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生别了术士,回到寓中,独自一个睡了。就把改造阳物以後与妇人干事的光景预先揣摩起来,不觉淫兴大发,一时难禁。只得叫随身一个家童上床去睡,把他权当了妇人,恣其淫乐。 他有两个家童,一个叫做书笥,一个叫做剑鞘。书笥年十六岁,因他识几个字;未央生把一厅书籍都交给他掌管,就像个藏书的箧子一般,所以取名叫做书笥。 剑鞘年十八岁,未央生有一口古剑交付他收藏,就像个护剑的套子一般,所以取名叫做剑鞘。两个人物都一样妖姣,姿色都与标致妇人一般。剑鞘不会作骄态,未央生虽不时弄他还不觉十分得意。书笥性极狡猾,与未央生行乐之时态耸驾后庭如妇人一般迎合,口里也会做些浪声,未央生最钟爱他。所以这一晚不用剑鞘,单叫他上床好发泄狂兴。 书笥等他完事之後就问道: 相公这一向单爱妇人,厌弃男子,把我们抛撇久了。为何今夜高兴,温起旧账来? 未央生道: 我今晚不是同你干事,是与你作别。 书笥道: 这么说,莫非要卖我么? 未央生道: 我怎舍得卖你,这‘作别’二字不是我同你作别,是我的阳物与你的后庭作别。 就把要改造阳物的缘故细细说了一遍。书笥道: 这等,你改造之後一根阳物有几十根大的,好去偷妇人;量我后庭想是不能承受了。 未央生道: 是。 书笥道: 你若去偷妇人,少不得要一个使唤的随身护驾。就把我带在身边,若有多余的妇人你睡不了的,赏我一个,等我尝尝女色的滋味,也不枉跟个风月主人一场。 未央生道: 这个容易。‘饱将手下无饿兵’,正经的同我睡了,那手下的丫鬟任凭你睡。莫说一个,就要几十个也有。 书笥听了欢喜道: 你的阳物既与我的后庭作别,我如今也要与你作别了。 就倒爬上身去,浇了一回本色蜡烛,方才下来看小说,看电影就上。 。de_depa。 。 未央生睡到第二日,就买了一只极健的雄狗,又买一只雌的相配,分作两处养在寓中。等到约定日期,叫书笥牵了,自己一同过去,又令剑鞘备一桌酒席,随后送来。那术士的寓处是个极秘密的所在,没有闲杂人往来,极好做事。当日见未央生走到,就叫他取出阳物,预先上了麻药,好待临期用刀。那麻药初搽上去就像冷水激了一下,一激之後竟像没了此物一般。掐也不知疼,搔也不觉痒。未央生放下了心,知道割的时节没有苦吃的了。 不多时,酒已送到,与术士一边吃酒,一边等雄狗与雌狗干事。那两个畜生牵到僻静处来,放在一处,他只道是主人盛意,肯行方便,就联络起来。那里晓得是主人要借他本钱?!那两狗牵来的时节颈项里各系一条索子,未肯解去。术士见他干到兴高之时,就令两个家童把两根牵索用力扯开。雄狗舍不得开交,口里乱吠,两只后腿紧紧夹住阴物,惟恐他开去;雌狗也舍不得开交,口里乱吠,两只后腿紧紧夹住阳物,惟恐他出去。术士手持快刀,把狗肾割断。随割开雌狗之阴,取出雄狗之肾,切分四条。就连忙把未央生阳物割开四条缝,每一条缝内托一条狗肾,带热塞进去。四条塞完,外面敷上灵丹,用汗巾包扎好了,两个依旧饮酒。 未央生这一晚就在术士寓中借宿,夜间抵足之时,又传授了许多战法。到第二日才回去将养。这三个月之中也亏他把持得定,不但不想欲事,连新改的阳物眼也不去看一看。直等过了三个月方才解去汗巾,把他刮洗出来。仔细一看,不觉大喜道: 魁梧奇伟,果然改观,有此异物,可以横行天下矣。 又过了数日,忽见赛昆仑走来问道: 贤弟一向不出门,在寓中静坐,想举业的功夫必然长进了。 未央生道: 举业的功夫不过如此,倒是房术的功夫有长进了。 赛昆仑笑道: 资质不高,长进也有限。 未央生道: 长兄差了,士三日不见便当刮目相待,何况小弟别了三月?难道就没进益么?何不思三尺之童后来变成大汉,脱兔之师起先有若Chu女?只有死人的阳物只会消不会长,哪有活人的东西是人所能料定的? 赛昆仑道: 这话我不信,十三四岁的孩子那鸡芭不曾出汁就会一日大似一日,岂有二十以外之人阳物还会发作么?就发也发不多,不过论丝论毫,决无论分论寸之理。 未央生道: 莫说论丝论毫,论分论寸也不足形其所发之长大。 赛昆仑道: 岂有此理。世上只有暴发的财主,不曾见有暴发的阳物看小说,看电影就上。 。de_depa。 。
