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纪家才会不熟悉。”
“那我一定让他失望了。”傅凛听罢,黯然无比。他没想到真相背后还有这样的真相。难道纪振邦早就料到纪家在劫难逃?所以才会将纪思玉赶到他身边?听起来真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谁知道他老人家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不,我想你没让他失望。”傅元天拍拍儿子的肩,“我一向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不择手段的人。现在,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八年前你到底为何要栽赃思玉,将她送入监狱?”
说到这里,傅凛的表情更加凝重,他默默地站了起来,双手按着窗上的玻璃,神色黯然而悠远。这个秘密埋藏在他心中八年了,这八年来他只所以没说,是因为觉得别人可能不会相信。起码纪思玉是绝对不会相信。分明,当初他在法庭上已经将她置于死地。谁会相信,一个拿刀捅人的家伙是为了救人呢!
“真没想到,你会看出来。”傅凛嘲讽地笑了笑,“果真,知子莫若父。”
叹了口气,傅凛才侃侃而谈:“当初我的确以为那枚叫做巫月之眼的戒指是思玉所拿,但很快我就知道是柳晴在搞鬼了。一开始,我想将纪思玉送进监狱完全是为了想去去她身上大小姐脾气,但后来我偶然发现,有人想置她与死地。当时,我并不知道那股力量就是暗门,所以曾尝试着想救她,但我发现,太天真了。所以才将计就计,把她送进了监狱。”傅凛苦笑,“这原本就是破釜沉舟,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跟她有瓜葛,她恨也好,怨也罢,总之我不求他谅解。谁知道还有小布叮!”他一章拍在玻璃上,“那时候我若是知道她怀孕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保护好她。”傅凛懊恼而自责,其实说到底,他当初将思玉送入监狱而救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这一点才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傅元天沉默良久,才沉声说:“假如思玉知道真相,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不会的。”傅凛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如何除掉暗门!”他转过身来,幽幽地看着父亲。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深邃。傅元天看着儿子,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儿子那种富有攻击性的眼神,让他热血沸腾。
“小狼崽子,有种。”他拍着儿子的肩,兴奋异常。
傅凛瞥了父亲一眼,没有再说话。除掉暗门,这将是一个异常艰辛的过程。司徒家能在两三百年里控制着下面三家,没有一定的实力那是不可能的。而最关键的是暗门现在已经自成一体,就算三家切断对其供给,估计也没有任何影响。
“爸,你对司徒家了解多少?”傅凛问。
傅元天惭愧地说:“一无所知。我们根本不知司徒家对外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们生活在哪……或许是司徒琛是唯一的缺口。”
“但你见过司徒琛回家吗?”傅凛嘲讽地问,事实上自从他认识司徒琛开始,他就从未听他讲过自己的家。好像他根本没有家,只听他常挂在嘴边的是他是司徒家的一个意外,但究竟是怎样一个意外,他却又从未细说过。只知道他做任何事都出奇顺利……
“或许,我应该跟他谈谈。”顿了顿,傅凛又问:“傅冽……有消息吗?”他面色有几分凝重,虽说傅冽与他是孪生兄弟,但因为二人在天资上差很多,所以他们之间也没有传说中的心灵感应,算是比较奇特的一对双生兄弟。
傅元天无力地摇摇头,“如果我没猜错,阿冽若是没死,那就是一定进了暗门。而巫月之眼的再次出现,则意味着新暗门要换新的人质……”
“此次人质还要傅家出吗?”傅凛冷笑,“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难道你想让柳晴去?”傅元天下意识地问。
“假如当年纪振邦是因为爱女心切,那么柳传薪会比他更甚。”傅凛冷笑,“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别人代替柳晴进入暗门。”
“没错。所以,这次就看柳传薪怎么做了。”傅元天神色凝重地看着傅凛,“我总觉得纪思玉重振纪风并非像是看上去这么简单。如果有机会,你应该找她好好谈谈。不管怎么说,如果我们三家能暂时联合起来,胜算可能会大一些。”
去见她吗?他有一千个必须见她的理由,可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只在纪风远远地看她一眼,他便手足无措了。因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四年光阴,还有无数的误会和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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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乘羽带着白晓来到了思玉住的酒店。
“乘羽哥,我……”白晓却被不安与忐忑折磨得够呛。此行,她并未告诉穆云翳,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他阻拦。
风乘羽友好地看着她,笑问:“有句话叫什么近乡情更怯。晓晓我记得你之前跟思玉最要好,现在要见到她了,是不是有些紧张?思玉这丫头也是的,我听说四年前她可是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溜了,害得一堆人为她担心呢!”15895541
白晓哑口无言,她不敢解释。
上了电梯,风乘羽又笑着说:“思玉住在六楼,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白晓看着电梯按钮,忽然有几分后悔。她后悔自己来,她应该带着穆云翳,或许有他在她胆子还能更大些。
“乘羽哥!”白晓面色发白,“我,忽然不舒服。”她终于想临陈脱逃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思玉。
风乘羽奇怪地看着她,迭声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不舒服。忍一忍,马上到思玉那让她给你找药。”
“我,我想下去……”
但她话未说完,电梯就停了。风乘羽不由分说地将白晓拉了出去。
白晓如临大敌,真的好像得了某种急症。面色苍白,一身冷汗,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风乘羽吓坏了,赶紧去敲思玉的房门。
“您好先生,”出来开门的竟是思玉的一个随身助理,女孩认得风乘羽,只是不认识白晓,“风先生,这位小姐怎么了?”
