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一看,只见牙突兽身后,一棵矮树上,结满了紫色的果实,少也有十几颗,而完成任务只需要三颗,张业鹏叹了一口气,分就分吧,反正自己多留着也没用。
转过头,张业鹏道:“你去摘果子,我来望风。”摘果子的事,虽然危险,但是也有极大的好处,若非相信龚淳的人品,张业鹏也不会放心他去第一个摘。
龚淳道:“好嘞。”搓搓手,神情有些抑制不住的jī动。
弓起身子,龚淳xiao心翼翼的靠近了紫湘果树,从呼呼大睡的牙突兽身边经过的时候,更是精神绷得紧紧地,全身的血液都几乎静止了,每一步迈出去,额头都渗出汗来。张业鹏在后面,也是脊椎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生怕呼吸声大了,把那牙突兽吵醒。
一步,两步……
到了,龚淳迈过了牙突兽,到了紫湘果树边,手指颤悠悠的伸向了紫湘果,在他指尖与果子相碰的一瞬间,龚淳再也忍不住jī动,转过头去,向张业鹏看去。
然而,这一眼,就让龚淳血液都凉了,他张大了口,原本连呼吸都不曾相闻的xiao谷,蓦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xiao心——”
张业鹏愕然,但出于信任,果断的伏倒,就地一滚,一把剑擦着他的脸颊钉在地上,他一愣,那长剑砰地一声,爆炸开来,数的火光吞没了他。
龚淳看得清清楚楚,从一个死角中,猛然窜出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罩着张业鹏的脑袋cha了下去,饶是张业鹏得他提醒,躲过了一击,但随之而来的火1ang却是终究没躲过。
龚淳又悲又怒,伸手掐诀,数流沙从头顶上泻下,紧接着地面1uan震,巨大的滚石轰隆隆咆哮而来。那巨石虽然到处1uan滚,但是绝没有陷入过流沙当中,反而堵住了不少流沙间的缝隙,可见放法术的人功力不错。
“双术齐,滚石诀,流沙诀,不错,xiao子有两下子。”黑衣人慢条斯理的道,心中却是暗骂,被这xiao子一叫,差点坏了我的好事,这xiao子竟然还是个土属,真是倒了血霉。他本身以度见长,若是碰到土属,不免大受限制。当下开了金甲符,从流沙中间一窜而过。冷眼旁观,突然目光在紫湘果上一转,登时心中贪念大起。
他就是杀人如麻的独脚大盗一阵风,也是散修出身,虽然做刺客一行收入不菲,但是提心吊胆,脑袋拴在kù腰带上,也并非长久之计,如果能进入七大派,他就是放弃所有的收入,都是值得的。本来他要杀的只是张业鹏,既然得手,就可以chou身而退,但是现在有大好机会放在眼前,倒是不能就此放过。
龚淳见他身法快捷,掏出一把符咒,漫天遍野的撒了下去,这些符虽然都是最低级的火矢符,但胜在数量多,几十只火矢飞快的向一阵风射去,方圆数丈密不透风。
一阵风怪叫一声,脚底下突然冒起一阵xiao旋风,硬生生的抬高数尺,从火矢群中飞出,脚下生风,向着龚淳飞去,手中一划,一道风漩涡腾空飞出,卷起了数碎石,向龚淳打去。
龚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是修习的风属功法,眼见旋风来的生猛,不敢硬碰,在原地打开一个土墙,反身顶着金甲术避开。
一阵风哈哈一笑,心知这xiao子或许有些本事,但是临敌的经验差得远,刚才那一招他根本没用全力,只是声势唬人。因为那xiao子正挡在紫湘果树前面,一阵风招就是要把他避开,以免损伤了宝树。
眼见目的已经达成,龚淳逃跑的时候已经开始慌1uan,一阵风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手中的一张符疯狂的吸收起能量来——
你看那xiao子震惊的表情,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那丝疯狂的笑纹还保持在脸上,一阵风的表情骤然僵硬,原本腾在空中的身体掉了下来——分别得掉了下来。
就在刚才,他背后一道光芒闪过,一阵风的身体被光芒中的长剑一剖两半,掉在地下。
临死之前,一阵风只想:原来他吃惊是为了这个……然而整个人陷入了黑暗当中。
在他背后,衣衫破碎,满身焦痕的张业鹏冷冷的盯着他,似乎对这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还不解恨,想要再杀死他一遍。
虽然是庶出,但是他怎么也算是世家子弟,怎么可能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关键时刻,藏在身上的护身符,出了一道甲术,虽然仓促,但还是在爆炸中救了他一命。
回过神来,张业鹏的愤怒和压抑不可避免的爆了,那种生死一线的恐怖感,令他几乎丧失了理智,只想把眼前的敌人千刀万剐,让他用不得生。他果断的祭出了“七玄紫雷剑”灵器符,将那人一劈两半,这灵器符虽然不过有灵器三成的威力,但也堪比一般的法器,哪是一个法体期修士可以抵挡的,何况他还没防备。