既然如此求取出来与愚兄看一看。 未央生道: 前次取出来受兄许多怠慢,如今怎敢再献出? 赛昆仑道: 贤弟不要取笑,快取出来。若果然长进,待我奉承几句请罪他就是了。 未央生道: 口中奉承也没干,除非寻件实事与他做做,一来试验他,二来鼓舞他,才见长兄作养人材的盛意。 赛昆仑道: 若真是长进了我就把前日说的事作养他。 未央生道: 既是如此,依旧要出丑了。 就把衣服抄起系在带间,次将裤子卸下。然后把两手捧住阳物,就像波斯献宝一般,对赛昆仑道: 长进不长进,看就知了。 赛昆仑远远望见,疑是用一条驴肾挂在腰间骗我。及至近身仔细一看,方才知是真货,不觉吐舌大惊,问道: 贤弟用甚么方法就把一个极疲矮的物事弄得极雄壮起来? 未央生道: 不知甚么原故被长兄一激之後,他就平空振作,竟像要发狠争气的一般。连我自己也不能禁 止。 赛昆仑道: 你不要骗我。我看皮肤上现有刀痕,四面四条又是一种颜色,毕竟是用甚么巧术造作出来。好好对我直说。 未央生被他盘驳,只得把改造的事细细说了。赛昆仑道: 贤弟好色之心坚韧至此,真不可阻挠了。我只得完备这件事罢,今日就同你去他撞到他家去看机会。 未央生大喜。换了衣冠同赛昆仑出去。走到相近的所在,赛昆仑把他安顿在一处,自己先去打探消息。不多时走来回报道: 恭喜、恭喜,今夜就能成事了。 未央生道: 面也不曾见,怎么就保得今夜成事? 赛昆仑道: 我方才去问邻舍;邻舍说他丈夫往远处卖丝去了,有十几日不得回来。你如今同我走进去用心勾搭他,只要有些情意,我晚间自有办法送你进去,包管有十几夜同他快活就是了。 未央生大喜,两人连忙走去。到了门前,赛昆仑把帘子倡起,同未央生一齐钻进去道: 权大爷在家么? 妇人道: 不在家。 赛昆仑道: 在下要买几斤丝;如今不在家怎么处? 妇人道: 别处去买罢了。 未央生就接口道: 丝怕没处买?只因一向是府上的主顾,不好去总承别人。 妇人道: 既是舍下的主顾,为甚么我不认得? 赛昆仑又接口道: 大娘,我夏天来买丝,也遇着太爷不在,是大娘亲自交易,从架子内取下来与我去的。难道就忘记了? 妇人道: 是记得有这一次。 未央生道: 既然大娘记得,可见不是空口来打价了,如今要有丝,取出来交易就是。为甚么把自家的生意推到别人家去? 妇人道: 丝便有几斤,不知你中意否。 未央生道: 府上的丝岂有不中意,还是忒好了些,怕我这酸子买不起? 妇人道: 好说,这等相公请坐了,待我取出来。 赛昆仑就叫未央生坐在上面,自己坐在下面。上面近着妇人,待他好调情的意思。那妇人取出一捆丝来,递与未央生看。未央生还不曾接丝到手,就回复道: 这丝颜色太黄,恐怕用不得。 及至接到手仔细一看,又道: 好古怪,方才大娘拿在手里,觉得是焦黄的,如今接到我手又会白起来,这是甚么缘故? 故意想了一会又道: 这是大娘的手忒白了些,所以映得丝黄;如今我的手黑,所以把黄丝都映白了。 妇人听了这话,就把一双眼凑着未央生的手,相了一会,方说道: 相公的尊手也不叫做黑手。 说便说这一句,还是正言厉色,没有一毫嘻笑之容。 赛昆仑道: 他的手比了我们的不叫做黑,若比了大娘的就不叫做白了。 妇人道: 丝既然白为何不买? 