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
乔泰舔了舔舌头，然后揽过乔伊的肩膀，他点点头，“女儿，你说得没错。”
金钱固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没有了生命了，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乔泰看着乔伊，忍不住骄傲，他的女儿果然不比寻常人 。就在这时，乔伊突然摊开手搁在乔泰的面前，乔泰疑惑，他不明所以地挑高眉头。乔伊歪过脑袋，叹了口气，“作为父亲， 难道不应该把零花钱放在我的手里吗？”
“噢，说得没错。”经乔伊这一提醒，乔泰才想起了零花钱这件事。看了看乔伊，猜到周月然一定没有给乔伊准备零用钱，乔 泰又是一阵恼悔。所以他从裤袋里掏出钱包，便于里面抽了三张一百元新台币放到乔伊的面前，“满意吗？”
“这大概只能可以点一杯果汁。”乔伊蠕了蠕腮帮子，十分不满地回道，“或者，你以为我中饭只需要喝一杯果汁？”
“噢，对不起。”乔泰听出了乔伊的不满，他从钱包里又抽出了十张放到乔伊的手上，“这样，应该可以吃上一顿丰富的午饭 对吗？”
“也许，谁知道呢。”乔伊将钱踹进自己的牛仔裤里，然后耸耸肩应道。在TC的世界了，只有别人靠她吃饭的，从来没有她伸 手向别人要钱的。如果是伸手，TC要得一定是命。此时此刻的感觉，让TC觉得新奇而又快乐。
歪过头，看向窗外，眺目而去，远远地乔伊便见着了“朝阳小学”的大招牌。伸手拍拍乔泰的大腿，乔伊连忙喊道，“快，快 停车。”
“还没到学校呢。”乔泰不明白。
“就到这里，我要自己进去。”TC从小所学到的知识都是通过私人老师来家中受教，同学、学校以及纪律对她而言都是极其陌 生的。和普通人一样背着大大的书包，埋着头往学校里走，这曾经是TC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的梦。但她没有想到，梦竟然会有 实现的时候。就像现在，一切都变得妙不可言。
“好，阿强，把车停下。”乔泰吩咐阿强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他看着乔伊迫不及待打开门，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拉过乔伊 的胳膊，入目的是乔伊不耐烦的表情。乔泰指着手表，温柔而宠溺地说道：“放学了在门口等我，我们去游乐园。”
“知道了。”乔泰刚说完，乔伊便猛地甩开他的手，然后跨出了车子。接着，便是砰一声，门被关上了。乔泰看了看紧闭的门 ，接着透过窗户注视着乔伊的背影良久，这才举手示意阿强开车。
乔伊走在绿荫道上，两边都是穿着校服齐齐向前的孩子。她于其中，竟然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反而心情愉悦极了。只是，没 走几步，乔伊发现她好像少了一样东西——书包。眨了眨眼皮，乔伊将周边的孩子都给打量了番，心里暗自琢磨起了什么。就 在这时，两个一胖一瘦的男孩挡在了乔伊的面前，他们的意图明显不善。
其中的胖子一只手拼命地挖着鼻孔，虚着眼对着乔伊下达命令，“白痴，到这边来。”
乔伊撇撇嘴，没有出声，而是顺从地跟着胖子走到了人行道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当然，那个瘦子则跟在乔伊的身后。刚走进 巷子没几步，乔伊就被胖子狠狠地推向了冰冷而坚硬的墙上。胖子将他刚才挖过鼻孔的手摊开在半空中，凶神恶煞地吼道：“ 白痴，把钱拿出来。”
将肩膀放开，乔伊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她微微埋下头，黑色的阴影遮住了她半张脸。
“白痴，真是的，连拿钱是什么都不知道！”胖子不耐烦地伸手推了推乔伊，接着便开始搜起了乔伊的身。很快，在乔伊的牛 仔库包包里，胖子找到了刚才乔泰给的十张百元新台币。见着那么多钱，胖子和瘦子的眼睛都发直了。胖子摇晃着头，不敢相 信，过了一会儿，他这才高兴地拍着乔伊的肩膀，“好样儿的，白痴，你丫聪明多了。”
“胖子，”终于，瘦子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尖，除非细听否则是辨别不出男女的。他走到胖子的旁边，因为矮了胖子一截， 所以他只得踮起脚尖伸手搭过胖子的肩膀，“咱们发财了。”
“耶！”胖子疯狂地亲吻一下手中的钱，然后张扬地对着乔伊挥了挥手，“谢了，白痴，明天请继续努力。”
说完，胖子拉着瘦子便转身欲要离开小巷子。瘦子没走几步，偏过头，坏心眼地不忘嘲讽一番乔伊，“白痴，你把你家的裹脚 布给穿了出来吗？”
“不许这么说，她现在可是我们的散财童子。”胖子咧着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高兴地将钱揣进校服裤里，接着便和瘦 子夸张地摇摆着屁股往外走去。
小巷子的另一边是朝阳小学的后门，这是多数逃课同学的必选之路。此时在围墙上，赫然蹲在两个人，他们穿着朝阳小学的校 服，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只是，两人脸上却不看出稚嫩，反而老练地很。
