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云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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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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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对方的床,那黑大汉子已抱拳说道:“小兄弟你这手轻功好俊啊,看的我老何羡慕死了,只是你刚才将那白鹰打落水下的那手更俊,看的我都呆了,还以为自己眼花,要不是二哥提醒我是你用功夫将他打落,我还真以为是他腿抽筋呢!”
    张入云见那大汉说话直爽,心里也甚痛快,当下抱拳,弯腰施了一礼,二人见他如此,忙也弯腰施礼,只是这小船太小,双方头都要碰在一起了,而且那大汉动作过大,船又太轻,一下子便晃了起来。张入云见了,向后退了一步,单足立在船头尖,只一下子便将小船扶稳了。一旁颜九利见了,心下也感惊讶:“这少年好漂亮的一手足下功夫啊,年轻人轻功难得已是少见,他这手千斤坠,却是纯粹的外门功夫,看样子这少年也才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如何能练成这样一身武艺,即便是和白鹰相较也仍可算是奇材了。”
    那大汉见了,又笑道:“小兄弟,想不到你竟然练的一身的功夫,我老何可真是佩服死你了,你这个朋友我可一定要交。”说完,回头对着颜九利道:“你说是不是二哥。”那颜九利道:“那是自然,这位兄弟于我们有恩,只要不嫌弃我们,兄弟这个朋友我们白沙帮是交定了。”
    张入云听他如此说话,知道他已听到自己是金燕门下的话了。当下正了正色道:“实不瞒二位,在下正是金燕门下,二人应该都知道金燕门素来和万柳山庄交好,此次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那位白衣人,心下甚是不安。只单小弟我一人,决不是不肯交二位做朋友,只是此次我和同门师兄一行,我非是主脑,师兄诸人还在舱内休息。我又未请教他的示下,若请二位上船,实是怕大师兄回归门中受师父责罚。至于我本人,一见二位,就觉极是投缘,如二位不嫌弃小弟,极愿和二位做个朋友。”说完又是一揖。
    那大汉听了哈哈笑道:“这有何妨,小兄弟你即已口上称了小弟,便是没将我二人当外人,你师父是你师父,你是你,咱们各交各的,便理他那番弯弯绕。”
    一旁的颜九利听了,再旁骂道:“大个又在这胡说,颠三倒四的没个礼数。”又向着张入云道:“我知道尊兄的难处,朋友相交,在乎一心而已,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真是人生一件快事,只要你尊兄没把我等当外人就足够了。日后有暇,还望来我白沙帮作客才好。到时我等一定扫榻以待。”说完又是一套文绉绉的话,说的那大汉一番不自在,抢过话头,对着张入云说道,自己名叫何劲举,那个二哥名叫颜九利,二人在白沙帮中分别是二头目和五头目,此次因帮主有一件极重要的货物要从这沅江而过,不得已才路经万柳山庄的地界,谁知那万柳山庄寻来武当派的白鹰来寻他白沙帮的晦气。刚才一时不察,竟被白鹰盗了帮旗,幸亏有张入云出手相助,不然这次白沙帮的人可丢大了。三人就这样在江中叙谈了一会儿,颜九利知道张入云难处,便没做长谈,只一会儿,便向张入云辞行,何劲举倒是很不舍得,一个劲地向张入云说起,日后一定要来白沙帮找他。张入云见他只是初次见面就如此热肠,心里也很是激动。只是时间太短,不得久聚,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在三人分别之时,颜九利拉过张入云对他低声说道:“适才与你交手的,是武当有名的新一代高弟,名叫做东方文英,外号白鹰子。他还有个弟弟,名叫东方文宇,却是峨嵋门下,外号白翅子,听说功夫更是厉害。这兄弟二人德天独厚,都是少年英雄。功夫极是了得,只为了峨嵋紫青双剑名气太大,方没太显这两人出来。他二人武功虽高,但气量却甚狭小,此次你去金光大会,必要遇着这二人,他二人武艺又高,又是出身名门世家,各人的师傅也都是当世高人,你此次前去峨嵋却不得大意呢!如到时真有麻烦,如不见异,一定要来白沙帮里商量。”说完又是一番淳淳相嘱。才行告辞。
    张入云上了自己船头,见了何劲举上了自己的船后还向自己招手,直到双方的船,距离越来越远才作罢,心下甚热。只是此次无端端又惹了个武当东方文英,甚是不乐,他虽没有什么畏惧,只是又有一人和他为敌,以后的麻烦事又多了一桩,心里甚不舒服,而这人和峨嵋还有很大的关系。想着峨嵋的叶秋儿,觉得自己怎么就和峨嵋像是脱不了关系呢?
