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希望将他早点接回家,你这样做他一定会同意的。”
“不是没有道理啊。”柳晴如梦初醒地笑了笑,“我这样做,既可以绑住傅凛的心,还能将纪思玉置于死地,一箭双雕。”她神经质地拍了一下手,对矮小男子说:“阿乐,走,我们也去孤儿院看看。”
“但是大小姐,我们可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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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完小布叮,纪思玉在墨少宇的陪同下离开了孤儿院。
“思玉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少宇随口问。
思玉先是一怔,接着叹息道:“继续找工作,然后将小布叮接回家。”其余的她没考虑很多,也没精力去考虑。
墨少宇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显得心事重重。
“少宇哥,你有什么打算?还是要继续休病假吗?”思玉眉眼纤纤,笑米米地看着少宇。经历了这次意外,她整个人也好像比刚出狱的时候适应了很多。躲过这次牢狱之灾,也算是如释重负,所以思玉的笑容看起来,竟是纯真而柔软的。
墨少宇眉心紧蹙,放眼看了看前方,连鼻息都似乎非常沉重,“我当然还是要继续休假。”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暂时不想回去学校了。再者马上也要放暑假了。”
“是啊,要放暑假了。”其实纪思玉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到最后她也没问。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有身为朋友的自觉,这是她从跟傅凛之间的交往中总结出来的。人一旦没有了自觉便会招人厌烦。15460467
但是墨少宇却不这么想,他并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此时此刻他之所以将心事都挂在脸上就是希望能引起纪思玉的注意,希望她能问问自己,但让她失望的是,却一直都没问。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他又叹了口气,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怪我当众说你是我女朋友。”之前,纪思玉一直以为傅凛已经足够聪明了,但遇到墨少宇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无论她想什么,他好像都能看出来,这让人实在有些心惊。不过既然被猜到了,思玉也没打算隐瞒。
尴尬地笑了笑,她将乱发撩到耳后,她是想用这个下意识地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其实,我的确是有些生气的,少宇哥。”她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你这样做,有些强人所难的味道。”
“哦?是吗?”墨少宇见她这样,反而笑了起来,“你是觉得我在强迫你答应我?那如果说,我的确是想强迫你答应呢?”他双手抱肩,一本正经地笑望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春色,宛若花开,宛若叶绽。
思玉一僵,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直接,一时竟有些语塞。说心里话,她对墨少宇……不讨厌,但却也谈不上喜欢,更别提爱了,但不知为何,她却又不忍心直接拒绝他,从一个成熟女人的视觉来说,除了他神秘的家世之外,墨少宇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我……”思玉吞吞吐吐,“少宇哥,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背景。否则,我不会答应的。”她抬起了头,但眸光却是少有的坚定。
少宇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的乱发整理好,再抬起她细致的小脸,那样认真的表情那样轻柔的动作,好像捧在他掌心的是一件稀世之宝。
“如果不说,可以吗?”没有想象中的从善如流,出乎意料的墨少宇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思玉有些诧异有些失落,她以为墨少宇是真正喜欢她的,而既然是真的喜欢她,就应该毫无保留啊,可是他竟然不想告诉她,他真的背景身份。
“思玉,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它们远比你看上去的复杂。”少宇眼底的温柔可以融化千年坚冰,却无法融化纪思玉那颗倔强的心。她是惊弓之鸟,再也禁不起任何风浪。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中便有了泪光。看她伤心,少宇眉心像是有微风吹过,卷起了细致的波浪。他薄薄的唇,带着诱人的光泽,只是在思玉看来,却是跟傅凛一样的凉薄。
“思玉——”他声音低沉黯哑,夹杂着丝丝失落。他深情地看着她,勾起她的下巴,薄唇慢慢凑上去。
思玉无动于衷地看着凝视着他,整个人像是浸在寒冰之中,直到他的唇碰到她的,果真是跟傅凛一样的,他唇上的温度凉得彻骨。
“好了,少宇哥。”思玉不客气地推开他,“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她吸吸鼻子,将心中的悲伤掩饰好,“这阵子谢谢你的关心。”
她眉眼弯弯的朝他笑笑,“公交车来了,我先走了。”
“思玉——”少宇失神地唤着她的名字,但她却如同一只纤巧的精灵,转身便跳上了公车。公车肥胖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很快就带走了思玉。
“思玉——”少宇低声呢喃。
纪思玉坐在最后一排,转身看见墨少宇一个人依然傻傻地看着她离去,便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这时墨少宇忽然双手拢在唇边,大声地向她说着什么,但她却一句都没听到。
公交车最终消失在昏黄的路灯灯光中,墨少宇怅然若失,一个人站了好久,才沉声对身后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五六个黑衣人便鱼贯地从路边的汽车中走出来。
低头,鞠躬,几个人铿锵有力地问候:“少主!请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这次您必须跟我们回去!”
