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拉开窗帘,外面如瀑的大雨,如断线的珠子,从天空砸下。
伴随着轰隆的雷声,闪电撕破夜空,在雨中张牙舞爪。
他眉头皱了一皱,“今天晚上雨不会停了,你呆在这里,我睡书房!”
说完,他不容置疑的拉好窗帘,接着自己找了棉被,走进书房。
白浅浅愕然的看着他,他是要让自己留宿吗?还将卧室让给她睡?
不过喝了药的她,感觉昏昏沉沉,也确实需要一个安慰的睡眠。
她关了电视,然后穿着他的白色长衬衫,走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她蜷缩着被子里,嗅着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气息,心里竟然有了报复的快感。
这一夜,她的老公和邵小优在一起,而她则是呆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
他们的婚姻,还真是可笑之极。
她将棉被捂住自己的脑袋,不去想邵小优一边拉上窗帘,一边解开自己衣服的一幕,可是这一幕却死活镌刻在她的脑海中。
她呼吸困难,不知道被棉被捂的,还是因为心里太过难受。
眼角一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她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他们之间,原本就是恋人,她怎么可能指望慕向琛抛弃邵小优。
如果不是慕家从中作梗,现在被称为慕太太的,就是邵小优,而不是她。
她回国的时候,不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心还会痛呢?
离婚?还是不离,她脑中里各种片段不断浮现。
先是童童,童童嚷嚷着,老妈,你别想给我退缩,你给我把老爸追回来……
接着是邵小优,浅浅,你成全我们好不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然后是周继阳,周继阳悲哀的看着她,“要么解决问题,要么解决自己,白浅浅,给我们一个了断吧!”
最后是慕向琛,慕向琛眸光深邃,他定定的看着她,“慕太太,这样不好吗?我一边拥有你,一边拥有小优,这样不好啊?”
她摇头,不,不好,这样很不好。
她白浅浅,不要这样的婚姻,不要这样再爱的如此卑微。
离婚,对离婚——
她一定要离婚。
可是童童却不同意,她大哭着看着她,接着自己跑了出去。
她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妈妈,眼角的泪水,颗颗滴落在白浅浅的心里。
忽然,“嘭”一声,童童满脸都是鲜血,被一辆大货车撞的飞了出去。
她尖叫起来,“童童,童童……”
“不,不要离开我,童童……”她哭着,声嘶力竭。
“浅浅,浅浅!”一股很大的力道,摇醒了她,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颊上都是眼泪。
眼前这个容貌清绝的男子,是谁?为什么他要紧紧的抱着自己?
“浅浅!”贺子轩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烫的吓人。
“浅浅……”他再次叫着她的名字,疯狂的摇晃着她,她却只是用朦胧的眼神看他,似乎没有任何意识。
她似乎,烧糊涂了。
“童童,不要离开妈妈……”她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贺子轩眉头紧皱,“浅浅,你病的厉害,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不要离开我,我不离婚,我不想离婚!”她哭了起来,如同孩子般,眼泪汹涌落下。
他叹息着看着她,握着她拽着自己衣衫的手,“不想离婚,就不离婚!”
“你答应我,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和童童,慕向琛,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白浅浅攥着贺子轩的手,死活不愿放开,只是乞怜的看着他,眸中的泪,更是若破碎的钻石般,挂在绯红的脸上。
贺子轩皱眉,握着她的手,“放心,我不会抛弃你,不会……”
他要怎么抛弃她?如何抛弃?
上学时候的惊鸿一瞥,她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这么多年,她的音容相貌不仅无法变淡,甚至越来越清晰。
主动要求调来T市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逃不掉,逃不掉她给的魔咒。
这个女人,是他命中的劫。
“慕向琛,不要放开我,我觉得好冷,好冷!”白浅浅哭着,瑟缩在那里,如一个可怜的孩子般,攥着他的手,往他的怀里钻去。
他一把搂住了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发烫的身体,声音无奈,“我不会放开你,只要,你肯要我!”