“她不舒服,思玉在吗?”
“董事长刚刚出门。”
风乘羽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白晓倒是如释重负。
“晓晓,我服你进去。”风乘羽搀扶起白晓。
白晓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虚弱地说:“乘羽哥不麻烦了,既然思玉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你先别急,我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不用了,不用了。”白晓急忙拦住了风乘羽,她种种反常的举动,让风乘羽更加疑惑。他搞不懂白晓究竟是想见思玉还是不想见她。
白晓匆匆离开,风乘羽还是给纪思玉拨了个电话。
完陈答笑答。“乘羽哥什么事?”
“你在哪里?”
“绿蚁酒吧,我在跟朋友聊天。”
如果在过去四年里还有些什么值得纪思玉怀念和留恋的话,那就是花萤。
此时此刻,思玉与花萤都坐在吧台前,而为她们服务的则是玲姐。
“玲姐,乘羽哥也会来了,他可是你的好朋友啊。”思玉笑米米地说。她梳了一条简单的马尾,一件米色小外套里是一件闪闪发光的背心。坐在她身边的花萤,则依然是之前的样子。浓妆艳抹,手夹香烟,只是眉眼间那份寂寥却比四年前更甚了。
“董事长,您这就说笑了。他老人家现在可不一定认识我呢!”玲姐的语气里的媚俗让思玉哈哈大笑,社会原本就是这样的。贫贱无人知,众人踩,而当你有钱了发达了,众人有都会捧着你。
结局上
听完傅冽陈述,纪思玉笑了,“傅冽哥你真是足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璼殩璨午不过,我已经决定让纪风进军亚洲金融市场,暗门也答应了。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制衡傅家在金融市场一家独大的最好结果。其实我觉得暗门这些年一直担心的并不是柳传薪,而是傅凛。要不然,那司徒琛也不会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可怜这个单纯的家伙,还把他当做好朋友呢!”
傅冽叹了口气,默默注视着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语道:“阿凛的确是个单纯的家伙。”
“是很单纯,但就是心狠手辣了点。”思玉嘲讽地端起了酒杯,轻啜一小口,又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些年他一直呆在非洲做什么?”
傅冽眨眨眼,笑嘻嘻地问:“怎么?好奇了?阿凛虽单纯,但却不笨。他在非洲表面上是从事能源事业,但我猜,他一定是借助非洲那边冗杂的武装力量在暗中调查暗门,同时发展属于自己的暗面势力。我想此时,他大概已经知道暗门的来龙去脉了。”
“这不可能!”思玉笃定地否定,“暗门如果能被他调查出来,那就不叫暗门了。”
“思玉,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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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玉,思玉——”白晓冲破人墙,终于冲到了思玉之前所在的休息室,不过可惜的是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白晓认不出哭了出来。风乘羽奇怪地看着她,好久才问:“你,是白晓?”
白晓眨眨泪眼,也诧异地问:“乘羽哥!”这些日子她一直关注着纪思玉,就连刚才的新闻发布会她都没注意到风乘羽。
“乘羽哥,真的是你?”白晓惊讶地看着他,“你也回来了?”
