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妹,活着就是希望。姐姐不能陪你了,你以后一个人,走的路是好是坏,都再也跟我没关系了。”
木槿一个劲的哭,一个孩子在这个时候除了哭能够宣泄她的害怕和担忧、绝望和茫然之外,她真的是别无他法。
在场的警员眼睛里都有些湿润,有些别开脸,有些找借口离开,唯独队长默默转身,眼里含着眼泪对助手说道:“等一下送小女孩去医院看看病,尽我们能力给她点帮助。”
在这世上,富人在现实中耀武扬威,而穷人却在现实中饱受折磨。他们同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又哪能一个个去同情呢?对于现实,他们也有诸多的无可奈何。
警员带木槿离开的时候,她连连回头看着苏安,但是苏安却不再抬头看她,低着头。
时隔多年之后,木槿永远都忘不了当时的情景,队长含泪拿着手铐,走到苏安面前,随着“咔嚓”一声,苏安的手被拷上了手铐。
然后苏安说:“谢谢您对我妹妹所做的一切。”
那一刻,队长眼里经久流转的泪水终于缓缓滑落……
一夜失眠,第二天一大早,警员给苏安双手戴上了手铐,沉重的脚链锁住双脚,然后带着苏安从警察局出来,上了车。
车上的玻璃都用帘布遮挡了起来,密不透风,视野昏暗。
可能是清晨的缘故,苏安只觉得手铐很冰,很凉,而脚链却很重,也很疼。
警员带苏安去的是案发现场,就是她和木槿的家,原本还担心木槿看到她会心里难过,得知她还在医院,便安心了。
警员到现场做笔录、拍照,苏安指认现场,说明自己在哪里,哪个位置杀的人。一步步拖着脚上的铁链,脚镣锁在脚踝处,随着铁链在地上摩擦,一阵阵的疼痛席卷着她,那种痛真是让人记忆深刻。
回去的时候,苏安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的街景,觉得车开的很快,但是她的心跳速度却很慢……
第三天,苏安在警员的押领下上了一辆黑色箱式囚车。
囚车里面阴森森的,头顶有一个排气孔,风扇哗哗的转动着,苏安靠着窗玻璃,那玻璃比钢板还要硬,四周牢牢的焊接着铁条。
囚车去的方向是法院,在这里苏安将被定罪。
出席的人很少,零星不到十人,苏安被带上法庭,警员打开手铐。
因为苏安交代的很清楚,也认了罪,所以法院当庭宣判:“云挽歌持枪杀害王晓一事,属于特殊防卫。法律有规定,凡是对抢劫、***、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但是云挽歌却构成了非法持有枪支罪。如今年满16岁,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因王晓本身又有案例在身,已经对他人人身安全造成威胁。所以理应当对云挽歌从轻处罚。本庭宣判,云挽歌因非法持有枪支罪,处以两年有期徒刑,收押中西部索里监狱,即刻执行!”
开庭结束后,苏安被押走,转身那一刻,突然奔来的木槿站在门口轻轻地唤她姐姐。
苏安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恢复沉寂。
木槿哭了,只是一遍遍的叫着姐姐,跟着苏安出了法庭,苏安上车前转身,看着木槿,温暖的笑:“傻妹妹,虽说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姐姐不希望看到你哭,就哭这么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哭了。”
上车离去,木槿凝视着离去的囚车,泪水如江水般决堤,紧闭双眸,朝着囚车,撕心裂肺的喊道:“姐姐,妹妹送你了,你保重。”
一行泪从苏安紧闭的双眸间悄无声息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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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凌晨2:37写完这一章,不知道哪个点刺激到我了,又开始神经病哭了起来,对于我来说,我一直不愿意去回忆苏安的过往,但是过往却是苏安存在的一部分,我必须去正视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和绝望。
她是一个渴望爱,寻找爱的女人,为了爱千疮百孔,为了爱,一步步跌跌撞撞到绝望,或亲情,或爱情。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她,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是她所选择的路径,尽管荆棘丛生,但是她依然勇敢的走了下去。如果木槿尚未年幼;如果木槿尚未病重;如果木尘尚未抢劫运钞车,中枪生死不明;如果木尘当初没有买那把手枪,也许一切都将不会发生。他们便不会分离,便不会有了这其中的痛苦纠葛。
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诗,《游思集》里面有一首诗词内容是这样的:
对于你,我犹如黑夜,小花朵儿。
我能给你的只是掩藏在夜色里的安宁和不眠的静谧。
清晨,当你睁开眼睛,我将把你留给一个蜜蜂嗡鸣,鸟儿啁啾的世界。
我送给你的最后礼物,将是一滴落入你青春深处的泪珠,它将使你的微笑更加甜美;当白天的欢腾残酷无情之时,它将化作薄雾,隐去你的娇容。
泰戈尔说:“相信爱情,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情。”在这里我却想在爱情后面再加上亲情。。。。。。
云檀不是一个很好的写手,以前写文注重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是却忽略了很多重要的讯息。写文是个进步的过程,如果写书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跟着人物痛并快乐着,那这是云檀的荣幸。感谢各位亲对早安,总统夫人的包容和理解。感谢送荷包、咖啡、月票、钻石、鲜花的亲,感谢每天及时交流发表评论的亲,云檀唯有好好写文,共勉之!
