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顾不上其它,他上前抱住了她,疯狂的叫着她的名字,“浅浅,浅浅,白浅浅——”
抱起了白浅浅冰冷的身体,他将她塞在轿车的后座,然后加快了马力,朝着医院奔去。
浅浅,千万不要出事,不要……
他说不喜欢她,是骗她的……
她那么优秀,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万人瞩目的明星,身边围着那么多男孩儿,他哪有勇气表白?
再说,她的眼里,只看得见慕向琛一个人,他更是没有办法抛弃自己的尊严,如此卑微的爱着他。
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明白。
不行啊,想要不爱她,真的不行。
那种爱已经根深蒂固,生长发芽,现在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
似乎除了爱她,默默的关注她,他的生活,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一路将车开的飞快,终于来到了医院,白浅浅被送往了急救室,他等在外面,心急如焚。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三点钟,贺子轩坐在旁边,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因为担心她,所以他寸步不离,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睁开眼睛,她看见了贺子轩那双焦灼的眼瞳,唇角浮起一抹浅笑,她半开玩笑的道,“贺市长,你人际关系可真不怎么好,在医院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办法借到!”
“是啊,你们T市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盼着我早点滚蛋?怎么可能有人借衣服给我!”他上前,扶起了她,然后端起一边放在保温杯里的热粥,“来,喝口热粥!”
她倚在那里,脸颊红红的,大概是发烧的原因。
“我为什么昏倒?”她盯着他的脸颊,开口问道。
贺子轩舀了一勺热粥,“被雨淋了,发烧,再加上贫血!”
“我昏倒之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她再问。
他抬眸,看着她,“没有,吃饭吧!”
他将热粥喂在她的唇边,她尝了一口,实在是吃不下,里面的味精和调料放的实在太多。
他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将粥搁在一边,“要不,我回家给你煮吧!”
他站起身,她却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
他诧异的回头看她,她却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一字一顿的道,“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医院里面,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他点头,“你等一下,我出去问问医生,如果现在带你走的话,需要注意什么!”
她乘着他离开的空挡,脱下自己的病号服,换上了湿漉漉的衣服,冷的忍不住瑟缩一下。
他进门的时候,看见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还在发烧呢,怎么又穿湿衣服!”
“你不也穿着湿衣服?”她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将床头的东西,收拾在一个袋子里面,率先走出了房门。
他还在屋内犹豫,她却已经回头,“走吧,回家你煮粥给我……”
她说,回家。
心里有些小小的温柔,他勾唇一笑,刹那间风华万千,“对,回家!”
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病怏怏的。
他回头看她,“我还是叫家庭医生吧!”
她摇头微笑,闭上眼睛,“我没关系,病了反而好,这样我就能停下来,好好休息,什么也不想,好好的休息……”
说完这句话,她倚在那里睡着了,眼底是淡淡的黑眼睛,苍白的小脸上,是深深的疲惫感。
终于到了公寓的楼下,他不忍心打扰她睡觉,于是抱着她上楼,最后找了她以前在这边穿的衣服。
他总不能,自己动手将湿衣服帮她换掉。
咳嗽两声,他叫醒了她。
清晨睁开眼睛,白浅浅嗅见了一股清香,她沿着香气朝着厨房走去,却见贺子轩正在拿着勺子,搅动着清粥。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快去洗漱,洗漱完了之后,就可以喝粥了!”
她点头,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消瘦的自己,第一次有了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的念头。
或许,贺子轩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他的家世,怕是比陆家还要复杂。
洗漱完毕,她和他坐在餐桌前面,相对无言。
“我等下要去上班,钥匙放在茶几上,你出门记得带钥匙!”他淡淡的说道。
白浅浅“嗯”了一声,放下空碗,“你昨天,似乎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消息?”
贺子轩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他,应该说吗?
“我想过了,贺子轩,我们试着交往吧……”她低着头,开口说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一段新生活的开始。
但是只有他,能给她安详宁静的心态,只有呆在他的身边,她才不至于那么一遍又一遍的想起童童。
贺子轩有些意外,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你喜欢我,不是吗?”她感觉的出来,他喜欢她,而且他的喜欢,跟陆成飞不同。
陆成飞对她,有太多的功利心,可是他没有,那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
贺子轩拧眉,“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白浅浅怔住,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太过孤单,想要找个人喜欢自己而已。
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拿起车钥匙和外套,“我去上班了,中午不用等我,我出去有应酬!”