张业鹏甚至还想要指挥着紫雷剑再劈上几下,却听得龚淳叫道:“牙突兽醒了。”
张业鹏一惊,转头看去,果然见牙突兽正晃着脑袋要站起来,这一惊非同xiao可,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但是随即,他就镇定下来,甚至有几分兴奋,体内的真气翻滚不已,叫道:“来得好。”手指一指,在半空中闪烁的紫雷剑受到了命令,向着牙突兽飞去,要在它完全醒来之前,将它消灭在昏mí状态。
突然,半空中一物呼啸而来,如同闪电般射向了牙突兽。
只听嚓的一声轻响,又是砰地一声剧烈撞击之声。
一物骨碌碌的滚了下来,正是牙突兽的头颅。同时,紫雷剑也因为撞上了那东西,光华全失,掉在了地上,成为一张画着xiao剑的符纸。
这时,两人才看清,劈下牙突兽头颅,撞坏了紫雷剑的,不过是一把轻飘飘的折扇,浮在原地,烁烁放光。
“法器……”张业鹏轻轻呻yín了起来,不是器符,而是真真正正的法器,能够御使法器的人,必然是灵觉期修士。
忽忽悠悠,那法器向上飞起,回到了上面一人的手里。
张业鹏顺着那金钱向上看去,只觉得一颗心向着深渊坠落,那站在飞剑上,满脸傲慢狠毒的望着自己的人,不是那幻虚宗的季承恩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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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焰吞剑
季承恩冷笑着看着张业鹏,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眯着眼睛道:“我叫你最好别出城,看来你是不放在心上了?”
张业鹏只觉得万念俱灰,眼见自己的倚仗灵器符如同一张草纸一样躺在地上,心中暗道:罢了,也是我命该如此。抬起头来,冷笑道:“我只听得懂人话,怎么知道你什么?”
季承恩脸色一变,道:“你是嫌自己舌头太长了么?没有关系,我自然可以替你拔掉,还有你碍事的眼睛,鼻子,耳朵,一样都可以清理干净,你脱去五感,断掉六根,以后自然恼忧。”
张业鹏只觉得心寒彻骨,惨笑道:“不劳费心。”突然张口一咬,就要自尽。
季承恩冷笑一声,伸手一抛,一道乌金绳展开,光芒一闪,已经到了张业鹏面前,飞快的将他捆的粽子也似,不但身上动弹不得,全身的力气也仿佛吸干了一样,全力咬下的牙齿也不过轻轻一合,虽然咬破了舌尖,鲜血涌出,但要想就此自尽,却是休想。
季承恩道:“你不过一个散修杂碎,想要在我面前死得那么便宜,却是休想。”突然一转头,只见一把金色光芒裹着一把金钩向自己射来,一看那金钩朦胧的轮廓,就知道也是个器符,笑道:“还有灵器符?又一个不知死的!”伸手一招,也是一道金光送出,却是一把金色短剑。
两道金光气势相仿,度又是一般的快如闪电,登时在空中结结实实的撞了一记,只听“镗”一声脆响,那金色短剑不过在空中一顿,继续向前飞去,那金钩却是化为两半符纸,落在地下。
龚淳见自己的杀手锏废了,又是心疼又是害怕,痛叫一声,脸色也不由得惨白。
季承恩冷笑道:“我还道是灵器符,原来不过是个法器符,散修就是散修,永远这么寒酸。你也给我去死吧。”也不另外出招,伸手一指那金色短剑,短剑在空中出嗡嗡的鸣响,金光一盛,猛地向龚淳射去。
龚淳见金光靠近,手忙脚1uan的扔出数张甲术符箓,然而那些护甲遇到了短剑,比纸糊的还不如,刚刚接触到金光,就如同泡沫一样,破裂消失。
眼见金剑离着自己不过数尺远,龚淳眼睛一闭,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万念皆空。
突然,远处一道火焰飞射而来,度竟然比金剑还要快上百倍。不过眨眼功夫,金剑已经被火焰追上,只听刺啦一声,整个金剑被火焰包围,好似草纸遇火,忽的一下猛地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一滩金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下。
季承恩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出来了,刚才那法器不是被另一件法器击落的,而是直接被法术烧掉的,这个事实对他的刺jī之大,令他如同被重击一记,脑中一片空白,浑然不知所措。
要知道法术的破坏力和法器根本法相提并论,尤其是同级别相比。灵觉期的修士之所以重法器而轻法术,就是因为再高明的法术也比不过一把好法器。虽然到了道基期甚至琢磨期之后,有的神通秘法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但是至少在灵觉期,他还没听过有谁的法术能和法器抗衡,更不要凭借法术毁灭一把法器了。
虽然这金剑不过是下三品的法器,他闲时拿来玩的,但是能够把它活活烧化的法术,是什么级别的法术,而使用这个法术的,又是什么道行的修士?
