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原炼妖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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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猎手 原炼妖秘录-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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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一个人都见不到;房屋中却不见灰尘;甚至连一丝颓废之气都没有。
    看着远处飞洒而下的流瀑激撞在山下深潭;潭面接触落瀑那点的水面好像沸腾的开水;白浪荡漾;激流澎湃;可那不见底的深潭依然平静不为冲击所动;一静一动相映成趣。
    钟道临初见之下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凝神细想之下却不由得有悟于心;嘴角轻笑下飞身腾空窜入潭面之上;又忽然改变身形换成头下脚上;大石头江般的“扑通”一声投入深潭;激起了一朵飞溅的白花。
    水波轻起;从钟道临消失潭面的一点画着圈的朝外荡漾开去;慢慢变为无形。
    此时已经在寒潭水底入了定的钟道临早已抛开了一切杂念;不存一智;无有一心;手捏莲花法印;嘴角含笑;渐渐进入了大混沌的太虚之境;静静的等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炼妖塔内不知道是否有日月;是否有随之而来的昼夜;通过钟道临的观察;似乎这里更是某种极阳与极阴的单纯转换;阴中藏阳;真阳中又含有极阴的一点。
    阳极盛则转为阴;逐渐阴阳平衡;然后又被打破;再平衡;如此循环;以宇宙最根本最简单得两极力量滋生万物涵养;生生不息。
    或许已经夜了;山谷中郁郁葱葱的林木已经被灰暗的阴影笼罩;无数茂密伸展的枝干却由慢到快的摆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不知何时刮起的山风早已将本就稀薄的雨雾吹散;谷内枝叶相撞的沙沙声跟呼啸而过的冷风惊碎了山谷的幽宁;暗夜的力量代替了白昼;夜已经深了。
    蓦的;从寒潭之中升起了道道幽光;仿若水的精灵突然飘荡而出;林中的百木也仿佛伸懒腰般的苏醒过来;一个个灰蒙蒙的虚影依次从树木中透体而出;与寒潭内升起的幽光绞缠在一起;化为各色人形朝山谷中缓缓飘去。
    接着;静谧的山谷响起了孩童们的嬉闹声;妇女们的责备嘱咐声;男人们的爽朗笑声;整个山谷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
    深潭下一直将灵觉延伸出去的钟道临察觉到了这股生命磁场波动;渐渐从入定中醒来;却并没有立刻冲出水潭;只是悄悄用灵觉的触角慢慢的观察这些生灵;不;应该说他们更接近于死灵;这些人都没有肉身;更别说用七窍呼吸了。
    说接近于死灵;而非下结论就是死灵;是因为这些人虽然没有生气;却也没有死气;更像是一个个纯精神体;平常寄生在水土木之中;到了晦至朔旦,震来受符;天地媾精的时分;阳盛而阴;这些幽灵一般的精神体就趁机出来透气。
    如今炼妖塔究竟是做什么用;是谁建造的;又是通向哪里;钟道临一概不知;之所以在深潭中入定,就是为了让潭水这层保护色来避免被人发现;引起暗中之人的警觉。
    如今“眼见”这些幽灵都已经现身;自己在水潭里再呆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心念一动间收回千斤坠的功力;身体慢慢的朝上浮去。
    一座普通楼阁外的花草野地上;一位身穿黑袍;长发束于脑后的中年男子正四肢趴地;笑呵呵的驮着背上的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爬来爬去;小女孩嘻笑的拍着胖乎乎的小手;不断催促着**的中年男子”快爬;嘻嘻;快爬呦!”
    中年男子闻声哈哈一笑;双掌撑地;两膝跪地朝前爬去;任劳任怨的驮着小女孩到处爬;小女孩稚嫩的童音夹杂着中年人畅快淋漓的大笑;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让一旁正悄悄观看这一老一少嬉闹的钟道临也不由得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
    突然;正在爬来爬去的中年人猛的停了下来;伸手揽住背上小女孩的腰肢将其抱住;忽然躬身挺腰而起;一边将小女孩放回地上;一边扭头紧紧盯住钟道临藏身的树后;冷喝道:”是何鼠辈;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不待中年人吩咐;听到这声冷喝的几十人同时朝这里围拢;一个妇女更是赶紧将中年人腿旁的小女孩抱走。
    不见中年人怎么动作;忽然在他手中多出了一把内蕴青芒的古朴巨剑;寒光闪烁;杀气逼人。
    站起来的中年人一扫刚才满地爬的老好人形象;硕长壮硕的身躯上;鸡胸豹突而出;古朴的面容之上长目鞍鼻;虎口豹唇;双眉之中突出的一块凸骨更显此人乃意志坚毅绝伦之辈;简单握剑当中一站;就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钟道临一见此人傲然立起,瞳孔猛然一缩;暗看之下也赞个英雄了得;既然被人叫破;只得悠闲的从林木丛中踱步而出;尚未走到中年人身前便抬手抱拳道:”峨眉山天道门太乙真人座下;不学末徒钟道临;见过始皇帝!”