“徐少，快给钱。”其中一个刺猬头摊开手，兴高采烈地对着另一个男孩说道。乔伊基本上每天都会在这巷子里被人欺负，这 已经是学校里公开的秘密了。为了打发无聊的早上，宏雷便和许东杰打赌，乔伊是否会被打？今天嘛，宏雷赌她不会挨打。
许东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接着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千元的新台币塞到宏雷的手上。耸耸肩，许东杰偏过头示意，“走吧，无聊 死了。”
“好。”宏雷看着手上的钱，满意地点点头。
而就在两人决定要跳下围墙回教室里时，突然，小巷子里传出了一声惨叫声。立马，许东杰和宏雷转回了头。他们以为赌局的 结果改变了，这声音是乔伊的。可是令他们不能相信的却是，乔伊拿着一块块头狠命地拍着已经倒在地上的胖子。显然，惨叫 声来自于胖子。
乔伊双脚分开，跨在胖子的身上，她一声不吭地拼命地挥打着手中的砖头。一旁的瘦子已经吓傻了，根本不能反应。拍了数下 后，乔伊举着沾着血的砖头站了起来，霍地，她对向瘦子。顿时，瘦子被吓得腿都软了，不过他还是试着恐吓乔伊，“你…… 你不要过来哦……白，白痴，你要是动手，你就会被警察抓走……会有魔鬼要吃了你的……”
“我的衣服怎么了？”乔伊眯着眼，问了一句让所有人感觉莫名其妙的话。
“啊？”瘦子眨着眼睛，完全不明白。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乔伊伸出舌头顶在腮帮子处，整个人看起来嚣张极了。流氓就该有流氓的个性，神经就要 有神经的气质，祸害就要有祸害的本事。无论是个性，气质和本事乔伊都有了，所以，总结起来，她就是个能祸害人的气质流 氓。所以，在真流氓的面前，瘦子和胖子这种还未成形的小流氓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见着瘦子哆哆嗦嗦半天却还吐出一句话来，乔伊眼睛都不眨地便一砖拍向了瘦子。立刻，应声，瘦子倒在了地上。乔伊丢开手 上的砖头，然后扯着自己的衣服边，不高兴地撇着嘴，“不好看吗？”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乔伊这个问题。理了理衣服，乔伊俯身将已经陷入昏迷的胖子推开，然后从他的裤袋里将自己的钱掏出来 。最后，乔伊竟然还把两人的口袋搜刮了一遍。摊开手，看着搜到的一百零几块钱，乔伊皱起了眉头。伸脚狠狠地踢了踢胖子 的肚子，见着胖子没反应，乔伊一脚飞向了胖子的脑门。这一次，胖子的反应来得强烈多了。他大叫了一声，随即捂着脑门恐 惧地盯着乔伊。
“要保守一个秘密，什么是最有效的办法？”乔伊挑高了眉头，撅着嘴，死死地盯着胖子。
胖子狠狠地吞了吞喉咙，拼命地摇着头，不敢回答。
“死人，死人最会保守秘密了。”乔伊往前凑了凑，她抵在胖子的耳边，“我不想今天的事被第四个人知道，你说呢？”
“唔唔……”胖子咬紧了牙齿，恐惧地看着乔伊，任血从额头上拼命地流下来。此时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魔鬼。胖子本就是 欺软怕恶的主，如今遇到了发狠的乔伊，他有一种发毛的恐惧。他觉得，乔伊就像那些街头老大，说话有气势又一定会做到。 比如说，她的威胁。
“真可爱。”乔伊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脸。TC，从来都是嘴甜、心狠、做事绝的女人。
站直了身体，乔伊学着方才胖子和瘦子的样儿，夸张地摆着屁股走出了小巷子。而让她意料不到得却是，今天的事不单有第四 个人知道，甚至还有第五个。宏雷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宏雷拼命地眨着眼皮，颤抖的声音泄出，“她，她…… 她是谁？”
顿时，许东杰啪一声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第 12 章
乔伊在偌大的学校里逛了半天，才找到了教学楼。刚走上二楼楼梯，乔伊的路便被一个穿着白色裙子挂着红色眼镜的四十岁女 人拦了下来。女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唇单薄，显然是个小心眼的人。她将手里的尺子握紧，不悦地盯着乔伊，“乔伊，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没有进教室？”
抬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乔伊埋下头，露出光滑的脖颈。她没有出声，让人感觉她似乎害怕极了。
叹了口气，女人摇摇头，伸出手指向楼上，“快点，你们班已经默写完英语单词了。”
待女人话毕，乔伊挑了挑眉，接着便抬脚往二楼去了。她缩着肩膀，走得有气无力。女人见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便霍地转 身朝着另一方向去了。走上二楼的乔伊，左右望了望，然后转向右侧。一路向前，她偏着头看向旁边的教室。终于，在一间正 在诵读英语的教室外，乔伊停下了脚步。站到门口，乔伊挺直了腰板，睁大了眼睛看着正埋头读单词的老师。
