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云无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寻妖-云无常- 第1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香丘一时不解,但略一寻思后,却是明白其中道理,一时倒是先笑了出来。只是笑声过后,香丘反倒有些显得伤心的模样,只将头埋在张入云肩膀上轻声说道:“我就知道那天我没拜那老婆婆做师傅是对的。还是在阿云身边最好!”
    张入云在一日内将摩云岒上数十山贼尽数拿下,一时将匪首数人缚了,同山上抢掠来的财宝并作一块儿,自遣了贼众将其带下山去。至时又拿出些财物来将余众遣散。后通知了山下村中的里正,眼见着捕役将擒来的山贼押送了进了牢狱,这才作罢。
    香丘先时觉得捉山贼倒也甚为好玩,只是时间长了,却又要耐心遣散贼众和等待捕役来押送犯人,早已是不耐,待终于将所有事情做完,却是伸了个懒腰方道:“真是累死我了!没想到只做这一点好事,却是这么麻烦,也亏阿云你这么有耐心,竟守得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叫累,换我再就走了!”
    张入云闻言笑道:“才这点功夫你就叫累啊!其实这一次我们已经很省心思,远未尽心呢!”香丘听了,啊的一声道:“还不尽心啊!我们忙碌了一天,连餐饭都没吃,环姐姐和绿孩儿给我的果子都快在这一日内吃尽了。偏你还要不取一物,辛苦这半天,怎么也该顺手取点财物,就是到了县城里多吃一点好吃的,顺便再散给穷人家也好啊!阿云啊!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有点像个小老头,真是很迂腐呢!”
    不想张入云反倒正色道:“你也算是个修行人家,怎说出这世俗人为贪利自圆其说的昧心话来。眼下已是年关将近,我二人为省时间已是将财物尽交给官府,日后什么时候能交到真正被抢掠财物的失主手中,却还难说。再说你我二人身上的银子也尽够用了,世上那打着替天行道,却又中饱私囊伪君子处处皆是,偏偏又在欺世盗名自诩为什么侠士,偶将所取的财物分了那么一点给穷苦人家,却又觉得自己做了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不知这些财物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他在舍财行善举之时却已尽将那财物看成是他自己的了,这就是人性之‘贪’,你我修道人要这些贪欲名利做甚?何况如真侠士,本该当将内里山贼详细探访清楚,一一施戒交送官府查办,其余财物,也该私下归还人家,或是无主之物,也该按这贫富不等,人情变化一一送予置办,要知有时人得了钱财却不一定就能受其利。毋要斟酌谋定后才能妥当,你当侠之一字,是你想的那般轻松的吗?真算起来,我二人只累了这一日,也只算是做了件义举而已。其余的却还远谈不上,你又提及要取钱财,却不又和那些贪心人只五十步与百步的差距了!”
    香丘听了他半日的话,不由有些恼了,但细想起来,却也不好分辩,只撅着嘴道:“我就说了那么一句,你就有这么多说辞,也不知道你都是哪来的这些大道理,真要这样,却不知又有几人能做到了!”
    张入云闻声,一时回忆起往事,当下垂首轻叹道:“自是有人说与我听过的,只是要做这样的事,只靠一个人的力量却是断然不行的。”
    香丘见他心思不乐,恐他又要哀声叹气半天,一时也就不再与他计较,只挽着他臂膀道:“阿云你别老是这样没精神的样了,我看了不喜欢。先和你说清楚哦,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现在肚子饿了,你要是不赶快找点好吃的给我,我可要发脾气了!”
