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纪思玉嗔怪地推了她一把,笑道:“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回去吧。”
白晓神秘地看了一眼思玉,将她拉到一边:“思玉,闲远哥你应该不陌生吧?以前我经常提起的。”
思玉叹了口气,其实在来白月湾之前,她的确不知道白晓的这位亲戚到底是谁,但当她来到这里看见了季闲远,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正如白晓所说,她对季闲远的确不陌生。在遇见穆云翳之前,季闲远一直都是白晓想嫁的人,纪思玉记得那时候白晓几乎每天都提到这个名字……但世事弄人,白晓最终放弃了她的梦中情人,至于原因思玉没问过,而白晓也从不提起。
“是啊,真没想到是他。不过,之前不是说他去英国念书了吗?”
白晓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随即她又笑嘻嘻地说:“是啊,他在英国还结了婚,不过那女人死了……”只是说到这里,她再也难掩眉间那刻骨的悲伤,连声音都黯淡了下去。纪思玉心中一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我不难过。”她傻乎乎地笑了,“说实话,若不是你要搬家,我都忘记他好久了。”
可不是吗?思玉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听她听过这个男人,足见她有多伤心。
“对不起啊白晓。”思玉抱歉地看着她,若不是为了她,估计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了吧。那种心情别人不能了解,但纪思玉绝对感同身受。
白晓强颜欢笑:“傻瓜,我现在是‘利用’他。其实他打过几次电话给我,只是我……”她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好像想掩饰心中的不安。
思玉转身看了看季闲远,只见他正逗着小布叮,或许是察觉到思玉的眸光,他抬头朝她笑了笑,那笑容里的确有很深的沧桑。
“其实我想了想,闲远哥人还是不错的,是命运对他不公平。思玉,他或许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白晓认真地看着思玉。
纪思玉恍然大悟,不过她亦觉得荒谬:“原来你是要给我相亲!”130Fn。
“是啊,思玉我是认真的。”白晓也转身看了一眼季闲远。
面对两个女人充满探究的眼神,季闲远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白晓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现在才将最后一件事和盘托出,终于如释重负地离开,“别忘了设计图。”她摇下车窗嘱咐道。
思玉乖乖点了点头。
季闲远看着白晓发动引擎,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也只是张了张口。
“季老板?”思玉见季闲远出神,忍不住悄悄地叫了他一声,“今晚我都要做些什么呢?”
季闲远的脸上浮现一抹如梦初醒的尴尬,“思玉,你跟晓晓是好朋友,就跟她一起叫我闲远哥吧。老板太见外了。”
纪思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那闲远哥,我都要做什么呢?”
季闲远沉吟片刻,说道:“你暂时先负责网上订房的事吧。”
实际上这家名为尘缘的小客栈,事实上并不小。客栈依水而建,有近百间房,生意也不错,季闲远安排思玉做网路客服,很明显是照顾她了。
“谢谢闲远哥。”思玉感激地笑了笑,“我会好好努力的。”
“你的事,我听晓晓说了一些。住在我这里,你安心就是了。”季闲远摸了摸小布叮的脑瓜,笑得越发温柔:“你可以带着布叮一起上班,忙的话就交给我。反正平时我也闲着。”
听他这么说,纪思玉越发感激起来。
话不多说,纪思玉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慢慢地她发现,季闲远这个人果真与众不同,他酷爱读书,在客栈他有一间很大的书房,他经常将自己整天、整天地关在里面。除了读书,便是喝茶下棋。在他身上纪思玉能感到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不过在思玉的印象中,这种生活好像是老年人过的。
可怜的是小布叮,也经常和他关在一起,装模作样地看书下棋。
看着小家伙盯着棋盘手托腮的样子,纪思玉就忍不住想笑。
“布叮,要这样走,记住了——”季闲远不厌其烦地教布叮走棋,布叮倒也学得认真。
“闲远哥,你就不要费心了。”纪思玉笑着在布叮身边坐下,“你劳心劳力,他倒是不知道能学得几分呢。”
小布叮听妈咪这么说,立即反对:“我学的很好,妈咪不信你问季叔叔。”
“布叮的确很有天赋。”季闲远愉悦地弯起唇角,摸了摸布叮的脑袋,“这孩子很聪明。”季闲远的声音似乎总有些无力与飘忽,笑容也是懒懒的。
思玉知道他这样或许跟妻子去世有关,所以每次想安慰安慰他,总是不知从何说起。
“闲远哥你……”
“老板,有个大客户想要在白月湾举行大婚典礼,想预订下我们全部客房。”正在这时,一名业务经理模样的人有些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不订。”季闲远想都没想,随口便说。他漫不经心地将棋子收到棋篓中,对思玉说:“我为布叮联系了一家暑期兴趣班,过几天就可以过去了。”
“老板……”那业务经理一脸难色,欲言又止,这个老板脾气向来古怪。人家做开客栈,巴不得天天客人爆满,但季闲远却永远不会让客栈出现爆满这种状态。因为他有几条让人难以理解的规定,第一,超过十人的旅行团体不接纳;第二,明目张胆来住宿的有钱人不接纳;第三,搞活动的不接纳;
当然纪思玉是不知道这些规定的,所以她有些奇怪地问:“闲远哥,这是一笔大生意,为什么不我们不接受预订呢?”
