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拌吗?好,我来!”
“还加什么?薄荷、香草叶,还有什么?”阮梨落殷勤兮兮地跑前跑后,并不时地问东问西。
“还有这个!”兰管家拿过一碟酸甜酱,正准备往里面倒,又被阮梨落拿去,边往里面加,边笑眯眯地说:“兰管家,我来加!好啦,再拌一下是吧?”
……
“ok!大功告成啦!”阮梨落双手从烤箱里端出烤得金黄金黄的三文鱼,兴奋地大叫。
“阮小姐真聪明,第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兰管家由衷地赞叹。
“还不是兰管家教得好!”阮梨落看着美食直咽口水谦虚道。
兰管家笑着说:“大少爷现在应该在书房,阮小姐,你先去找他,我马上将三文鱼拼盘和饮料给你们送过去!”
阮梨落本准备自己端上去,省得兰管家多跑一趟,可一想到要是超级自恋的莫晏辰知道自己这么殷勤地为他做吃的,肯定又会笑话说她爱上了他,为了不让他得意,阮梨落马上回道:“那就辛苦兰管家了!”
书房的门虚掩着,阮梨落清咳了一声,双手插在休闲背带牛仔裤的大兜里闲闲地走进去。
莫晏辰正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便挂了手机。
“在忙呢?”阮梨落边等着兰管家的三文鱼拼盘,边无聊地找话题。
“不忙了。”他眼睛落在她右脸上,“不过,你脸上是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以手去摸,没摸出个什么,忙跑到书柜旁边的玻璃那,一看果真有一声污渍,显然是刚才做拼盘时沾上的,她忙抹掉,“没什么,可能是刚才吃饭时不小心沾上的!”
莫晏辰想到饭吃完都一、二个小时了,不禁无语地讽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即使在家里,也该多注意注意仪表吧?一个女人,居然这么邋遢!”
“什么?我——邋遢?”阮梨落抓狂,“我邋遢?佣人没来的那段时间,你每天换洗的衣服、床单是谁洗的?还有满屋子的清洁?那可都是姑娘我打扫的!每天吃完饭的碗也是我洗的!居然说我邋遢,你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良心的?”
“你说什么?我没良心?”莫晏辰没好气地一把扯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斯文相尽失地与她的大眼睛对瞪,“你这个女人——”
“大少爷,阮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端着三文鱼拼盘进来的兰管家刚好撞上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不禁愣在当场,也不能说是大眼瞪小眼,两个人的眼睛其实都很大,而且都是折纹很深的好看的双眼皮。
莫晏辰率先回过神,重新戴回眼镜,回到电脑桌后坐回旋转椅里,清咳了一声说:“没什么!”
阮梨落也不自在地清咳了咳,闷闷地说:“是没什么。”
“那就好,对了,大少爷,今天趁你们都休息,我特地准备了新鲜的三文鱼,这是刚烤好的三文鱼拼盘!”说着,兰管家将放有一大盘三文鱼以及两杯鲜榨橙汁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你们都过来吃吃看!”
莫晏辰也不自在地看了阮梨落一眼,看到她走过来,用叉子叉起一块吃了,他才动手拿起银叉,吃完一块,他微微蹙眉:“兰管家,怎么今天的和以前味道大不一样了?”
兰管家和阮梨落同时紧张,兰管家看着他,弱弱声地问:“怎么不一样了?不好吃吗?”
“那倒不是,还不错!”莫晏辰总算微笑,并马上接着吃第二块。
兰管家这才慈爱地微笑着说:“大少爷,其实今天的——”
话还未完,阮梨落突然呛住,连声咳嗽不止,莫晏辰眼明手快端起橙汁递给她,还不忘讽笑道:“没人跟你抢!”
“阮小姐,好些了吗?”兰管家体贴地轻拍阮梨落后背,得到肯定后,又继续说:“今天这些可都是——”
阮梨落迅速又音调八度地插进来:“那个——兰管家,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超市吗?”
兰管家微笑:“我今天早上已经去过了,大少爷,你要是喜欢今天这种味道的话——”
“等等等一下,我是说,兰管家,你今天去超市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呢,我正好也有些东西想买呢,嘿嘿……嘿嘿……”阮梨落挤出来的笑脸比哭相好不了多少。
莫晏辰放下银叉,双臂环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阮梨落,一分钟后山雨欲来地说:“阮梨落,你确定还要这样没礼貌地抢话抢下去吗?”
