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目光淡定的望着她,目光如诗一般优雅。
梁诗雅眼神愤怒,“原来只是我昨天给你的支票数目太少了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嫁给穆贺辰对不对?这样跟他离婚的时候你就可以分到更多的财产,哈哈……痴人做梦的女人!”
玻璃门再次被打开,一道高挺的身影走进来,如带着无数道的光环,熠熠生辉,这大厅也因为他的到来而明亮。
阳光绚烂的在他的肩头跳跃,却都只成了他俊美的点缀。
只要他出现,无论在何时,何地,一切就都只沦为陪衬,唯有他熠熠生辉。
向暖脊背挺直的站在梁诗雅的面前,眼神倔强,来人紫色瞳眸落在她的身上。
向暖开口,“我来这里,不是为你所说的那样,我来只是因为我孩子的爸爸在这里。我可以没有老公,没有男人,没有我爱的那个人承认我,但是我孩子不可以没有爸爸。”
她倔强的眼神,像是一道光,直直穿透穆贺辰的心脏。
向暖倔强声音在继续,“我孩子爸爸,他可以没有钱,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他甚至可以是外面在行讨的乞丐,但只要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可以养他,我就会一直这样不离不弃的站在原地等他!”
倔强的光芒,直直击中穆贺辰的心脏,让他的胸中闷痛。他望着这个眼前倔强的女孩,她亚麻色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珠,右脸颊蜿蜒盘绕到下巴的梨花,从此都深深的印刻进他的脑海里。
清晰的脚步声,穆贺辰大步向里面走来。
向暖放开了她握住梁诗雅要掌掴她的手臂。
梁诗雅也转头望去,穆贺辰高挺的身影,如一道强烈的光芒,梁诗雅转身,向他迎过去,脸上笑容如一朵盛世蔷薇花。
然而,穆贺辰大步,像是无视般的——脚步穿越了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梁诗雅迎了个空,她脚步僵在那里。浑身血液都冲到脑部去,又急又燥。
穆贺辰径直走到电梯前面去,他伸手摁键,烙刻着金色郁金香的电梯/门缓缓的打开。
梁诗雅恼怒的目光转向向暖,她气急败坏的向她走过去。
穆贺辰的一只脚踏进电梯里。
梁诗雅走到向暖的近前,她高傲的仰头,像是一个公主在俯视下人般的俯视她,高傲,刁蛮,而任性。
她用脚点一点大厅的地面,“以后就要麻烦你多辛苦一点了,这一整座大厦都要你好好大厦,打扫的非常干净。”
向暖的眼珠在阳光之中乌黑明亮,黑白分明,“好的。”她淡淡的说。
梁诗雅是故意刁难和屈辱她不是不知道。
梁诗雅阴柔一笑又道,“哦,好的就很好。”她伸脚又点指脚下地面道,“这地板,你以后应该是用抹布擦的,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用墩布的,知道吗?”
阳光金灿灿的照耀在向暖的脸上,总裁专用梯里,穆贺辰伸手挡住了即将要合闭的电梯。13840083
“还有,这地板你要每天擦洗三遍,要一尘不染知道吗?还有那大厦外面的地面,你也要打扫,那铺在地面上的鹅卵石你也要用抹布擦!要擦的一尘不染,晶晶发亮,我们三公子最受不了脏了。”
向暖淡淡的点头,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上,隐隐有倔强的光芒。
“你是哑巴啊,说话啊!”梁诗雅低吼。
细推目影。电梯里,穆贺辰有要冲出来的冲动。
但是,在下一秒,向暖猛然抬起头来。
眼珠亮的像星星,“好的。”她回答。
倔强明亮的眼珠,深深烙刻在穆贺辰的脑子里。
梁诗雅回头,见穆贺辰还没有走,那电梯仿佛似是还在为她停留,她一下又高兴了起来,像是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向穆贺辰的身边去,依偎他的身体。
向暖淡淡的垂眸,她咬住嘴唇,告诉自己,只要留下来就会有希望,就会有一天,她的小贺跟她还有穆贺辰,一家人三口会团聚在一起。
电梯/门缓缓的合闭,载着穆贺辰和梁诗雅向楼上走去。
向暖再度抬眸,她对自己做出加油的手势,心中呐喊,“向暖你要加油!”
绚烂的阳光,向暖已经是第二遍在擦拭地板,眼前地板被擦的晶晶发亮,仿佛那地板自身都在光亮的闪耀着光芒。
向暖抬手擦一擦额头的汗,目光停留在眼前被擦的地板上,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倒影在地板上,向暖抬起头来。
是她以前的部门主管,娟姐,向暖朝他扬起明亮的微笑。
娟姐却是愤怒的,她手指点在向暖的头顶,“向暖你是傻了啊你,还是脑袋短路了啊?你是一个清华的大学生,怎么就能在这里擦地板?到哪里不能吃一口饭?”