    张入云听了笑道:“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唉!再有什么大道理也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两日后,二人到了邻近的大镇泸州,虽是不能和兰州的繁华相比,但也是地处南北水旱路之要冲,往来商贾极多,且胜在气候宜人,人物清洁,却也自有起一番气象,当然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即有各色美食吃,又有烟火灯会看。
第三十一回 一曲断愁肠 千劫催难香 (一)
    这日已是除夕,虽是年下百行俱寂,但商人好利,各色大号商铺酒楼依然未曾歇业,尚幸如此,张入云二人才有地方歇脚。而且今年冰冻雪厚,道路难行,有那已来不及回家省亲的商旅已然提前投店,如此一来,泸州城内几家不多的酒楼饭庄倒是愈加的热闹。
    香丘很喜欢这般南来北往,各色人物齐备的景致气氛,只是她又爱洁怕脏,是以每次均是张入云提前将酒楼内较好的坐位占好,如此一来,二人坐等美食,又得看热闹,倒也惬意。且是过年,客人都不太计较银钱,一时吆五喝六,菜色丰盛,猜拳行令,香丘看了更是开心。
    时间不大,二人已是吃了不少东西,又是气氛不错,连张入云也喝了不少酒,未想香丘酒量竟比他还大,喝得虽比他多,却是不见有醉的意思。
    却说到了众座欢腾,就见一对爷孙俩行上酒楼来,老人背了一把胡琴,上来即走到各位食客面前请教。原来他二人并不是上来吃饭,而是前来卖艺的苦人。
    张入云见二人除夕之夜,却还要如此奔波,先见祖孙二人一个年纪老迈,一个尚还幼小,先还以为是一对异人,有心查看之下,才发觉对方实只是寻常百姓。且衣着寒酸,便是那小孙女儿也穿的是件单衣裳。香丘见此有心,想让二人过来奏曲,但却被张入云因守着不得在外买笑的门规而阻止,一时间香丘大是不乐意,脸上满是嗔意。
    好在不多时,即已有位南方客人照顾那祖孙二人的生意。张入云与香丘都是耳目聪慧之辈,一时待那老人与孙女唱曲时,却是侧耳倾听。不想那小姑娘年小,语音稚嫩还不怎么觉显,但那老人拉的一手胡琴却是妙极,一时抑扬顿挫,声声凄婉动人,虽只是胡琴,但有时竟能发出碎冰拨玉的灵动声,在场众食客虽都不是内行,但只一闻声却也是感同身受,不由自主放下了筷子,只聆听起老人的琴声来。
    张入云本是近日来心中甚苦,听了老人的琴声,却是愈加的心神荡漾,不由间竟又是多饮了几杯。至于香丘,却只觉那胡弦声,声声悦耳,摧肝断肠,不知怎地竟似是生来就曾听过的一般。
    好容易一曲奏完,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唉叹一声,重又拾箸举杯。香丘听完一曲,也是一声幽冤,见张入云已是有些醉意,不由向其娇嗔道:“阿云!你以后也学会拉这曲子给我听,好不好?”张入云此时已有些熏熏然,一时闻了,只答道:“你即爱听,怎么不自己学,如是学会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听到啊!”
    香丘白了他一眼道:“听曲子就是要别人拉的才好嘛,若是自己拉给自己听,反而不香甜。”张入云见她竟有这番道理,倒是乐的一笑。
    再说那祖孙二人一曲奏毕,领了赏钱,重又在那楼上转悠,未想人情冷暖,虽是听曲子的人多,付钱的却少,且已是一曲奏毕,更是少人问津。只是那祖孙俩想是一日下来生意清淡的紧,一时间只是在那楼上细细的寻找客人。至有一桌皆是江湖人打扮的食客面前时,还未开口,却见一黑脸长髯的汉子已先喝道:“快滚!快滚!刚才咿咿呀呀唱了个半天,已让大爷我头痛,现在还敢来耽误大爷们说话,小心我碗大的拳头。”说着将一对拳举了一举。直吓得老人连忙提了孙女就走。
    香丘一时看了气不过,即像出手教训,却被张入云阻住道:“这人只是个粗汉子,何值你出手教训,而且你我二人一时走了,这爷孙俩还要在这里讨生活,你只顾快活,却小心连累了别人!”
    香丘听他话说的有理,只是终是不解气,仍是恨恨的盯着那汉子,一时抓了一粒花生在手里。张入云见了,知她要用暗器手法小惩戒一番地黑脸汉子,心下她手下万一失了轻重,却是惹出事来,又是一把将她按住与之说了。
    香丘见他又来阻止自己,即气道:“你这个不许,那个不许,怎么就帮着坏人,你要怕我手重,那好,你来出手就是了!”
    张入云哑然失笑道:“我才不和你一般胡闹呢。”
    香丘接口道:“怎么我说的就是胡闹,你的暗器功夫比我好,手下有轻重,喏,我也不要你把那个人打的多厉害,你只管给我把他用这花生米打翻个筋斗就是了!”说到这里,她倒是自己觉得有些过分,一时倒是先笑了!
    好在一时那先前叫曲子听的南方客人此时已是重又来唤老人过去,如此,才让香丘将此事丢过一旁。
    未想那老汉琴声一起,却又起了变故,就见那先时的黑脸汉子此时腾地站起身来,却是摇摇晃晃的走至那老人身前,一把就欲拎住子老汉的衣袖,未想酒喝的多了却是脚下虚晃,一时抓了个空,等他稳住身子时,已是歪过至小孙女一旁,一时看着惹厌,就是并指一弹,当下一根指头就已着在了小姑娘的额头上。
    那汉子人甚高大,看打扮显是练家子,虽只一指,但当时也听得小姑娘一声惊叫,竟是翻倒在了地上。老人见了大惊失色,忙将孩子扶起。一旁的商客,却是自忖力弱不敢惹他。店家见那汉子一桌人都是武家打扮,当下也不敢过来。那汉子先也一阵惊慌,怕无意之中惹下官司,再见那孩子被老汉救醒了过来,只头额上肿了一个小包,当下放了心,却又不免得意,一时只站在当地哈哈大笑。
    未知忽见空中一道物事划过,虽是细小,竟带有破风声,一时正中那汉子的眉心,只听他一声大叫,当下就是凌空翻了个筋斗,栽倒在了地上。再听见地上一阵滚动,原来伤了那汉子的却只是一粒小小的花生。
    幸是那汉子皮糙肉厚,虽是被打的眼冒金星,但一时却也未曾怎么伤着,当下挣扎着以手支地正要起来的时候,却又听见空中又是一阵啸声,又是一枚花生直打在了其手腕上,直将他打的一阵哎哟,又是翻倒在地。
    此时与那汉子在一桌的三名同伴,已是瞧出那花生是张入云所发,当下见他与香丘,一男一女俱是年纪轻轻,为防是名门之后,却是有些顾忌,一时抱拳道:“这位公子,方才是我这位兄弟出手不当,还请尊驾手下留情,给我等一个面子!”