风乘羽点了点头,他还并不知道白晓跟思玉之间的种种,看她哭成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思玉回来激动得,于是立即柔声安慰她道:“思玉最近有点忙,所以可能没时间联系你。不过不要紧,我可以带你去见她的。毕竟你们是好朋友,好姐妹。”
“真的吗?乘羽哥!”白晓满脸泪光,难以置信地问:“你能带我去找她?”
“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将那些记者打发掉。”风乘羽给她到了杯水,转身走了出去。
再见风乘羽出来,傅凛便知纪思玉已经离开。
“阿凛,我想离开这里。”柳晴低声说。
傅凛冷哼,嘲讽地问:“怎么?是做贼心虚了吗?”15895541
柳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颤声问:“阿凛你说什么?”
傅凛不耐烦地拉着她,走出了会场,两人上了车,傅凛这才慢悠悠地说:“纪思玉这次回来的目的,你比我更清楚。她要重振纪风,自然不会放过傅家,不会放过我。但是你们柳家对她做了什么,你们自己也应该清楚。”
柳晴的脸霎时变得无比苍白,难道傅凛已经知道了八年前那件事的真相?想到这里,她立即变得六神无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是纪思玉回来了,你也没必要血口喷人。”柳晴依然嘴硬。
傅凛冷笑,“是否如此,我觉得你回家问你父亲最清楚。”
柳晴还想狡辩,却被傅凛的电话铃声打断。
“傅总,您要的资料我们找齐了。现在就发到您邮箱里。”
傅凛立即双眼放光,变得激动起来。他将汽车听到一边,打开手机接收了邮件。柳晴看他一目十行地浏览着邮件,神情越变越凝重。
“是,是什么东西?”柳晴试探着问。
傅凛一言不发,发动引擎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了家中。拉开车门,他直冲父亲的书房:“红姐,爸呢?”
“老爷他……”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阿凛,出了什么事?”郑媛关切地问。
傅凛只看着红姐又问:“他去了哪里?”
“他去跟柳先生钓鱼去了。”
“钓鱼是吗?”傅凛转身又冲了出去。
柳晴急忙跟出来,“我跟你一起去。”凭直觉,柳晴觉得那封邮件一定跟自己家有关。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留在家里。”傅凛不容置疑地拒绝了她。
柳晴急得跺脚,连忙给她爸爸拨电话,但却无论如何都拨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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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纪家那两个贱种竟还真能东山再起!”柳传薪一边整理着他那昂贵的鱼竿,一边自言自语。“看来暗门是要抛弃我们了。”
傅元天面容疲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鱼线,好久才说:“我猜暗门抛弃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们。”
柳传薪听他这么说,立即冷笑道:“是吗?按照当年的契约,柳家在暗门中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司徒家的。”
傅元天笑了笑,“如果暗门知道纪风实业的消失,全是因为你在其中做了手脚,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柳传薪脸色变得很差,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纪家只是破坏了规矩,按照契约规定,他们原本就该消失。”
傅元天叹了口气,低声说:“好了,今天我们是来商量对策的,不是来吵架的。纪风实业要介入亚洲金融市场,你觉得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柳传薪不屑一顾地冷笑:“这还不清楚?纪风实业就算是重生也离不开暗门的扶持。他们走这一步,一定是受到了暗门的支持,以抗衡你们在亚洲金融市场的实力。所以我才会说,暗门要抛弃我们了。不过说实在的,我早就厌倦了这个该死的契约,除掉司徒家,将暗门变成名门,我们的力量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傅元天看着柳传薪,总觉得他快疯了。这位老兄的野心从来都不加掩饰,真是难得暗门纵容他这么多年。摇摇头,他无力地叹了口气。
“傅先生!”侍应生走过来,“您家少爷找您,说是十万火急,已经在休息室等待了。”
“十万火急?”柳传薪不屑地冷笑,“傅凛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了。”
傅元天没理他,将鱼钩收拾了一下就朝休息室走去。
“爸!”傅凛一见傅元天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傅元天坐在躺椅上,疲惫地问:“这么激动做什么,说吧。天塌不下来!”
“那您先看看这个!”傅凛将一叠打印资料放到了父亲面前,傅元天随手拿过来一看,慢慢就坐直了上身。之后,他才难以置信地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傅凛面色一凛,冷声道:“我在非洲呆了四年,就是为了找到暗门的真相。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真相竟在我身边。”
傅元天瞠目结舌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和儿子那张铁青的脸,好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我从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