她在他的怀里,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再次沉沉睡去。只是攥着他的手,很紧很紧,只要他轻轻一动,她就会害怕的哭泣。
平日里再聪明坚强的女人,在爱情里,都是懦弱的傻瓜啊……
她烧的厉害,他不能任由她这样烧下去,只能伸长了手,够着了电话,接着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
将白浅浅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些,王医生带了医药箱,冒雨朝着这边赶来。
王医生是老头子硬要从北京塞来这里,名义上照顾他的身体,实则监视。
他觉得自己坦坦荡荡,没有什么怕被监视,所以也不在意。
王医生来的时候,白浅浅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不管他怎么叫,她都是蜷缩在那里,萎靡的状况。
打开卧室的灯光,王医生对床上的女人,很感兴趣。
贺子轩瞥了他一眼,“别多想,她只是一个朋友,来我这里避雨,晚上发起了高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于解释,或许,这些话只是解释给自己听吧。
王医生“嘿嘿”一笑,“其实,贺部长对门第没有什么偏见,只要你找的姑娘,身世清白,没有不良嗜好,他们都能接受!”
贺子轩懒得理他,只是将头别过去,任凭王医生给白浅浅检查血压和体温。
“烧的太厉害,都已经四十度了,我拿了些药给你,你试着给她灌下去。我再给她肌肉注射,明天早上要是还没退烧,就必须得去医院!”王医生交待着。
贺子轩点头,接过药,然后去倒水。
一番折腾下去,已经凌晨四点多钟,王医生离开了公寓,贺子轩不放心,只能独自守在白浅浅的床边。
天明的时候,白浅浅缓慢醒来,浑身都如车碾过一般的疼痛,她想动一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旁边的床榻,动了一下,接着贺子轩从床边扬起脑袋。
他昨晚守在这里一夜,所以后来趴在床上睡着了。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关切的问道。
看着他凌乱的头发,还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白浅浅心里一暖。
她缓慢摇头,贺子轩松了一口气,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还在烧,我必须送你去医院,再烧下去,就要变傻子了!“他皱眉说道。
“不,不要送我去医院,让我呆在你这里,我会很快好起来!”她忽然握着他的手,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贺子轩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你答应我,让王医生来家里,每天帮你输液!”
白浅浅点头,忽然觉得,脑袋里仿佛盛了一汪水,疼的厉害。
她脸色煞白,紧紧的咬着唇瓣,忍住想吐的冲动。
“是不是很不舒服?”他着急的问道,上前抱住了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白浅浅惨白的脸上,盛开一朵梨花般绚烂的笑容,她忍住疼痛,“没有,我很好!”
贺子轩叹息,“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点清粥,然后让王伯伯再来家里,给你好好看看!”
白浅浅不再说话,只是目送着贺子轩离开、房间。
热粥熬好的时候,王医生已经带着医疗器具来到了家里。他给白浅浅仔细检查了一番,可是因为带来的医疗器具实在有限,只能判断出她是病毒感染。
“我先帮你输液,打完针之后,应该会退烧,但是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告诉子轩,让他送你去医院,明白吗?”王医生和蔼的交待。
白浅浅不敢点头,因为头只要一动,就如脑震荡般的疼痛。
她应了一声,躺在床上任由王医生给自己输液。
贺子轩拿着热粥过来,一口接一口喂着白浅浅,白浅浅实在不好意思,脸色害臊的红了。
但是她实在难受,而且抬手的力气也没有,根本不可能自己吃粥。
吃了几口,她拒绝了贺子轩,贺子轩无奈,只能将热粥放在一边。
“我先回去上班了,你看着白小姐一些,如果她出现不适症状,立刻叫我,或许送往医院,明白了吗?”王医生再次交待。
贺子轩点头,起身送客,王医生暧昧的锤了贺子轩一下,“臭小子,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
“你别胡说!”贺子轩不耐的白了他一眼,目送着他出门。
打电话交待了一声,贺子轩再次来到屋内,白浅浅脸色依旧难看,精神却已经好了很多。
她挣扎着起身,他慌忙上前搀扶,床头还吊着输液瓶,她难受的看着他,“我想给童童打个电话,昨晚我失踪了一晚,她一定哭的厉害!”
贺子轩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她拿着电话,却犹豫许久。
“怎么了?”他疑惑的看着她。
她将手机交还给他,“算了,被童童知道我在你这里,那么慕向琛也知道了,暂时我不想看见他!”
贺子轩松了一口气,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打骨子里,他是不愿意她离开的。
“你休息一会儿,不要睡着了,因为还在输液呢,我去帮你买几身衣服!”贺子轩拧着眉头说道。
白浅浅没有回答,只是目送着他离开。
他去而复返,也只是用了一个钟头,可是手中提着的衣服,全部清一色纪梵希。
将衣服放在一边,他走过来换了一瓶输液,“明新上午一直打电话跟我抱怨,联系不上你,平时你们经常联系吗?”