    中年人闻声一震;挥剑虚空一斩;双目寒光迸射;大喝道:”你怎知我就是那个荒淫暴虐;狂征暴敛;穷奢极欲;焚书坑儒;薄恩寡性的暴君嬴政?”
    “哈哈哈哈!”
    钟道临听中年人如此一说;忍不住开怀大笑道:“陛下不称孤道寡;居然放下身段与孩童嘻乐,已经令在下吃惊非常;现在居然把后人评价的陛下暴政统统笑纳;更是令在下感到有趣;说到能够认出陛下来;岂不知当年尉缭已经描绘过陛下的相貌?”
    “哼!”
    中年人不置可否;只是冷哼一声。
    “秦王为人;峰准;长目;挚鸟膺;挚;豺声!”
    钟道临笑嘻嘻的跟中年人打趣道:“就算是尉缭不做任何描述;拥有嬴兄如此吞天霸气的千古英雄人物;气势又有几人能够装得出来;千秋功过后人评说;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笔杆子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明白你呢?”
    “哈哈!”
    钟道临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忍不住乐了起来:“更何况当年嬴兄捏蚂蚁般的先后杀了一百多个儒生;数量虽然少却因此得罪了天下读书人;那帮孔仁义的弟子说到拔城灭国;维护大一统或许不灵光;可要说到睚眦必报;内斗纠批可是一个顶一个的强;你老兄不遭人恨;小弟才真会奇怪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中年人也听出了钟道临话中的含义;眼中却没有得到人理解的感激之色;傲然道:”不错;孤就是大秦始皇帝;那个在邯郸城外赵庄内被人像狗一样欺负;年不过十;手中铁剑伤人溅血不过丈的赵政…那个拔城灭城;遇国灭国;逐匈奴;亡百越;杀人如麻;戮尸盈野的嬴政;但凡剑锋所指之处;一片尸山血海;肉聚成山;血流成河;那又如何?”
    钟道临眼前此人当年灭六国,废谥法,以世计,废封建,行郡县,筑长城,书同文车同轨,五巡天下,北逐匈奴,南征百越,收宇内兵刃于咸阳,铸十二铜人永震天下;一生孤傲;唯我独尊。
    这一愤然陈词;就连身前的钟道临都感到阵阵寒意不停袭来;忍不住叹道:”小弟还以为前辈不称孤道寡;于民同乐;已经真的大彻大悟……”
    尚未说完便被秦始皇一声冷笑打断;钟道临前称陛下后称兄;到最后又改口前辈;秦始皇知道眼前这小子对他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却也不在意;只是冷冷的一字一句道:”匹…夫…之…见;天下虽大;却又有几人配跟我谈论这个天下?”
    秦始皇;单手拭剑;冷森道:”尊律法;惧权势;媚上欺下;近贵远贫;蝼蚁般苟延残喘;此为弱者;遇弱则远;宽下责上;行走天下以心尺为纲;愈挫愈勇;遇强更强;此为强者;藐律法;不规俗矩;不屑与俗人为伍;与天与地与强争斗;生当人杰;死亦鬼雄;此乃枭雄霸者;持王霸之剑;平天下;小万物;定律法;束万民;世间万法道记皆能唯我所用;此为王者!”
    说着秦始皇双目望天;语锋一转;傲然道:“而为帝者;恨断情无;虚于厚德而治于无情;心辣亲绝;终其一生无人可与之论道;无红颜与之相随;必将一生孤独!既为帝,又何求被人理解?又有谁有这个资格理解我?莫说那些人云亦云的读书人,就算孔丘小儿也不过是帝王家的一把刀,用着了拿来用用,不用了随手一丢罢了,他在孤眼中又算的了什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始皇一番愤世嫉俗的强弱论使得周围瞬间跪倒一片,无不入魔般狂热的山呼万岁。
    “人生不过百年!”
    钟道临淡淡开口;并没有被眼前狂热地人群感染;反而对面前的秦始皇升起了种莫名的同情:“前辈即使成了千古一帝;即使图成万世霸业;比起浩瀚宇宙一呼一吸间已是沧海桑田;又算的了什么呢?”
    秦始皇闻言;孤傲凌厉的眼神突然间黯淡了下来;扭过头来深深看了眼钟道临;叹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是所为何来;但你却是第二个能够明白我的人;我站的层次太高;高到我可以感染影响下面的芸芸众生;而无人能够影响我;只有站到你们这样人的高度;或许才能明白我;因为帝王之道上还有个更为难测;那是人或许一生都无法追寻到;却又飞蛾投火般偏偏要去追寻的……”
    “天道!”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出了那个答案;相视一笑;直到此时彼此才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始皇一挥袍袖;示意众人散去;接着将手中宝剑收起;忽然剑眉微皱;这才想到钟道临这个不速之客是凭空冒出来的;大为疑惑道:“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我来取一册东西;顺便想得到一个答案!”
    钟道临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东西或许是拿到了;或许没拿到;小弟自己也搞不明白;但那个答案或许嬴大哥能够帮帮忙!”
