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喝茶。”沈蕴秋淡淡地说,“你放心吧,我这两天就会向法院递交离婚申请的,你记得劝杨隐快点同意就好。我走了。”
“不送了!”关卿卿看着沈蕴秋的背影从大厅门口消失,将手里的茶一口喝了下去。起先还不见人影的保姆这时来到关卿卿的身边,“我要打电话了吗,太太?”
关卿卿笑着说:“打吧!”
……
杨隐三天前和水玲珑一起去了穆河省,水利民的一个同学在穆河任建设厅厅长,说那里的t市现正需要引进有实力的商业地产开发商建一个大型商业项目,水利民便介绍了君达。
为期一周的考察刚刚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实地踏勘,t市招商局当晚设宴招待杨隐一行,正吃得酒酣耳热的时候,杨隐接到关卿卿的保姆打来的电话:“杨先生,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杨隐说。
“太太流产了!”保姆焦急地说。
“什么?”杨隐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他顾不得满桌的人都注视着他,起身去门口接电话。
“下午你的太太来看我们家太太,不知为什么她们俩起了争执,我听得吵闹声跑出来已经晚了,太太摔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喊疼。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杨隐急得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你的太太竟然直接走掉了,根本不顾我家太太和肚子里孩子的死活,杨先生,我活到这么大都没见过心肠这么狠的女人啊!”
“卿卿现在人呢?”
“我们在医院,刚刚做完手术,大人没事,可是小孩没了!”
杨隐的手机一下从他的手里滑落到地上,“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水玲珑过来帮杨隐捡起手机。
杨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问水玲珑:“现在回梅州有没有飞机?”
“你傻了啊?t市与梅州每天就两班飞机,早去晚回,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八点十分才能上飞机。”水玲珑说。
“那有没有其他办法回去?”
“没用的,火车更慢,还没明早的飞机快!”水玲珑看杨隐的神色阴沉,小心翼翼地问,“出大事了吗?你这么急赶回去,这里的事怎么办?”
“这里你顶一下,我明早一定要回去!”杨隐说完拿过水玲珑手里的手机,又回到酒桌上。
水玲珑这些日子老觉得杨隐怪怪的,问他沈蕴秋的情况,老支支吾吾的,还经常走神。她打沈蕴秋的电话,那边也老是借口说自己很忙,没空跟她多说。她忽然害怕,这俩人别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肯告诉自己吧?她想来想去,最后给封敏打电话,这一问,把她惊得差点没有满地找牙。
好不容易忍到宴会结束,回酒店的路上,她立刻问杨隐:“你这么急着回去,是蕴秋出事了,还是那个关卿卿出事了?”
哪料到,杨隐听她这么问,立刻怒吼道:“谁告诉你的?沈蕴秋吗?”
“你干吗发这么大火啊?”水玲珑也吼道,“蕴秋姐哪里对不起你了?不能生是她的错吗,你要这样对她?我就说关卿卿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是阴魂不散!”
“你住口!”杨隐怒喝,“卿卿再不好,都不会冷血到置生命于不顾!”
“置生命于不顾?蕴秋置谁的生命于不顾?你把话说清楚!”水玲珑大声说。
“卿卿因为蕴秋流产了,她却不顾她们母子安危扬长而去,告诉你这些够了吗?”杨隐怒道。
“不可能!蕴秋姐绝不是这种人!”水玲珑急道,“你快打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杨隐让司机快点开,他想回酒店让酒店大堂帮忙订返程的机票。
水玲珑还是不相信杨隐说的,刚一下车,她就打沈蕴秋电话,不等沈蕴秋说话,她就急急地问:“蕴秋姐,你知不知道关卿卿流产了?”
“你听谁说的啊?她下午还好好的!”沈蕴秋说。
“杨隐刚刚接到电话说是你造成她流产的!”水玲珑说。
电话里好一阵的沉默,水玲珑急道:“蕴秋姐,你说话呀!”
沈蕴秋有气无力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杨隐这样对你说的吗?”
“是啊!你都不知道,他接了电话后那样子有多可怕,简直要吃人啊!”水玲珑说,“你真不知道关卿卿流产吗?”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玲珑,我有点累,先挂电话了。”沈蕴秋说着就挂了。
水玲珑看着自己的手机发了一阵呆,才回自己的房间,杨隐叫她,她也没有理会。回到房间,她又给封敏打电话:“封敏,你暗地里查查这个关卿卿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老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啊!”