她如一个失落的小妻子般,站在那里,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脑袋被门夹了吗?竟然贸然的提出这个问题,现在还被人家拒绝的彻彻底底。
白浅浅,你真是……
走到门口的贺子轩,忽然回身,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可以试着喜欢我的话,我同意跟你交往试试!”
她的唇角,终于浮现了一抹笑容,缓慢的点头,用视线送他出门。
心里似乎有了依靠,再也不是那种荒芜的灰色,她在家里收拾屋子,俨然是一个女主人。
呆在贺子轩的公寓三天,她和他相处的很愉快,他会讲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给她听,无非就是某某局的什么领导,又想要拉他下水。
某某公司的总裁,又送了什么礼物给他。
不过他似乎,对物质方面,没有太大的要求,虽然他所享受的物质水平很高。
偶尔,她也下厨煮饭给他吃,不过都是简单的清水挂面,他也不嫌弃,总能将他碗里的,还有她碗里的,吃的干干净净。
她住在他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脸颊逐渐丰润了起来,贫血的症状,也缓解很多。
甚至公司的很多事情,她都会带来家里做,他也会在投资方面,给她很多意见。
两人的关系,日渐融洽,却始终停留在朋友之间。
终于有一日,他跟她提起了一些事情,说是T市的新城区建设,其中的大部分土地,他打算批给周家。
她蹙了蹙眉头,并没有回答什么,往常的时候,她都是置之一笑。
“你不喜欢周家?”他拧眉问道。
“邵小优嫁给了周继阳!”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膝。
他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那我明天将计划变变就好,你希望,我将这些地交在谁的手上?陆成飞吗?”
白浅浅摇头,“只要不是周家,是谁都好!”
他点头,放心了很多,如果她要求他将项目交给陆成飞,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毕竟这些事情,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身败名裂。
她的唇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虚幻的如一捧泡沫,“明天不是要出差吗?我帮你收拾东西!”
他点头微笑,“谢谢你!”
第二天,贺子轩出差滨海。
其实算不上出差,只是他查出,童童那一批被拐卖的小孩,有可能流落到这个城市,所以他打算帮她寻找童童。
在没有寻到童童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他害怕让她失望。
终于,他查到了确切的消息,确实有一个跟童童长的很像的孩子,曾经在这边,沿街乞讨。
只是他走遍了大街小巷,看了每一个行乞的孩子,那个人,都不是童童。
他在寻找童童的同时,白浅浅在T市,着手准备打败周家的事情。
她一向明白审时度势,不会给敌人先出手的机会,所以她要在邵小优和周继阳羽翼未丰之前,给他们致命的打击。
那一日,政府的招标大会,T市的各个龙头企业都有参加,周家对手中的招标数字信心满满,最有希望一举拿下政府的大单。
所以在招标书交上去的那一刻,周家已经开始在策划庆功宴。
他们打算搭上市长这条线,以后跟这位年轻的市长,多多走动。
可是结果出来,周家却以一块钱的差别,败给了另外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
周家的这一次竞标,失败了,而且他们花了大价钱买的竞标底价,全部打了水漂。
在T市,所有人开始议论,是那位年轻的市长,泄露了竞标的底价,不然不可能那么准,刚好有家企业,报出了政府的价格。
贺子轩一时处于风口浪尖……
从滨海城市赶回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所有人都默认,贺子轩正在背后对付周家。
匆忙的赶回家里,白浅浅正坐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纤白如玉的双手,在笔记本电脑上,击键如飞。
他拉着行李箱,皱着眉头看着她。
白浅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下飞机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贺子轩有些生气,“竞标的底价,是你泄露出去的,对不对?”
白浅浅的手,僵硬在键盘上,贺子轩有些焦躁不安,“你怎么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周家?”
