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了,是因为心虚了吧?是的,心虚、内疚、惭愧……
“小语……”高大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与若雪面对面。那张性格分明的脸上不再有昔日叱咤风云的黑道霸主的王者气势,褪下那层表面后,剩下的只是一个父亲对失去女儿的痛苦神情。
不是的,不是他的小语,不是他与最心爱的女人最疼宠的宝贝。她只是像,那娇嫩的声音,那一头如云的秀发,那双水濛濛的大眼下因为紧张而频频颤动的睫毛……她只是一个像极了他们的宝贝的小女孩罢了。
她就是他的宝贝每次到瑞士都会提起的好朋友吧?她的宝贝不止一次在他们的面前提起过她那个好到极点的姐妹,她说她们会一起复习功课,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夕阳,一起发过誓要共同努力上同一所大学……那么多琐琐碎碎的小女儿心事,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可是,一切早已不一样了,生死殊路啊。
“对不起,梁伯伯……”那一声“小语”让若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膝跪了下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哭干的泪竟然就这样流了满脸,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是若雪吗?”梁傲宇终究是个长年面对血雨腥风的男人,失神仅仅在几秒几后,所有的理智全部回归了。
同时,一管森然的乌黑枪口笔直地指向她的脑门。如果一枪下去可以把他的宝贝换回来多好啊!
“梁伯伯……”第一次一把真实的枪抵在脑门,只要是普通人都会害怕得两腿脚发软吧?何况若雪不过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女生。哪怕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慢慢习惯在梁尉霖身边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危机,必竟年纪还是小,还是嫩啊!死亡的恐俱一点点的漫上来。
如果真的能死了倒好啊,就再也不用过着每天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了。她唯一的担心就是梁尉霖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凌家的。那个男人眼中的杀气及残酷告诉她,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她的家人一定不会好过。他会让他们更加生不如死。
但是,如果今天她的死可以换来凌家往后的安宁,那就是值得的。因为今天要杀她的人是小语的父亲,也是梁尉霖的父亲。只要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承诺的话,梁尉霖就不会再寻凌家的麻烦了吧?
若雪所不知道的是,梁尉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哪怕是他的父亲也一样。现在的他,只要他想,就可以只手撑天,他手里拥有着地下黑道最大的军火库,一但放出来会让所有的人都忌惮几分,这也是梁氏唯一一个还算是黑道上的生意。可是,单单是这个生意,每年可以为梁氏赚到数也数不清的巨额利润。
“梁伯伯,是我们凌家对不起小语。你杀了我吧!让我去陪小语,她就不会孤单了!但是在这之前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吗?”她要赌,哪怕机会是万分之一也要试试,哪怕自己已经怕得要命,可是,她知道,如果不说,那就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跟我谈条件?凭你?不如你说说看,让我考虑一下是不是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啊,敢跟一个满手血腥的男人谈条件。看来她娇弱的表面只是骗人的吧?
“放过我的家人。”她所能所想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要求而已,可不可以?
“凌若雪,看来我真是小看你这个愚蠢的脑袋了。想死?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你以为你的小命这么值钱可以换来凌家人下半辈子的安宁吗?”回答她的不是那个拿着枪指着她脑袋的男人,而是另一个用脚把门用力揣开的男人——梁尉霖。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老天爷也不帮她吗?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色身影让若雪的心冷到了最低点,绝望地闭上眼。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啊!
“梁尉霖,你欠我一条人命。”手上的枪依然指着小女孩,梁傲宇对于梁尉霖的忽然闯进来,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脚还没有踏上国土,他就已经知道了吧?
“这条人命,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爸爸,这么久不见,你身手依然这么了得。”依然一身的黑色,将他冰冷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梁尉霖进来后,脚随即把门踢上了。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双手插(和谐)进口袋里,一脸冷静地望着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梁尉霖,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已经失去信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他在他们面前发过重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不愿前往国外读书的妹妹的,现在不要说照顾,连人的最后一面他都没有见上,这让他怎么相信他?