“哪里怪了?”封敏不解地问。
“按说蕴秋姐不是会撒谎的人,她说不知道关卿卿流产,怎么关卿卿那边说是她造成的呢?”水玲珑分析着说。
“可是,我在梅州没什么熟人,怎么查啊?”封敏说。
“哎呀,你们现在不是和刘凯天合伙吗?他那个人三教九流都熟悉,让他帮忙就行!”水玲珑说。
“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等下,别让蕴秋姐知道。”
“行,我知道。”
挂了电话,水玲珑独自坐在床上发呆,细细回想从认识关卿卿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真后悔自己帮杨隐瞒着沈蕴秋,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开始就应该让沈蕴秋知道这两个人有一腿,可以防着点。她想了想,又打了关卿卿的电话:“卿卿,刚听杨隐说,你流产了,现在还好吗?”
电话里传来关卿卿抽泣的声音:“玲珑,我是真想为杨隐生个孩子,可蕴秋为什么就是这么容不下这个孩子啊!”
“你流产和蕴秋有关吗?”
“玲珑,我不想背后说她,孩子已经没有了,她应该满意了。我现在只希望,她不要再闹着和杨隐离婚,我就当做了一场恶梦吧!”
“她既然要离婚了,干吗还容不下这孩子啊?”
“这我哪知啊道!”
水玲珑冷笑着说:“你好好休息吧,天总会亮的!”
第374章 蕴秋签字离婚(页面推荐爆更)
刘凯天得了封敏的电话,第二天就让人查遍了梅州各大医院,都没有关卿卿入院手术的任何记录。封敏知道后大骂关卿卿不要脸,刘凯天却说:“不一定啊,独山别墅地处偏僻,把她送到市区怕是太慢,会不会是就近的小诊所或是那种乡镇医院接诊的?”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去查独山附近的诊所?”封敏急道。
刘凯天无奈地说:“封姐,这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得了的事,我的朋友辛苦一天了,我总得让他们歇歇,要查也得明天了吧?”
“我眼皮跳得不行,”封敏说,“总觉得早一天弄清楚才对蕴秋有帮助,只怕晚了一天,杨隐那个混蛋就被狐狸精骗了!”
刘凯天笑道:“蕴秋是挺可怜,不过,我认识关姐这么多年,她也不是那种害人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不懂?越是这种人,害起人来更杀人不见血!”封敏说。
刘凯天装作打了个冷颤说:“咦,你说得好可怕!”话是这么说,刘凯天还是去找朋友想办法去独山附近摸情况了。
杨隐乘t市至梅州的早班飞机于下午三点已经到了梅州,一下飞机他就直接去了独山别墅。
躺在床上的关卿卿面色憔悴,见到杨隐,眼泪就哗啦啦地淌了下来。杨隐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她,温言抚慰着:“别难过,这是天意,先把身体养好了最要紧!”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让你一了当父亲的心愿,现在就这么被毁了,我想起来就替你难过与不值啊!”关卿卿说着又哭。
保姆不失时机地在一旁说:“太太从昨天到今天,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我劝她吃点,可她只是一个劲地哭,说对不起你,没帮你保住孩子。唉!作孽啊!看着那么个漂亮文雅的人,怎么就……”
“阿姨!”关卿卿从杨隐怀里抬起头来阻止,“不要在人后论人长短!”
“我是气不过啊!”保姆又嘟哝了一句。
杨隐伸手把关卿卿脸上的泪抹去,又在她的两个眼睛上亲了亲说:“我虽然知道她是个内心倔强的人,但没想到会做这么不近人情的事,即便她恨我们,孩子总是无辜的。”
“你不要怪她!”关卿卿立刻说,“我也是女人,知道她内心的苦楚,想必也是爱极了、恨极了才会这样。你回去看看她,好好说话,千万不要发火!事已至此,她应该不用再闹离婚了。”
杨隐拉起关卿卿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温柔都不见了,我在她面前总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也许这才助长了她如此冷漠的举动,这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沈蕴秋!我现在即使回去,她也未必愿意看见我、听我说话,还是让她冷静冷静再说吧。”
“找个机会把话摊开来说,把心结解开了就好了。”关卿卿抚摸着杨隐的面庞柔声说。
杨隐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怕她的心里都是死结,不然又何至于此呢?!”
