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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记者同志,这次又想采访什么啊?”一进饭堂,阮梨落就双手抱胸立在原地,朗声叫道。
等了一阵,没人应,她不禁好奇地走出食堂大门,往外面看去,街道上行人匆匆,那位外国女记者卡琳却没在行人之列。
阮梨落蹙眉,明明从出电梯她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还以为又是卡琳呢。
端着打好饭的盘子,阮梨落边找座位边嘟囔:“好不容易莫晏辰午餐有约了,任唯唯你这丫头到底在忙什么呢,中午饭都不出来吃!”
找了张空桌,她独自一个人开始吃饭,筷子刚插进洁白如玉的米饭里,突然感觉插到了什么硬的东西。
“饭里有什么?”她好奇地蹙了蹙眉头,用筷子一点一点拨开,然后,整个偌大的食堂里猛地响起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阮梨落受到惊吓地尖叫着,丢下手中的筷子叉子踉踉跄跄地就往卫生间猛跑去,跑到里面就不住地呕吐个不停。
食堂管理人员迅速跑过来,只见雪白的米饭中间窝着一团血淋淋的生鸡头!鲜红的血、刚死的鸡头,触目惊心、令人惊悚!
“真是要疯掉了!……呕……呕……”抱着马桶,阮梨落一边骂一边吐,直弄得身疲力尽才蔫答答地扶着墙站起身,还没站直,手机来了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我是cindy,能来天台一趟吗?我有点事找你!”
cindy的号码阮梨落手机里并没有存,因为一直感觉对cindy心有愧意,身心疲惫的阮梨落也没有多想,拖着软答答的身子回到公司,乘莫晏辰的专属电梯直奔六十二层,也就是这座金贸大厦的最高层。
六十二层的高度,站在上面,感觉天就在头顶上面,白云似乎触手可摸,而地上的人,简直成了比蚂蚁还不起眼的小黑点。
空旷寂寥的天台上,没有cindy,有的却是阮梨落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五个女同事,因为在公司偶尔碰过面,也因此阮梨落知道她们都是同事。
一上来,阮梨落就被她们几个团团围住,五个人五双眼睛同时仇视地盯视着她,仿佛阮梨落抢了她们老公或是杀害了她们爹娘一样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你们给我发的短信?”阮梨落警惕地双手环住自己,冷声问。
“是我发的!”一名身着黑色丝质套装的女子站到五人最前面,与阮梨落面对面,她高挑的身段,娥眉大眼,是个美人。
阮梨落真后悔不该在这种精神状态下上了她们的当,独自一人跑上来,她强自站得笔直冷静地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饭好吃吗?”黑色套装女子笑得让人汗毛直竖。
阮梨落冷嗤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原来都是你们?不是,你们到底为什么?”
“因为你私自强占了我们莫总太多的关心!”
阮梨落冷笑:“我真是要疯掉了!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好不好——”
“啪!”那女人依然面不改色,但是,却重重给了遂不及防的阮梨落重重一巴掌,阮梨落本就被那只死鸡头给呕得全身发软,现在陡然吃这一巴掌,腿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傻木木、呆瓜瓜地愣住了。
“还要嘴硬吗?”黑套装女子瞪着阮梨落,近乎咆哮。
阮梨落又气又痛的要抓狂,她没好气地吼:“够了啊!都是成年人了,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拜托,别再这么幼稚了行吗?”
黑套装女子轻蔑奚落:“嫌烦吗?那你走!离开‘earl’,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大家尤其是莫少面前!”
阮梨落嘲讽地笑:“那你好好等着吧,等着我也许会走的那天!”
“你放心,我相信我等不了多久!因为,后面还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准,怎么说也比那死鸡头更强一些吧!姐妹们,把她手上的戒指夺下来,那是我们莫总的!”黑套装女子语气更狠。
眼看此刻比她力气强多了的四名女同事张牙舞爪地扑过来,阮梨落蓦地一声惊天咆哮:“等一下!”瞬间暂时压住了四名正蓄势待发的女同事。
阮梨落觉得有出息的人当能屈能伸,于是她软下声音挂起一脸阿谀的假笑:“我说五位女侠,其实我告诉你们,我和莫晏辰吧其实没什么的——”
“抢!”黑套装女子继续吼。
“不要!”阮梨落瞬间被八只女人手给彻底淹没,她尖叫着,防范着,闪躲着。
戒指掉了!在混乱中从指间滑滚了出去!
