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姐,快来啊!这边有一个贵族小姐想见你!”
史悦而咔嚓咔嚓啃着一个苹果,从门外斜着伸头,眼神无辜,“喂,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我叫洛芙……”
“谁?不认识。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亲妹妹和未婚夫联手赶出去,连爵位都没了的洛芙啊!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身份曝光
不喜欢洛芙的理由有很多。一,她是狗皮膏药、小鸡肚肠洛英的亲姐姐,姐妹两个长得相似;二,洛芙太蠢了,亲妹妹背叛她,未婚夫也是,整个洛家全族,就没听说谁在支持她!混到众叛亲离,可见她有多糟糕。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史悦而觉得她跟洛英姐妹,唯一的交叉点,就是“仇家”,不该有其他的。认识了仇家,再对她产生同情,以后怎么狠心报复啊?
终上所述,她当然不会对洛芙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洛芙不是一般人。
她以残疾之身继承爵位,这些年顺风顺水,没生出大波澜,可见她的智慧手腕。这次的意外,与其说是“众叛亲离”,还不如说她的未婚夫背后的势力,审时度势,另外挑选了合作伙伴。洛家人综合考量,失去洛芙,无所谓,但是失去袁子谦背后的势力,对洛家损失可就大了。
利益当前,维系亲情的纽带,太薄弱了。
何况洛英自己,是个心胸狭窄、得寸进尺的。
史悦而睁着大眼睛,“请进呀!你的来意?让我猜猜,会不会是希望我同情你的遭遇,然后将你们姐妹两个分开。哦,说实话,你摊上这样的妹妹和未婚夫,实在太倒霉了!”
“够了!”小助理气得不轻,“我们爵士好心好意的上来……”
“好心好意?这么说,她妹妹和她未婚夫一起算计我,我应该感激?”
“你都说了,那是别人做的,跟我们爵士没有关系!”
“呵呵”,史悦而摇摇头,“我就是一俗人,恨屋及乌,很难把你们爵士姐妹之间的事情分开。再说了。她妹妹要不是仰仗她的力,能进得了电视台吗?”
洛芙阻止了小助理继续辩解,神情柔弱的道,“史悦而。你说得对。我这次来,一来是想道歉,之前我妹妹做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可我没有阻拦。你不欢迎我,我理解。其次,我是想告诉你,我非常了解我妹妹的为人,她怨恨你,不让你出个大丑。狠狠地摔一跤,她是不会罢休。”
“哦!”
“关于令堂的身份秘密,我想,很快就会公之于众了。”
史小贱听到了,脸色立刻变得雪白。
史悦而皱了皱眉。她早有预感,也做了一些准备。不过,光她做了准备有什么用?徐松玲,呃不,徐伟玲准备好了吗?还有另一个相关人,李谙做好准备了吗?
这个时候,不回帝都是对的!
她有点不能想象李家的情况了!
送走洛芙之后。史小贱紧紧抓着姐姐的手臂,害怕的微微发抖,“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徐伟玲从厨房里出来,“悦而,你有朋友上门,怎么不留下来吃饭呢?”
“嗯。也就是普通朋友,无所谓的!”史悦而道。看着徐伟玲的面容,她忽然动了信念,“妈,今天你也听到校长说的了。她欢迎你随时回到‘紫金花’组织呢!现在你有没有什么事情,不如——”
“不行的,不行的!”徐伟玲急忙摇头,“我做不了。”
“妈,你怎么不行了?我研究过‘紫金花’,她们的组织比较松散,每个人负责的也不同。一部分在贵族社会举行各种慈善活动,筹集善款,另一部分则将善款购买各种物资,送到需要的地方。妈,又不让你抛头露面在贵族酒会里,您可以做后勤工作,将物资分发到各地啊。杨校长都说过,做这一行,苦、累,而且需要耐心、爱心。”
史小贱插嘴,“姐,有苦又累的工作,就别让妈做了……”
“小屁孩,懂什么?”史悦而不睬小弟,认真的看着母亲。徐伟玲为难,“妈妈很想,不过……再看看吧!”
徐伟玲很愿意做慈善工作,之前她就经常在社区里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可以,她当然很想去“紫金花”这个公认的慈善组织工作,但,姐姐留给她的“紧急情况联络人”中,都是紫金花内部的人。她害怕,万一被人发现了自己身份……
没有想到,来的那么快、那么急。
前两天还在讨论“国民媳妇徐松玲”,转眼间,就成了“孪生姐妹,互换身份”的大新闻。
爆料人甚至还找到了徐松玲、徐伟玲儿时的照片,那一对姐妹花,看起来就跟史悦而*岁时的面孔,一模一样!只是,无人议论她们的美貌,网络上公开之后,底下跟帖的人都是一个论调:
“终于知道徐松玲为什么不去找高薪体面的工作了。她根本不是帝都大学毕业,甚至中学都没拿到毕业证书啊,也就保姆的水准!”