    秦始皇或许是近千年来一直近道远权,生出了些许微妙的人性化表情;瞠目愕然道:“就算我问得不清不楚;你却也不用回答得这么含糊;什么叫或许是拿到了;或许没拿到;你个小娃娃来这里拿什么?又需要孤…我给你什么答案?”
    “方家;不!”
    钟道临看到秦始皇这么好相处;不免打蛇随棍上;笑呵呵道:“既然嬴前辈如今入我道门修炼真身;那么小子就称呼前辈一声道友了!”
    秦始皇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千年来自己刻意放低身段想修炼不死金身是没错;可在尘世时数十年的积威之下;身旁敢这么跟自己嬉皮笑脸的除了幼稚未脱的孩童还真没人敢。
    虽然被钟道临喊声道友心里挺受用;毕竟自己就爱这个;能得到钟道临这个能上天入地的“高人”承认;那是跟以往大为不同;可总是觉得心中有些转不过弯来。
第四章 醉梦红尘
    钟道临看到秦始皇脸上忽青忽白;忽喜忽怒;心中也打了个突儿;暗道这老不死的神色阴晴不定;跟四川变脸似的吓人;难道自己想错了?
    按说面前此人可以说是被假道士们蒙的最惨的一个人物;史书上都能排上名号的冤大头。
    散尽万金求仙丹不成;还耗费人力的被徐福那个人贩子骗走了三千童男童女跟数十艘大船;弄得个短命下场;估计也是乱七八糟有毒的”仙丹”吃多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钟道临干咳一声;怀着忐忑的小心出声提醒道:“咳…道友?”
    “嗯?”
    秦始皇也被钟道临这嗓子拉回到了现实;唇角一掀;勉强挤出来个微笑问道:”小友要问什么;如果贫道能帮上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道临暗说你要是还算的上“贫道”;那我跟我师傅早穷的当掉裤子了;忍着笑温言道:”不知道友怎么会到这个炼妖塔里面了?这炼妖塔又通向哪里呢?”
    “炼妖塔?”
    秦始皇闻言一愣;有些怀疑的盯着钟道临瞄了几眼;见那小子没有什么特别做贼心虚的神态,才疑惑道:“这里不是昆仑仙境么?什么时候又叫做炼妖塔了?”
    “什么?”
    钟道临闻言大吃一惊;按说秦始皇等人呆在这里不会是一天两天;那是以千年计的一段悠久时光;怎么可能连这里是自己墓地里面的炼妖塔都不知道;还说是什么“昆仑仙境”。
    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不由紧张的追问道:“那道友当年又是如何到的这里?”
    秦始皇见钟道临不知为何听到自己几句话就会一连紧张;皱眉道:“当年孤…贫道在沙丘驾崩…呃…那个归真后;魂魄差点就被日光所融;幸亏昆仑山的仙师恰巧路过;不但将弟子的七魂六魄收其归拢;并且传授弟子一套功法用于修炼;这处仙境所在就是师尊特意让弟子用来修炼的所在;现在的这些人都是后来陪葬的甲士宫女跟无子嗣的嫔妃;师尊将他们的魂魄从地府要来;也算是陪伴弟子寥解寂寞。”
    “奇怪…奇怪…奇怪!”
    钟道临一连道出几个奇怪;低头冥思了少许;眼中突然冒出一道精光;猛然抬头问道:“道友可知如今你我所在的地方正是当年李斯给道友所造的陵墓中?”
    “这…这又从何说起?”
    秦始皇也被钟道临说愣了;想了想才大怒道:“李斯小儿篡改诏书;用计诛杀苏儿;让胡亥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篡位夺嫡;导致我大秦…唉;算了;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我确实选址在骊山等龙脉之地造了九十九处假陵墓。”
    缓了缓道:“但也可以说这九十九处陵墓都是真的;我也只会在归天之前留遗诏确定究竟下柩何处;可笑如今自己的尸骨都不知道被赵高跟李斯安放在了何处;又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不是我所下旨建造的其中一处呢?”
    钟道临一听之下更是迷茫;秦始皇这么一说等于告诉他这些年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这里也同样能够知道;还有就是这个位于楼兰古城之下的陵墓究竟是否秦始皇真正的陵墓;连他本人都不清楚。
    现在钟道临自然知道就算不是真的也成为既成事实了;但究竟是谁建造的这里;秦始皇的师傅又是谁;他又是怎么得知外面的消息的;那个所谓的仙师为何要留住秦始皇的魂魄呢?
    “敢问道友师从何人门下?”
    钟道临想不通干脆不想;问了句又赶忙追问道:“可知道这所谓的昆仑仙境又是通向哪里?”
    秦始皇如此人物听到钟道临问师尊名讳也不由得露出恭敬神态;恭声道:”贫道师傅就是昆仑缥缈宫大长老;人称‘梦剑’的凌浩然…从这里出去,自然就是昆仑山了!”
    钟道临闻声毫不惊异,即使秦始皇再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打动不了他了,只是心中默念了几遍“昆仑山,凌浩然”,之后便不再多言,低头沉思着什么。
    一旁的秦始皇见到钟道临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同样眉头紧缩,陷入了沉思,两人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根本就是发呆。
    “嬴…嬴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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