“杀了她,很容易。用到子弹太浪费了。杀了凌家所有人就能换回小语吗?不会,我不会让犯到我的人这么好过。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处理方式。”梁尉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伸手把袖子往上折了几折,露出了充满力量的手臂,再把领口顶端的扣子松掉,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此时的他,就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漂亮且充满着生气,但是很危险。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漂亮至极的手枪,在他手里听话地转着。
“如果我一定要杀了她呢?”手指已经抵在扳扣上,只要一用力,一心想死的人就可以解脱了。跪在地上,若雪听着他们根本不像是父子之间的交流的对话,嘴角上扬,死了倒好啊。
“她是我的所有物,只有我能动她。”举起手上的枪,瞄准的目标是她紧闭着眼的小脸。如果可以一枪毙了她,那该多好啊。
“梁尉霖,你自己去跟清婉解释。如果她因此出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梁傲宇不想再多说一句,动作迅速的收起枪不再看若雪一眼往门外走去。
“我会的。”低下眼眸,梁尉霖的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方洁白干净的方巾,擦拭着他的宝贝枪支,对于父亲的离去没有多一句话。
第十九章 惩罚
“看不出来,胆子真是大啊。”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冷冷的男性嗓音如刀子一般,划破空气,打破这沉寂得让人快要窒息的气氛,也冻住了她的血液。
冷眼看着那个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小女孩,一副娇弱得一阵风都可以吹走的小女人,这样的外表下藏的却是一颗狐狸的心啊。看来,他得好好地重新计量才行啊。
她还不算太愚蠢,妄想利用他老爸来解脱?有这么容易尝的债吗?他们梁家人不会对对手这么轻易就放过的。
“过来。”冷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内,若雪不敢再犹豫半分。试想一支枪就那样指着你的时候,除了听令你还能怎么样?
原来还是不一样的,刚才梁傲宇也是拿着枪抵着她的脑袋,她除了开始的恐惧外,剩下的那种要解脱的感觉竟然比恐惧还要强烈。可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冷冷的命令却让她颤抖不已,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
“对不起……”除了这个若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吧?
“想死了一了百了?”收回指着她的枪,梁尉霖没有再看她。
“我不敢了……”是了,不敢,她涩涩地说道。就算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真的想就这样死去,她也是真的不敢说出来。她真傻啊,怎么会傻到在他的地盘上说出那样的话?
“不敢?”他玩味地低语,“原来是不敢。”他想到刚才她一脸坚定地跟他老爸谈条件时,那么的勇敢无惧,现在在他面前竟然说不敢?
他起身,慢慢地逼近。大掌突然用力一把扯她,“刷”地一声,整件衣裳在他手中瞬间变成破布,少女小巧却匀称的身子,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遗。那一身如雪似玉的肌肤,透明浅红,水嫩光泽。
他在她身上故意留下的伤已经慢慢地褪去了,看来他最近真的是太忙了,竟然有空让她得与休养生息那么久。
若雪连惊呼都不敢,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咬得粉粉的唇变成了白色,最后流出鲜红的液体。
小小的身子瑟缩着、颤抖着。阳光从没有关好的窗透进来,而他就那样不说话地紧紧盯着她,
若雪唇咬得更重,刺痛的感觉在嘴上爆开来直直刺入心脏,他没有伸手碰她,可是却比碰她更让她觉得难堪与无措。
如刀的眼神,每一分、每一寸都刮得她肌肤生疼。这般屈辱、这般无奈,全都是他带给她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去反抗不是吗?这是她一开始就要选择的路啊!
似乎要将她看透般,他的眼神锐利而且清明,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他的薄唇印上了她。
没有深吻、没有抚慰,只是浅浅的一印,伸舌,将她咬出来的血液一点一点地舔掉,唾液的刺激,让她唇上的痛感加剧了。
少女的血液,是腥的,也是甜的,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他松开唇,望了望那被舔得光亮的唇瓣,然后,俯上前狠狠地一咬……加剧的疼痛,在她的唇上蔓延开,痛,真是好痛。
嘴唇,好痛、好痛,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要把她的唇咬掉吗?
“痛?不敢叫出来?”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子擅得像是要晕在地板上,梁尉霖才放开对她的钳制。
他伸手,抚上她水嫩的脸颊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若雪瞪大眼眸,他漆黑冰冷的眼眸里,此时此刻,只有她的倒影,清清楚楚……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是不是痛得恨不能杀了我?来,拿住它……”魔咒终于被打破,恶魔在她的耳边低语着,若雪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塞进了那把小小的手枪,那沉重的手感让若雪吓得差点就让它掉在地上。那是一把真枪,生平第一次摸到那个可以在下一秒就让人失去性命的东西,她慌乱了……啪一声,小小的手枪终于还是掉到了地上。
重重地闭上眼,若雪不敢再看一眼那把手枪。杀了他?她敢都不敢想啊,可他竟然把枪就那样放在她的手里,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没有那个胆的?还是他的嚣张没有上限?
