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凉薄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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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凉薄娇妻-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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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扭头看了看周围,她踢掉鞋子,猫腰敏捷藏进大门右侧对面的消防通道出口。

064、春宵

4

由于消防通道的出口,在总经办斜对面,简云裳即使贴在门缝后面,也无法看清里面具体的情形。

仅从脚步声判断出,对方应该是个男人,走路时鞋底偶尔会趿地。

前有赵子敬夜探简氏,今天又来了一个。自己在简家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这总裁室,还藏有让人垂涎的宝贝。

耐心等了一会,脚步声从总经办离开,渐渐消失在走廊里。而且对方走时,没有将门上锁。

简云裳屏住呼吸往后退开一步,悄无声息的将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从门缝里伸了出去。

不知是那人太过警觉,还是自己已经被发现。脚步声消失了几秒钟,复又再次响起并折回来,行走的速度也在加快。

徐徐收回手机,简云裳绷紧了神经,只留着镜头对准总经办的大门。

那人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总经办的地弹门已经有些年头,开关总会传出吱呀的声音。等到那声音停歇,她站直起来,再度将手机的镜头伸出去。

这一次,因为可以看到屏幕,溜进总经办的人,面目一下子变得十分清晰。

简云裳盯着画面看了一会,不动声色的等他再度离开后,才套上鞋子,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小姐……”沈亮刚出电梯,一抬头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寒着脸从消防楼梯口里出来,下意识解释:“蒋少不放心你,让我跟过来看看。”

“吁……”简云裳乍见他出现,松了口气的同时,头皮不免有些发麻。

拍拍胸口,她点了点头,用力推开总经办的门。

员工体检资料,一向是总经办的人保管,但是具体是谁在管,她也没仔细问过。

拉开窗帘之后,室内瞬间亮堂堂的,简云裳先翻了总经理秘书、还有其他秘书的桌子,发现没有,又将独董的办公室翻了一遍,最后来到裴亚枬的办公桌前。

找到体检结果的同时,简云裳还找到了另外一样东西——泰美的竞标结果通知。

看签收日期,是上周四送达的,而她对此毫不知情。

有意思,裴亚枬到底为了谁,竟然如此的孜孜不倦,还是嫌总经办的工作太清闲?

黛眉轻佻,不置可否的看了看通知书上的印章,随手照原样放回。

拉开椅子坐下,她根据部门找出闫万琴的体检表,仔细看了起来。她每年都体检,所以对上面的各项指标数据,一点都不陌生。

血压是正常的,血糖偏高……视线一点一点往下移,最后停在肝功能的化验结果上。

肝部可见肿瘤扩散……难怪会主动求死!简云裳感觉轻松的同时,心头倏然浮起挥不开的沉重。

闫万琴的儿子今年刚上高中,就读于京都最好的双语学校,一年光是学费就得十几万或者更多。

她拖着肝癌晚期的身体,车祸死了还能争取一笔赔偿,若是选择医治,基本可以预见,这个家即将面临的风雨。

情绪压抑的从总经办出来,招呼了声沈亮一起下楼。

大堂的保安此时已经醒来,惊见简云裳出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总……总裁好!”

简云裳点头,脸上勉强挤出微笑,上前随意的看了看监控视频,问道:“穆董事刚才是不是来过?”

“没有,除了您和这位先生,没有人经过大堂。”保安战战兢兢的垂着脑袋,额上冷汗一片。

简云裳忽然不忍心苛责,提醒一句注意看着点,就扭头出了大堂。

穆裕民大周末跑去总经办,来去都不敢走正门,莫非此前留在自己办公室的香水味,是来自于他……

墨色的黛眉惯性蹙起,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沈亮绷紧面容,确定车门关好后才开门坐进驾驶座。

简云裳抬眼望了望他的后脑勺,依稀记得自己有话要和他说,但却想不起具体内容。

疲惫闭上眼,一路沉默回到沁梅园,简云容已经上楼午睡,客厅里只有蒋牧尘一脸焦急的在等着。

简云裳放下包,没什么精神的拿着平板去了餐厅。

刚盛好饭,卓辉一脸汗的从外面跑进来,嘴里没闲着的哇哇大叫:“饿死了,还有吃的没!”