监狱里的那些女囚们!
苏安被关押的是女监,她去的时候,那些女刑犯正在外面放风,广场上一片嘈杂,远远看到有新犯人收监,都一窝蜂的聚了过来,道路两旁有长长的锁链阻挡,不时有狱警巡查,所以她们还算安分,只是站在那里一边嬉笑着指指点点,一边吹着只有男人才喜欢吹的口哨,宣示着她们在这所监狱里面所持有的老资格。
苏安拖着脚镣下车,跟她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四名女犯人,所犯罪行五花八门。
身处监狱之外,觉得犯法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但是来到这里,所见的人都是跟犯罪有关系,就连空气也仿佛沾染了罪恶的味道。
走进索里监狱的那一刻,苏安觉得她的茫然虽然能够直直的飞向戒备森严的高墙院落,但却能够在瞬加便被无情的反弹回来。
狱警依次给苏安等人解开脚链,然后冷声道:“把头抬起来,这时候知道丢人了吗?濉”
于是苏安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头,当那张绝美的脸庞展现在众位女囚面前的时候,众人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道道惊叹声,人群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女警一步步走到苏安面前,然后看着她,目光很冷:“你很快就会明白,在这里美丽也是一种罪。”冷冷的笑了笑:“所以美人,欢迎你来到索里监狱服刑。”
直到后来,苏安才明白女警当时的意思,是告诫,是麻木,是幸灾乐祸,还是其他的情绪,苏安已经无暇深究了催。
只因,她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
登记完入狱记录,狱警带几人去了大澡房,几人洗完澡,分别换上囚服。
因为泰国夏季炎热,分配的囚服都是白色吊带背心,长腿灰色休闲运动裤,一双白色运动鞋。
时隔多年后,想起当年那一幕,苏安只觉得人的自尊在里面贫贱的一文不值。
狱警打开一道看起来很厚重的铁门,朝苏安她们喊道:“进去,自己找铺位睡。”
几人刚进去,苏安就听到铁门咣当一声巨响,被人锁上了。
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每个人的床铺都铺在地上,大概有一百多张席位,床位挨床位,很紧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苏安站在那里,里面的女囚年纪或大或小,均都盘腿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苏安微敛双眸,目光扫了一圈,然后找到一张靠铁门的空席位躺了下来。
那张空席位很脏,大概是在过道上,所以被人来回踩了很多次,可是除了这个空席位,再无其他的床位了,她别无选择。
而她是真的累了,很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哪怕它是任由别人践踏的凉席。
那夜,大概是苏安入住索里监狱之后最平静的一夜。
在泰国,监狱作息很规律,早晨六点半起床,洗漱之后,然后七点到广场上集合报数唱泰国国歌,早餐是七点四十分。八点开始上班,所谓上班,就是工厂做工,共分两个车间,一个是做鞋垫的,一个是剪半成品衣服线头的。
一般去做鞋垫的,都是平时在监狱里不太讨人喜欢,受排挤的那一类人,苏安就是其中之一。
她初学不太习惯,好几次针头都扎进了她的指腹里,但只能学着去习惯。
中午十二点用午餐。下午一点继续上班,五点下班,吃晚餐,洗澡,报数,进牢房。
和每个监狱一样,晚上九点的时候,全体盘腿而坐,念诵佛教经文,泰国是个崇尚佛教的国家,每个人都手捧一本经书,并不算很奇怪的事情。
但,苏安自从进入索里监狱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言多必失,况且在这里,她完全没有说话的***。
女囚们却以为苏安是个哑巴。这层认知,多少减轻了一些她们对于苏安外貌所产生的嫉妒心理。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苏安想要息事宁人,安稳度日,一切就真的会如她所愿。
苏安入住牢房的第二天晚上,就在大家诵读经书的时候,牢房大姐大带着几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见她毫无反应,就抬起脚踹了踹她的身体。
苏安被踹趴在凉席上,然后静静的坐直身体,抬手去拿经书。殊不知这样冷静的态度惹恼了大姐大,直接上去就给了苏安两巴掌,力道很重,打的苏安嘴巴出血。
那群女囚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诵读经书的声音又大了一些,摆明了是想压住大姐大的巴掌声,免得被狱警听到。
于是那一刻,苏安知道,在这里,在这个房子里,每个人都要听大姐大的。
苏安被打,不哭也不叫,如果她叫的话,或许大姐大也就见好就收了,但是见苏安如此,就下了狠手,抬起脚狠狠的踹向苏安的胸口,苏安一口气上不来,险些窒息而死。
