对人群缓缓而行。
“你以为你躲得过么?”
第二十三章 带她私奔
第二十三章带她私奔
缓缓的转身,不想,他终究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她。
冷漠的看着他一眼,蝶舞阳干脆视他为无物,向前走去。
“蝶舞阳,你等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褚文珺激动的追上前去,看着手上的包袱,怀疑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不得不顿下脚步:“回家这么些日子,我该回契丹了。”苦笑了一下,原来撒谎,并不是一件难事。
看了看不早的天色,关切的说道:“天色如此晚了,你一个人不害怕么?要是碰到坏人了怎么办?”
“除却他们不给钱,对于军妓来说,损失并不……”
“蝶舞阳,我不过是关心你?你有必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么?”
身子微怔,关心?这个词,似乎很陌生很陌生,陌生到自己乍一听到,竟然觉得那是一道曙光,明日会很温暖的灿烂。
见她不再说话,叹了口气,柔声的说道:“先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也不迟。”而后向身后的众人说了些什么,便拉着蝶舞阳的手去了附近的一间祥云客栈。
推开窗子,蝶舞阳让一潭月色如水般的泄了进来。夜,在这个时候,不再寂寞,天边的那一片黑稠,在月亮的周围泛着异常的光芒。
似微火,若残阳,竟然让人移不开双眸。
月朗星稀,那是因为太过明亮,聪颖的星子不与争辉,默默的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那一片黑稠之下。而此刻的月,太过的明亮和夜空下的唯一,是否也是另一种极端,一种孤傲的寂寥。
缓缓的收回视线,寂寥,这是伴她终身的一个词,但她却没有月的明亮和普照世间,相同的是,举世之间,她孤身一人。
本想着回到禹城,可是回去能做什么呢?去找慕忧云么?她做不来,不仅仅是怕连累到他,更有就是相之于任何事情,她从不主动。一个人,一抹清淡的身影,一个淡漠的笑容,便是她今生的唯一。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她需要的生活,没有人能给予,亦无人能够在意。
夜色之下,慢慢的起了雾水,如层层纱幔一般,将世间万物缓缓包裹,朦胧着黑暗中的黑暗,亦迷离着将要来临的黎明。
雾,渐渐的大了,伴着月光,一起洒进房间,吻在脸颊,凉透心扉,冻醒了佳人的独自沉思。
身子转过,落下一身清凉,余留月光透过雾水,孤寂的落于房间。
翌日一早,蝶舞阳刚打开门,却见门口站立的褚文珺,一身衣衫,带着昨日的疲惫,依然穿在身上。
见她出来,褚文珺笑道:“你昨夜睡得可好?”
默默迎上他那双血红的眸子,昨夜,他该是在此守了一宿吧?“我要走了。”何去何从,心下自是有一番计较。
“不是还没用早饭么?用过后再走也不迟啊!”
已经说过的话,她不想再说,一个侧身,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
“蝶舞阳,你并不是回契丹城对不对?你只是逃走对不对?”急急的声音,有着对她的担忧和不舍:“虽然我去离王军中只有几日,但我知道,军中之人,若是没有经过同意,擅自离开,是死罪啊!”
抬头望了望初起的晨曦,光芒有些柔弱,却也是璀璨夺目,轻轻的一个转头:“死,何其有幸呢!”她怕死,但若是为了争取自己的自由而死,她心甘情愿。
晨曦,代表着希望,预示着新的开始。
转头的瞬间,她没有注意到一丝阴霾染上了太阳,慢慢的氤氲开来,成为一朵乌云,渐渐的笼罩这个世间。
“你若是真想离开,可以随我去邺鄣国,或许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蝶舞阳心下不解,从一处火坑跳往另一个泥坑,这算不算悲哀的进步?或者说是更加颓废的堕落。
见她不反对,褚文珺满脸笑意的说道:“蝶舞阳,你同意么?”
“不想三王子对本王的侍寝军妓这般感兴趣呢!”殇聿有些冷的声音,缓缓的随着他沉稳的步伐传来,微眯着的鹰眼,紧紧的盯着脸色有些泛白的蝶舞阳:“是准备带她私奔么?”
