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着。”徐无冰说着跑进了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冲见心一摆手道:“走,同意了。”
“什么?”见心平时常见徐无冰求他爹放他出去,大多时候是被徐进逼着练武,这次怎么这么快就行了?“喂,当真行了?”
徐无冰边扯他,边说:“当真,我爹他现在没工夫管我,哈哈哈哈。”
就这样,两人四处射猎,打得一只鹿一只羊,还有几只雀鹰都是见心射下来的,回到庄内无冰意犹未尽,以前从未收获这许多,让见心拖起那只羊就拉到了厨房,无冰对周围的大师傅一摆手,闪开闪开,今天我亲自来处置它。众人慌忙阻拦:“少爷使不得,小心伤着。”无冰哪里肯听,操起刀就对准了羊屁股,众人忙道:“少爷,是头,先割头。”
“我知道,少罗嗦!”
无冰抬刀就割了下去,怎奈他力量小,血是流出来了,但没割实在,羊还没死,痛苦的蠕动着,众人纷纷上前帮忙。见心原本看着好玩,但当那血流出来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见心只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一股杀人的冲动涌上心头,面前的这些人似乎都变成了肉墩子,恨不得上去打两拳。这是怎么回事?在活人村就有过这种感觉,为什么?见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闭上双眼默念佛经,待心神平静,才慢慢睁开眼。
忽见周围人包括徐无冰都在盯着他看,见心道:“看。。。。。看什么?”
无冰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怕见血,你害怕血,哈哈哈哈。。。。。。”笑声满是嘲笑,还故意举起一双带血的小手,在见心面前晃,见心那种冲动立时又涌了上来,忽然大喝一声,抬左臂一掌拍在自己右肩上,咯的一声,右臂脱臼,剧痛让见心清醒了不少,一瞧周围人,换成了惊惧的目光,见心用力将右臂一错,又还原了回去,傻笑道:“呵呵,我这胳膊不太舒服,现在好了,呵呵,你们忙吧,我,先走了。”说着,逃命般地离开了现场。
见心跑回屋里,赶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已经想通了,自己那股杀人的冲动的确是源于鲜血,虽然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病,但留在这里只可能给别人造成危险。刚收拾好行李,夏无萍走了进来,见心道:“姑姑您的身体。。。。。。这些日子,多谢姑姑照看,我是时候走了。”
夏无萍没有阻拦,道:“我听说了,你也长大了,知道该做什么,我不拦你,不过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吗,这对见心倒是久违的名词,见心心里感动,不知说什么好,夏无萍道:“想去掉心魔吗,去少林吧。”
。。。。。。。。
尾篇 第三回 少林解难
见心原本有了家,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但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正当他庆幸自己可以从新开始时,却发现自己陷入一种怪病的折磨中,那是什么病呢?见心也不知道,路上还特意看了几个大夫,都说见心身体健康,没有异状。但见心自己知道,平时是没什么异状,但只要一见到献血,自己就会莫名的兴奋,以这种状态留在亲人身边,迟早出事。
狼牙剑还是让见心拿上了,用夏无萍的话说:不战胜自己的心魔,你始终是狼牙剑的主人。
见心决定上少林,就算要死在少林手下,他也心甘情愿,因为师父的交代还没做好,在这之前如果一定要死的话,倒不如就死在少林!闲话少叙,却说,这天已到了河南。虽然路上决心下得满满的,但见接近目的地,见心又犹豫起来,自己现在实在是没脸再求助于少林了!
见心终于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向回折返,心中一片凄凉:少林不好意思去,白头山庄也去不得,我还能上哪里去呢?
正在暗自发愁,忽见前方一老道慢步而来,见心细看一眼便认了出来:蜀山明己道长!
见到明己道长,就如见了救星一般,见心几步迎上去,扑地便拜,道:“悔当初未听道长之言,筑下大错,华见心求道长收我为徒,请道长成全!”
明己道:“华施主,抬起头来。”
见心抬起脸来,明己在他额头摸了一下,道:“印堂云散,邪气尽除,无量佛,觉选师父,这场比试贫道输的心服口服。”
见心不知他说些什么,又问道:“道长,你肯不肯收我为徒?”
明己道长道:“不用了,你师父已经救了你,剩下的谁也帮不了了。”
见心摘下狼牙剑道:“那请道长把这剑收了去吧。”
明己道长道:“不用了,这柄剑不久就要归位了,你一定要看着它到最后才行!”
见心见费了半天劲,合着什么事也没解决,叹了口气道:“请道长指点迷津。”
明己道长道:“几年前,我劝你走回头路,你没有听,不知现在肯听否?”
见心道:“回头路?我现在也无面目去少林了。”
明己道长道:“去哪里无所谓,你肯走回头路么?”
见心想了想道:“是是,谢道长指点。既如此,我与道长同路,不如。。。。。。”见心本想途中再想明己讨教一番,谁知明己道长转身向来路返回,见心忙喊:“道长,走错了,你刚才是往这边走的!”
