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朵一直在市委传达室等着他。车到的时候是中午12点10分。问了传达室老头,说程书记住在办公楼后面的家属楼一栋三门牌号108。
院子很大,两个人转了半天才找到,一敲门,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女人粗声粗气地来开门。
“找谁?”
“找程书记。”
“你没跟他约好吧,他不在家。”女人看是生面孔,冷冰冰地就要关门。
程书记的老婆见张长远是一副生面孔,冷冰冰的说程书记不在家,就要关门。张长远急忙拉住门环:“大姐,我是报社的张长远,跟程书记是老朋友了,有点急事想找他。”
那女人听说是记者,便换了一副笑容,“好吧,你们进来等一下。哦,麻烦你们换一下拖鞋。”艳朵换上拖鞋见客厅装修得跟皇宫似的,地面是一色的枫木地板,红木沙发一字摆开,一台三菱进口立式空调把房间的温度弄得很适宜。但是窗帘的花纹却艳得令人眼花缭乱,电视机旁一边放着两个一人高的大花瓶。房间豪华却俗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保姆端过来两杯茶。等了半小时却不见程书记回来。却听见保姆在厨房里炒菜叮当响。“程书记他一定会回来吗?”
“不知道,我刚才打他手机关机了,估计可能没开完会,开完会他应该会回来。他不回来会事先打招呼的。”女人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张长远心想再坐久了怕人家嫌弃,妨碍人家吃饭。就写了一封信交给那个女人:“大姐,麻烦您把这封信交给程书记。”两个人穿上鞋出得门来,顿觉得热浪迫人,里外温差太大了。
“哥,我们不去找程书记了?” 艳朵觉得人都没见着,这事肯定没戏。
“算了,他看了我的信是一样的。他们这些当官的都忙得要死,这里报告,那里会议,我事先没约好。不过他跟我是老朋友,这点小忙他应该帮,不过就是让一下位置嘛。”两个人到一家小餐馆胡乱吃了饭,张长远就去汽车站搭车。艳朵舍不得他,缠着他想跟他去A市。他看她耍小孩子脾气,便哄道:“艳朵,来日方长,我一定会找机会来看你的。”
260。
汽车绝尘而去,艳朵潸然泪下,她觉得张长远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还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却不能堂堂正正跟他在一起,这老天造的什么孽呀!
无处可去的她怏怏地又回到了陈阳的住处,陈阳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只是心里急,没想到还有另一个男人张长远的因素在里面。于是问她事情跑得怎么样了,她只说她的朋友答应想想办法,也没什么把握。两个人躺在床上,最自然的事莫过于日捣。就像是张长远说的一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怎么可能不日捣呢?何况陈阳的骚劲儿又是那样的大,他对艳朵成熟多汁的身体还有那如一汪深泉一样的水帘洞是那样的贪恋,简直恨不得天天都能享受一回都能日上一火哩。陈阳在她身上动作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她一句:“大宝贝,我们俩已经有很长时间很少日了,就是上回我去报社找你的时候在招待所里日过一回,可我怎么试着你这水帘洞变大了哩,一点儿也没有原来包的紧,你是不是和那个姓张的经常日了?都被他那个小二哥撑大了哩!我操他姓张的八辈子先人哩!”
艳朵没有理会他,提起了张长远,她心里就痛,她悲哀地流着泪:“张长远,你真可恨,你为什么不救我出苦海,为什么要让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真的忍心让我被别的男人日吗?我是没有指望了,张哥,你不会真的跟我结婚,不会,你爱那个女人,而我只不过是你的情妇,是你的××发泄工具,是你的小二哥性起时的用具,仅此而已。”
然而愚蠢的女人一旦与这男人有了一种创造生命的关系,她就会觉得她与这男人的关系不一般。是的,她怀了张长远的孩子!她已经很久没跟陈阳日,没有任何接触了。那次在公园漆黑的梨花林里,张长远抱着她让她坐在他叉开的腿上从后面日,她一边哭着要他娶她,他就越发用力地要她。那几天正是她的危险期。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没来由地恶心想吐,陈阳以为又是他的,陪她去医院检查,果然是阳性。她拿着化验单,脸都白了。她才不到22岁,她已经要第二次刮宫打胎了。陈阳倒是惊喜不已以为是两个月前那次在报社去看她日她时有的。
“艳朵,你说这人多奇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日就会有生命,上帝造物,真是奇妙啊。”他一边伸于去捂她的水帘洞。艳朵也就由他好奇的在那儿探究了。
艳朵发现自己真的又一次怀孕了,她自己知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张长远的,只有他在她月经期过后的危险期里可着劲儿的日过她一次,并且是后入式做的,那样最容易受孕。于是她连忙找个理由离开了陈阳的出租屋去找张长远。张长远把她领到一家餐馆里,要了酒菜,两人坐了下来。听了她的述说,张长远也感觉很难办,这个孩子是不能要的,一定得打掉。可艳朵想要,于是张长远就劝说她,告诉她,他老婆也是打过一次胎的。
“她做过一次——你陪她去的? ”艳朵问。
“当然,她是我老婆。”
艳朵听了这话又嫉又恨,一瓶酒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哥,我真想把孩子留下来——”艳朵傻乎乎地说了一句。
张长远吓了一跳:“傻女人,你真这么想?”
