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诗谢绝。当下秀莲持去,付於元氏。元氏见诗,并得玉玦,喟然叹息道:「者决也,明与我诀绝之意,叔乃薄情至此乎。」自此相思成疾,不逾月而亡。真生不胜感悼,赋词以吊之,其词曰:人何处,断云漠漠如飞絮,如飞絮。
化惭为恨,欲言还住。 当时犹悔欣相遇,而今空咏凄凉句,凄凉句。 锦笺诗在,愈牵情绪。 右调忆秦娥 题妾,折为方胜,藏於砚匣底下。忽被娇凤翻见,以示云丽道:「始有盗嫂之愆,终获薄情之怨,此词岂足以忏悔耶。」云丽大笑,惟蕙娘,兰娘不喻其故,再三诘问。适值真生走进,急以扇柄打着娇凤道:「狡狯儿,偏会胡言乱语,揭发人短。」谑笑未绝,忽闻报进有客在外,连忙整衣出迎,乃是临清住的一个表叔,唤做方奉山。因从武昌回家,特来报信,备言一路平安,可以行走。真生大喜,急令娇凤收拾行李,就在明早五鼓起程。 云丽道:「远出必须检日,向来延缓,何乃一旦急遽如此?」真生叹道:「数载飘流,思亲念切,恨不即时就到噤水,卿何以急遽为阻。」当夜摆酒在蕙娘房内,饮到更阑时候,撤过杯盏,解衣就寝。真生道:「连日事冗匆匆,不及与卿绸缪,明晨又当远别,愿寻片晌之娱。」蕙娘笑道:「妾已做了败柳残花,何足供郎攀折,倘获真心怜照,愿分东壁馀辉。」真生搂住粉颈,微微叹息道:「贤卿此言,似有不足我之意,岂不闻汉高取天下,基业独在关中。就如我春债虽多,钟情惟汝,此心匪石,幸勿疑着鄙人也。」遂即翻身扒到腹上。 云雨之际,蕙娘娇声屡啭,艳态流香,一种温存怜爱之意,比昔愈加亲热,既而低声问道:「为何郎之此物,比着昔时,恰像长了数寸。竟把我内中,塞得满满的,而又坚久不泄,莫非有甚灵膏异药,抑何快美至此。」真生告以玉面狐之事。蕙娘笑道:「既服狐丹,郎即狐矣。」真生道:「若非我以狐术媚卿,怎得这般快活。」遂又急急抽提,真至夜分而息。 正是:元夜再逢缘不浅,鸳绸重整趣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