明己道:“你肯走回头路,那我也只好走回头路了。那条路有你了,我还走什么。。。。。。。”
见心眼看着明己远去,不明所以,心说:道长劝我走回头路,自然是鼓励我去少林才是正途,但是我又顾及太多,究竟如何是好?于是见心还是往嵩山挪动,所谓挪动就是慢慢走,因为道长说了,这条路是正路,但见心自己还没狠下心,所以只好慢慢来。
这天走进客栈用饭,掌柜的见他衣衫褴褛,本不让他入内,见心及时亮出夏无萍塞给的银子,这才得以坐在桌前。见心眼望嵩山,思考上山后如何应对,酒菜还没上来,就见几个拿刀带剑的人闯了进来,冲着掌柜的一阵吆喝,说是要包下客栈,见心猛然觉得这几个人很眼熟,回想片刻,终于忆起:这是赶尸帮!
赶尸帮曾欺负过秦芸,在红袖帮见心也见过他们的帮主,虽然忘了眼前这几个人的名字,但见他们那奇丑无比的相貌,便肯定他们便是赶尸帮的人。当年地府三派在江湖中也是很有名头,如今饿鬼道被自己灭了,幽冥谷与赶尸帮归顺了灭祖教,而随着灭祖教覆灭,幽冥谷彻底作古,倒是这赶尸帮去向不明,不知为何在此出现。
见心随着人群被赶出客栈,但心里总是放不下,左想右想都觉得不能就此不管。于是半夜还了夜行衣便在客栈周围潜伏了下来,但见天色虽晚,仍有人不断出入,而且和他一样,也都穿夜行衣,而且鬼鬼祟祟。最令见心疑惑的是,这些人中竟然有出家之人!
少林中人么?少林怎会与赶尸帮勾结,见心耐不住性子,等得再没有人进出,施展轻功,绕道客栈后面,纵身飞上了屋顶。见心得觉玄传得易筋经,不但断脉之伤得解,功力也恢复了十之七八,此时趴到屋顶上,屏息静气,谁人能知?
见心边学猫叫,边揭屋瓦,待屋内的人声清晰可辨,见心停下手,凝神听了起来。屋里的人显然不知道屋顶上的不是只猫,谈论不断。
一人道:“。。。。。。。大师莫急,您看,我等兄弟远赴南疆,采集了各种厉害的蛊毒,再加上我派的九命无常之毒,万无一失,便是神仙也休想活命!”
见心心道:这些家伙,果然是在商量怎么害人,云南蛊毒之狠天下闻名,不知他们要对付什么人,要用如此狠的手段,若是江湖正道志士,我应当提醒他们注意,算是赎回一点我的罪孽。
只听一和尚口气的人道:“阿弥陀佛,很好,你北少林不给我们活路,你们也别想好过!福裕贼秃,今晚就是你圆寂之时!”
见心听得心惊肉跳:他。。。。。他们是要对付少林!对了,这些人一定是莆田少林寺里的恶僧,福远大师重归佛门,想必这些人不甘失败,要来报仇!天可怜见,叫你们撞在我的手里,少林对我恩重如山,若不助他们一臂之力,妄为少林门人!
见心本待连夜赶上少林报信,但听他们的意思很快就要动手,况且,就算少林早有防备,仍然没法对付这些蛊毒!见心前思后想,拿定主意,悄悄下房,拔出狼牙剑,对着自己的脑袋剃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成了秃子,然后藏好狼牙剑,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
少林罗汉堂首座见聪静坐于禅房中,原本是在打坐,但只觉一阵心神不定,耐不住,起身出门求见福裕。福裕大师尚未歇息,见见聪来见,也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问也不问就说:“见聪,狼魔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见聪道:“方丈,弟子只求准许再下山一次!”
福裕道:“天色不早,早些歇息了吧。”
见聪道:“方丈。。。。。。让我见一见福远,我有话问他。”
福裕道:“不必了,福远始终只说觉玄是他害死的,细节从不肯详谈,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见聪道:“觉玄师叔分明是中剑而死,那种剑伤,没有天下第一利器,没有绝顶剑法,是绝对不会。。。。。。”
“见聪!”福裕大师忽然厉声道:“你若如此看不开的话,将来少林如何交到你的手上!”
见聪道:“方丈,弟子不敢。。。。。。”
一语未落,只听嗖地一声响,一只铁镖穿窗而入,无声无息地落在见聪脚边。见聪大吃一惊,纵身就要跃出房外,但想此时留方丈一人在此恐有危险,只将那镖捡了起来,只见上面绑着一块布,铁镖所以落地无声,正是让这块布先着了地。见聪暗惊:送镖之人手法拿捏如此之准,我是万万不及了!忙解下来一看,上面有两行字:今夜有变,速速堤防!