陈果教得认真，不过，很快他还是发现了异样。抬头一看，教室里的同学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转过头去，陈果一见门口的乔 伊，“啪”一声猛拍了一下讲桌。叉着腰，陈果鼓起腮帮子，怒吼道：“乔伊！现在几点了？你这个月是迟到了多少次了？”
一听这话，乔伊明白，自己找到了教室。抬头一看，四年七班。撇撇嘴，乔伊抬脚便走进了教室。看着乔伊竟然自顾自得走了 进来，陈果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更厉害了，“乔伊！你给我站住！乔伊！”
突然，乔伊停下了脚步，她站在教室的中间，歪过头，漫不经心地盯向陈果。
陈果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见着低下的同学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思量着不能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丢脸，陈果走下讲台，离至 乔伊一步之外，“乔伊，老师没有允许，你怎么能自己进来？”
低下头，看了看，乔伊又对向陈果，“我有脚。”
顿时，教室里霍地笑开了锅。陈果咽了咽喉咙，实在是对这个问题儿童感觉甚是无奈。如果不是因为乔泰给学校备了那么多教 育设备，学校是不可能收纳乔伊这样的低智商孩子。眨了眨眼皮，陈果指向教室角落处的空位子，对着乔伊说道：“你先坐下 ，下课后到办公室来。”
乔伊顺着陈果的手指看向那个空位，那个位子旁边都没有人，有得只是一个臭烘烘的垃圾桶。蠕了蠕腮帮子，乔伊抬脚往窗户 边去，窗户边上坐着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孩。乔伊站在男孩的旁边，她伸出手指敲在桌子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让让。”
男孩一听，愣住了。他左右看了看，疑惑着往哪里让？随后，当他看见乔伊那一张不耐烦的脸时，他当即明白了。笑了笑，男 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白痴，你的位置在垃圾桶那！”
“乔伊！你连自己的位置都找不到了吗？”这时，陈果大吼了一声。霍地，教室里的同学又笑翻了。
乔伊转过头，耷着眼皮，冷冷地看向陈果，“This is my seat。”
此话一出，同学们都是一阵疑惑，纷纷窃窃私语，互相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果虽然明白，但心里却吓了一跳。乔伊的英语 ，每次考试都是拿零分。虽说这句英语不算难，可是却从乔伊的口中说出，让陈果感觉极其不可思议。
“走开。”猛地，乔伊伸手扯过没有防备的男孩，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男孩长得很高，很好看。待他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抓过乔伊的胳膊，大声地咆哮道：“白痴！快起来！白痴！”
乔伊没有挣扎，她任男孩扯动着她的身体。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孩。男孩被盯得一阵心慌，越是注意乔伊那双黑亮的 眸子，男孩便越觉得止不住发毛。就在这时，陈果大步跨到男孩的身后，他指着乔伊，呵斥道：“出去！乔伊，出去！”
耷下肩膀，乔伊霍地站了起来。她斜着眼睛瞟了瞟男孩，盯着男孩校服牌上的“成岩”，久久未有动作。成岩被乔伊看得很不 自在，他侧过身体，不去直视乔伊。倒是一旁的陈果被乔伊今天一连串的反常给气到不行，他再次出声，“出去！”
扭了扭脖子，乔伊昂头挺胸地往外走去。她走得很稳，背影看起来甚是高傲。刚走出教室，乔伊便听见了教室里陈果让同学继 续念单词的声音。论冷漠，论无心，这世上谁也比不过TC。不过，TC也容不得有谁能比她更冷漠了。走到栏杆处，昂起头，乔 伊看了看楼顶上的阳台。勾起嘴角，乔伊一步一步往楼顶而去。
推开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乔伊走进了天台。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爽的微风，闭上眼睛，张开嘴，乔伊静心品味了一番。
“好吃吗？”突然，一记未变声的男声响了起来。乔伊睁开眼皮，寻声看过去。赫然，竟是许东杰。许东杰坐在天台上，两条 腿甩在空中。白色的校服衬衣穿上他的身上，后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云，头顶上蔚蓝的天空，看起来，许东杰像极了天使。只 是，却是带着面具的天使。
乔伊歪着头审视了一番许东杰，这个人，眼熟但记不清。往前慢慢走去，乔伊双眼直直地盯着许东杰。待乔伊走到了了徐东杰 三步之外时，徐东杰突然出声了，“喂，要不要成为我的东西？”
显然，徐东杰这话让乔伊很茫然。
将身体扳正对向乔伊，徐东杰灿烂一笑，“成为我的东西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可以自由地做你喜欢的事。”
呵，多么矛盾的一句话。原来不是谁太疯狂，而是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