“是前辈,一定是哪个前辈到了。”季承恩只觉得满头冷汗,期期艾艾的抬起头来,琢磨怎么和前辈解释这件事。
抬头一看,季承恩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什么修道前辈,在自己身后出现的那少年,明明是个法体期大圆满的晚辈,这么点修为,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充大辈!
这时候,季承恩完全忽略了其实是自己脑补岔了造成误会,而是一股邪火腾腾腾往上冒,心中暗道:好啊,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刚才这xiao子怎么nong的?是了,想必是什么威力奇大的符箓,再加上我那法器不中用,机缘巧合被他毁了,倒是吓了我一跳。也不管这个猜测合不合理,喝道:“你是何人,敢管我的闲事?”
江川也没想到自己那一道火焰直接把法器毁了,他刚才不过催动普通的火焰术而已,并没有调用自己气海中的火种,不然威力之大,恐怕更是惊人。
转头一看,只见龚淳并未受伤,张业鹏虽然被五hua大绑,但也是xìng命忧,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道好在没有误事。有心与他两人几乎话,现在也不是时候,只是对两人微笑示意。
张业鹏和龚淳却都是愣了,原来江川并没有改换何飞的相貌,所以两人竟都不认识他,不知道这个半路杀出的救星为什么伸出援手,但是显然对方对自己极具善意,不由得都是回以笑容。
季承恩心下更怒,他自视甚高,虽然对张业鹏千里追杀,但心里压根就不当他是什么东西,这时见对方不先理会自己,反而对那xiao子示意,那是对自己的极大侮辱,气的浑身颤抖,下定决心一定要此人好看。
江川转过头,直视着季承恩,神色也转为凝重,很明显,此人修为在自己之上,凭他身上的宝光判断,只怕已经是灵觉期中期,他又是大派出身,身上不会缺了宝物,自己能凭借的,也只有那费了不知多少劲力才凑齐的火种。
季承恩凝目看着江川,虽然愤恨,但其实也并不放在心中,他心目中,散修的朋友当然也是散修,而散修的战斗力是不值一提的。
虽然不值一提,但他毕竟也算身经百战,自认为不会xiao觑任何对手,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他也不介意用雷霆手段收拾一下这个戏nong自己的hún蛋。
一拍乾坤袋,他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泥金扇,打开了两折,缓缓地摇动着,神色尽显风流倜傥。
江川神色一凝,他可不会看错,那泥金扇上的宝光,更不在他的玄火剑之下,别看对方轻摇折扇,好似风雅,其实已经蓄势待,伺机出手。江川突然脚下一蹬,把踩着的玄火剑提了上来,拿在手里。
因为长剑在手,他的身子瞬间失去凭依,往下坠落,眼见就要摔倒在地上。
季承恩正要出手,没想到江川突然下坠,心中一愣,随即想到:是了,一个散修怎么可能有两件法器,他要用法器和我争锋,当然就没法御剑,只能落到地下,哼哼,穷鬼就是穷鬼。
刚转过念头,却见江川在落到地上的一瞬间,如同触底反弹,骤然升高数丈,不过一刹那,已然出现在自己头顶,忽忽悠悠漂浮在空中。
在江川身后,已经展开了一双丈余宽的羽翼,通体鲜红,朱色的长翎在空中飘dang仿佛燃烧的火焰。
这就是沈白送给江川唯一的一件法器,飞行法器轻罗火羽翼。
季承恩还在为他多出来的翅膀愣,只觉得一阵火焰铺面,暗叫道:不好,一面催动脚下飞剑急退,一面伸手抛出了泥金扇。
泥金扇在空中打了个螺旋,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展开,就被从地下飞上来的玄火剑一剑刺穿,歪掉下去。玄火剑因此组了一组,贴着季承恩的衣服划了过去,呼啦一声,衣衫着火,半边袖子被烧了个干净。
江川见他躲过,深感可惜,刚才他落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把玄火剑祭出去了,为了扰1uan季承恩的视线,还特地把招风的火羽翼展开,冲上天空,配合玄火剑的偷袭,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招。那泥金扇本身品质不在玄火剑之下,若非事起仓促,两者硬拼,谁赢谁输还在两可之间。
季承恩受了惊吓,不敢再托大,伸手打开了自己的防护罩,看了一眼自己半边光溜溜的胳膊,怒冲冠,叫道:“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