“他们周家,用卑鄙的手段,买到了一个极其接近底价的价格,如果我不泄露底价,那么周家手到擒来!”白浅浅冷然。
贺子轩冷笑,“你接近我,住在我的家里,甚至提出跟我试着交往,目的都是对付周家,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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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如果童童活着回来,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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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周家,用卑鄙的手段,买到了一个极其接近底价的价格,如果我不泄露底价,那么周家手到擒来!”白浅浅冷然。
贺子轩冷笑,“你接近我,住在我的家里,甚至提出跟我试着交往,目的都是对付周家,对不对?”
白浅浅脸色一变,坐在那里,柔美的唇瓣紧紧抿着瑚。
她并没有为自己辩驳。
虽然她接近他的目的,不只是因为这个。
因为什么呢?她开始思考。
或许是因为他能够给她一种温暖,或许是因为他家里淡淡的烟火味,让她流连,或许是因为他眸中的挣扎和真挚感染了她。
她不出声,等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贺子轩显得有些焦灼,他深吸一口气,在屋内走来走去,半响皱起眉头,“白浅浅,我的感情不是拿来给你利用的,很高兴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但是现在,请你从我家搬出去!铄”
他打开、房门,脸色难看的指着外面。
白浅浅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将文件收好,接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沉默的收拾衣服。
收完了衣服,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贺子轩闭上眼睛,仰靠在门上,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明明很爱,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心甘情愿的给她利用,却又忍不住要求更多。
贺子轩,你究竟,究竟想要怎样?
他有些,弄不懂自己的感情。
走在霓虹灯闪烁的街上,白浅浅拖着硕大的行李箱,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接着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回到家里,四周一片空寂,漆黑的屋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霉味。
她打开壁灯,壁灯闪烁了几下,接着整个屋子的线路烧掉。
她反反复复摁着开关,灯光再也不肯燃起。
太久没有住在这座房子里面,连里面的电路,也不好使了吗?
她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要打电话请一个电工,过来看看吗?
可是这个时间,应该没有电工愿意过来吧。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觉得孤冷凄凉。
沉默了半响,她转身锁好屋子,好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或许,她应该开个酒店,或许,她应该去林欣那里借住一晚,但是这些念头,都被她否决了。
她真的,很想回家。
一个有灯光,有温暖的家。
可是贺子轩不要她了,将她赶了出来,她只能孤独的寻找,另外一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
思考了很久,她决定回到以前,她和慕向琛的房子。
如果说,她有过家的话,那么那所他们结婚用的新房,算是最接近家的房子。
好吧,这样的夜晚,就让她回去重温一次家的感觉,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看见童童的幻影。
念及此处,她寻了钥匙,接着自己开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样的静谧环境,一样的空中花园,还有一样的空寂孤冷。
她拿出钥匙,转动门锁,接着走了进去。
打开壁灯,暖色的吊灯,将整个客厅照耀的温暖奢华。
她有种疲惫的温馨。
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脱掉了高跟鞋,她赤脚踩在地毯上。
果然,自己设计的东西,都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愿望,最适合自己的。
她有种想要躺在那里,再也不起的感觉。
坐在草绿色的羊绒地毯上,她微微仰头,长吁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当初没有将这所房子卖掉。
当时的情况,她是十分拮据的。
连她的蓝色宝马,都一并处理,唯有这所房子,承载了她和童童太多的记忆,所以舍不得出手。
休息了片刻,她站起身,然后朝着主卧走去。
没有开灯,只是借由外面客厅的灯光,她开始脱衣服。
当她将纯白的内、衣仍在床上的时候,堆成一团的软床,忽然露出一个脑袋。
那人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接着睁开眼睛。
白浅浅回头,看见了睡眼惺忪的慕向琛。
她尖叫一声,捂住自己光裸的上半身,迅速的拉过一边的薄被遮住自己。
慕向琛拧着眉头,睁开眼睛。
两人相对无言。
他光着上半身,露出麦色的肌理分明的肌肤,那微微凸出的肩胛骨,证明他瘦的厉害。
慕向琛身下穿着黑色的睡裤,脖子上带着一条幼稚的红线,红线搓成麻绳状,上面还吊着一块并不精致的碎玉。
疲惫的瞟了白浅浅一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的房子!”白浅浅蹙着眉头,不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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