墨少宇将眼镜摘下,放进上衣口袋。从鼻腔里哼出几个字:“就凭你们几个?”黑衣人一见他如此,各个都是一脸惊恐地向后退了退。
“少主,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太夫人的命令。”
“那你就回去告诉她老人家,我打算定居在母亲的故乡,以后都不会回去了。”墨少宇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衣人。
“少主!”黑衣人虽然各个都很紧张,也似乎很惧怕墨少宇,但却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他离于是那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纠结非常复杂。
“还有什么要说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少宇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就想走。
“少主!”黑衣人又围上来,把车轱辘话又重复了一遍:“请少主不要为难我们。”
少宇不耐烦地微闭双眸,再睁开时,那眸底已经有了杀机。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抬起大长腿一个侧踢,一个过肩摔,再加一个连环踢,几声闷哼之后,黑衣人便已悉数倒在了地上。当初在纪思玉公寓下遇见这帮人,他为了博取思玉的同情才故意演出一副落魄受难的模样,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以为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一群黑衣人被打得无还手之力,一个个趴在地上除了哼哼还是哼哼。少宇轻蔑地掸掸衣服,抬腿就走,不想却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死死抱住他的裤脚,然后从手中拿出一块白玉铭牌。
“少宇,太夫人已经下了百合令——所以,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少宇死死地盯着白色玉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最后,他只是愤怒地将那个拿着百合令的黑衣人一脚踢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墨少宇热血街头的时候,思玉已经回到了家中。意外流产的事,虽然墨少宇瞒着她,但身为女人怎么会没有女人的自觉意识,不过,她已经下决心自欺欺人。回到久违的家,思玉将自己扔到了柔软的床上。只是一闭上眼,傅凛,墨少宇便交替地在脑海里出现,她懊恼而心烦地将自己裹进被子,将床上的东西扔了一地。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只是各种梦境不断……
“凛哥哥,凛哥哥——”她梦见自己在一条开满油菜花的乡间小路上卖力地追赶着傅凛,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她跳起来爬上了他宽厚的背……
“思思——”他温柔转过脸来,纪思玉惊讶地发现,那竟是墨少宇的脸……
“啊——”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梦境也随着自己这声惊讶的叫声而结束了,她揉揉眼睛,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思玉疲惫地重新躺了回去,又回味了一遍那个奇怪的梦,为什么明明追的是傅凛最后却发现是墨少宇呢?难道潜意识里,她真的爱上了墨少宇?不可能吧。扯开被子,她披着一头乱发冲进了浴室,微凉的水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只是她才洗了一半,电话铃声便催命般响了起来。
“思玉,你在家?太好了,最近都不要出门,我马上去看你。”白晓风风火火的声音让思玉有些诧异,她疑惑地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帮媒体将四年前你和傅凛的事又挖了出来,添油加醋地炒作了一番。现在街头巷尾又都开始议论你。”白晓无奈又气愤,“这群没有良知的记者,早晚我要教训他们一顿。不敢正面去惹傅凛,就来捏你这个软柿子。好了先不说了,我马上去你你那,你乖乖在家等我。”
“啊?哦……”纪思玉有些分神,说心里话,她的确从心里惧怕这些媒体的报道,当初就是一些媒体空穴来风,才害得纪风破产。只是,她能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鬼使神差地她穿上外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早上送来的报纸被她不经意踩到了脚下,她捡起来一看,果不出所料,几乎每家报纸都刊了有关她的内容。有的标题是:嚣张小三,为上位不惜以命相搏。有的是,当年凤凰变麻雀,妖孽重出江湖再起风云。还有更过分的:昔年小三,厚脸皮求复合不成,怒而行凶。看到这些胡编乱造的报纸,纪思玉气得浑身发抖。小三?她是小三?若非说小三,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那也该是柳晴!当年,她为了博取傅凛的宠爱,开始可是以妹妹身份自居的,完全是因为看到傅凛对她动了心,她才撕掉了工业酒精的面具,转而由妹妹变成了他的未婚妻。