“欺骗愚弄公众,很有趣吗?强烈谴责!”
“一家人,都是做戏的高手,再也不要相信他们了!”
隔着电脑网络,洛英终于满足了,彷佛看到史家人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袁子谦公务繁忙,等他知道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立刻打电话给洛英,
“不是说好了么,暂且放下,过一段时间再说?”
洛英并不是一个头脑清晰明白的,压根没想到袁子谦是“兴师问罪”的,还在得意沾沾自喜中,“谦哥哥,没想到吧?这次,多成功!一次成功!完全按照我想象的发展!太好了,我好开心。谦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庆祝?”
“庆祝?”
袁子谦非常震惊,内心里觉得有什么荒谬的东西放出来,忍着气,“洛英,是什么让你觉得已经大功告成了?”
“嘻嘻,这还用回答吗?互换身份,欺骗公众,没有人会原谅蓄意欺骗的她们!史悦而也完蛋了,她差点得到星云奖有什么用?私生就是私生!父不明,母亲又是精神病!一家子都定在耻辱柱上,没人愿意打理她们!”
袁子谦分明觉得大脑有一根弦,嗡嗡直跳,“史悦而背后的能量。远超你想象!”梁翩翩明明已经为他所用,可谈话一次就立马消失,还不够明证吗?
“能怎么强?谦哥哥,你也太大题小做了。她父亲了不起是个贵族。可贵族最好面子,人家帮忙她写剧本拍戏,已经补偿得够多了。再多,还能给史悦而一个贵族身份不成?她就是一个平民!蹦跶得再高,也是个平民!我要是连个平民都对付不了,才枉费了自己堂堂伯爵的身份!”
袁子谦什么也没有说,挂断电话。
这样没有远见、只凭一时意气做决定的未婚妻,真的对他的前途未来有利吗?他又拨打了一通电话,言谈之中非常小心,只是陈述事件。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对方略略沉思了一会儿,
“这样的话,你看情况吧。实在不能,放弃洛家。中等贵族中,也不是非她家不可!”
“是!”
……
云庭华宫。
李谙压根没有注意到新闻。这段时间他忙坏了,参加的访谈节目不少于六个。每个都要从新的角度,深挖掘、广发散,必须讲出新意,讲出大家都能认可的东西,给贵族阶层茫然的人们,一点安抚。
是孟飞首先发现的。
他是李谙个人的助理。也忙得一团乱。不过还是有些空闲,打打瞌睡,跟人闲聊什么。看到新闻之后,吓得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去寻了萧伯。萧伯的表现非常平淡。于是,孟飞知道了。老爷子早就知道了。
也许,很多年前?
老爷子可以骗自己的儿子,但他不能欺骗帝国的侯爵!何况现在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播报,李谙不能一直蒙在鼓里。
逼于无奈,他主动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报纸上的内容做了重点标记,递给李谙。
李谙开始没注意,揉着眉头无意识的看着报纸。看了三遍,还没抓到重心。
再看第四遍,字里行间,每一个词语的他都理解,可是无法拼凑。
“到底,在说什么!”
孟飞顶着巨大的压力,“侯爷,徐松玲女士……死于帝国历553年。”
“呵、呵,怎么可能!谁说的,胡编乱造!该死!那个女人明明还活着,她就在金城郡,就在李容的身边!李容天天嚷着要回家,徐松玲死了,她干嘛回去?”
“侯爷,请节哀。活着的人,叫徐伟玲。她是徐松玲女士的孪生妹妹。她十岁时跟徐松玲女士分开,徐松玲被其他家庭收养,而她一直呆在老家,没有上过大学,中学都没有毕业。徐松玲女士生病住院时,发了信笺给孪生妹妹,这才姐妹见面。然后,徐松玲女士死亡,让妹妹代替她以‘徐松玲’的身份活着。”
“胡扯,胡说!她怎么可能死?她比谁都巴望活得好,活得精彩,那么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会死?我不信,我不相信!”
李谙愤怒的撕了报纸,咆哮不已。
“我要打电话……”
“侯爵,史家的电话现在打不通了。”
“谁要打电话给他们?我要质问报纸媒体,怎么能随随便便刊登别人的讣告?徐松玲没有死,她没死!凭什么说她已经死了?”
孟飞十分悲哀,将另一份报纸,徐松玲和徐伟玲的的照片放在李谙面前,“侯爷,接受事实吧。上次四小姐生日,徐伟玲女士看您的眼神,别人心里不知道,您没感觉吗?”
“而且……四小姐带着史鉴之堂而皇之的住在云庭华宫,老爷子一直默许。原因就是,他们都知道,徐松玲已经不在了。史鉴之是四小姐的表弟,不是亲弟!”