阮梨落感觉头发也突然不知道被谁给一把扯住了,头皮猛一下被扯得生疼,她吃痛得情急之下咆哮:“我说的是真的!我和莫晏辰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我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没有任何感情!我们只是契——”
“莫莫莫总!”混乱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颤抖的女人惊叫声,一秒间,所有人都僵住了,那抓着阮梨落或头发、或手臂、或衣服的八只大手全部齐齐僵在了阮梨落身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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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莫总!”混乱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颤抖的女人惊叫声,一秒间,所有人都僵住了,那抓着阮梨落或头发、或手臂、或衣服的八只大手全部齐齐僵在了阮梨落身上,一动不动。
阮梨落也随着这声莫总,自己正想法脱身而正在辩解的大篇言不由衷的托词也卡在了空中,远远的,她分明看到莫晏辰一向对她格外放松的、熟悉的、或嘲讽或奚落的神情仿佛一下子不见了,他整个人变得格外陌生,也分外冰冷。
他深深地看着她,那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墨玉般的眸子深得像一汪无底海,深不可测务。
阮梨落有一瞬间,好希望老天让时间马上回到半个小时以前,那么,她绝对不会说出那番话,不管被打得多么惨也绝不会说出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不管被欺负得多厉害她也绝不会说出她和他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莫晏辰捡起在混乱中滚到地上的戒指,握在手中一步一步向阮梨落走过来,皮鞋敲击水泥地板的声音在几人心中变得同样沉重,沉重得让黑套装女子双腿发软,而另外四名女子更是迅速放开了阮梨落,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溃不成军。
站在阮梨落面前,他执起她的手,平静地将手中的女戒重新戴回她手上。
“莫总——”黑套装女子彻底崩溃,嘴唇在颤抖,“你们……你们真的是恋人吗?是真的吗?”
阮梨落既后悔又心痛地看着手中的戒指,泪水悄悄湿了睫毛,突然,一双熟悉的、让她心悸而又留恋的薄唇轻轻柔柔地吻住了她。
黑套装女子不可思议地捂紧了嘴,痛苦地紧紧闭上了眼旆。
只有阮梨落感觉得到,莫晏辰的这个吻,分明是冷的,冰得让她心痛。
莫晏辰离开阮梨落的唇,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问:“还有什么疑问?”
四名女同事颤抖着,相互相搀陆陆续续离开了天台。
而那名黑套装女子,阮梨落没看到她,再寻找时,却看到正前方的栏杆上迎着六十层楼高空中的大风,独自屹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很小,很瘦,像一只断翅的鸟,仿佛随时就会直坠下去。
顿时,阮梨落脸色一片惨白。
她的表情被莫晏辰捕捉得一清二楚,他往她瞪视的方向看去,蓦地,墨眸一凛。
阮梨落只听见身边一阵风过,然后就看到莫晏辰像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瞬间就到了黑套装女同事站立的栏杆边,阮梨落因为眼睛发胀,不得已眨了一下眸子,仅仅一秒,再睁开眼时,却见到那名黑套装女同事已经被莫晏辰拦腰抱着一起滚到了铺着水泥地板的坚硬地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知道,出了这些事,你肯定会开除我的!我无法再活了,求你让我死——”黑套装女子伏在地上痛哭。
阮梨落跑过去,伸手帮忙扶起她,莫晏辰也已经站起来,他隐忍着狂怒对那名黑套装女子冰冷地命令:“回去工作!”
黑套装女子吓住了,泪水不止果真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天台。
莫晏辰看都没再看阮梨落一眼,转过身也缓缓地往楼梯口走去,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显然受了伤,手掌隐隐渗出鲜红的血迹。
阮梨落快步跑过去,挡在他前面,抓过他的右手,然后泪就滚了下来,心疼地问:“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很疼吧?”
莫晏辰依然不看她,抬起没受伤的左手,缓缓地将她双手拨开,绕过她继续往楼道走去。
阮梨落眼看着他离得越来越远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一去,似乎他就永远再也不会到她身边来了,心,蓦地像被谁掐住了一样,痛得阮梨落无法呼吸。
她咬了咬唇,继续快步跟上去,在他进入楼道之前,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莫晏辰没有甩开她,但也没有回头。
阮梨落看着他的背影泪落成珠:“莫晏辰!是不是只要紧紧抓住你的手不放开就可以了?是不是只要乖乖待在你身边就可以了?是不是一直戴着你送的戒指就可以了?是不是我只要一直像现在这么喜欢着你——就可以了?是不是?我可不可以?”