见聪知道事情不妙,没功夫去想谁人示警,不顾礼节,一扯福裕大师道:“方丈,快随我入内!”
随后,就听门外几声响,见聪一急,猛地将福裕大师推到佛像之后,随即纵身而起,撞破屋顶,窜到了房上,气灌丹田,大声叫道:“棍僧速速戒备!”
静夜里,这一声喊好似晴天霹雳,随即铜锣乱响,兵器相交之声自很近的地方传来!见聪顾不得许多,跳下房,冲着声音奔去!
才转过屋角,就见前方地上躺着两个棍僧,想必是巡夜时遭袭,有那么二十几个黑衣人正在打斗,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人,也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但看装束与其他人一般无二。此人赤手空拳,对付二十多个操刀弄剑之人,显得有些吃力。
见聪大吼:“何人敢来少林撒野!”
那空手的蒙面人听得来了人,也打叫道:“今夜有变,速速提防!”
见聪一听便明白此人定是那飞镖寄柬之人,纵身跃入战团,挑起地上一根棍,上前助战。甫一交手,才发现来人竟然个个都是行家里手,两人靠背抵抗,仍是有些不济。
见聪稳守门户,只想等护院棍僧赶来。然而那些人显然看出这一点,一人叫道:“这是棍守金身!五个人一齐上!”
见聪听了一惊,这些人竟然知道少林棍法的上层功夫,显然是有备而来,到底是些什么人!见聪惊异间,五个人早就一起袭来,对准的正是棍法的突破点!见聪挥棍神速,高接低挡,化去了四方的功击,但最后一人的长枪早已刺来,见聪避无可避,正准备尽力而为,只听身边一声叫:“小心!”
那空手的蒙面人飞身一脚将那枪尖踢开,但那使枪的人也是高手,转手又攻了上来,见聪心里一动,脑子里忽然模模糊糊有个念头不只是什么,但此时也容不得他细细回想,只是专心应敌。
好在不过片刻,一老僧手持九环锡杖,带领棍僧赶来,登时将那些人包围了起来。
双方再战,情形大有不同,少林这边人多势众,但占上风。见聪空出手来,轻松了许多,打斗间有意地观察那个赤手迎敌的蒙面人,只见那人使得竟是少林拳法,招数简单,但挥拳带风,举轻若重。见聪暗道:此人竟然将我寺如此简单的拳法用得如此出神,难不成。。。。。
见聪转了个念头,接着打斗,悄悄靠近蒙面人,见他腾出手来,故意将手中棍子一扔,叫了一声:“哎呦!”对手原本见他棍法高超,正愁找不到破绽,却见他自己扔了棍子,中门打开,想也不想一刀劈了过去。见聪竟不抵挡,装作接不住的样子,一阵手忙。果然,那蒙面人听得见聪一叫,立刻奔了过来,双手推出一掌,将那使刀的震飞了开去,一脚将棍踢还给见聪,说道:“小心!”随即掩护在见聪身前迎敌。
见聪接了棍,心中激动万分,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此时,那群黑衣人喊了一句:“放毒!”
一人忽然将袖子一抖,一排粉末撒了出去,对面的老僧不备,被扬了一脸,眼睛也看不见了。
见聪吓得大叫:“师父!”挥棍护在老僧身前。与此同时,那些人都将袖子甩开,白色的粉末烟尘四处乱飞,那些人趁机跃出圈外,似乎认为对方败局已定。
见聪见对手不再进攻,急问道:“师父,怎么样?”
觉性一抹脸,睁开眼睛,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定了定神,喝道:“你们做什么!擒下他们!”
众棍僧有一拥而上,那些蒙面人,显然大吃一惊,不知为何他们的“暗器”不起作用,吓得腿都软了。
少林中人一鼓作气将他们个个擒下,这才安静了下来。见聪对着那个蒙面人道:“多谢大侠相助!”
那蒙面人道:“不敢,现在不可放松,他们这次只来了部分人马,其余人还在附近守候,你们快去巡查,不然后患无穷。”
见聪道:“多谢师弟提醒!你这些年。。。。。。”
蒙面人听他叫自己师弟,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不等见聪把话说完,转身就跑,也不知在怕什么。见聪见他一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想法,不顾一切,扔掉棍子,赶忙跑回禅房,翻出一个小包裹,也不再顾什么少林戒律,跟着那个蒙面人就追了上去。。。。。。
尾篇 第四回 狼牙御剑
点苍山,少掌门李晓非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来到了蝴蝶泉边,那少年头发很短,而且乱七八糟,但李晓非对他十分尊敬,道:“华兄弟,我姐姐就葬在这里了。”
那少年哀伤之情浮现,想了一下道:“可否荣在下沐浴更衣?”
李晓非道:“请!”
当年还是莽撞孩子的见心,与无智堂主石铮义结金兰,石铮死前曾许愿能将自己葬回云南,从此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