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林家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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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家福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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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曾经说过,安谧谷是老天赏赐下来的大药房。果然,这里处处都是药草!

林福宁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摘了半个篮子了。

就在林福宁屁颠屁颠的摘着草药的时候,突然熟悉的曲调响起,林福宁好奇的偏头,咦,这个不是今天早上听到的送葬声吗?

听声音,挺近的啊。不是在照月潭吗?林福宁好奇的爬上一边的大石头,往下一看。

原来这下面也是一个小潭,清澈见底,但环境却是要比照月潭幽深安静。

小潭前,今早看到的那吹笛少年在缓缓的吹着笛子,四个送葬的壮汉在抬着木棺下葬,一旁跪着三个人,这三个人里还有林福宁非常熟悉的一个人——魏成。

林福宁眨眼,难道那吹笛子的就是大师兄的学生?那下葬的又是什么人呢?

嗯……林福宁摸着下巴想着,不用说了,肯定是和吹笛子的是有关系的,但是大师兄为什么要下跪呢?这个世界的送葬习俗,他跟着爷爷见过几次,除非是直系亲属或者上级领导啥的,否则不用下跪的?

那故人……是大师兄的亲人?

还有这吹笛的,长得还真是好看,吹的笛子也挺好听的,是送葬的悲歌吧。

但,看这送葬的寥落萧条模样,这也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大师兄可不是普通人……

林福宁趴在岩石上,看着那吹笛的少年,在木棺下葬后,就扑通一声跪下,慢慢的垂下手,以头抵地,缓缓的磕了三个头。

笛声此时也渐渐飘远消失。

墓碑也被立起,隔着有些远,林福宁看不太真切,只是看见,大师兄魏成上前,恭恭敬敬的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林福宁趴在石头上看得好奇不已,却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温山正双手环胸的盯着他,神情透出趣味和疑惑。

而等林福宁看了一会儿,觉得吧,这种类似于偷窥的八卦行径实在非君子所为,最重要的看了半天也没啥好看的,而且师傅要他每天上午摘二十种药草,每种五十棵的任务还没完成,便转身,而这么一转身——

林福宁一僵。

温山一愣,哎,花娃子??

林福宁呵呵干笑一声,挥手,“……大叔,您好啊。”林福宁又从背后的竹篮子里掏出一把药草,眨着眼,歪头,问道,“大叔,您要药草吗?”

而这时,大岩石下头,魏成的声音响起,“温兄弟,那是我小师弟。”

温山讶异了,小师弟?魏成大人不是大和尚的学生吗?说是小师弟?难道这花娃子也是大和尚的学生??

林福宁一听魏成的声音响起,就心头哀嚎了,完了,被大师兄抓包了!大师兄最重规矩了,什么花娃子不能独身在外,什么花娃子不能抛头露面……完了完了……林福宁慢吞吞的转身,看向岩石下,岩石下头,魏成正严厉的瞪着他。

林福宁嘿嘿傻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药草,“大师兄……师傅让我来摘药草……”

魏成本来一见躲在岩石上的人是林福宁,就心头恼火了,这宁儿太顽皮了!他是花娃子怎么能随意抛头露面呢?!但,一听林福宁说是老师让他来摘药草,魏成心头一个格登,难道和四皇子有关?

但不管怎么说,不但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安谧谷,还偷偷摸摸的躲在岩石上头,就该好好的训他一训!

但,此时这里正在进行容妃的下葬,不宜训斥,因此,当林福宁磨磨蹭蹭的来到魏成跟前的时候,魏成只是拿眼再次狠狠瞪了林福宁一眼,然后压低声音严肃道,“既然来了,就拜祭吧。”

林福宁小声的应了一声,看向那墓碑。

墓碑上,只有“母李氏之墓”五个字,吹笛的少年跪在墓碑前,静静的盯着墓碑,背影直直的,手里还拽着那笛子。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林福宁能够感觉到,此时那少年心里的哀伤。

哎,子欲养而亲不在呀。

林福宁缓缓上前,接过一奴仆打扮的老者递过来的焚香,林福宁恭敬的跪下,拜了三拜,起身,将香递给了那老仆。

那老仆擦了擦眼,似乎哀痛难忍,老仆颤抖着将香插上。

而这时,少年缓缓的抬手,将笛子放在了嘴边,笛声再次在这幽静的小潭边飘起。

林福宁悄悄的后退了两步,戳戳身后的魏成,小声问道,“大师兄,他吹的是什么?”

“南苏的小调,表达思念之意。”魏成压低声音回答道。

林福宁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的调子啊。

魏成这时上前,再次祭拜了一番后,就对少年,也就是齐明远低声说道,“明远,起来吧,莫要伤了身子。”

初春的青田镇,空气里不但湿润,连土壤也是极为湿润,跪久了,对身体有害。

齐明远没有回应,只是闭上双眼,一遍一遍的吹着南苏的小调,母妃在世时,最喜欢吹的这首南苏的小调。

福宁成长史(9)

林福宁看着那跪着的少年,身形单薄,偏又挺得直直的,林福宁摸摸鼻子,嗯,有个性!