未央生道: 这是贱手映白的,可见不是真白。毕竟要与大娘的尊手一样颜色的方是好丝。求取出来看看。 赛昆仑道: 世上那有这样白丝,只要象你脸上这样颜色,它就用得过了。 妇人听了这话,又把一双眼睛凑着未央生的脸,相了一会,方才有欢喜之容,对他笑道: 只怕世上没有这样白丝。 看官,你道他为甚么以前不笑,直到此时才笑?以前不顾眄,直到此时忽然顾眄起来?原来,这妇人是一双近视眼,隔了二尺路就看不见。起先,未央生进去,只道是寻常买卖之人,及至听见 酸子 二字,方才晓得是个秀才也。还只说是寻常人物,不把眼去相他。因为睁眼看人有些费力,所以遇见男子不大十分顾眄。但凡为妇人者,一点云雨之心,却与男子一样都是要认真做事,不肯放松的过了。若是色心太重的妇人,眼睛又能远视,看见标致男子,岂能保得不动私情?生平的节操就不能完了。所以造化赋形也有一种妙处,把这近视眼赋予他,使他除了丈夫之外,随你潘安、宋玉都看不分明,就省了许多孽障。所以,近视妇人完节的多,坏事的少,总是那双眼睛不会惹事。
这个妇人若不是把几句巧话引他眼睛上身,随你立在面前调戏到晚,他只当在云雾之中,那里晓得。只因手上一看,脸上一看,看花了心,就有些开交不得。对着未央生道: 相公当真买不买?若果然要买,我房里有一把好的,取出来看就是。 未央生道: 特地寻来,岂有不买之理。快取来看。 妇人进去一会,果然取出一捆丝来,又叫一个□□丫鬟捧了两钟茶,递与赛昆仑、未央生吃。未央生不敢吃完,留了半锺做个转奉主人之意。妇人看见,又对未央生笑了一笑,方才递出丝来。未央生接丝,就趁手把妇人捏了一把。妇人只当不知,也把指甲在未央生手上兜了一下。塞昆仑道: 这一捆果然好,买了去罢。 就把银包递与未央生。未央生照他说的价钱称了,递与妇人。 妇人道: 这银子成锭,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 未央生道: 大娘若不放心;我把丝与银子都放在这边,今晚就夹开一锭,试他一试何如?不是夸嘴说,我们的银子都是表里如一的。 妇人道: 也不消如此,若果不差,下次还可交易。不然,只好做一遭主顾罢了。 赛昆仑拿着丝,催未央生回去。未央生临行,又把妇人唆了几眼,妇人虽不看见,也能领略大意,竟把眼睛收做细缝,似笑非笑的模样送他。 未央生走到寓中问塞昆仑道: 这事有八九分成了,只是今晚怎样进去? 赛昆仑道: 我细细打听过了,他家没有第二个人,只有方才那个丫鬟,才十一二岁;夜间跌倒头就睡着了。他家的房屋是看得见的,又不是楼房,又不是土|穴,只消我背了你爬到他屋上,掀去几片瓦,摆去一根椽,做个从天而下罢了。 未央生道: 若还被他邻舍听见,大家捉贼起来怎么处? 赛昆仑道: 有我在身边不消多虑。只是一件,那妇人方才的话说是恐怕你中看不中用的,若还干得他不快活,就是一遭主顾了。劣兄前日的话如今可验了么。你须要自己挣扎,不要被他考倒,只进一场,到第二三场就不得进去。 未央生道: 决不至此,长兄放心。 两个笑了一场,巴不得金乌西下,玉兔东升,好做进场举子。但不知那位试官是怎生一个考法,须得题目出来方知分晓。 评曰: 小说,寓言也。言既曰 寓 则非实事。可知此回割狗肾补人肾非有是理,盖言未央生将来所行之事,尽狗彘之事也。犹第三回与赛昆仑结盟,而且以兄事之,盖言其人品志向犹出盗贼之下也。皆深恶而痛绝之词,分明是他做狗乌龟、贼乌龟耳。世人不得认贬为褒,以虚作实,谓狗真可割而割之,贼真可交而交之,使作贼之人,反蒙作俑之谤。斯千古文人有同幸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