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其它人,有的盘膝而坐,炼气养力;有的拿出法器,仔细摩索;还有的两眼望天,呆呆出神,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程理和他们打了召呼后,就回到凤祖师身后,恭敬站立。
杨大鹏打量着周围那些师兄弟们,从年龄上看,应该都是他的师兄辈,年纪从二十多岁一直到五十多岁,大小不等,功力也有高有低。
经徐宏悄声介绍人,杨大鹏才看出来,这些人是有规律地分成了五拨,不用问,就按不同的分支聚集起来的。
这里面,以大分支力量最强,竟然有九人之多,一个个神定气闲,脸上隐有傲色。
二分支则紧随其后,有八人,一个个敛眉静坐,不发一声。徐宏解释说因为今次由二分支的丹顶期凤祖师带队,分支中特意加派了人手,以壮声势。
三分支人最少,连杨大鹏只有三人,四分支与五分支各有四人。
因为于灿事件的缘故,杨大鹏没敢看五分支的人,看看四分支中,没有认识的人,而那几人望向程理的脸色也不太好。
徐宏悄声解释说,那是因为白娟就要嫁给程理了,所以很可能就要转为二分支的弟子,这事让四分支的几位登胜期师叔很不爽,那几人就是他们的弟子。
杨大鹏耸耸肩,把他们抛开。他最后看了看三分支的另外两人。一个黑瘦子,三十岁上下,一个是个个头矮小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生了一点一点的白麻子,两人都是门径期十级,身手不弱的样子。
那黑瘦汉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杨大鹏,竟然微微张嘴,向杨大鹏密语传声道:“是洪师叔的弟子杨师弟吧,早听师门中提说过你,但从未在师门见过你。”
杨大鹏张了张嘴,闹了个大红脸,他还没学过密语传声之术,他连忙弯弯腰,打了个手势作礼。
徐宏扫了一眼那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悄声道:“他是你们三分支的吴法,他身边的叫纪用,不过他们的名声可不大好,你要小心一些。”
杨大鹏听了一愣,没有说话,他连谁是谁都还没分清呢,更不知道该怎么小心了。
这时那个矮个子纪用正用密语向吴用传音道:“你还有工夫和那种废物小子废话?”
吴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老子广结善缘,说不定到了里面,他还能为老子所用。”
纪用听了,这才笑道:“这还象我们老大说出来的话。”说罢,两人闭目炼气起来。
突然,一阵骚动传来,四周的同门全都伸长着脖子,一个个象雏鸟待哺般地向着一侧的天边望去,杨大鹏也顺着目光望去。
只见蔚蓝的天空上,出现了一块黑盘,黑盘的周围还缭绕着一圈圈七色的彩虹,那黑盘渐渐的大了起来,片刻之后,飞近了许多。
众弟子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声音有些嘈杂。
凤祖师微微皱眉,她身后一名暗红色脸膛的登胜期弟子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成了什么话了。一点世面都没见过!这是丹霞宗的飞行法器――灵虹钵,不要大惊小怪,丢了我们南泰宗的脸面。”
其余几位登胜期弟子也都向众人怒目相向,门径期弟子们立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敢在心里头嘀咕几句了。
片刻之间,那只巨大的灵虹钵就飞近了,众人也能看清,钵上一位一位头顶戒疤的和尚正盘膝而坐,目无旁骛地盯视着前方。
杨大鹏仔细望去,见坐在最后面的,还有几位虽然头上无发,但身上没着僧衣,只穿着世俗的普通衣袍,知道是些未受戒的俗家弟子。
但这些人,个个纪律严明的样子,无论是动作、目光,神态,都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地,让人不由感叹道丹霞宗真不愧为赵国第一宗门。
灵虹钵载着丹霞宗的人落在了山谷前,当先一位须发皆白的僧人左手伸出一展,那只灵虹钵忽地化作一道黑光,聚在他的手心中央,竟是一只小巧的黑色圆钵。
老僧含笑一回手,将圆钵收入芥子手镯,这才向南泰宗众人望来。
这一边,凤祖师已经起身迎了上去,施了一礼道:“没想到境通大师亲自驾临,真是有失远迎呐。”
老僧慈祥地合什一揖,笑道:“凤施主多礼了,多年未见,不知别来无恙否?”
两人相视一笑,显是相熟之人。
两人似乎互有默契,分别向身后跟随的登胜期弟子摆摆手,让他们停下,便一前一后,往一道山梁上走去,显是两有秘事商量。
徐宏见杨大鹏脸露不解之色,便解释道:“我赵国五宗门虽然互有嫌隙,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几宗联手应对,所以五宗的长辈们会择机相聚,商议一些赵国修真界的事情,以便统一行动。”
杨大鹏听了,点了点头,看来修真界也有修真的规矩。
33 五宗门
杨大鹏正在思索着,忽然有人一指天边喊道:“看呐,碧潭门的飞天蜈蚣,他们来了。wwW!”