魏成皱眉看着齐明远依然闭眼吹笛,转头看向那一旁擦泪的老仆人,低声道,“李管家,还请劝劝少爷,少爷还小,莫要伤了身体。”

擦泪的老仆人转头对着魏成深深一鞠躬,哽咽着声音道,“是。”

老仆人上前跪在地上对齐明远颤抖着声音说道,“少爷,您起来吧,夫人,夫人不会想看到您这样的……您对夫人的孝心,夫人已经看见了……”

但是,齐明远还是闭着眼睛,缓缓的一遍一遍的吹着南苏的小调。

魏成见老仆人也就是李管家上前都不能劝住齐明远,微微叹气,转头眼角瞥见林福宁,魏成眼睛微微一亮。

“宁儿,还记得上次你用叶子吹的曲子吗?”魏成压低声音对林福宁说道。

林福宁不解的看着魏成,上次用叶子吹的曲子?额,是指半个月前满月节他用叶子做的叶笛吹的那啥?——《因为爱情》

上辈子他最喜欢的一首歌。在满月节的时候,因为当时那景那人,都让他想起了浮华美丽的前世,于是,他吹了这首曲子,是惆怅,也是缅怀。

“宁儿,再吹一次那曲子。也算是吊唁这位夫人。”魏成低声说道。

林福宁困惑,现在让他吹这曲子?为什么?

林福宁不懂,但是大师兄既然让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



于是,林福宁看了看魏成,又看了看那少年,想了想,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放到嘴边慢慢的吹奏起来。

林福宁的竹笛是上辈子跟福利院的看门的大爷学的,幼时贪玩,看门的大爷喜欢他,就教他竹笛,希望他不要那么顽皮,而林福宁也很喜欢叶子一卷,就能吹出好听的声音,很是认真的学了一段时间。

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唯独这竹笛,却是没有忘记过。

慢慢的,林福宁闭上眼睛,沉浸在了这首熟悉的,但如今开始陌生起来的曲子里。

林福宁不知道,在他闭上眼睛,认真的吹着竹笛的时候,众人都不由的看向了他。

此时天空阴霾,云厚沉滞,但,蓝色布衣的八岁孩童,面容精致,神情宁静,闭眼吹着竹笛,在这个时刻竟似乎成了一处风景!

而那跪在墓碑前的少年,在略微一顿后,就慢慢睁开眼睛,笛声由凄婉慢慢的融入了另一种安宁温暖。

少年吹着笛子,缓缓起身,笛声渐渐不再那么悲伤也不再压抑着愤怒,少年在曲子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转过身来——

恰好此时,林福宁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一双漆黑如墨,幽深难测的眼眸对上一双通透干净,黑白分明的眼眸时,少年怔住了,而林福宁眨了眨眼,心头只有一个感想,哇哦,这小子的瞳孔怎么那么黑呀。

祭拜完毕,少年走到魏成和林福宁跟前,躬身一拜,轻声说道,“明远拜谢先生。”

魏成上前一步,扶起少年,也就是齐明远,微微叹息道,“明远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齐明远依然再次躬身一拜,才起身道,“但,在这个时候,唯有先生,敢亲自前来为娘亲送葬。此等大恩,明远必终身铭记!”

林福宁一旁听着,微微偏头看了眼此时在这里的人,除了一老仆,刚刚的发现自己的那大叔,就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至于抬着棺木的四个壮汉,很明显就是这青田镇的人,现在也早就拿着银子离开了。

这送葬也未免太过于凄凉了吧。

魏成看着齐明远,虽然齐明远现在神情很平静,但,从这话里,魏成能够感觉到,齐明远心头的一丝愤怒,魏成便安慰道,“明远莫要伤心,夫人的冤屈总有一日定会昭雪!”

齐明远微微点头,这是自然。

齐明远看向一旁的林福宁,漆黑的眼眸幽深难测,他低声问着魏成,|“老师,这位是……”

魏成看了眼林福宁,林福宁仰头看着魏成,故作天真不解。

魏成拍拍林福宁的头,有些无奈的看向还在凝视着林福宁的齐明远,按理说,花娃子是不能随意被人知道名字的,但……罢了,宁儿还小,而对方又是四皇子齐明远,又在安谧谷里,又有自己在,也不算逾矩。

魏成开口介绍道,“这是林福宁,我老师无尘大和尚的嫡传弟子,宁儿,这是明远,他是我的学生。”

哦……果然是大师兄的学生哪,那么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师侄了?

话说,他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师傅教出来的,大师兄总是自称学生,叫师傅为老师,而自己就得自称弟子呀,徒儿呀之类。这有什么区别吗?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现在呀,他终于多了个可以蹂躏的新鲜出炉的师侄了!