看着兰管家显然抽搐了一下的脸,阮梨落吱吱唔唔地答:“怎么会!我怎么可能这么没礼貌呢,那个,兰管家,还是你说吧!”她尽量扭过头,不让莫晏辰看到她的表情,对着兰管家又是挤眼,又是使眼色。
可是,兰管家显然没弄懂她的意思,轻哦了一声后,继续说:“今天的三文鱼拼盘可都是阮——唔——”
阮梨落及时夹起一块三文鱼塞进了毫不知心有灵犀为何物的兰管家嘴里,讪笑着说:“那个……我突然想起,兰管家还没吃呢,我想她应该也想吃一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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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下午,在热椰奶的氤氲香气中,阮梨落坐在明亮的玻璃窗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从麦宁给的资料里把一些重要元素以及需要格外突出的设计主题全部输进电脑里后,边喝奶茶边慢慢看着、细细思考。
窗外花园里因阮梨落的要求特意培育的桅子花,此时已经迎夏绽放,清淡的花香随着暖风阵阵袭入屋,惬意的舒缓感觉让一个个形态各异的钻表图案在阮梨落脑海里清晰回旋。
兰管家敲了敲房间门,得到阮梨落轻快的答应声后,推门而入说:“阮小姐,刚才大少爷告诉我,说邀了阮小姐的家人过来一起用晚餐,我特地过来问一下阮小姐您家人的口味!都有什么爱吃的菜呢?”
“啊?我家人?”阮梨落惊讶,随即又笑得甜兮兮:这莫晏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了?
不过,高兴劲还没过,她嘴角的笑慢慢凝在了脸上,迅速站起身,拉过兰管家急问:“知不知道她们什么时间过来?还有多久到?”
兰管家以为她想见家人而心急如焚,安慰道:“阮小姐,别着急,她们马上就到,去接她们的司机已经出发一个小时了!”
“已经出发一个小时了?”妈啊,燕尘山离她家坐公交才用一个小时时间,现在还专车去接,那肯定是马上快到了。
兰管家只听耳边‘嗖’的一声,阮梨落已经奔门而出,紧接着,又一阵风跑回来,嗖地跑到衣柜那,拉开门,从里面噼哩啪啦拿出一只红色拉杆旅行箱扔到床上,又从衣柜里噼哩啪啦挖出一堆衣服,就往旅行箱里猛塞。
兰管家吓住,慌慌跑过来,拉住她的手,颤抖地问:“阮小姐,你要去哪里?阮小姐,你可不能离家出走!”
“兰管家,快……快……帮我把我的日常品放到莫晏辰房里去!可不能让我妈看出我们分开住~”火急火燎的,阮梨落扛起口都没封好的皮箱,风一样往莫晏辰房里奔去。
兰管家疑惑地跟在她身后,一边帮她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边不解地想到:难不成两人在楼上一直就没有同过房?不可能啊,明明她有一天早上看到两人从一间卧房里出来嘛!摇了摇头,她还是快步跟上阮梨落。
这边正忙得杂乱一团,外面已经响起车子到来的声音,阮梨落咋呼:“完了完了,她们已经到了!兰管家,快点!快点把我的枕头放到他床上!还有睡衣,老天,我居然还忘了睡衣,把我的睡衣也带过来挂到他衣橱里!……”
阮梨落和兰管家带着家里佣人正迎出门的时候,莫晏辰早已经将阮妈妈、阮奶奶、郁一达和肚子圆碌碌的阮梨飞迎着一起从花园往房子这边走过来,阮妈妈手上还提着一只扑腾不止的深色袋子,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神奇东东!
“妈——”阮梨落本来准备好的一叠声问候才喊出一个字,阮妈妈就已经用空着的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兰管家,热情洋溢地亲切问候:“您一定是亲家母了!我说莫女婿怎么生得这么好呢,原来就是随了漂亮的妈妈啊!亲家母啊,其实我们家小落确实什么都好,就是这么久肚子没见动静,亲家母你一定着急了吧?……”
不会是泻药吧
兰管家从来没见过这样热情的阵势,被阮妈妈的快言快语雷得一愣一愣的,着急得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妈!”阮梨落脸上刹红和惨白相加,连忙出声想帮忙吼住妈妈,莫晏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微笑:“没关系,等岳母大人说完,等下再解释也不迟!”
哪知阮妈妈就像一发子收不住的水龙头一样继续噼哩啪啦:“亲家母,我今天过来有一样好东西要送给小落呢,我保证她吃了肚子马上就会见效,你也就不用着急啦!”
说着,她打开手里一直扑腾不停的袋子,伸一只手进去摸,边摸边说:“这是我前些天去观音庙请大师开过光的‘催孕鸡’,大师说了,百吃百灵呢……”
“什么?‘催孕——鸡’?”阮梨落彻底无语务。
阮奶奶神秘兮兮地笑着说:“小莫,小落,我告诉你们,真的很有用的哦!赶紧拿进去炖了吃吧!”
只见阮妈妈从袋里一把捉出只又肥又大的活老母鸡,乐滋滋地说:“小落,怎么样?这只‘催孕鸡’很有福相吧?旆”
“妈,你以前不是一直最怕捉活禽吗?”阮梨落瞪着阮妈妈手上直扑楞的活母鸡,想起妈妈就因为怕碰活禽,一向都是在市场让别人宰好才敢买呢。
阮妈妈爽朗地笑:“只要我女儿好,这点事算什么!”