“是,他毕竟是我们的亲骨肉,我想和你有个骨肉,真的,那样我就觉得我不再孤身一个人,我是——”她用手蘸了酒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张长远的女人。”
张长远看着那几个字,生怕被别人看见,“艳朵,我们走吧。”
“去哪?”
“去东区第一卫生院。”
“你跟医生熟吗?”。
“不,但我老婆在那儿做过。”
“唔——”一提起他老婆,她的泪就下来,她路水莲算什么.不过是他张长远的第二个女人,而且是见不得光的女人,她连那个没文化的女人都不如,都不如啊。她哪点比不上她许海球,张长远说她有精神病,是不是真的——“我还是不想去——”
“别耍小孩子脾气,听话,瞧,你马上就要上班了,一个单身女人大着肚子,你想让世人耻笑啊。听哥的话,是哥不好,就这一次。” 艳朵经不住劝,跟着他上了中巴。
车子到了一条老街,张长远带着她下了车,这是一家很简陋的卫生院,但是生意却很好。流产的人都在一间小屋子里挤着,靠门边还有一张床,床上睡着一个做完手术的面如死灰的女孩子,艳朵看着心猛地抽搐起来。奇怪的是上这来的像她这种年纪的女人还不少,大多是男人不陪着来的,而张长远就显得年纪大了些。张长远去交了钱,交给她一张条子,9号。她攥着条子真想一把撕成粉碎。可是就像不想走路的人一样,再累也不敢把自己的脚剁掉。
“9号,时小睛。”没想到张长远是用假名给她挂的号。她害怕地死死抓住张长远的手,可他脸上并没有她希望看到的那种镇定、疼爱、可以依赖的表情。他惶恐地站着东张西望,反而让她更紧张害怕。里面有两个女人戴着口罩瞪着她:“9号是你吧,快点,后面还有人等。”
261。
艳朵身不由己地往里走,就像从飞船上跳向无边无际的黑暗的太空一样,她感觉是那样无依无靠,只有恐惧紧紧抓住她的灵魂和身体。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上次刮宫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是打过一次胎的女人,也是生过一次孩子的女人,自然明白她美妙的水帘洞是要又受一次怎么样的折磨了。
“脱下鞋,换上拖鞋,躺上来。”她战战兢兢地挪上去。
“脱下半边内裤,褪到脚边。”她又一次在非隐蔽的场所让陌生人看自己的身体,看到她的旺盛的草地和水帘洞,她感到无地自容。她的手紧张得不听使唤,倒是小护士三下五除二就帮她把那条肉色的三角内裤给扒了。
“两腿分开!对,别紧张,是头一次吧,我看你年纪不大,别怕,放松放松,别夹紧了,腿叉大点儿,把把那地方完全张开,不然我没法做。”她的两条腿搭在冰凉的架子上。她感到那中年女人拿一支大棉签沾着什么凉丝丝的东四在洞口周围上面猝不及防地擦了一下。她本能地将东东收缩了一下,“咳,不行,放松!”她一泄气,就有一个硬邦邦的金属一样的东西硬生生地插了进来,她受到刺激的子那个宫霎时剧痛起来,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这万千个痛着的神经一齐拉紧,撕扯着,粉碎着每一个细胞,绞拌着每一根神经,烙痛着每寸肌肤,“啊,好痛!”她自卫似地努力想坐起来,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抽出去。
可是艳朵已痛得虚脱得没了一丝力气,“我不做了,住手,要么你给我一刀吧!”那医生吓了一跳,抽出吸宫器,“姑娘,你反正是要做的,到我们这里来的,都是你们这种女人,图一时痛快让男人把肚子搞大了,你今天不做明天还是要做的,你逃不了这一劫,长痛不如短痛。来——姑娘,你放松些,你一定要配合我。”
艳朵稍稍理智了些,额上的汗涌将出来,只是昏头昏脑地说:“医生,可不可以将我全身麻醉,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怕痛。”
“这是小手术,只能局部麻醉,挺过来,一下就没事了。”
“唔。”那冰凉的东西又从她的水帘洞里插了进来,万针齐扎地痛,那痛感膨胀着,扩大着,撞击着,她本能地收缩。
“不行,你要放松,你的宫口小,再收缩我就不好做了,要是没做干净你又会有苦头吃了。还要再做一次的。除非你把孩子留下来。”她听见有什么东西呜呜地响,一种可怕的东西在她的××内粉碎、拽扯着什么东西,尖锐的痛楚像魔鬼的利刃在一刀刀零割着她的身体,她听见狰狞的魔鬼噬咬着她的血肉,咯吱着响。她大叫一声,“啊——”
“别乱动,小张,你帮我捉好她。”小护士过来按住她的额头。“你这是第一次吧,看你这样子年纪还不大,那个陪你来的人是你什么人?该不是给他弄大的肚子吧?” 艳朵不想回答她这些废话,那个像冰冷的吸血鬼似的东西正在活生生地把什么东西呼啸着掳将下来,可是那东西已深入骨髓,是她血肉粘连的一部分,她锥心刺骨地嚎将起来,“啊——好痛,我受不了啊一医生,求求你给我一刀吧,行行好——”这一刻她真想死去,急速地死去。这真是下地狱,无数只冰刀细致地宰割着这只柔软的小羊羔。“这么多人做了,怎么就你受不住?”
