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恨恨得瞪了月冷一眼,却对子庭道:“是香儿亲口告诉我说你叫子庭,你们昨晚在这里相会,定下今日之约。如今她身陷囵圄,叫我与你送信,我和她姐妹一场,这才冒死跑来,你却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子庭闻说香儿遇难,早就六神无主,哪还有信与不信。忙道:“可儿姑娘,谢谢你了,请快带路,去救香儿,今日相助之情,他日必当厚报。”
可儿这才脸色转晴,却指着月冷道:“他是什么人。”子庭道:“他叫月冷,是我的子侄。”
可儿打量下月冷,不由失笑道:“你到有这么大的子侄。”她这一笑,真是笑颜如花。月冷却恍若未见,板着脸没说话。
可儿哼道:“今日先不与你计较,以后有你好看。”子庭忙催着可儿快走。
三人急忙奔行,月冷发现这女子的轻身功夫十分不错,偶尔看他一眼,却总是觉得怪怪的,好象要对自己不利。
月冷不过十六七岁,还是小孩子心性,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他自小跟着师父,从未接触过女子,只是听得六叔龙夜胡说,以为世上女子都是难缠之物,切勿招惹为妙。如今见了香儿和这个叫可儿的女子,果真麻烦缠身,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心里想着,不想可儿突然停下身来,月冷不及防备,几乎撞到她的身上,连忙收势,却仍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连忙后退。可儿看了他的样子,不禁一笑,又连忙板起脸道:“你小心些。”
月冷不愿和她多话,装做没有听见。子庭道:“在这里吗?”这里是一个高大的院墙,里面似乎有嘈杂的人声。
子庭道:“这是哪里。”可儿道:“这里是伊红楼的后院。”说完,轻轻掠上墙去。月冷和子庭连忙也跃上去。
可儿趴到墙上,指着前方不远的一栋小屋道:“香儿就关在那里。”
子庭刚要动作,可儿忙道:“慢点。那里有高手看守。”月冷凝目看去,那小屋独门独院,没有亮灯,漆黑一片。
在往旁边却有不少独门独院的房子,却都挂着或明或暗的灯笼,有人影晃动,有歌声和女子和男子的调笑、嬉闹声隐隐传来。
月冷不觉脸色发红。子庭已经悄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香儿怎么会关在这里。”
可儿笑道:“你连伊红楼都不知道是哪里吗?这可是京城里最大的,最大的。”说到这里不由也脸色一红,这里本是京城最大的妓院。这话叫她一个姑娘家却说不出口。“反正香儿就被关在那里。其余的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说完,突然直奔那小屋掠去。
子庭也奔了过去,月冷无奈只好过去。哪知道,刚到门前,可儿却一掌朝子庭打来,同时轻呼道:“有人劫囚。”
子庭连忙闪过。屋内却突然亮起了灯光。有人轻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门开处,从里面跳出两个身穿黑衣的老伛。
这两个老妇人都在五六十年纪,满脸皱纹,双目却炯炯有神。可儿却一闪身躲了开去。
子庭和月冷只好迎上前去。左边的老婆婆道:“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管起我们岭南孙家的闲事。”
子庭道:“咱们是来救人的,快将你们屋内绑着的人放出来。”
先说话的老太婆怒道:“两个娃娃好大的胆子,敢到这来撒野,老身先教训教训你们这目无尊长的小辈。”话音一落,挥掌就攻。
月冷见她掌力浑厚,忙抢上去与那老妇对了一掌,但闻砰的一声,老妇被震得后退两步,始站稳身形。
月冷也摇晃了一下,却无大碍。老妇不由一惊,看不出月冷年纪轻轻,内力却有如此火候。不觉怒上心头,道:“老身险些看走了眼,两位却是有备而来。报上名号来。”
月冷道:“不必通名报姓,你们快快把人放了,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妇怒道:“好狂的小辈,不给你点教训,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子庭道:“不用与他们罗嗦,速战速决,冲进去救人。”月冷应了声是,在不答话,直冲过去。
月冷虽是傅龙城的徒弟,幼年曾得奇遇,奇经八脉得以打通,服食过万年参王,又得五叔傅龙星亲自传授,武功之高,远远超乎他自己想像。
只是在师父身边规矩惯了,显有机会与人动手过招,又遵着师父的吩咐,出手不敢过重,所以才能让这老妇支撑几十招不败。
老妇却是越打越是心惊,不料到月冷武功如此之高,但也看出月冷对敌经验不足,而且心存仁厚,好几次明明可以伤到自己,却半途撤招。饶是如此,却是累得气喘吁吁,力不能敌。
在一旁掠阵的老妇见了,也不吭声,突然劈出一掌,加入战团。月冷以一敌二,并不费劲,忙喊:“子庭叔,你先去救人。”
子庭见月冷轻松对付二人,知他无碍,道:“你小心了。”便冲进屋内。那两个老妇欲去阻拦,却被月冷缠住,分身不得。不过月冷不想伤人,并未下重手,尽管如此,两个老太婆却被月冷迫得连连后退。
子庭冲进屋去,见墙角地上有一堆断了的绳索,却不见人。仔细搜寻一下,这屋四面无窗,却在房顶开有一个通风口,看大小足够一人通过,暗想莫非是可儿将香儿救走了?可是若是香儿被救,怎么不来和自己打个招呼呢?刚才动上手后就不见了可儿的踪影,莫非其中有乍。
连忙喊道:“月冷,住手,屋里没有人。”
月冷应声跃了进来,那两个老妇早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在苦苦支撑,月冷停手,二人自是暗说侥幸,不至力竭身亡。忙跟进屋内。见屋内果真无人,只有断绳数条。
大家略一打量,均发现房顶通气口已开,毫无疑问是有人将人救跑了。可惜刚才几人竟未发现。
刚才发话的的老妇怒道:“你们竟敢劫走我们的少主人?”子庭也同时道:“你二人将香儿藏到哪里去了?”