林福宁弯起眉眼一笑,上前,走到齐明远跟前两步,背负起小短手,很是骄傲的抬起胸脯,说道,“乖,叫小师叔!”

齐明远先是被魏成所介绍的无尘大和尚的嫡传弟子弄得一愣,他上辈子可没有听说过无尘大和尚有一个嫡传弟子,这个嫡传弟子还是一个花娃子,但仔细想想无尘大和尚的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因此就算有,自己也不一定知道。

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小孩,这般可爱的做着骄傲的神情,眉眼笑得弯弯的,齐明远的嘴角不由慢慢的弯出了一个浅笑。

齐明远拱手道,“明远见过小师叔。”

齐明远的态度很恭敬,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

林福宁小胖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免礼!”

魏成一旁看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以齐明远的身份,该是宁儿给齐明远下跪做礼才是,宁儿如今这么做可是不太好,但看着齐明远的嘴角那抹心情很好的浅笑,魏成心头轻叹一声,罢了。反正宁儿不知齐明远的身份,而看着齐明远也不是不高兴。

林福宁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包里摸出一串珠子,上前,抓起齐明远的手腕,在齐明远怔愣的时候,套进齐明远的手腕,“这是见面礼。要好好跟着大师兄读书!”林福宁满意的看着香檀木的珠子,抬头对齐明远认真的说道着。

齐明远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香檀木做的珠子,那珠子上还有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随喜平安。

齐明远抬头看向林福宁,林福宁讪讪一笑,挠头憨笑道,“啊,这个我自己刻的。”内心里却是在瞪眼,他就是刻得丑了点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谢谢小师叔。”齐明远放下袖子,拱手轻声道。

林福宁这才咧嘴满意一笑,那啥,他刻了很多很多珠子,这个是刻得比较好一个啦,既然做了人家小师叔,当然得意思意思一下。虽然这个也是挺丑的……不过,这小子真上道,二话不说就收下了。看来好像蛮喜欢的。

因为还有接下来的祭拜礼,还有一边的温山正在砍树,似乎要做房子?魏成便牵着林福宁先告辞回去了。花娃子在这里毕竟还是要避讳的。

齐明远也没有挽留,只是对着魏成再次躬身长拜,便目送他们离去。

在魏成牵着林福宁,消失在小径后,齐明远右手抚上了左手的手腕上的珠子。

香檀木……有着祝福护佑之意。

林福宁蹦蹦跳跳的前头走着,一边蹲下摘药草。

魏成看着林福宁只顾着摘药草,却没有好奇的追问,心里不由奇怪,这孩子可是最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平日里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好奇的,肯定会追着他问,要不就追着老师问,怎么现在倒是这么安静了?

“宁儿!”魏成扬声喊了一句。

林福宁转头,跑到魏成跟前,黑白分明的通透干净的大眼直视着魏成,“大师兄?”

魏成轻咳一声,问道,“宁儿不想问?”

“问什么?”林福宁眨眼,他当然想问,不过,貌似这里头的隐情很大,娘亲说了,小孩子别理那么多事才能快快长大长高。所以,他还是乖乖做他的小孩子,小师弟,小师叔好了!

魏成一时语塞,随即拍拍林福宁的头,“没什么。宁儿去摘草药吧。”

宁儿到底聪慧,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平日里什么都要问清楚的他,这会儿倒是什么都不问了,也好,小孩子还是知道得少点比较好。

无尘寺里,老和尚慢慢的走出主屋,背负双手看着天空,不知何时,阴霾的天边慢慢的洒下了一缕阳光。

所谓缘,三分是天意,七分是人为。

他这有意无意的下的一步棋,会如何呢?

福宁成长史(10)

入夜时分,林福宁在自己的厢房里沉沉入睡。

林夫人和宋妈妈悄声走进房间里,见林福宁又是摊开双手,呼呼大睡。林夫人温柔一笑,给林福宁盖好被子,才缓缓起身走出了厢房。

林夫人走出厢房,便朝自己的厢房走去。宋妈妈恭敬的在一旁搀扶着,一边小声道,“夫人,忠管家说的事情,夫人不必忧虑,那里有大和尚在,小公子不会有事的,那安谧谷是我们林家的,也没有猛兽,还有魏成先生在,小公子不会有事的……”

林夫人轻轻一叹,轻声道,“我自然明白。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要听听老爷的意见。”林夫人没有说出的事,安谧谷一直以来安葬的都是青田镇的人和林氏族人。若有外地的想要安葬在安谧谷的话,也得知会林氏宗祠一声。

如今林氏的掌家人是自家老爷,但老爷从未跟他说过,这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林夫人走进厢房,伺候的丫鬟忙恭敬的迎了上来,林夫人抬手轻挥,示意她们下去,留下繁春和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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