杨大鹏和徐都是闻言一惊,举目向天上望去。
只见高天远处,一条黑线蜿蜒而来,眼力好的人还能看见那道黑线有两边还各有一道极细的红色镶边。
那黑线速度奇快,片刻间,就飞近了,竟然是一条硕大无比的蜈蚣,绿头,黑身,红爪,飞在天空,竟然一副张牙舞爪的嚣张之势,极是骇人。
转眼间,它就飞临山谷上空,众人这才看清,那巨大的飞天蜈蚣身下,还有一层极薄淡的绿雾,让人见了更是毛骨悚然。
由飞天蜈蚣上下来的碧潭门弟子中,竟然有多一半是女子,领头的是一位六十出头的老年女子,头发花白,但面容却如羊脂一般光滑细腻,与她头皮上表现出来的年纪极不相称。
这女子一回手,将飞天蜈蚣收入腰间的灵兽袋,这个动作让杨大鹏的目光紧了紧,心头不由通通跳个不停。
杨大鹏不知道这条飞天蜈蚣是几级妖兽,但它所显出的气势,却是极具震慑之力,心里不由遥想,不知道小花到哪一天也能拥有这个的气势。
老妇抬头看了看山梁上正在秘语着的境通二人,便转头吩咐了身后的几分登胜期弟子后,这才拄了根蛇头鳞身拐杖,一步一颤地朝着凤祖师与境通二人所在的山梁走去。
这时候,许多南泰宗的男弟子们,早就不时的拿目光瞟向了那些碧潭门的那些女弟子们身上。
碧潭门,虽然在赵国修真界五大宗门中不是最强的一宗,但绝对是最可怕的一宗。
一者是他们在宗门内十分团结,没有象南泰宗这样在宗门内还分派系的现象。
二来,当然就是他们赖以成名的毒术。
碧潭门之所以出门,就是在于他们的修真之地香水沼泽。那里不仅奇花异草所在多有,毒虫毒兽更是层出不穷。
经过多年的积累,也成就了他们宗门施毒驱虫的特色。
但是侍弄花草,养育毒虫这类细心活,女子做来更为恰当,所以,碧潭门收录弟子时,更中意那些先天条件不错的女孩。
这些女弟子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一个个面容娇好,唇红齿白,启齿张嘴时,眼睛都不语先含三分笑,脸颊微带一抹红。早看得那些常年静处深山的男弟子们眼花耳热起来。
而碧潭门的那些男弟子们,似乎对些视而不见,有些更是脸上似笑非笑,象是乐观其成、甚至幸灾乐祸的样子。
杨大鹏觉得有意思,再看看,就连丹霞宗门内的几名俗家弟子,也不时拿眼偷偷瞄着她们。
徐宏轻轻哼了一声,厌恶地背过身去,皱着眉道:“你要小心,碧潭门最厉害的不是虫毒,而是媚蛊毒,这种毒无形无色,中之难解,是我们修真界的一大忌讳,你可别靠近他们。”
杨大鹏郑重地点点头,心里想谁吃饱了撑的去惹她们,看见她人衣衫袖口上蜈蚣、蝎子什么的我就够了,没事还去惹她们?
