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余竞冬和竞豪成为新闻点。结果,天玲告诉她,她这两天休假正陪父母在广州玩,来不及赶回来。
沈蕴秋马上又打给秋雅,请她马上去趟g市,现在只有她是离s市最近,又可以托付的人了。
秋雅睡梦中接到电话,一下睡意全无,匆匆忙忙起床就往处冲。一路上,她也顾不得半夜三更,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利用各种关系请媒体朋友帮忙,希望能压下余竞冬的新闻。结果,无一例外地被告知,这条新闻是主编督办的,明天要上头版。凌晨一点时,又有不少电话打给秋雅,他们告诉她,他们都接到指示,新闻中的图片一定要让余竞冬露脸,文字内容里就不要再提余竞冬和竞豪了。秋雅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沈蕴秋,而此时,沈蕴秋已在中途站点下车,刚刚坐上返回的列车。
凌晨三点多时,秋雅到了g市,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给余竞冬买了一些吃的,还有生活用品,才赶往派出所,结果却被拒之门外。值班的警察告诉她,余竞冬的情况比较严重,上面已经吩咐下来了,要转为刑事拘留,不能探视,除非律师来。
秋雅无奈,只好坐在外面的走廊里等杨隐到来。天快亮的时候,值班警察出来倒水,见秋雅还在,很是讶异:“你还在啊?”
秋雅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外地赶过来的,现在在等律师过来。”
值班警察四下看了看,轻声对她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一眼。说好了,看一眼啊!”
秋雅闻言,很是激动地点头,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你别哭啊!这都帮你见他了,你还哭?”值班警察有点急。
“不哭,不哭!”秋雅连忙把眼泪擦了,使劲朝那警察笑了笑。
余竞冬并没与那些嫖客、暗娼关在一起,而是单独关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屋里只有一桌一凳,一个明晃晃的灯,正照着他的脸。他正疲惫地闭着眼,将头靠在椅背上。
值班警察只让秋雅远远的看一眼,就把她拖走了,在走廊的暗角里,他轻声说:“审了快一夜了。要让我们头看见我带你过来,我会被处分的。你不要再坐走廊里了,去大门口等吧,一会上班人就多了。等你律师来了,你们再一起来,估计这次不太会让你们见。”
秋雅忍着泪对这个警察千谢万谢地,才出来,到自己的车里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够了,她就哽咽着打电话给沈蕴秋:“蕴秋,他们审了他一夜了,这可怎么办啊?!”
沈蕴秋在电话那头听到秋雅的哭声,心纠着,嘴里却安慰她:“你别哭啊!事情总会查清的。杨隐到了吗?”
“还没呢!我一个人在派出所外面等。”秋雅抽抽嗒嗒地回她。
“你没见着竞冬?”
“嗯,不让见!说是上面讲了要转为刑事拘留,只能见律师。”
沈蕴秋深吸了一口气,对秋雅说:“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应该会有转机的。既然杨隐还没来,你就先找地方打个盹,养足了精神,好办后面的事。”
“好吧。”秋雅挂了电话,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想睡一会,眼前却浮现出余竞冬疲惫、憔悴的神态,心里又一阵阵的发酸。她就这样坐在车里,一会哭一会停,直到杨隐来也没睡着,眼睛却因为不停地哭,变得红肿不堪。
杨隐经过大半夜的奔波,终于在早上八点前赶到派出所。他看到秋雅停在大门口的车,走过去敲车窗玻璃。
秋雅一见杨隐,马上下了车,带着哭腔道:“你总算来了!”
“情况怎么样?”杨隐急切地问。
“就是不让见,一定要律师来。说是要转刑事案。另外,我那些媒体的朋友,都在半夜接到电话,说上面指示,今天的报道只让余董露脸,文字不再描述。”秋雅道。
杨隐朝派出所大门内看看,又看看自己的手表,对秋雅说:“这样,我进去试试,看到底怎么个情形。你马上去报亭买今天的报纸。一会仍在这里碰头。”
秋雅点点头,马上和杨隐兵分两路。
第214章 妥协
杨隐和秋雅一分开,就匆匆忙忙地往派出所里面走。此时刚过八点,派出所内已是人进进人出,很是忙碌。杨隐直接找到秦所长的办公室,向他表明来意,要求保释余竞冬。
秦所长为难地对杨隐说:“对不起,杨律师,余竞冬的案子要转为刑事案,不能保释,一会就要移送到东郊看守所。”
杨隐又对秦所长道:“那么,我能不能探视他?”