纪思玉脑中一片空白,她捡起地上的报纸,冲动地冲出了小区。结果周围的邻居各个都像是看怪兽一样看着她。她勇敢地与他们对视,眼中全是不屑。出了小区,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面前,三个中年女人刷地一下冲到了思玉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抓住,一边骂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不要脸,抢人家男朋友。”
虽然纪思玉已经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但在这种情况下她真是没有还手之力。三个女人顷刻将思玉的外套撕成了碎片,接着又去扯她的内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多半是看笑话,根本没人帮思玉解围。
不远处的树荫下,停靠着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戴着墨镜的柳晴笑吟吟地看着思玉徒劳的挣扎。
“大小姐,您还喜欢吗?”矮个子男人讨好地问。
柳晴摘下墨镜,点了点头,“还行。不过,下次我想看到的是男人,然后在看不见人的地方,剥光她的衣服,再一点点地凌虐她,拍下照片和录像。我看到时候傅凛还会不会喜欢一个被人轮过的女人。”她恶毒地扬起红唇,一脸得意。
此时思玉已经快走光了,她一边与这三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搏斗,一边希望白晓能赶来。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白晓还真赶来了。那女人一见思玉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这样欺负,早一腔热血冲上了脑门。她胡乱地将汽车停住,一脚踹开车门,迅速从后备箱中取出穆云翳的高尔夫球棍,抡起球棍她便朝那些肥胖的身子上砸去。
“哎呦!”白晓这一棍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三个女人中的一个立即倒在了地上,被打的地方立即冒出血珠来。
剩下的三个人都吃惊地看着白晓,白晓一脸杀气,不由分说地又挥起球杆,直奔另一个胖女人的肚子,那女人来不及躲硬是被白晓砸在了地上……最后一个因为实在惧怕白晓手中那光闪闪的球杆,愣是不敢再动。
白晓气得浑身发抖,伸出纤纤食指怒指三个中年女人:“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能让你们这样丧心病狂?小三?你回去告诉柳晴,让她去问问傅凛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三。做人不能这样不要脸。”白晓飒爽地脱掉自己的小外套套在思玉身上,又怒斥道:“下次让我再碰到你们欺负她,我就打烂你们的臭脸。给我滚!”她抬起高跟鞋又踹了身边的女人一脚,怒不可遏地大吼。白晓真是气急了,又心疼思玉。可怜这傻女人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羞辱过。
“上车!”她看着她瑟缩在一边的可怜样,忍不住红了眼圈,“你是傻的吗?为什么不报警?”她哽咽地嗔怪她。但思玉却只是垂首,默不出声。报警?警察来了又如何,她还是逃不掉这顿羞辱。
柳晴全程观看了白晓与三个女人的恶战,她不耐烦地问身边那个阿乐,“那女人是谁?”
矮个子阿乐,闪烁着那双猥琐的老鼠眼,支支吾吾地说:“那是穆家未来的少奶奶,是纪思玉的闺蜜,好像叫白晓。”
“哦?”柳晴若有所思地笑了,“没想到纪思玉还有这样仗义的朋友。不过……如果闺蜜反目成仇,应该也比较好看吧。”
阿乐一脸谄媚地看着柳晴,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果然高明。若说,能让女人反目成仇的,无非是男人。”矮个子阿乐自作聪明地看着柳晴,不过谁说不是呢?大小姐这样端庄典雅的女人对付起情敌来,不也是心狠手辣吗?
“说下去。”柳晴盯着白晓的车。
“白晓和穆云翳感情很好,但若说这穆云翳之所以能认识白晓,也全凭纪思玉。据说大约在五年前,在傅家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晚宴上,穆云翳对纪思玉一见钟情,只是那时候纪思玉的心思都放在傅总身上呢,所以就没搭理他,而是把好朋友白晓介绍给了他,结果两人就认识了。若说这男人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呢?不过这事儿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白晓都未必知道。现在穆云翳因为要跟白晓结婚了,所以见到思玉也都装作跟她不熟,而纪思玉原本就没把穆云翳放在心上过,所以对他几乎没有印象……”
“那我们就创造机会,让她记起自己的印象。”柳晴阴森森地笑着,“纪思玉,我要再一次尝到众叛亲离的味道。阿乐,孤儿院那边还没给出那个孩子的资料吗?”柳晴怒问。上次,他们去了孤儿院,本想去打听一下傅凛见的是哪个孩子,结果却遭遇了院长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