碧潭门女弟子似乎很享受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也不管那些目光是是仰慕还是猥亵,竟然面不改色地说笑自如,有的甚至还冲注视之人,飞上几记媚眼,发出一个掩口羞笑,登时让那人腿软骨酥,心旌摇动,难以自持。
既然晓得他们的可怕,杨大鹏就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好戏。
但是,当他仔细观察两边人物的神态,这才看出些端倪。
虽然南泰宗的男弟子们一个色迷迷地盯着那些碧潭门的女弟子们的脸、胸、腰身等部分扫描不已,但有些高阶弟子们的眼中,却分明闪动着一丝狠厉之色,让杨大鹏惕然而惊。
他暗暗点头,原来宗门来并非只有徐宏这样的弟子是明白人。
那些人,仿佛看着一群猎物在自己面前耍着小聪明的凶狼般,缩身静卧,只等猎物上钩。
这一场博弈,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只有决出生与死的那一刻,才有答案。
想到这里,杨大鹏不由打了个寒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没想到,还不到开禁的时间,这场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徐宏似乎对门中那些人的欲擒故纵有所不齿,只闭了眼自己打坐炼气。
杨大鹏难得有出来见这世面的机会,眼睛都不够用。他拿眼向山梁上望去,只见凤祖师、境通等三人正皱紧眉头商量着什么,似乎有什么难事一时难决。
不久之后,最后两个宗门也到来了。
映土宗的弟子清一色都是男子,身穿土黄色的布衣布裤。徐宏介绍说,映土宗器修大宗门,门内有许多炼器高手,而赵国境内各坊市内销售的法器,有五分之二都是出自他们宗门门下弟子之手。
这让杨大鹏对这些人深深地望了几眼,有高阶法器傍身的修士,绝对是可怕的。
最后一个到场的是妙法门,徐宏耸耸肩道:“各宗门都有各宗门的高招,妙法门以制符见长。他们不仅有一些制符秘法,更有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符文。所以,他们制出的符录,不仅威力大,还难以为外人所仿制,在坊市上是一大热门。”
这一点也杨大鹏印象深刻,没想到妙法门竟然是自己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两家的祖师到了后,吩咐门人弟子们择地休整,便自顾着上了山梁,五位丹顶期高手聚在一处,显是事前就有所准备,一起商量着一件大事。
徐宏见杨大鹏望着远处天空发着呆,以为他见了这么多家宗门弟子后,有些后悔此行,便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进去后,如果有机会,就弄一两块矿石带出来,没有机会的话,就在里面找个地方躲上十天,能活着出天阴峡谷就是胜利。”
杨大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徐宏以为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便又道:“如果不是因为传送地点是随机的话,我带着你也没什么的。但你也不要太担心。只要不和别人抢资源,危险应该不大。实在不行,进去后先找个地方躲上两天,等大家都到中心矿区去寻宝时,你再到指定的传送通道那里找地方藏好,以前门里有低阶弟子这么做过,并且成功出来的。”
杨大鹏见徐宏如此关心,不由感激地向他点点头,说自己晓得了,徐宏这才放心。
34 王室
这时,各派的祖师们似乎已经商量出了个结果,各自大步回到本门的队列之中,然后带着小辈们腾空而起,向预定的谷口禁地飞去。WWw。
只过了一个时辰,众人就陆续在一座峡谷的谷道前。
下了碧叶舟,杨大鹏向里一看,不由心里打了个突。
面前两座山夹着一条峡谷,却在谷口处就有着浓厚的黑色雾气。
徐宏更指着谷中悄声道:“整条峡谷都被这阴雾锁死掉,进入其内,想飞出来是根本不可能之事。整座峡谷的谷口以及空还有巨大的禁制封锁,不小心碰上了,就算是修士,也得粉身碎骨。”,
杨大鹏听了,伸了伸舌头,连丹顶期修士都整不了的家伙,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两座山峰向着峡谷一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阴雾的作用,山体都呈现漆黑之色,而另一面却是郁郁葱葱,阅人眼目。
当众门径期弟子们眼望着黑黑的峡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几位宗门的祖师却抬头望向天空,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凤祖师站在本队之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喃喃地道:“时间快到了,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她的眼神忽然微微一恍,已经有人指着天边道:“又有人来了。”
杨大鹏看去,这一回出现的是一叶龙形船,通体紫金之色,显得十分富贵大气。
徐宏赶忙悄声对杨大鹏道:“这是王室的龙首舟,上面是这次入谷行动的指挥,王室代表。”
杨大鹏一头的雾水,问道:“王室也来人了?咱们五宗门的事和他们什么相干?”
徐宏轻轻哼了一声道:“这守圣可是人家王室为地主,王室不来人还行?这一行,他们总要沾点光才能。仔细看着就是了,一会儿别吃惊地叫出来。”说着,向他挤了挤眼。
杨大鹏更是不解,王室就算是国王来了,也不用吃惊地叫出来吧!
龙首舟上下来了十几个人,一名身着朝服、神情富态的中年人,身后三名身手敏捷的登胜期修士,再后面,是九名年轻的门径期修士。
几位祖师这时都迎了上去,与那中年人见礼,杨大鹏这才知道,那中年人,竟然是当今国王的一位叔祖,也是一位丹顶期修士,而别人则称他为怡亲王。
怡亲王很随和的样子,与五位丹顶期的祖师们叙过家常后便道:“好了,看看时间也快到了,各位大师,我可把孩子们都交给你们了,之后我就不管了。”
几人都是一揖,各回本队,立即,一道命令传达下来。
任何人在谷内,不得攻击王室这次参加入谷的九名弟子,如有违反,出谷后将受到五宗的终生追杀。
徐宏解释说,那九人的身上被下了秘法,凡是和他们动手的人,身上都会被种下诅咒,自然想逃也逃不了。而王室的人也不得向五宗之人交手,不然,他们身上的秘法会反噬其身,一样死得很惨。
而且,每一次开禁,王室都会给出丰厚的奖励给所得最高的宗门,这使用五大宗门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要知道,那奖励是该宗门可派出三人在王室所调培丹塔内修行十年,对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