    不想张入云却是寒声道:“你三人方才见他出手伤及老幼之前怎不说这话来,却在这时又来说些公道!”正说间,那汉子脸上难堪,又是挣扎欲起,却又被张入云一粒花生打在膝盖上吃痛处,一时跪倒在地,张入云双指连弹又是两枚花生飞出,却又将他打翻在地,看情形,他竟欲让这汉子躺在地上再不得起来的意思。
    那桌上的三人此时见张入云如此出手作贱自己同伴,一时也自恼了,纷纷抽动兵刃,就欲上前,内中有一个也是暗器行家,当下挥手就是三枚飞刀直向张入云面门射来。未想张入云只将手一招,便将那飞刀一一捉在手里,重又整整齐齐地平放在自己餐桌前,看情形实是渺视三人之极。
    那使暗器的见对方手段高强,心下恼羞成怒,不顾计较又是两枚铁蒺藜打了过去,跟着左手腕再又一抖,却是暗地将一枚阴沉沉的逆水行舟针射了出去,这针本就专破武人真气,如被击中人身要穴,轻则身受内伤,重则几十年横练气功就要被破去,实是歹毒这极,且又是色作淡灰,此时在酒店灯光下看来,更是难辨。
    只不想他今番遇上的却是暗器名家张入云,当下只如没事人一般,右手二指连晃,竟将两枚满是毒刺的铁蒺藜钳在指中,跟着又是卖弄本事,左手曲指一弹已将射来的逆水针弹起至半空,曲掌一伸,那针已是平躺在他手里。
    张入云见了手里两样暗器都有带毒,一时看了一眼那使暗器的人道:“看你使的这两般歹毒的暗器,就知你不是个良人。”跟着就听他一声断喝道:“还你!”,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两枚毒蒺藜已如电射一般,分别打在了那使暗器的双手手腕上,因这铁蒺藜有毒,张入云此时又有些醉意,手下忘了轻重,一时那蒺藜竟是透骨打入,看情形纵是治好,少说也要半年多功夫。再听嗖的一声,就见那三寸来长的逆水行舟针,已是插在了那人的发髻上。
    如此这般三人这才知道张入云身负绝艺,一时为他一身本事惊服,当下不敢再妄自动手,口中也没了言语。只得扶起那已被铁蒺藜打的痛昏过去,又是因中毒脸已化作紫灰色的同伴,当下手忙脚乱的找出刀伤药和解药赶紧为他疗伤。
    而地上那黑脸汉子,此时但凡是想要站了起来,便被张入云一粒花生打倒,不多时他身上已是着了十多粒花生,虽是痛的他哇哇大叫。但那汉子生来彪悍,此时见张入云有意折辱他,倒也光棍,只一味的咬着牙跌了又爬,倒了再起。
    只是到后来却是终经受不住,一时嘴里大声骂道:“你这哪里来的小牲畜,我操你祖宗,竟也敢教训老子起来,你有种就把老子打死,这样一跤一跌把我绊倒算是什么鸟本事!”说完又是亲娘祖宗的乱骂。
    张入云闻言轻声冷笑道:“我还当你真个光棍,本还想再将你跌上三十跤,就一脚把你踹下这酒楼。谁知你自己脓包无用,已自先叫起软来了。杀了你我之当捏死一只臭虫,就你这般的欺老胁幼的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装强。”说完,右手中指一弹,一粒花生利啸着激射而出,正打中那汉子眉梢处的地板上,就见那只是软软的盐水花生,竟在张入云一身功劲之下直打在地上与地平起,一时地下飞灰木屑溅起,打的那汉子黑脸上一阵生痛,这时他才知道张入云方才手底已是留情,直到现在才使出真功夫。
    再听张入云道:“你若再口里乱吠,我就将你背脊上十三处穴道制住,让你在三年内,只能像条蛆一样的在床上躺着!”说完又是卖弄本事,双手交汇连弹,一时十三粒花生飞过,正好在那黑脸汉子身旁排了个直直正正的一条直线,为显本事,竟是每一粒均是相距都只三寸,且力道均匀,每一粒都是与地平起。这手功夫一显,便是那满楼的不懂武艺的老百姓也知是惊世骇俗的本领,当下本已寂静无声的酒楼内,更是变地如死一般的寂静,就边空气也仿佛如那窗外的冰雪一般,竟在这一时间凝固住了。
    众人里只有香丘的本领和张入云是一个级数,她原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