双方听了问话都是一怔,子庭暗奇,莫非香儿是他们的少主人。便道:“敢问你们的少主人可是位叫香儿的姑娘。”
老妇虽然脾气暴躁,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刚才见月冷手下容情,又见子庭气质非凡,心下对二人已生好感。老妇看了月冷一眼,道:“咱门这里并没有什么叫香儿的姑娘。”
月冷道:“这里明明是关押有人的,你们将何人囚禁在此。”老妇沉吟一下道:“这本是本门的私事,不过老身可以告诉你。咱们所说的少主人乃是个男的。”
月冷道:“既是你们少主人,又怎么会被你二人囚禁在此。”老妇道:“咱们是奉了主人之命将少主人暂时囚禁在此。”
月冷虽然还有些不信,但是她们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若是少主人犯了什么错事,被家里长辈责罚,也可能被抓来关在这里。
子庭道:“这其中恐怕是有误会。我们乃是被人引来救一个朋友。”
老妇道:“什么人引你们来?难道是一个叫可儿的丫头?”
子庭道:“正是。她谎称在下的朋友被你们囚禁在此。”话音一落,又着急道:“不知道香儿去了哪里。”
两个老妇对望一眼,爱说话的老妇道:“我早看这个丫头可疑。”哼了一声,却住口不言。
子庭情知道耽误下去无意,眼看天色大亮,不便久留,遂一抱拳道:“此事多有得罪,日后若有机会,必然还二位一个人情。”
月冷也抱拳道:“两位老人家得罪了。”那两个老妇也抱拳还礼道:“这都是咱们御下不严,可儿这丫头咱们追到后,自会严惩。”
子庭只是担心香儿,哪管得了他们那许多事。香儿不知下落,心下焦急,却不敢在耽误,与月冷急急回宫去了。
二人才溜进后门,就见凌风在那里走来走去,十分焦急的样子。回头看到子庭月冷,连忙过来行礼。子庭摆手道:“起来吧。”
凌风却道:“臣有急事禀报皇上。”子庭挥手道:“什么事你直接报了你师父处理吧。”
凌风道:“此事师父已经知道了。”子庭心情本就不好,见凌风还要罗嗦,不禁心烦道:“你师父既已知道,处理好了告诉我就是,你快退下去吧。”
凌风道:“是。可是。”子庭刚要发怒,月冷道:“凌大哥,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你先不要烦他了。”
凌风道:“可是这件事情,我总觉得皇上知道比较好。”子庭忍住怒气道:“那你快说。”凌风道:“还请皇上答应微臣一件事。”
子庭刚要发怒,凌风忙道:“昨天宫里发生大事了。”月冷道:“凌大哥,你拣紧要的说。”凌风道:“只是这件事情皇上千万别和我师父说是我告诉皇上的。”
子庭道:“好,我不说就是。”凌风道:“谢谢皇上。皇上,昨夜宫里抓到了一名女刺客。”
“什么?”子庭和月冷闻言大惊。子庭不由一把抓住凌风道:“你说什么女刺客。”
凌风不敢在卖关子,忙道:“就是前天晚上被皇上你救走的女刺客啊,昨天夜里居然再次入宫,已经被抓住了。”
月冷忙道:“你会不会认错。”凌风道:“不会错的,已经请吴大哥认过了,正是前天夜里与皇上一起的那名刺客。”
子庭知道那天围住自己和香儿的侍卫正是姓吴。心下不禁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香儿有了下落,忧的却是这样一个下落。连忙又问:“你们可伤到了她。”凌风忙道:“没有大伤。”
子庭怒道:“没有大伤,是什么意思。你们可是不想活了?”