第二十四章 忍到极限的痛
第二十四章忍到极限的痛
殇聿的到来,带来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小小的客栈门口,真有几分引人注目。
满意的看着她身子的一个轻颤,殇聿长臂轻翻,蝶舞阳的身子,已经落入他的怀里。
一身霸气,随着他手下紧掐自己的臂膀,缓缓的侵略了蝶舞阳的整个灵魂。
“离王说笑了,我亦不过是与蝶姑娘恰好相遇。”殇聿这人,太过疯狂,即使此刻他要着邺鄣国的帮助,却也不会伤自己尊严半分,这样一个男人,不仅仅让女子容易动心,更让身为男子的他也敬畏。
深究下去,不过是互伤和气,殇聿亦是聪明的不去再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本王就送到这里,还望三王子此番尽兴而归。”
看着殇聿一双紧掐在蝶舞阳臂上的手,褚文珺微微一个皱眉,正欲上前说话,旁边一名使臣赶紧上前说道:“离王如此热情相送,三王子与在下回去,自是向蓦皇转达离王的意思。”手下一个轻扯,止住了褚文珺的冲动。
此番虽然是殇聿有求于邺鄣国,但殇聿的性格素来霸气,若是得罪于他,定然没有好事。再说他此番给出的利益亦是蓦皇格外看重,若此番被三王子一个言行不得体搞砸,事情可就闹大了。
众使臣见褚文珺一脸怏怏不乐,连忙弯腰鞠躬:“离王相送,我等铭记在心,还望离王停步!”说完,便已经急急的拉着褚文珺离去。
一个甩袖,褚文珺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殇聿的手:“离王,蝶姑娘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你如此大劲,她的手臂会脱臼的。”蝶舞阳苍白的脸,已经说明了她此刻的疼痛。
“哦?”殇聿一个懒懒的低眸,故意忽略那一脸的苍白,残忍的问出:“疼么?本王似乎用的力道很小呢!”此话说完,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被他加重的力道疼倒抽一口气,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蝶舞阳,平静的抬眸看向褚文珺:“奴婢不痛!”
“三王子,你已听到了。”殇聿说完,并不理会不曾离去的众人,一个转身,便已经拥着蝶舞阳缓缓走去。
愕然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那被殇聿遮住的柔弱,一点一滴的抽痛着褚文珺的心。
有着怎样的过往,才能这般的淡漠如风?有着怎样的伤痛,才能对身体上的痛这般麻木?
他想帮她,想保护她,可是她拒绝,拒绝所有人的亲近,举世而孤立,那一身的孤寂,除却巫山,只余沧桑。
晨曦,已经慢慢变得强烈,光芒四射,普照着世间万物。
阳光下的那一身青衫,吸收着那强烈的光芒,显得格外的寂寥。
刚回到客栈,殇聿一脚踢开蝶舞阳晨起的房间,愤愤的怒火,随着手上一个扬起,蝶舞阳的身子,已经高高的被抛弃,而后重重的落于那坚硬的床板上。
身子当下痛得像是碎裂开来,一个倒抽气,一张小脸,多的只是那触目惊心的煞白。
还没回过神来,他的身子已经上榻,双手再次掐上她的臂膀:“不痛是么?”这一辈子,还从来不曾有他不能治不了的人,如今,亦不会允许有。
第二十五章 做他禁脔(一)
第二十五章做他禁脔(一)
痛,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有的负荷,泪水,缓缓的舞起,却因着那一口的傲气,硬是不让它落下,只是那么酸涩疼痛的缠绕在眼眶。
缓缓转过雾水蒙蒙的眼眸,张了张嘴,却发现喉间一阵酸痛,只得一个隐忍:“王爷,若是看着奴婢心烦,可以一刀了事,为何要这般?”她的身子,已经不堪一击,经不起他人太多的折磨,死,或许是另外一种解脱吧?
这无疑是在求饶,但为何殇聿心中没有征服的满足,反而因着她从来不曾有过的雾水,震惊得无法回神,久久之后这才松了开来:“终于开口了,知道痛了么?”那算不得泪水的泪,不曾落下,不曾湿润脸颊,却狠狠的砸向他的心田。
轻轻的环住自己瘦弱的身子,蝶舞阳一个转身背对着他,身子不动神色的远离了些许。
猛地抱着她的身子,一个用力,她的身子,已经趴上他的胸膛。
没有反抗,因为知道,她的反抗,得来的,不过是他更加疯狂的蹂躏,那她宁愿沉默,选择他平缓一些的残忍。
“睁开双眸,看着本王!”
他命令的声音,让她不得不挣开那一双已然清澈见底,漠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兴许是她的温顺,兴许是征服过后的满足,殇聿一手轻环在她的腰上:“为何要离开?”一说到此,他又有着些微的不悦。
一感受到他的不悦,蝶舞阳竟然有些害怕了,该是惯性使然吧?当初代嫁过来,她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开,更没想过自己会坚持不下来,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脆弱的她,委实经不起太过的疯狂。
手上一个用力:“你可以拒绝和欺骗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