向暖笑了,面对娟姐的愤怒,她知道娟姐是为她好,她站了起来,站在娟姐的眼前,娟姐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走!我带你到人事部去打报告,我已经给浩源公司的老总打过招呼了,你下午就去报到。”
“谢谢你娟姐,真的谢谢你。”向暖挣脱要拉着她走的娟姐,目光凝视她,那黑白眼珠之中投上一股调皮,“娟姐,你就当我是花痴啦,被花痴搞坏脑袋啦,我就是喜欢上那个新上任的穆总了,就算是打扫卫生我也要留在这里。”
娟姐气急愤怒的咬牙,伸手点指向暖的额头,“你就是不上道,你就是扶不上墙,你就是烂泥!”
娟姐气愤的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的走了。
向暖冲着她的背影淡淡的说谢谢,说,娟姐你的这一份情谊我是会记在心里的,如果有哪一天,你需要我报答了,我一定会报答。
太阳渐渐的西斜,盛世公司的员工已经下班,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出盛世公司大厦。
夕阳的光晕里,向暖安静的一块一块擦拭地上的鹅卵石,所有经过她身边的盛世员工几乎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
这个昔日走进盛世公司的清华高材生,她大脑不会是有问题吧?
还从没有见过有人用抹布擦路面的呢!
向暖宁静微笑,乌黑眼珠有淡淡光泽。她还有什么嘲讽承受不住?曾经在四年前她所承受的白眼和嘲讽已经将她的心铸成铜墙铁壁。
淡淡微风之中,向暖抬头,看一眼落山的夕阳,大概再有两个小时她就结束任务了,所有的路面,鹅卵石,还有盛世公司大厦的所有地板,她都可以擦完三遍了。
算一算时间,她还不会耽误到月亮岛的驻唱,只是,好像没有时间吃饭了吧?
她微笑,脸颊唯美的梨花妖娆,不过也是好事,她可以减肥,还可以节省一部分开支,她是不是该感谢那个梁诗雅小姐呢?
她笑,格格的笑出声音,快乐的擦地面的鹅卵石,“今天是个好日子,一个好日子……”
她轻唱,身旁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丢下一句神经病。
向暖微笑,橘红的夕阳给她周身打下一道金边。
刚被擦过的鹅卵石上,忽然出现一双皮鞋,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萦绕在他的身上。向暖诧异抬头,那人恍然的看不清楚。
倨傲的气息,俊美的脸颊,尊贵如太阳神一般,他紫眸熠熠在闪光,向暖一时怔住。
穆贺辰蹲下身来,低头凝视她的脸颊,她与他的距离这样近,他身上一股温暖的味道,干爽的直穿她的心脾,向暖淡淡的悸动,心,扑通扑通的跳。
仿佛又有一股心伤直直的穿越了她。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凝望着他,穆贺辰,她在心底里喊出他的名字。
紫色瞳眸凝视着她,她脸颊昨天遭受掌掴的伤痕,还有指印在,红肿已经消退。
一瓶药膏出现在穆贺辰的手中,他打开药膏,滴在掌心,搓热,手指优美而修长,将药膏慢慢擦抹在向暖脸上。
药膏是温热的,他的掌心也是温热的,向暖忽然就流下眼泪来。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视他,恍如隔世。
这还是那个说不认识她,不肯认她的穆贺辰吗?
他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然后,慢慢的,轻轻的将她的眼泪擦干净,“记住,脸要抹药膏,明天就会好,指痕也不会再显了。”
他说完,将手里的药膏塞进向暖的一只手里,站起身,转身走人。
向暖的泪一串又一串的跌落,她猛然站起身来,追上去,从背后,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他……
别后重逢10向暖脱
向暖的泪一串又一串的跌落,她猛然站起身来,追上去,从背后,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他……四一你她。
“你还是坚持要说是那个不认识我的穆贺辰吗?”
她的声音哽咽的从他的背后传入,他的身体僵硬,他的脊背挺直。
向暖的声音颤抖,“四年了,四年来我一直在苦苦的守候你。”
“我还以为你是死了呢。在四年以前,那个漆黑的夜晚,我是逃出了彩虹城堡。而你……而你……我听到了女佣们的哭声,还有男侍们惊慌失措的喊声……”
“三公子,三公子,他们是在喊你吧……”
向暖的泪一串一串,穆贺辰的心微微的惊怔,这四年来他并未回过彩虹城堡,而当他回来,这里的女佣和男侍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就连他最熟悉的,和从小一直照顾他起居的管家也都被换掉了。
“贺辰。”一道温柔的声音,盛世凌人的气息,带着如公主一般高傲和刁蛮的梁诗雅,向着穆贺辰和向暖走来。
夕阳的余韵里,穆贺辰挣开了向暖抱着她的手臂,他转身,紫色的瞳眸望着她,那眸中淡漠的如一汪水。
就如,他真的,真的不认识她了。
向暖的心想哭,就连她的心也都想哭了。
男子如花开般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作为老板,我只是适时的关心我的下属。”
说完,梁诗雅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她高傲挑衅的目光,如一根毒刺一样扫过向暖的头顶。
他挽着她离去。
夕阳的余韵里,向暖痛的蹲在地上,已经哭不出来,原来人到最痛处是没有眼泪的。
她抱住自己,在自己的臂弯里为自己取暖,每当一个受尽凌辱和疼痛的时候,她都只能这样抱住自己为自己取暖。
曾经的四年时光里,她受尽的屈辱已经够多了,难道现在还不能结束吗?