“她知道我流产了,应该也不会再逼着你离婚了,你去了也可以给她一个台阶下。”关卿卿说。
“再说吧!”杨隐说,“她现在的情绪恐怕也很恶劣,她要是想听我说话,早就听了。而且,你刚刚小产,不希望我陪着吗?”
“要不找个律师做一下中间人劝劝她?”关卿卿情绪有点低落的样子,“我很想帮你去劝她,可看她现在这样恨我,去了只有火上浇油。”
杨隐看了看她,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把自己的头埋在她颈间,瓮瓮地说:“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我也想安静一会儿。”
关卿卿趴在他的胸口,手指在他的胸前划来划去,嘴角牵起得意的笑,一个新想法又在她心里酝酿而成了。
第二天上午刚九点,沈蕴秋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竟是杨隐新请的律师,找她签署离婚协议书。
一直等待杨隐同意离婚的沈蕴秋,乍听得他同意离婚了,竟有隔世之感。她到这一刻终于明白,那天关卿卿在独山别墅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猛然间,她觉得自己和杨隐都掉进了一个圈套里面,因而脱口对律师说:“不,我不离婚!你告诉我杨隐在哪里?我要见他!”
“杨先生说了,如果你不签离婚协议,我们就马上向法院提起诉讼!”律师说。
“你告诉我他在哪……”沈蕴秋没问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她马上拨打杨隐的电话,但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只好发短信给他,告诉他想见一面谈谈。
两分钟后,杨隐的短信回过来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有话就和律师说吧。”
沈蕴秋看着这条短信,拼命将自己心里的酸楚压下去,又发了一条过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她的流产和我无关!那天下午是她约我去独山别墅的,说是要为我们离婚助把力!杨隐,你不明白吗?她在设计我们!”
杨隐的短信很快回过来了:“你现在的行为真让我齿冷!”
沈蕴秋呆呆地看着这条短信,简直不相信这是杨隐说的话。这个和自己相爱那么多年的男人,不但不相信她了,还把她看得如此不堪。
她甩了甩头,把汹涌而来的泪水擦掉,再次发短信说:“你也是律师,请你调查清楚了再给我下结论,不要让我们的婚姻枉死!”
“你早为我们的婚姻判死刑了,不是吗?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愿而已!”杨隐的短信依旧回得很快。
沈蕴秋再没有跟杨隐继续讨论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撕成了一瓣一瓣,鲜血在她的身体里四处奔突,好像下一刻就要从她的眼中冲出来,那种难耐的恶心感觉也从胃里翻腾起来直冲她的喉咙。
正当她难受地干呕着,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着转,律师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沈女士,想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签字?”
沈蕴秋心里冷笑起来,原来杨隐冷酷起来可以这样不给她留一点余地,刚刚发完短信,就催着律师找她签字了!她咬着自己的唇,狠了狠心说:“你到中邦广场七楼等我,我马上就到。”
律师挂了电话,沈蕴秋还咬着自己的唇站在那里,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血一点点从她的唇上渗出来,淌进她的嘴里,也流到她的下巴上,她却浑然未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电话,踉跄着出门往中邦广场走去。
刘凯天去找朋友继续查关卿卿的事了,只有封敏和新招来的三名客户经理在公司,看到沈蕴秋带着失魂的神色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四个人都围过来关切地问她:“你怎么啦?出事了还是病了?”
封敏大致有点猜到沈蕴秋有可能是为了杨隐,忙将她扶去办公室,才进门沈蕴秋就回身一下抱住封敏哇地哭了出来,把封敏吓得心都跟着乱了,一个劲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啊!你这样哭法,我都跟着你伤心了!”
封敏此时的劝慰没有任何一丝作用,直到门被敲响,她的哭声才停下来。门开处,一位西装革履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请问,哪位是沈蕴秋女士?”
“我就是。”沈蕴秋擦掉自己脸上还挂着的泪水,接过黑衣男人递过来的名片,“请坐吧,刘律师。”
刘律师点了点头,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马上就从公文包里将带来的文书拿出来放桌上。等沈蕴秋在他对面坐下,他就开口道:“沈女士,离婚协议书请过目,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请立刻提出来,我可以当场请杨先生作决定。”
“离婚协议书?”封敏惊叫着跑过来,一把抢过那些文书,随着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音,封敏叫道:“他还真大方啊!所有的房子都归蕴秋,公司股份要多少由蕴秋自己填?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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