心已沉沦,再坚强,再躲避都没有用,她早已经无法再克制自己——不说爱他。
握着他的手心都已冒出紧张的热汗,阮梨落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踹着快出从嘴里蹦出来突突直跳的心等了一分钟之久,却没有等到他的回头,她崩溃了,在等待的这一分钟里她真的崩溃了,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她轻轻地从他的掌心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小手,绕过他缓步而过。
突然,一对有力的双臂将她整个拉回,莫晏辰紧紧地拥住她,她被他抱得紧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感受到他的心跳比她的还要激动而猛烈。
“傻瓜!”他磁性低沉的嗓音满是浓浓的宠溺。
阮梨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她甚至紧紧闭上眼睛再缓缓张开,自己依然被锁在他温厚的怀里,这才抬起水汪汪的小脸揪着秀眉问:“莫晏辰,你为什么要抱我?”“你是我的女人!”莫晏辰将双臂收得更紧,低头封住她撅起的红唇,不让她继续问一些傻呼呼的问题。
阮梨落羞涩地伸出纤臂攀上他结实的脖颈,动作生嫩地主动伸舌探入他的口中,舌尖一点一点地碰触他温热的舌,他响应,更深地吻住她,与她热切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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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被莫晏辰紧紧包握在大掌,阮梨落一路坦然微笑着紧偎在他身旁回到六十层的办公室。
“我去拿简易药箱,你的手一定要快点包扎好,防止感染!”刚踏进办公室,阮梨落便快步往办公室里的午休卧室快步跑去,她记得里面备有一只急救药箱。
拿好药箱她跑出来,看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设计部总监莫宇阙!
“总监,您好!”阮梨落微笑着打招呼,然后又有一丝不好意思地笑,“总监,您找莫总一定有事吧?不过可不可以稍等一下,一会儿就可以了,我想——帮莫总把他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莫宇阙冷硬的唇出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挑了挑眉点头:“没关系!”
三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下,阮梨落拿出消毒水先帮莫晏辰清洗伤口。
莫晏辰将手放心地交给她,看向莫宇阙问道:“小叔,出什么事了吗?”
小叔?阮梨落一个惊愣,一不小心倒了大半瓶在莫晏辰伤口上,消毒水本来侵袭皮肤就会灼痛,猛一下子倒这么多,立刻痛得莫晏辰脸都狠狠抽了一下,咬了咬牙才勉强忍住没呼痛出声。
“这是你想要的名单!”莫宇阙将手中一个牛皮资料袋打开,从中取出一叠资料递给莫晏辰,“所有对阮梨落怀恨在心并实施过恶作剧的女员工都在内!”
“莫晏辰,你是大明星吗?”阮梨落看着足有几公分厚的资料,没好气地瞪了莫晏辰一眼。
莫晏辰用空着的手接过去,粗粗浏览了一番,脸色阴沉似乌云。
“我听说你给楚伊凡下了人事命令,按你的要求,这些人都在你的开除之列?”莫宇阙语调平板地问,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莫晏辰。
“小叔的设计部现在这么闲吗?闲到可以插足人事方面的事务了?我认为,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莫晏辰不回答他的话,却语带奚落地冷笑。
莫宇阙冷静地说:“她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一段梦想转变成现实的时间,不过是一段很正常的崇拜心理作崇的偏激现象,我会等着看你意气用事的下场!”站起身,莫宇阙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莫晏辰沉思地重新翻看那些资料,阮梨落给他包扎好手,抿了抿唇说:“莫晏辰,其实我也同意总监的话!”
以为他会生气,阮梨落垂下脑袋,哪知却听到他轻笑地说:“我会再研究研究这些人,视情节以及事情事实过程再处理!”
说着,他突然又放下资料,蹙起眉头似自言自语:“莫宇阙怎么了?他不是一向以和我作对为乐吗?可为什么我觉得他这次——分明在帮我?”
阮梨落歪着头,眨巴着水眸嘟囔:“作对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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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第一次手牵手在花园散了近一个小时的步,回到别墅的二楼,在两间相对的卧室门口,阮梨落羞涩地踮起脚,在他颊边印下一吻,轻声道:“莫晏辰,晚安!”
莫晏辰拉住她,挑眉:“刚才下班时说我手受伤了不准开车,吃饭时不准用筷子,现在就忍心让我自己去洗澡吗?”
阮梨落顿住,话未答脸先红:“洗……澡吗?我这就去叫佣人上来帮你!”
“女佣人吗?”莫晏辰逗道。
“女佣人?”阮梨落水眸一瞪,“你敢!”
“男佣人吗?我不要!”莫晏辰戏谑地笑,然后皱起英眉,“那怎么办才好?”
阮梨落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莫晏辰,你这是在撒娇吗?”
“和你开玩笑呢!好了,快回房休息吧,我今天特郝你一个人睡一张床!”说着,他拉开他卧室对面房间的门,推阮梨落进去。
阮梨落回过头,看到对面莫晏辰已经进房间,而门正在慢慢合上。
心突突突地跳动着,咬了咬唇,她蓦地跑了过去,趁门完全合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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