白浅浅微笑,“没有,他总是打电话,几乎一天两个!”
“他是个傻瓜,也很难得这样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你如果不喜欢他,就称早跟他说清楚,免得他越陷越深!”贺子轩缓慢的道。
“嗯!”白浅浅应声。
“中午我叫了外卖,等点滴输完之后,我就回去上班,你下午自己在家,有没有问题?”他开口问道。
白浅浅微笑,“没问题!”
他替她拔针之后,匆匆吃了外卖,接着回去上班。
她站在门口,送他,他顿在那里,忽然回头,“你爸爸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根本没有办法,中央那边有人盯着这个案子,我不能被人揪出把柄!”
白浅浅忍住头疼,点头,“我知道!”
贺子轩转身离开,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收拾了一遍。最后将自己身上的衬衫换下,接着穿着他另外一件宽大的蓝色t恤。
他买来的纪梵希套装,根本不适合在家里穿着,她还是穿着他的衣服,比较随意。
一番劳动下来,她又出了一身的汗,而且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强忍住大脑的疼痛,她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原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一次吐出的,全部都是苦水,她难受的险些呆在洗手间站不起身。
头重脚轻的回到床边,她拉好遮阳帘,接着缩进被窝,再一次睡的天昏地暗。
贺子轩回家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他将带回来的新鲜蔬菜水果,放进冰箱,接着来到房间。
屋内整洁一新,显然他走之后,她打扫过房间。
他伸手试探她的额头,顿时大惊,她又开始发烧,而是烫的吓人。
“浅浅,白浅浅——”他叫醒她,接着撩开她身体上的被子。
白浅浅睁开迷蒙的眼睛,浑身的疼痛,让她置身炼狱。
“你又发烧了,跟我去医院!”他严厉的说道,接着去衣柜找出他新买的衣服,随便拿出一套,递给她,“给你五分钟穿衣服,不然我亲自动手帮你穿!”
“不……”白浅浅没有拒绝的余地,她惨白着脸色坐在那里。
她失踪的这一天一夜,慕向琛和童童一定四处找她,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所以她现在不想出现。
如果她现在去了医院,他就有办法打听出她的下落,届时她想逃避,都没有办法。
他进门的时候,她依旧穿着他宽大的t恤,一脸为难的坐在那里。
“不要送我去医院,拜托你,我现在不想看见慕向琛!”白浅浅祈求的看着他。
贺子轩皱眉,“你发烧,如果不去医院,万一烧坏了身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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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慕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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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送我去医院,拜托你,我现在不想看见慕向琛!”白浅浅祈求的看着他。餮翕众
贺子轩皱眉,“你发烧,如果不去医院,万一烧坏了身体怎么办?”
“我没关系,我跟你保证,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只是拜托你,不要送我去医院!”白浅浅近乎是楚楚可怜的看着贺子轩。
她现在很难受很难受,她不想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还要应付女儿的哭声,邵小优的挑衅,以及慕向琛的背叛。
给她时间,让她冷静冷静,她相信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她又会是那个冷漠坚强的白浅浅瑚。
贺子轩叹息一声,拿起手机,“我给王伯伯打电话,希望他还有办法!”
王医生听说白浅浅的情况之后,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了这边,他给白浅浅进行了肌肉注射,又留了一些药物,并且申明,如果明天还是这样发高烧,必须得去医院了铄。
白浅浅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贺子轩不住的拿湿毛巾帮她擦拭脸颊,试图为她物理降温,下半夜的时候,高烧终于褪去。
贺子轩这才放心了很多,起身为她熬了清粥,或许是王医生的药物起了作用,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两人围着餐桌,默默的喝粥,朦胧的灯光,晕射在两人绝美的小脸上,出奇的和谐。
白天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晚上确实有些饿了,白浅浅很快的吃完了一碗粥,她咬着勺子,仿佛一个孩子般看着贺子轩。
因为她不确定,他煮的够不够多,因为,她觉得一碗不够。
他放下碗筷,看了她一眼,“厨房还有,我再帮你盛一碗?”
白浅浅点头,贺子轩拿着她的碗,走进了厨房,须臾复返,手中的热粥,散发着暖暖的热气。
她在热粥中,抬头看他,发现他喝粥的神色很专注,很优雅,宛如一个尊贵的王子般。
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一个肯在厨房煮饭的男人,必定长情。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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