    此时已是深秋,江上江风已经很冷了,但张入云却一点也不觉得,只站在船头望着这淘淘江水,渐渐出了神。
第六回 风来留花影 雨过漫荷香 (一)
    待张入云恍过神来,天色已经不早,他走到船尾和众水手交待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与众位师兄,以免众师兄担心。船再行驶至第二日,业已临近湖北境内,一行众人下船上岸,换了马匹改走陆路。因湖北与四川往来人物稠密,道路都极通畅,地界又相对安全,不比南疆蛮地,所以众人可放心赶路。又因李志远又将此次行程在时间上安排的很宽裕,所以先时众人赶路甚急,但等快到了四川境内,见还有二十余天的时间,足够按时到达,并还能早到好些天,所以都放慢了行程。当行至纳溪镇时,众人商量到在这还算富足,诸物皆丰的小镇内稍事歇息,休息一天,等修整好再上路。师兄弟四人都是连日操劳,寻好客栈酒足饭饱后,便纷纷倒头便睡,一夜无话。
    那知等到第二日醒来,众人却发现张入云竟病倒在床上,高烧不止。原来张入云连日辛苦,先后又因为叶秋儿,妖道,谢红莲等人之故,或重伤或中毒失血,元气心神大亏,虽得了青灵丹,灵液相补,但张入云体质本不是上选,仙丹灵药效力不能完全接受,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又练有多年道家内功,先还平安无事,但为他这几日,白日里舟马劳顿,夜里休息时,却始终想着连日来所遇的异人,暗中揣摩各人的武功精湛之处。心神体力俱都大疲,两下相交,终让他不能支持,他是外家高手,平日体格最是强壮,但这一生起病却比普通人还要凶险,一连三日高烧不止,人竟被这一病一下子累脱了型,幸是这纳溪镇人物皆备,寻医抓医还算方便,不然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就这样卧床五日之后,张入云才稍稍好了一些,众人内李连生倒是对他不错,他平日好吃,对饮食颇有讲究,几日下来,若无他时常照顾,张入云也不能好的这么快。此时的张入云白天卧床休息,夜里便稍事调理气息,一开始时一运气便眼前金星直冒,他才不敢再大胆激进,冒然运气,只好仅以意念将心神稍做打理,过了二日之后,浑身气息才健壮了些,身体开始慢慢恢复,不过如此一来,他也更确实地知晓了以意练神的好处,从此后不在只顾着运气调息的内劲修炼了,而开始对精神意力的调养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张入云已能起坐饮食,只是身子太虚,再也不可能骑马赶路了。黄雷扬此时心里已甚是焦急,算起来,就是此时赶路,到了峨嵋也只是刚刚好而已,而眼前的张入云明显不能急行赶路,这可如何是好,张入云一力请众位师兄先行,自己在此养好了病,便即紧赶上来,不敢误了师门大事。黄雷扬见他如此,虽有心责怪,但在众人面前也开不了口,好在还有些时间,一再商议之下,决定大家先换了马,改坐车,这样虽慢一些,但张入云也好一同前行,说不定能好起来,到时再换回马好急行。
    如此商议好之后,众人再不犹豫,打点了好了行礼,第二日便已上路,此时的张入云便在车上合了被子躺着休息,他年纪尚轻,又好脸面,此次大伙为了他的缘故,俱都被他拖累,却无人斥责他,心里很是感激,自觉平日里把众人有些看错,决意这次金光大会上,如有可能,多少也为师门争点光彩。内中的李连生尤其爱和他说话,他人本好吃,多数话题都离不开个食字,两日下来,说的张入云记了满脑子各地菜名,到后来李连生把能说的都已说了两遍,又看见黄雷扬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才不敢再和张入云说话,免他不能好好休息,自己又挨骂。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日,张入云连日调息身体大有起色,已能如平常一样的坐卧起止,只是此时身子瘦的怕人,让人看了不放心。张入云一力向黄雷扬说明,自己已能骑马。但黄雷扬毕竟老走江湖的人,知道他此时还未完全康复,反要他安心养病,称再过二日再说,实不行,众人就先赶路,留他一人在客栈中好好休息两日,反正大会要连开多日,到时他一人后赶来也就罢了。
    又过两日,张入云的身体实是已大好了,便决定换马上路,哪知投到落脚处时,当地竟然无马可换,听当地人说起,再往前也无有驿站可换马儿,要到涪陵大县才有。黄雷扬一听心里可真的是着了急,这几日他已忍了好些时日。一气之下,连客栈都未投,在当地买好了一路所需的物用,决定干脆连赶他两日夜的路,争取早点到地方,换马前行。谁知头一日还好,一路上无事发生,急赶了不少路。但到了第二日下午,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来。道路立时变的泥泞不堪,马车前行困难,路便走的极缓,到了傍夜,离可以投宿的地方还远。如此一来让众人着了急,人在车里还好,但马可怎么办?此时已是深秋,风雨已很冷,如这样淋一夜的雨,马儿多半支持不住,到时就更赶不上路了。众人有点慌乱,忙急着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但能让马停进去即可,夜里好好生他一堆火,先把今夜对付过去再说。