“要探视,也要等我们移送以后,你们到看守所去办理探视。”秦所长说。
“好吧。我还想问一下,昨晚一起抓的那些人怎么处理的呢?”杨隐问。
“这个应该和你无关吧?”秦所长反问。
杨隐笑笑说:“怎么会无关呢!既然要转为刑事案,他们就都是证人。即便您现在不提供相关当事人的材料,案件审理阶段,我也会向法院提出调取证据材料的申请。”
秦所长笑道:“行了,庭审还早呢,现在还在办案阶段。”
“哦?那么我就等您满24小时时放人了吧。”杨隐道。
“你就这么肯定,你的当事人是无辜的?”秦所长道。
“当然。您作的是有罪推断,我作的却是无罪推断。那我先告辞了。”
“好,不送。”秦所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送他离开后,马上向刘安山汇报:“刘局,余竞冬的律师来过了。怎么办,放不放?问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问出来!那几个的,除了毛林平说是知道那是余竞冬的家。其他都一问三不知。那几个‘鸡’也是有说知道有说不知道。不过,她们每个都提到了李涛。我们提审了这小子,他承认是他租的,但又说余竞冬应该知道这事。”
“什么叫‘应该知道’?”刘安山在电话里问。
“嘿嘿,可他就是这么说的啊!”秦所长道。
“抓紧审李涛,弄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好!”秦所长放下电话,马上去办。
同一时间,离开派出所的杨隐,到自己的车子上,马上打电话给小石:“你昨晚查得怎么样?”
“我查了所有和李福贵有关的人。只有他儿子李涛,经常去别墅找他,而且,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李涛也被警察带走了。我跑了好几家夜店,有好几个妈咪认识李涛,还说夜场好多人知道他手里有一别墅,位置隐蔽,最适合出台“”了。”小石一口气道。
“你有没有拿李涛的照片跟她们确认过?”杨隐问。
“有。还有,我问了报社的朋友,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怎么得到的?”
“你想都想不到!他们说是有人报料,我塞了点钱,得了报料人的电话一查,嘿,是秦海华那个狗娘养的!”
“真的?”杨隐惊问。
“千真万确!”小石肯定地回答。
“很好。你把昨晚调查的证据都给我保存好,有可能会用得着。至于秦海华,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再收拾这个白眼狼!让他尝尝蹲大狱的滋味!”
“那,师傅,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小石问。
“你回去睡觉,有事我再找你。”杨隐说着就挂了电话,他看到秋雅正拿着报纸跑过来。
“怎么样?”秋雅刚坐进车里就问杨隐。
“等吧。如果查不出什么,24小时内他们就得放人。如果有问题,咱们到看守所看他,再作商议。报纸怎么说?”杨隐说着就从秋雅手里抽过报纸。
“是没有文字描述,但照片拍得非常清晰,一看就能认出来。”秋雅伤心地说。
杨隐翻开报纸,果然在头版看到了余竞冬从警车下来的大幅照片。他刚想细看文字内容,手机响起,是沈蕴秋打来的:“杨隐,我已经到了g市。你们那里怎么样?”
杨隐将情况跟她讲了,问她是不是打算过来,沈蕴秋道:“我去见谭红梅的母亲柳梦云。”
这是沈蕴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谭红梅,她有个直觉,这次的事,所有的起因,都是柳梦云退股的事。她对谭红梅居然可以向一个多年好友做这种事感到不寒而栗。眼下,为了尽快让余竞冬出来,避免被他们真的制造出冤案来,她情愿妥协,立刻把钱送到柳梦云的手上,结束这一切。
“见柳梦云?”杨隐先是一愣,继而想起沈蕴秋曾说起柳梦云退股的事,前后联系,也猜出了大概,转头问秋雅:“报道没有作具体描述,你说是因为媒体都收到了指示?”
“是啊。”秋雅不明白杨隐为什么又问这事。
杨隐没有向秋雅解释,转而又对电话那头的沈蕴秋说:“你分析得有道理,他们是留了一个口子,让我们自己去想明白呢。你赶快去吧!现在离24小时,还有13个小时。只要这个时间内,他们认为证据不足,就会先放人的。我们等你消息。”
沈蕴秋与杨隐通完电话,就往柳梦去家去。
她在半道返回的路上就给王明打电话,询问柳梦云按照公司章程退股,可以拿走的具体金额。接着又给物资公司的出纳打了电话,让她一大早银行一开门,就去办理即时汇款。给杨隐打电话时,她刚刚从银行出来。
柳梦云从沈蕴秋手里接过银行卡,就给谭红梅打电话:“红梅啊,竞豪退股的钱给我了,我跟你说一声。”
沈蕴秋也顾不得礼貌,一把从柳梦云手里抢过电话,对谭红梅道:“大姐,谢谢你,没让今天的报纸详细报道昨晚的事!”