078 大婚1
季闲远淡淡地笑了笑,随口道:“开客栈只是我的业余喜好,能养活你们大家即可。殢殩獍午再多的钱我也不想赚,更不想为所谓的有钱人服务。明白吗?思玉,其实人生很简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即可,其余的都不用去想。”
纪思玉暗暗喟叹,不是不同意他的话,只是假如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无异于天方夜谭,比如现在的她。虽然对季闲远不是很了解,但能去英国读书的人,家境一定还是不错的。
“老板,对方是……”业务经理想强调一下对方的来头,暗示这位客户得罪不起。但季闲远马上不能耐烦了,不客气地说:“对方是谁我都不怕。你去回答他们吧。”
季闲远的这番话及举止作风,到让纪思玉有些刮目相看,也越发让她联想到那些古代品行高洁的文人,他们远离尘嚣,不畏权贵,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
那业务经理不死心,不怕死地凑上前来伏在季闲远耳畔低语了几句。
季闲远听罢,只微微蹙了蹙眉,继而嘲讽地微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他?你去告诉他,如果他只是来结婚我便给他留两间房,如果拖家带口弄什么盛大的仪式,就免谈。”看着季闲远那神秘的笑容,纪思玉不禁好奇起来,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都礼让三分?
“闲远哥,你有事先忙,我带布叮先回去了。”
季闲远瞥了她一眼,不置不否地点了点头。思玉抱起布叮,刚走了两三步,忽听他又叫住了自己:“思玉,这周末跟他们一起去祈愿山吧,我帮你们安排好了行程。”思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闲远,只见他笑容和煦,如春风拂过,但偏偏那眉眼之间却是重重阴云。纪思玉感到奇怪,他什么时候安排了她去祈愿山的行程?但人家是老板,好像怎么安排都可以。于是她乖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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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跟傅先生的婚礼不是要去英国举行吗?为什么还要去白月湾订房间?”阿乐疑惑地看着柳晴。
柳晴坐在自己游泳池边上,戴着太阳镜,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傅凛会乖乖去西敏寺吗?他说一切从简,呵呵,我想给他惊喜。”
“可是纪思玉在那,大小姐就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意外?难道傅凛会临阵换将吗?即便他有这个勇气,傅家其他人不会答应。我就是要纪思玉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要他们一起死心。”
“那个季闲远一开始不接受订房,提了傅先生的名字,他才勉强接受婚礼订房,其余的概不接受。”作为柳晴的忠仆,阿乐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他觉得这位大小姐在铤而走险,那两个人明明都已经井水不犯河水,纪思玉更是为了躲避傅凛一个人逃到了白月湾,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难道就不怕惹火了傅凛吗?
“季闲远?这名字有些耳熟。”柳晴喃喃自语。
阿乐谄媚地一笑,小声说:“傅冽的朋友,跟傅凛也很熟。”
听到傅冽这个名字,柳晴脸上瞬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沉,但马上就被唇瓣绽放的微笑驱散:“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啊。”
但话未落音,柳晴的手机便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竟是傅凛。
“凛哥哥?”傅凛主动打电话过来,这对柳晴来说可是很稀罕的事。
“你去白月湾订房做什么?”他毫无起伏的声音让柳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难道是那个季闲远在通风报信?