“我给过你机会,竟然不珍惜?”多少人想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取他的性命啊,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连把枪都拿不好。
而他向来不给敌人第二次机会的,做错事情就得接受惩罚的。
“不要在这里这样……”
依然明亮的室内,他咬住她的唇瓣,激烈的吮吻,猛力顶开她的贝齿让他的舌长驱直入,蛮横地索求。
这又是个征服的吻,没有任何感情的索取。预示着又将有一场如狂风暴雨般的肆虐。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在这样的阳光下,她所有的一切暴露无遗,包括无法控制的身子,包括已经千苍百孔的心……
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因为她的哀求而停下半分,梁尉霖像是要吃了她似的狂暴狰狞,反而更加放肆及自顾自的蹂躏她的唇舌。
“还敢再寻死吗?”如以往一般,没有任何的怜惜之心,他重重地撞了进去。冷眼看着身下的女人痛得一脸的苍白。
若雪除了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用寻死吗?她已经身在地狱了!
“说出来……”她不说出来,他怎么会可能会放过她。
“不了,不了……”破碎的声音在宽大的室内回荡着。他一向知道要怎么样将她仅有一点自尊踩得支璃破碎的,他手段总是穷出不尽,而她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说对手,在他的面前,她是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的奴隶。
可是,现在说出来有用吗?说与不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此时的他像是一只发了狂、丧了心志的野兽,不顾她的感受继续在她身上猛烈肆虐着。脆弱、纤细的身躯似乎再也受不他的粗暴几乎晕眩,她的意识再次飘远了,在他一次次的撞击下崩溃,完全屈服于他……
无止境的痛啊,又要开始了。
第二十章 放风
午后,安静的枪房里,空间宽阔而寂寥,一整片一整片干净光滑的原木地板,远远望去,除了那遥远的枪靶,再无其他。
这里的宁静,连最微小的声响,都是清晰可闻的。
“主子。”阿竟往前几步,恭敬地低唤着,怕打扰了主子,却又不得不为之。
梁尉霖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手里的动作,倒出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复杂的动作在他做来既流畅又俐落。“啪、啪”几声脆响,一切都准备就绪。
阿竟以屏息的目光崇拜地望着他,每次看到主子练枪,他都有一种想要疯狂膜拜的冲动,那每一个动作,都是完美地近乎神技。虽说他的身手与枪法在道上的排名绝对不会在5名以外,可是,他主子的身手却让他感到汗颜。
崇拜归崇拜,可是该说的事情,还是得说,收回热烈的目光,低下头去,“Sneidjer,逃掉了。”Sneidjer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泰国的老巢被Henry端了以后,竟然恼羞成怒地逃回国内想找梁尉霖报仇。一个丧家之犬也想要对付梁尉霖?根本连他的落脚地都找不到。
但是有一点也很可怕,就是丧家之犬不要命。千万不要给他有生还之地,要不,临死前的绝地反击将会很可怕。
泰国的Henry为了报答梁尉霖的顺水人情,原本是想把Sneidjer亲自交到他手上的,结果在边境的时候因为手下一个小小的疏忽让他逃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梁尉霜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他一眼,稳稳地举起手,瞄准都不必,“砰、砰”的十下枪响,轻微的机械响声在前方传来,他抬头,是枪靶,那个徐徐靠近的枪靶有无数个黑色的圆环,只有中心是一圈鲜红,而那团红色的中心,只留一个干净整齐的弹孔。
十发子弹,竟然全都射中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这样的枪法,实在是,神乎其技。
“只怕他此次逃走会想要报复,主子,安防方面要不要……”虽然主子的身边,在明里一直有他,暗地里还有几个24H的贴身保镖。可是,该要预防的还是得预防一下。
“阿竟。”梁尉霖边淡淡开口。拎起一旁干净的帕子,慢慢地擦拭着枪身。
“是。”主子的口气越平淡越让人感到害怕。
“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你觉得他有那个机会吗?”
“回主子,没有。”一个小小的Sneidjer,不要说近主子的身了,他只要出现在主子5公里以内早就被暗中的兄弟解决了。他担心不是这个,而是怕他逃出去后哪天忽然会反扑回来。梁尉霖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对于敌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