为什么穆贺辰出现了,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她却还是不能脱离苦海,反而是更痛了。
老天爷你究竟能不能告诉向暖,四年前一个倔强的决定,向暖到底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呀?
一个决定,让我众叛亲离,让我受尽了白眼和凌辱,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还不能结束啊?
难道看我们一家人团聚,看我们幸福就真正的那么难吗?
向暖咬住嘴唇,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干。
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有绝尘俊逸的气息,向暖抬起头来,那人伸出一条手臂,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给从地上拉起来。
他说,“放弃吧,四年之前的你跟他那段,他早已彻底忘记了。”
是郎世爵,向暖看着他清雅绝尘的面容。
郎世爵的声音就像清澈的水晶,他幽深的目光凝视着她,“跟我走吧,跟我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坚持了。”
“我的郎酒世家有适合你的位置,经理,主管,或者更高的领导地位,都任由你挑。”
向暖望着他的眼睛,明亮的女子忽然微笑,她回给他一个“呸”字,拎着她的抹布和水桶转身走人。
嘴里飞扬出清亮的音乐,“浪里格朗,浪里格朗,我是快乐的打扫工,打扫本领强……”
“向暖加油!”她又一次在心底里对自己说。
郎世爵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似有若无的一声轻轻叹息,在四年前她也是这样,倔强的回给他一个“呸”字。
她就是看不上他吗?
街灯一盏盏的点亮,盛世大厦变的安静的没有一个人,唯有向暖还在静静的擦地,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
啊,终于擦完了呀,向暖伸一个懒腰,又锤锤她被累的痛的腰,抬头看表,“妈呀!”她惊呼。
再有二十分钟就是她要赶场的时间了啊,月亮岛酒吧的老板,该死的好凶。
她快速的收拾东西,奔出门去,一边数秒,一边快速的在向月亮岛酒吧跑。
天上的月亮光芒淡淡。
喘着粗气,向暖终于到达了月亮岛酒吧后台化妆间,推开房门她却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一边在哭泣还在一边的擦抹化妆台,打扫卫生。
向暖微微的皱眉,拎着她的东西走过去,将她的包包放在她的化妆台上,又转头问在哭泣的小女孩,“晴雯,怎么了?你在哭什么?”
她一边迅速的从包包里拿出她的化妆品,开始化她的妆。
酒吧服装阿良已经拎着服装走过来了,他拍一拍向暖的肩膀,“阿暖,你今晚要唱的劲歌舞曲,这身行头给你。”
向暖冲他微笑,“好的良哥。”
阿良点一下头,“你动作要快点,还有三分钟就是你了。”
向暖点头微笑,还不忘一边在哭泣的打扫小妹晴雯,“晴雯,你快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哭什么?”
晴雯抽泣着,“告诉你也没用,你也帮不了我。”
向暖皱眉,脸上的妆快速的化,粉刷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是老板又训你了还是成子他们又欺负你了?”
晴雯摇头,“都不是。”哭的越凶。手还在不停的打扫她的卫生。
向暖停住了她化妆的动作,转头凝视晴雯,“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晴雯抬头望她,泪眼朦胧,“是我的妈妈啦,她又住院了,这一次医生说要是再不做手术就没得救了,可是我家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啊?我爸爸已经求爷爷告奶奶,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借遍了呀。”
向暖直直凝视晴雯的眼睛,“告诉我需要多少数字?需要多少钱!”
晴雯抽泣着,“我不想让我妈妈死啊。”
向暖忽然低吼,“告诉我需要多少钱?!”
阿良的声音传来,“向暖快换服装,一分钟后你上场!”
晴雯的声音也响起来,“是十二万。”
向暖悄无声息的低垂了眉梢,然后她动作迅速的换上服装,当她迈动脚步要走上舞台去的时候,抬眸又是亮如星星一样的眼珠。
她转头望晴雯,给她以安慰的微笑,让她安心。
音乐轰隆而起,是该向暖出场了。
她今天一身劲装,黑色的皮衣,脸上狂野的妆容,蔷薇般的胭脂,珊瑚色的口红,眼角隐约闪烁的银粉。
如一朵野性盛开的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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