凌风忙跪下道:“皇上息怒。那位姑娘因为拒捕,只是一点点皮肉伤,绝无大碍的。况且属下已经让人给她敷药止血了。为此还受了家师责骂呢。如果师父知道我来给您报信,凌风还要受罚呢。”
月冷道:“皇上叔叔,您别急。我相信凌大哥一定也是尽力了。”
子庭看了一眼凌风,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扶起他道:“辛苦你了。你师父那里我会说的,保你不再受责骂了。”
凌风道:“谢谢皇上。”子庭哼道:“可是你师父不让你告诉朕的吗。”
凌风道:“皇上不要误会家师,他老人家也是受命的。”这宫里能命令魏长发不向皇上汇报的,自然是只有太后。
月冷道:“太后姑奶奶怎么会知道。”凌风道:“宫里抓了刺客,本是要告诉皇上的。可是皇上没在,正巧太后在呢。太后听说是女刺客,就要亲自审问。”
子庭道:“太后亲自审问?”凌风道:“正是,太后只带了师父一同前去,却命属下在殿外守侯。他们说了什么,属下并不知道。”
子庭道:“那名刺客现在押在何处。”
凌风道:“天牢。”子庭不禁哼了一声,道:“带路,我要去天牢。”凌风道:“可是皇上,太后吩咐您一回来,就先去太后寝宫。”子庭一瞪眼:“带路。”
凌风道:“是。”口中应是,却望着月冷,希望月冷能劝劝皇上。月冷望着皇上叔叔脸色,又哪敢劝说。心中却思量,这祸闯的大了,看来事难善了,不知道将来见着师父要如何受罚呢。
凌风无奈,只得领着子庭与月冷前去天牢。凌风缴了号牌,道:“左首第一间就是。”子庭道:“你和月冷就留在这里。”说罢一个人进去了。
正文 第七章 假扮侍卫
更新时间:2009…3…16 21:22:56 本章字数:4841
凌风见得皇上进去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但愿皇上长话短说,早早回去。不然我这里提心吊胆的真是难受死了。”
月冷也叹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是。”
凌风埋怨道:“你应该劝着皇上先去见太后才是啊。”
月冷道:“他既是皇上,又是我的长辈,我又怎能劝得了他。”
凌风道:“菩萨保佑师父他老人家这会可别来查囚啊。”话音未落,就听前方侍卫唱诺道:“见过魏统领。”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面传来脚步声,正是魏长发带着两个护卫一起行了过来。凌风和月冷欲躲闪已是走避不及。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迎了过去。凌风与月冷拱手行礼。
魏长发见了凌风和月冷先是一楞,随后不由怒道:“凌风,你带何人来天牢。”凌风只得答道:“是皇上。”“皇上在里面。”凌风道:“是。”老头在不答话,扬手一掌,打在凌风脸上,怒道:“你好大的胆。给我跪下。”
凌风被师父一个耳光打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却不敢辩驳。连忙跪下。
魏长发道:“可是你告诉了皇上。”凌风只得答道:“是。”老头一听,又扬起手来。
月冷忙道:“魏总侍卫长,您请息怒。”
老头看了月冷一眼道:“冷侍卫,老夫教训自己的徒弟,你有何话说。”
月冷忙躬身道:“属下不敢,只是凌大哥他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身不由己。”魏长发哼了一声,若不是这个孽徒违背老夫命令将抓获女刺客一事禀告皇上,哪来什么奉皇命之说。这话却是不便出口。便道:“等见了皇上在和你算账。”
“魏老卿家,不知道你想算什么账。”子庭扶着香儿出来了。香儿好象臂部有伤,子庭轻轻扶着。众人慌忙见礼。子庭挥手让大家起来。凌风因是师父罚跪,故未敢起身。
子庭看了一眼凌风,道:“魏老卿家,朕可否跟你讨个人情。”
魏长发忙道:“皇上言重,皇上有话但请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子庭道:“凌风的过错,你看在朕的面子上,就免了吧。”
魏长发忙道:“是,是。既是皇上吩咐,微臣自然照办。”回顾凌风道:“你还不起来。”凌风这才站起,道:“谢谢皇上,谢谢师父。”
子庭道:“月冷,咱们走。”
魏长发忙道:“皇上请留步。”子庭皱眉道:“魏老卿家有事?”魏长发道:“不知道皇上想将刺客带到哪里去。”
子庭道:“这个难道要向老卿家你禀告吗?”
魏长发道:“老臣不敢,只是微臣职责所在,这乃是私闯禁宫的重犯,皇上还是将她交与微臣收押的好。冒昧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子庭道:“老卿家何出此言?我已说过,她不是刺客。”
魏长发道:“既然皇上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