    众人一时慌乱却到那里找地方避雨去,好在赶车的老汉长年赶路,极有经验,又行了不远,发现左近有条荒径,虽看着不堪,但老人年久识多,却看出地底下的地基却是用极好的岩石铺就,往此向前必有人家,再不然的话,也当有些古迹遗址。师兄弟众人听了,觉得甚有道理,病急乱投医,也没多想便令老汉赶快前行。
    果然上了荒径之后马车好走了很多,只是地方太荒僻了些,杂草灌木丛生,行车时要多加小心,待行了半里路之后,苗人玉眼尖,看见远处树丛间已露出人家的屋顶,众人得知精神一振,只是那地方看着近,却又行了有两里路之后方才行至。待走到近前,众人看了,不由心头一凉,原来苗人玉先前所前的房顶,却只是一幢巨大古宅的前门楼,再往后却连一间房子也没有,像是被焚烧过的痕迹,而这地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人家,但更像是祠堂,或是道观大庙,已极破败了,众人见了一阵苦笑,好在这门楼极大,已能避雨,背靠着大门还能挡些风,只是地方太高,又太过寒冷,此时的风又极大,一阵寒风刮过来,众人难以忍受。那赶车老汉倒是有自己的主意,就见他一人用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马车赶上了门前,将两匹拉车的马解下,用布将二马身上的雨水擦干净,又出些豆子来稿劳已经累的极疲乏的马儿。又招呼众人帮忙将马车停要大门的一角,这样一来门楼与马车三面包夹,形成个不太规则的三角,待过会儿在缺角上再升一堆火,即可取暖,又可挡风,老汉还嫌不够,四处找来好些烂木板,勉强将马车车身下的空挡堵起,这样一来果然风又小了好些,不久李连生又在缺角处升起了一堆火,果然暖和了好多。而那两匹马也跟着沾光,靠在外首,身体相依,即可相互取暖,又可借火头取暖。众人各自分工,苗人玉负责铺地收拾夜里睡觉的地方,李连生负责生火做饭,黄雷扬是大师兄任务最轻,只负责等饭吃,张入云见众人都在忙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办点忙,几次都被众人挡下,到后来李连生见拗不过他,便递给他一截木头,又给了他一把小刀,说让他把木头细细的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来即可。
    张入云见了木头挺大,而那刀黑沉沉,又有点细小,以为要花不少功夫才能削完,哪知那刀看着不起眼,却非常锋利,虽不能说削铁如泥,但又来削木如泥却是轻而易举。张入云奇道:“六师兄,这刀看着不起眼,怎么这么个快法!师兄你是在哪儿得的?平时却又不见你用?”李连生听了笑了笑道:“这是我半年前用二十两银子从一个水手手里买的,当时他因在赌档里输光了钱,方才拿这把刀卖了,谁知没人应他,我见他老的可怜,才用二十两银子买下来,他卖的时候说这把刀是他年轻出海的时候,自海外得的,虽不是宝刃,但这把刀的钢口极好,越用越快,要不是身上输光了钱,怎么也不肯卖的,我当时也没留意,谁知这把刀确实好用,这半年下来,我野外路宿升火都是用这把刀,极是方便,这火升的好,哈,饭自然也做的香。”黄雷扬在边上大马金刀的坐着,听着二人对答,很是不耐烦,他此时甚是着急上火,这雨不知到要下到什么时候,身边还又拖着一个病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得了峨嵋。偏这眼前二人一唱一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嘴里骂了一声,心道:“两个神经病,一个是十两银子买片叶子,一个是二十两银子买把烂柴刀,一对难兄难弟。”
    待张入云将木头削的差不多,李连生已将做饭的锅支好,取了些干净雨水在内烧着,又将张入云削好的木头放在火内,此时的木头已削的很薄极易燃烧,火焰顿时高了许多,四周也被照亮了不少,众人一下子温暖了许多。虽在这寒秋雨夜,却有这堆篝火做陪,众人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偏李连生眼尖,稍安顿下来之后,一双眼睛便四处游移,仿佛在寻找些什么东西,果不久,他在大门旁一个巨大的石鼓下找到了些东西,看他神情好像还颇为兴奋。众人见他从石鼓下取了不少东西出来,放到光亮处一看,原来是一堆磨菇,个头均不小,形似一个个倒扣的小伞,通体黑色,但菌褶上有了些许红点,生的很粗壮,众人见李连生拿了那一堆磨菇已走到门檐下滴水之处,看情形他是要把磨菇洗干净了之后好下锅。黄雷扬是一行人的首领,做事慎重,见他如此忙喝道:“六师弟,你拿那些做什么。当心有毒!”李连生听了,笑道:“大师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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