“可能是她的××口太小,太紧张,收缩的太紧——唉,快活都让男人在我们女人身上享受了,可是最终的罪孽还是我们女人承受了哩!”那个年纪小一些的护士有些同情地说。
“别紧张,越紧张越痛。我就快做完了。”那中年女人语调稍稍柔和地说。她躺在手术台上颤抖着,双手反背着抓着手术床的背板,浑身湿透,嘴唇干枯,双眼绝望地望着天花板,“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她泪流满面。不知什么时候她不再发抖,听得那中年女人松了一口气说:“好了,你可以起来了。我都被你吓出一身汗来。”那中年女医生唠唠叨叨地拿走了扩宫器、吸宫器。
艳朵呆呆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好像还没从那个痛苦的世界跋涉出来,“做完了吗?”
“是的,你可以起来了。”她试着想坐起来,可是她浑身瘫软不能动弹。“麻烦你——扶我一下。”那小护士机械地扶她起来。她扭头看见那塑料桶里接住的血肉模糊的一堆,还有就是刺心的血,她的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可怜的——未及出世的孩子,上帝,饶恕我的罪孽。”
她的脚落下来想套着拖鞋,可是脚刚点地,就软沓沓地要折倒。小护士赶快从后面一把扶住了她。掀开那一张蓝色微黑的布帘,“你体质怎么这样差,注意点。”
艳朵没听懂她要她注意什么,但她此刻对这小护士感激涕零,她抓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扶着门槛慢慢地穿过消毒室,挪到外面的候诊室。前面那个女人还躺在床上懒于动弹,“快起来,让她躺一下!”那女人看她半死不活,面如死灰的样子,也没多说话,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叫她男友扶她走了。艳朵像一瘫烂泥般倒在床上,腹腔和下体的疼痛依旧,她蜷曲成一团,轻声地呻吟着。
262。
张长远走过来,呆呆地看着她。“你这个男人真是的,站在那一点事都不做,抱了那床被子给她盖上,没看见她在发抖?”那小护士训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张长远尴尬地走过去抱着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床看上去有些灰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来,陪着找,我那个地方好疼。” 艳朵含泪望着他,张长远觉得在众人的注目下十分难堪。那小护士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进去了。弄得艳朵倒觉得他一点也不会体贴女人。她那该死的腹部和下体痛得更厉害了,痉挛性的疼痛,像有一条毒蛇在里面疯狂地扭动,疯狂地噬咬,毒舌的信子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骨髓,每一根骨头都在飞转,都在搅拌,绞痛,而且冷,在这七月流火的日子,她在那床棉被下瑟瑟发抖,哆嗦得像巨浪抛上冰川上的一条鱼,冰川尚未消融,而海浪急速返去。她被冰凉的海风吹着,冻彻心骨。
张长远看着艳朵这副样子,心疼她,却又不知所措,想过去爱抚她又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因为这里陪女朋友来的多是年轻人,可他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戴副墨镜本来就招来不少惊异的目光了。他讪讪地摸了摸她还在冒汗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她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
“艳朵,你躺一下,我去拿点药。”他的声音没有她想象的热度,艳朵看他这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心想她可是为他才受这分苦的啊,他用着罪孽的身子给过他多少次欢快,他曾经是那么兴奋的在她光叽叽的身子上驰骋进出,他怎么一点都不像她的爱人那样体贴入微,至少他应该像呵护宝贝一般地哄哄她。一个眼神,一点爱抚,都会减轻她的痛楚。她想要是陈阳,他肯定会的,他会心疼地扶她,给她盖上被子,还会为她准备衣服,给她那××的双足穿上袜子,他会做好每一个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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