“妈……”阮梨落抽抽鼻子,感动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谢谢妈妈!”莫晏辰边道谢,边以手去接所谓的‘催孕鸡’。
那鸡瞪着一双鼓眼睛,咯咯咯地一直在尖声抗议,见此机会,更是一卯劲竟从两人交接的缝隙里一扑楞地蹦了出去,并咯咯咯地飞快往四处逃窜去。
阮妈妈惊叫:“快!鸡跑了!”
看到鸡正往别墅里跑去,莫晏辰忙吩咐:“兰管家,带岳母她们进房间休息,别让鸡惊到小飞!另外,让厨师过来帮忙捉鸡!”
兰管家惊颤地回答:“厨师……两个厨师都亲自出去准备阮小姐家人晚餐时要用的材料去了!”
阮梨落一听,忙从裤袋里掏出一根便利皮筋将披着的长发一把束起,便跟着那鸡往别墅里冲去。
莫晏辰不放心地跟去:“小落,你去做什么?”
“我当然是去捉鸡!”
兰管家焦急地大声叮嘱:“大少爷,阮小姐,你们都小心——”
阮妈妈这才发现,她好像从进门就弄错对象表错情了,对着兰管家尴尬地笑说:“那个……不好意思,我一向沉不住气,刚才真是对不住了。”
“夫人说笑了,您不用道歉,没关系的!”兰管家回复了平时优雅的浅笑盈盈,带着众人进楼。
整栋占地面积宽广、环境优雅的豪宅里“咯咯咯”的声音显得格'。 '外突兀,老母鸡像是对这起被人追的‘老鹰捉母鸡’游戏特别感兴趣,它兴致高昂地一忽儿窜到东,一忽儿又飞到西。
莫晏辰活这么久捉人倒是有过(比方说经常‘逮’阮梨落这个人),但捉鸡还真是生平第一次,一向身手敏捷的他为那只小小玩意儿忙得满头大汗。
而阮梨落更好不到哪里,长长的马尾被母鸡飞来飞去时扫得乱得简直和母鸡的窝有得一拼了,而她丝毫不气馁,更加卯足了劲地跟着母鸡扑上窜下、左抓右捉。
眼前那只鸡就在正前方的书桌上,阮梨落瞪着通红的眸子,举着两手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哪知中间突然蹦出个‘程咬金’——莫晏辰,那鸡机灵地一展肥肥的小翅膀,便从高大挺拔的莫晏辰头顶直飞出老远。
阮梨落看着明明就在眼前的鸡却眼睁睁被他弄飞了,恼火地大叫:“莫晏辰,你不是说你会功夫吗?连只鸡都抓不住,算什么功夫!真是——你就不知道用轻功飞上去抓住它吗?”
莫晏辰无语地笑出声:“轻功?我真是服了你!”
“也是,你一个法国佬懂什么轻功啊!”
“阮梨落,你以为我是中国武侠小说里的角色吗?你倒是正宗的中国人,不然你飞一个给我看看!”
“你——”
“别动!”莫晏辰突然沉声吼住她,阮梨落感觉到头顶上的重量果真乖乖定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鸡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眼睛,逃了半天居然在阮梨落的头顶上蹲了下来,敢情她那一头被捣乱的发型确实与它的窝简直神似得能以假乱真了。
莫晏辰终于恢复了一贯果决的反应,凌厉地一招出手,便将那只逃得鸡毛都只剩半身了的老母鸡给稳稳抓在了手中!
一场被这只活力十足的老母鸡闹出的混乱场面总算平静了下来,两人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满身满头全是飞舞的、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或深色或浅色的——鸡毛!
鸡捉稳后,刚才还被兰管家安排在房间里的客人现在都到了客厅,阮梨飞拿着一颗通红的苹果边吃边在客厅的沙发上缓缓坐下,看着那披着鸡毛的两人无语地感叹:“这只鸡可真是灾难啊!”莫晏辰提着鸡走到厨房,对着刚刚回来的目瞪口呆的两位厨师面无表情地吩咐:“把它炖了!”
阮奶奶看着两人心疼道:“小莫,小落,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一番闹腾肯定累坏了吧?”
阮梨飞好笑地打趣道:“的确,鸡比人还累!”
宽大的大理石餐桌上,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阮奶奶将炖得肉香味浓的鸡汤舀了满满一大碗放到阮梨落面前,和蔼地说:“小落,这是你妈妈特地为你弄来的,一定要多吃点!”
阮梨落看着面前被鸡肉堆成小山的碗,蹙了蹙眉头:“奶奶,小飞现在才是真正的孕妇,您给她多吃就行了!”
阮梨飞忍住大笑插进来:“姐,这可是特地找大师开过光的‘催孕鸡’,不看广告看疗效,你赶紧多吃点!”
阮梨落咬牙:“阮——梨——飞!”
在阮妈妈格外凌厉以及阮奶奶格外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下,阮梨落不知不觉将整只鸡吃了个八*九不离十,阮梨飞咋舌:“姐,我错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天生的小肚量呢!今日真是刮目相看了。”
“滚!”
好不容易撑到等一大家人都吃完饭,又吩咐好司机送阮妈妈和阮奶奶回家后,郁一达和阮梨飞也离开了。
等人都走后,阮梨落独自一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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