☆、第一百四十九章 永失所爱
傍晚,快要落山的夕阳那么浓烈,色彩绚烂,将半个天空染成淋漓尽致的绯红、橘红、紫红。大朵大朵的云彩被分隔开一块块的彩色棉絮,美丽的让人目眩。
晋国公李钦站在白色落地窗边,银白色的窗帘也被夕阳涂上一抹色彩。老人家的表情是惬意享受的,久久的望着那被拉伸的,快要沉没的金乌,没有动弹。
萧伯在他身后,不敢打搅。
尽管,他已经急得热锅蚂蚁了。
“夕阳无限好啊!”
日落的美景再美,维持的时间也只是片刻。正如最纯美炽热的爱情,相逢碰撞出来的火花,也难以长久保存。李老公爷拄着拐杖,叹息的转回头,眉目之间又恢复从前,不复刚刚惬意的模样。
“孟飞走了多久了?”
“四十分钟。”
“嗯!联系到司机了?我要在半个小时之内,看到李容的出现。”
“老爷,四小姐已经在路上。按照您的吩咐,半个小时决计能赶到。只是,现在正是敏感时候,四小姐出现在帝都,恐怕对她个人的安危很不利。”
李老公爷靠在椅背上,悠悠叹息道,“老萧啊,活了这么大岁数,才发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你说当年我要是狠心一点,直接告诉三儿,徐松玲已经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三少会十分痛心。”
“当然了,很伤心,很痛苦。不过那时他年轻,还没有经历十七年麻木乏味贵族生活,和貌合神离的婚姻,应该对生活还有希望吧?他能够诚实的接纳现实,然后重新面对?”
“老爷,您当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您是父亲,也是李氏一族的家长。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大局,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三少。”
“是的,我的选择没有错。”李老公爷听了萧伯的话,安慰多了。只是手掌紧紧捏着拐杖的扶手,嘴唇有些发白。
痛失爱人——曾经那么挚爱的人,早就香消玉损。经过十七年的酝酿,十七年的怨恨,十七年的不甘,谁也不知道李谙到底能不能挺过去。
如果不能,会发生什么呢?李老公爷闭上眼,真的不敢想象最疼爱的儿子心若死灰的模样。从此后,行尸走肉的活着吗?
不!
绝对不能!
他还有一招杀手锏呢,李容!对了。还有容容。必须做三儿绝望之前,把容容塞到他面前,让他知道,无论他想做什么,容容是他抛弃不掉的女儿!
……
“骗我的。肯定是骗我的!我不相信……”
李谙大吼一声,推开孟飞。孟飞被撞到桌子上,眼镜都撞翻了,急急忙忙追上去,死死抱住李谙的腰,“侯爷!冷静一点啊!”
“冷静,叫我怎么冷静?那个女人。她死了?她不是背叛我,另嫁他人,跟别人生儿育女了吗?错的?都是假的?骗我的?”
“侯爷!没有人骗你!”
“骗了,一直在骗我!那个女人……不,嫁人的那个不是徐松玲,她不是我的铃铃!没有背叛我!是的。报纸上说,改嫁的是徐伟玲,孪生妹妹,长得很像的,难怪没人发现。不对……父亲发现了。早就知道了。可怜我的铃铃,从来没有背弃过我。可我怨了她十七年!十七年,我不曾去看她一眼,不然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她!
铃铃……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意孤行,我该跟你商量的。我只是太气愤,欺负你隐瞒了你的家族病史,气你明明知道还决定生下孩子。可我是爱你的啊,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怎么可能舍得你?”
“但是你却狠心的舍得离开我了!”
李谙使劲抓住孟飞的肩膀,“我的铃铃,真的死了吗?十七年前就死了?”
“是的。她生完四小姐不久,就……过世了。”
李谙的眼泪,瞬间滑落,汹涌的根本无从克制。应该说,这十七年来他竭力压制的痛苦,一瞬间泄洪了,崩溃了。
“铃铃,告诉我,你还活着,你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那个角落,对不对?你那么坚强,不可能死掉。不可能的!”
“我宁愿你活着,活着过来嘲笑我!嘲笑我的愚笨,嘲笑我的懦弱,嘲笑我不敢面对你!来啊!不要离开啊!至少让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某个地方,你还活着。不要让我失去最后一个希望。至少让我知道,我还能再看见你……”
孟飞的心头也充满感伤。
年轻人的感情是最没有定性的。如果没有今日能淹没所有的痛苦,那么当初的相见,恐怕只会被当成两个青年男女偶然的碰撞,然后被遗忘——不是所有二十岁的爱情,都是最爱。
唯一的爱。
李谙想起了他跟徐松玲在一起时的快活幸福日子。
和现在死水一样的生活相比,那时好像在天堂啊,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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