她狐疑抬头,忽然想起沈亮似乎也没吃,浅笑着答:“还有,你叫亮哥一起吧。”

“少……少夫人,我们到外面去吃,就……就可以了。”卓辉第一次看见她笑,无端端的楞了下,俊脸瞬间烧得通红。

“周围这一片都是古建筑保护区,要吃饭得走好远。”简云裳脸上的笑容不变,目光却倏然变得凌厉:“还是,你只听蒋牧尘的吩咐。”

“不……”卓辉抬头,惊悚的发现蒋牧尘就站在屏风边上,侧眸望一眼疑似生气的简云裳,瞬间有种想一死百了的感觉。

“不什么不!吃饭!”蒋牧尘低低的吼了一声,自发自动的坐到简云裳身边,动作优雅的拿起公筷:“刚才跑哪了,走也不带着保镖,云容很担心。”

简云裳心里趟过暖流,偏头似笑非笑的看他,直接用筷子接过公筷上的菜往嘴里送。

卓辉默默低头,心中默念一百遍没看见……没看见。

就连沈亮都忍不住别过脸,不轻不重的轻咳了一下。

简云裳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菜,眉眼弯弯的望着蒋牧尘的眼睛,也不说话。

蒋牧尘看得有些痴,心里的某一处被那双水样的眸子,撩拨得渐渐融化开来,象水一样。

“老大,我看我和亮哥还是到外面去吃吧。”卓辉如坐针毡,煞风景的打断两人之间,你侬我侬的暧昧气氛。

蒋牧尘手中一顿,斜过去一个凌厉的眼风,淡淡开腔:“就在这吃。”

沈亮默了默,低着头径自去拿了碗,自己盛饭。

简云裳的食量一向很少,加之方才胸口有些发闷,吃不几口就放了筷子,笑着起身:“你们慢用。”

娇艳的薄唇微微扬起,分明带着疏淡的笑意,却又显得性感无比。

蒋牧尘身子忽然一僵,感觉到身心正被一种灼热的窥探锁住,慌忙放了筷子追上去。

来到客厅,简云裳累极的窝到沙发上,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简氏。”蒋牧尘温柔的坐过去,双手搭到她肩上,力道正好的帮她揉着。

简云裳眯眼,没有焦距的望着一草一木皆成景致的窗外,轻声呓语:“蒋牧尘,你觉得钱有用吗?”

“有用,但是也不是无所不能。”蒋牧尘手上的动作稍有停顿,交叠着抵在她的后脖颈上,轻轻往下摁:“但是没钱,却是寸步难行。”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简云裳叹息一声,顺势趴到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的说:“公司的一个员工,发现自己身患绝症之后,主动撞车求死。”

“……”蒋牧尘张了张嘴,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在嘴边。

他没经历过没钱的日子,自然也无法体会那种心情。

简云裳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沉默,回来的这一路,她想了很多。

她感激母亲,在生前即有前瞻性的为她们姐弟,铺好所有后路。却也愤恨,简伯年亲手毁灭了所有美好,还将她们推入地狱。

凝滞的气氛久久不散,简云裳趴了一会,倦意袭来,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蒋牧尘等老半天不见她动,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含笑起身绕到前头去看。

果然已经睡了过去!

墨黑的眸子荡起深不见底的温柔,慢慢倾下身子,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起来。

简云裳素来浅眠,在他起身的瞬间便已醒来。

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颚,此刻看来竟温润而柔和。眯着眼看了会,复又老实的枕着他的手臂,闭眼安睡。

她的身子很轻,蒋牧尘几乎没怎么费力,便已抱着她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动作轻柔将她放到床上,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卸去防备的她格外柔弱,绝美的容颜如孩童般无邪。情不自禁的捉住她的手放入掌心,白皙如瓷的肌肤,冰凉又嫩滑。

犹记得第一次捏手臂的柔软触感,躁动在心底的炙热火气,燎原一般猛蹿起来。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强忍着身体的浓烈渴望,放轻脚步去了隔壁的卧室。

他走了之后,躺在床上的人幽幽睁开一条眼缝,唇边若有若无的浮起一丝幸福的笑意。

流氓痞子也有正经的时候!

唇边的笑容渐渐放大,倦极的眼眸却沉沉瞌上,神经放松的坠入梦乡。

——

一觉睡到太阳偏西,惺忪睁开眼,房里已被夕阳染成温柔的橘红色。

扶着床垫坐起来,她无意识的看了一圈房中的摆设,无端端的感觉到阴森。明明是民国初年建造的宅子,居然比顾家别院那座前朝老宅,给人的感觉还要冷。

“啊嚏”鼻子痒得受不了的打了个喷嚏,本能的开始寻找过敏原。

房中并无鲜花,灵敏的鼻子依稀闻到点点霉味。

举目望了一圈墙上的鎏金壁纸,还有散发着古旧气息的家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战。

上次来的匆忙,居然粗心到没及时通知蒋牧尘,将这些旧的家具换掉。

喷嚏连连的下了床,楼下依稀传来男人说笑的声音。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6点。简云裳楞了会,才惊觉自己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难怪醒来,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无措感。

简单洗漱后下了楼,客厅里只见蒋牧尘和简云容,拱着脑袋蹲在玄关后面的空地上,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

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故意加重脚步声,奈何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居然充耳不闻。