“白月湾风景好,那边还有我们的别墅,在哪里举行婚礼比起西敏寺好多了……”
“我不喜欢。26号西郊圣彼得大教堂,记得准备好。”傅凛不容置疑地挂掉了电话。柳晴怔怔地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忽然将它扔进了游泳池。
“不去白月湾,不想见到纪思玉吗?好,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来。”柳晴咬牙切齿地默念。其实这是她的执念,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傅凛心目中的位置不如纪思玉,所以她要想方设法地证明,证明给纪思玉看她比她强,她才是最后的胜者。她更要让傅凛亲眼看着纪思玉死心。
“阿乐,你过来!”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样子,阿乐也有些心惊胆战。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记得我说过,还缺一个花童吧?26号那天我要在婚礼上看见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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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夕照让整个办公室看起来明亮无比。傅凛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司徒琛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有三天,凛,你准备好了吗?”
傅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摸着下巴,笑得更得意:“是不是我戳到你的痛处了?”
“别添乱!”傅凛的嗓音有些黯哑,样子看起来也有些疲惫。因为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怎么睡,关于自己和纪思玉的未来,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头,疼痛从来都没停止过。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放弃她了,可是一想到过去种种,想到她的一笑一颦,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的决定。
“阿凛,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跟柳晴的婚姻势在必行,想得太多对你对柳晴对纪思玉都不好。”一改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司徒琛前所未有的认真:“放心,这几天我会帮你照顾好纪思玉。你只管结你的婚就是了。”
司徒琛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洒在了傅凛焦灼的心头。他的话的确是事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似乎从一开始便已经没了回头路。
“阿琛,”傅凛欲言又止,“那就拜托你了。”闲远简业实。
“白月湾的那个家伙怎么会牵扯进来?”司徒琛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他还记得你?”
说到季闲远傅凛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漠然,他认识他时,他还是傅冽的同学。因为他跟傅冽是孪生兄弟,所以季闲远总是将他们认错。认错归认错,但季闲远却一点都不喜欢傅凛,甚至是很讨厌他。当初在英国读书,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季闲远是他们专业的高材生,所以傅凛对他倒是有几分敬佩。就是靠着之前跟傅冽的交情以及傅凛的这点敬佩,在傅冽离开之后两人倒也联系了几次。不过,似乎他依然讨厌他。想到这里,傅凛不禁失笑。难得有人那么明目张胆、不加掩饰地讨厌他。
“他是傅冽的朋友。”傅凛随口道。
司徒琛眉头一挑,忽然笑了:“那家伙竟然是冽的朋友,他们两人倒不像是同路人啊。”
听司徒琛这么一说,傅凛倒是好奇地问:“你……跟他很熟?”
司徒琛白了傅凛一眼,拖长了声音:“我妈姓季。”
“他……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奇怪的表哥?”傅凛有些后知后觉地看着司徒琛。司徒琛则投以故作神秘的笑。傅凛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从他认识司徒琛开始,他就经常叨咕自己有个奇怪的表哥,很小的时候就沉默寡言,喜欢研究古董,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活脱脱一个古代贵公子。
“他啊,真是命途多舛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结婚不到三月,那女人就莫名其名的失踪了。警察在近海发现了那女人的车子,但却没找到尸体,不过十有八九是死了。所以我那位表哥从此一蹶不振,一个人跑到白月湾开了家客栈,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现在,不知道是谁把纪思玉塞给了他,我看他是隐不下去了。”司徒琛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但语气却是幸灾乐祸的。
“是白晓。”傅凛看了一眼司徒琛。
司徒琛则一脸迷惑,白晓吗?他似乎不认识这个女人。
时间过得飞快,傅凛与柳晴的大婚转眼即到。因为答应傅凛这段时间帮他照顾纪思玉,所以司徒琛在婚礼的前一天便到了白月湾。
“远……表哥。”司徒琛凤目斜飞,嘴唇上扬。他斜倚在沙发后,双手交握胸前,笑吟吟地看着从外走来的季闲远。彼时季闲远身着浅蓝色衬衫,搭配着一条米白色的休闲裤,那出尘脱俗的样子,到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小琛你怎么来了?”他虽然如此问,但看见他时,他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我这里既没有保安也没有保镖,万一被你的粉丝认出来,我可不会给你解围。”
司徒琛手握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季闲远,朗声道:“明天是个好日子,所以我来看看‘尘缘’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他笑米米地看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想在‘尘缘’找位置,下完这盘棋再说。”季闲远高深莫测地一笑,随手扯过来一张精致的玉色棋盘。
司徒琛眉心紧蹙,但咬咬牙,他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好!”
“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