“哎呀,蕴秋,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是真的什么也没帮上忙。竞冬现在还好吧?”谭红梅的声音比昨天晚上热情了许多,却依然让人感觉假假的。
“我还没见到他!你说谁这么傻,会在自己家里做这种事?我现在就求老天保佑,他能在24小时里放出来!”沈蕴秋道。
“你别太担心了,竞冬他身正不怕影子歪,一定会没事的!”谭红梅的话说得既肯定又响亮。
沈蕴秋忙道:“借你吉言了,大姐!那我挂了,你忙吧!”
沈蕴秋将手机还给柳梦云,就急急忙忙地离开,去与杨隐他们汇合。
第215章 公道在何处
下午一点,杨隐与沈蕴秋、秋雅刚刚在快餐店吃完午饭,派出所就打杨隐电话,让他去办手续领人。三个人喜出望外地赶去。
办案民警告诉杨隐,尽管没有证据能证明余竞冬私设妓馆,但是,他毕竟是房子的主人,没有尽到看管的义务,致使房屋内长期有卖yin的事件发生,所以,必须处以治安罚款。
秋雅听到这话当即跳起来:“那是看房子的人失职啊,怎么反而要罚房主啊?他又不住这里!”
“小姐,你若有意见,可以去法院对我们提出申诉,也可以去法院告看房人失职要他赔偿。但是现在,余竞冬先生必须接受处罚。”民警面无表情地说着,又低头在表格上填写后,让杨隐签字确认。
所有的手续都办完,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他们三人终于见到了被带出来的余竞冬。
一夜的工夫,余竞冬的脸上已布满了胡茬,眼神因为疲惫而散淡无光。他见到沈蕴秋他们,只是微微地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钻进了沈蕴秋的车里。沈蕴秋与杨隐、秋雅挥挥手,他们会意地各自点头先回s市。
沈蕴秋驾着车,往余竞冬的别墅开去,她想让他先洗个热水澡,睡一觉。余竞冬却突然说:“回s市。你回头找人把那个房子卖了。”
沈蕴秋只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这种时候,安静比什么都好。
回到余竞冬在s市的公寓,沈蕴秋马上给他放了洗澡水,又把睡衣给他找出来,然后到房间里,想叫他去洗澡。却发现,余竞冬早倒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沈蕴秋帮余竞冬把被子盖好,轻轻关上门,到厨房给他煮了粥,煨在炉子上,准备等他醒了吃。等忙完这一切,她才想起来给杨隐和秋雅打电话,告诉他们,她和余竞冬已经回了s市,让他们稍晚点到余竞冬的公寓来。
余竞冬一觉一直睡到天擦黑了才醒。他抬眼看看黑漆漆的房间,回想两天来所发生的事,心里升起悲凉。整个晚上,他们都没让他睡觉,一直用灯照着他,反反复复地问他同样的问题,态度冰冷而恶劣,仿佛他就是一个拉皮条的“鸡头”。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一个审问他的民警被叫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的态度就和缓了好多,审问也草草收场。他们重做了一份笔录,逐条地读给他听,然后让他在上面签字确认,他们终于承认对他的指控证据不足。
他相信,是杨隐他们在外面做了努力。
沈蕴秋开灯进来看余竞冬,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看着天花板出神。
“你醒了?”
“蕴秋。”
“起来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煮了白粥,一天不吃东西了,喝点粥,胃会舒服些。”
余竞冬点点头,从床上起来,说:“你先下去吧,我冲个澡就来。”
沈蕴秋点头退了出去。
杨隐和秋雅已经来了有一会,他们正和沈蕴秋讨论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有小石调查的情况。
“怎么,还没醒吗?”秋雅见沈蕴秋一个人出来,一边不安地向余竞冬的房间张望,一边问。
“醒了,洗个澡就出来了。”沈蕴秋答。
“哦。”秋雅转过头来,又问杨隐:“真的是秦海华报的警吗?”
“不错!小石后来又查到,秦海华那天正跟李耀祖一起吃饭。可以肯定,谭红梅他们是故意设的局。呵,为了这点钱,黑白两道都用上了啊!”
“真是够黑的!这g市再待下去,非得给他们剥层皮不可!”秋雅怒道。
“如果不是蕴秋及时把钱给了柳梦云,竞冬恐怕真的一时半会儿都出不来。”杨隐说。
“你把钱给柳梦云了?”
忽然传来余竞冬的声音,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秋雅道:“余董,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余竞冬并不理会秋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