“在看什么,这么投入。”含笑走到近前,两人中间的地上赫然放着,中午才送回去的小麻雀。

蒋牧尘手里拿着一只细细的竹签,正从一旁的盒子里,挑出被轧成好几截的青虫,小心翼翼的喂着饿晕了的麻雀幼崽。

“吃了吗?”简云裳拧眉蹲到简云容身边,关心的问:“能养活吗这个样子。”

“姐,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养活。”简云容皱着眉头,语气难过:“我下午睡醒去看的时候,小家伙们叫都不会叫了。”

“云容……”简云裳心里一阵难过,仍打起精神安慰:“尽人事听天命,或许它们真的能活下去。”

简云容点点,眼里再度燃起希望的火苗。

一旁的蒋牧尘听着姐弟两的对话,心底略有动容,可惜无暇分神。直到将整条青虫喂完了,才放松的笑着说:“看样子应该是能养得活的,云容你弄些干净的水过来。”

“拿水做什么?”简云容不解,不过还是起身去拿了瓶苏打水过来。

蒋牧尘眸底闪过一抹无语,及时出声制止:“不是那个,你到厨房弄些自来水就行。”

“噢……”简云容拖着长长的尾音,扭头飞快的往厨房跑出。

蒋牧尘放了竹签,双脚发麻的站起来,目光温柔的看着简云裳笑:“睡得好吗?”

“家具有霉味,晚上怕是没法睡。”简云裳的注意力,都在不断张嘴的小麻雀身上,闻言随口说:“前段时间雨水太多,这房子长时间没人居住,墙纸都发霉了。”

蒋牧尘听完,立即转身出了客厅。

简云裳也没在意,试着拿起竹签去逗那几只麻雀。

片刻之后,门外依稀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跟着响起箫碧岚咋舌的声音:“啧啧,我说云裳,你的家还真是越来越气派了,不过我喜欢!”

简云裳仰头笑了下,正好简云容拿着水跑来,遂吩咐道:“你把鸟窝放到安全的地方,省得小黑和它的女朋友惦记。”

简云容应了声,飞快端起地上的鸟窝,一溜烟的跑上楼。

简云裳起身拍拍裙子,笑着问箫碧岚墨珍怎么没来。

箫碧岚佯装不悦的哼了声,大剌剌的进了客厅,随意窝进沙发:“来了呀,在外面偷看旧爱。”

话音刚落,就听墨珍没什么情绪的嗓音,阴测测的身后传来:“Anne你这张大嘴巴,一天不嚼舌根就不舒服了是吧。”

箫碧岚苦着脸从沙发上爬起来,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倨傲抬起下巴。

简云裳无语,赶紧拉了她们上楼,一起去自己的工作室参观。

上到楼上,墨珍对工作室没什么兴趣,随便扫了扫就去了琴房。

“云裳,要不要陪我合奏一曲?”她开口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坐到钢琴前,迟疑打开琴盖。

简云裳和箫碧岚闻言,俱是一愣,继而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自从沈亮因公殉职,墨珍这两年几乎没有看过钢琴,更别说是碰。沈家二老担心她睹物思情,葬礼结束,即强忍思念之情,将客厅里的钢琴移去杂物房。

简云裳默默和箫碧岚交换了下眼神,安静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偏头望一眼她沉静的容颜,颤抖的指尖随着她的动作,徐徐落到黑白的琴键上。

弹的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序曲,它曲调明快、欢乐,也是墨珍第一次遇到沈亮时,正在弹奏的曲子。

情绪不对,弹出的曲子自然也失去了原本的意味。简云裳心如明镜,十指配合着她的节奏,故意将曲子弹出悲凉而寂寥的意境。

在她们的脚底,是保镖和佣人房,同样设有宽敞的餐厅和茶室。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昏暗不明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里透进茶室,隐约照亮窗边那抹,高大而寂寥的身影。

耳边的琴声,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

沈亮长叹一声,唇边泛起缕缕苦涩的笑意。

她到底还是认出了自己。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布满半张脸的丑陋疤痕,纠结而狰狞的鼓起来。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里,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哀伤。

深爱的女热近在尺咫,而他却无法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的偷偷看她。

起伏在胸口的心脏,传来阵阵抽疼。那琴声亦仿佛带着魔力,引着他回想起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还有彼此,最初的青涩模样。

墨色的双瞳倏然变得黯然,然而笔直修长的双腿,却不由自主的迈开,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坚定的迈开步伐。

琴声越来越清晰,而脚步也渐渐的变得沉重。

他告诉自己,只看一眼,一眼便够了……

“嗨!亮哥能不能请你过来帮个忙。”犹豫的瞬间,卓辉嬉皮笑脸的拎着烤炉过来,朝他努努嘴:“这是给弟兄们准备的,你帮我提一把。”

沈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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