然后她抬眸静静的看着那名大姐大,那样的目光太过平静,也太过冰冷,看得大姐大心口直发怵,竟然有些害怕了。
大姐大当时就想暂时收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她抬手扇着热风,“热死了,热死了,真是晦气。”
众人见大姐大收手,也都随后散了。
那位大姐大似乎跟苏安扛上了,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找苏安的麻烦,每天开饭的时候,狱警看到苏安脸上的伤,都会淡淡的移开视线,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明哲保身的潜意识,没有人愿意没事找事。
而在牢房里,大姐大有的是办法挤兑苏安,很多人的衣服都让苏安去洗,厕所也是她的任务。
苏安记得第一次蹲在那里刷厕所的时候,真的很脏,好几次她都恶心的差点呕吐出来。
她一直都不明白大姐大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后来她才知道,大姐大其实在牢里是出了名的同性恋,在这所房子里,她有四到五个情人。而苏安自从来到索里监狱之后,大姐大就一眼相中了苏安,之前的折磨,只是为了磨掉她的棱角,只是为了让她因为恐惧,自愿臣服大姐大。
那时候,有人暗地里当说客:“大姐大不嫌弃你是哑巴,你也别不识好歹了,跟了大姐大,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这样的话,苏安多半是不听或无视的。
如此过了四个月,天气越来越冷,监狱一直都用冷水洗澡,别人或许已经习惯了,颤抖着洗完澡,就快速的爬进了被窝里。
苏安第一次在晚上用凉水洗澡,原本就很不适,回到床铺上,刚准备拿起棉被盖在身上,却发现棉被忽然变得很厚重,最重要的是……棉被是湿的。
苏安抬眸看向大姐大,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那一夜,苏安将薄薄的床褥折半,一半铺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但因为床铺在过道上,所以还是得了重感冒。
一连几天,她都顶着沉甸甸的脑袋去做工,没有一点胃口,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狱警终于注意到了她的不适,皱眉不悦的让她回牢房休息。
只是苏安没有想到,回到牢房等待她的却是另一番噩梦。
那天牢房里,大姐大携带她的几个“妻子”将迷迷糊糊的苏安强行压在褥被上,动手去扯苏安的衣服,想要强来。
“我还生着病,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做你的女人。”那是苏安来到索里监狱之后,第一次开口。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她的喉咙显得很沙哑,干涩的很难听。
大姐大几人吓了一跳,大概都没有想到苏安还会说话,她盯着苏安看了一会儿,然后满意的笑了,但却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在这牢房里,难道你还担心我跑了吗?”苏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姐大笑了,俯身摸了摸苏安的脸庞:“甜心,我相信你跑不了,但是我总要在你身上留下一点什么标记才行,你觉得呢?”
苏安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右***上方的火焰纹身就那么被大姐大用细针一点点的刺了上去。
没有打麻药,苏安痛得额头沁出冷汗,大姐大的女人就死死的捂住她的唇瓣,不让她叫出声来。
那天晚上,苏安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右胸上的火焰纹身是她的耻辱,泪如泉涌,可是她只能压住声音在哭,她告诉自己:幸好,受伤的这个人不是木槿,她最怕疼了,如果她今天经历她所经历的事情,木槿一定会崩溃。
苏安养病期间,纵使饭菜不合胃口,她也会大口大口的吃。
大姐大果然没有再找过她麻烦,有时候还会对她比较和善,大概觉得纹了纹身之后,苏安就是她们自己人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每每这时,苏安总是云淡风轻的笑,笑容清冷而寒冽。
苏安病好,是她主动约的大姐大,同时约见的还有她的几个情人。
苏安选的地方是在午后工作间,看到她们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苏安当着她们的面关上了闸门。
苏安从来不知道她下手还可以那么狠,工作间里到处是她们的哀嚎痛哭声,但是苏安置若罔闻,她只是挥舞着手中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大姐大,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