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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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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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笨男人

连着几天;岑豆再没有接到江东莫名其妙的电话;岑豆稍稍安了下心。可惜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下午岑豆上厕所,不幸地发现大姨妈提前光顾。

毫无征兆啊!岑豆连卫生巾都没准备。好她有很多师姐师妹;那么多女一起,总有一个准备着。

可是大家都知道;月经第一天么;不痛经就不错了;一个哪里够用。无奈;岑豆只能去超市买。

本来想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但是就是这么巧,才出实验室门就碰上林钽。

“干嘛去?”

岑豆脸红;大姨妈这种事情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没法直说吧,这么想着,岑豆不自觉地开始闪避林钽的目光。“出去一下,别管了。”

可是这样的表情落林钽眼里,尤其是最近这种日子,却全然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岑豆有事瞒,两有了隔阂,便会被乘虚而入。或者,已经被乘虚而入了……林钽收紧拳头,白大褂罩着的手臂上绷出青筋。侧过脸,林钽不知道自己现的表情是什么样,但是想来肯定不会好,他怕自己会吓到她。

林钽久久不语,岑豆纳闷儿,抬头看他,却不想从林钽眼里看出一股子寒流,岑豆从没看过林钽那样的眼神……

“没事儿吧?”

“也不用管。”林钽忍来忍去,竟冒出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

岑豆微怔,细想一下,大概猜到了症结所,连忙去拉林钽的手,林钽还想挣脱,可是瞧着岑豆小狗似的讨好他,他又不忍心,只好这样冷冷的站着。

“对不起啊,刚才说话有点冲,真是急事。”

林钽盯着她:“有什么急事连都不能说?”

他的语气让岑豆的心颤了颤,这才发现林钽也是个醋坛子,还是个小气鬼。岑豆想笑,但是憋回去了,这要是笑出来,某个小气鬼不得活吞了她。岑豆回头看看周围,没有,这才踮起脚趴到林钽肩膀上,小声说:“……大姨妈来了得出去买点东西接驾。”

林钽脸憋得通红:“不方便……帮买去。”

“知道买什么牌子么?”

“……反正要跟一起去。”林钽十分坚定,很有一股子壮士赴死的风范。

他们要去的超市离学校有些远,不过算是全市最大的一家,所以,是外国连锁开的那种XX福。

岑豆从一下车开始就觉得浑身不自,天又不冷,可她偏偏觉得自己所有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她要是刺猬,现估计已经炸刺了。

但是,岑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却又什么古怪都看出来。

“看什么呢,走了,超市地下一层。”林钽拽拽岑豆,示意她站到电梯上。

岑豆神经兮兮地看着林钽:“这两天眼皮总是跳。昨天上网查查是福是祸,结果网上给罗列了长长的一串,感情这眼皮跳还分成早午晚狮子座金牛座。”

“好歹也是新时期的四有青年,别这么迷信行不行。”

“开玩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得了吧,去年年底大伙儿还嚷嚷2012世界末日呢,全国民都抢蜡烛,结果咱还不好好地站这儿。”

岑豆翻白眼:“说的那是谣言,不叫迷信。”

“都差不多。”虽然这么说,林钽却岑豆不注意的时候,眯着眼扫视一圈。两西南角的位置有条小道,那里本来阴暗,所以相机镜头的反光便越发显得突兀。

林钽安安静静地跟着岑豆,偶尔发表点意见,直到两窜到妇女卫生用品区,岑豆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嗖就钻进去了。林钽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没注意自己,这才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他这辈子第一次进这个专区,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面各种花里胡哨的文字,很想问问岑豆,柔柔和护舒宝有啥区别,护翼与纤巧都是啥意思,四十一厘米那么长的东西岂不是尿不湿?!

“都跟说不要跟过来了,偏不听,这会儿才知道害臊,会不会太晚。”

“不要说这么大声好不好。”林钽老脸一红,小声嘟囔。

“为毛?”岑豆从货架上抽出一包XX空间扔进林钽的手推车里,勾勾手指头让他跟上。

“不要说粗话。”

“为啥?”

“小声说话才像个女,才用得着这个。”

实践告诉林钽,说实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当面前是个女的时候。

“这个挨千刀的,明明喜欢男,为啥还要娶老娘,现妈朝要孙子了,让上哪儿找去!”岑豆张开她那张姑婆嘴,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四周所有的目光便全都聚到林钽身上。各种颜色各种表情,林钽觉得自己快要被群众的力量分尸了。

“真希望自己从没认识。”

“晚啦——”岑豆媚笑着示意林钽噤声,兰花指翘着,食指柔柔地沾唇上,林钽的脸腾就红了。岑豆爱演,纯情少女还是倾城妖姬只要她喜欢便可以信手拈来,可以说她演技精湛,当然,也可以把这个叫做格分裂。

林钽的脸上忽然闪现一抹坏笑,然后朝岑豆伸出手:“老婆,买完了么,咱该回家了,儿子还等着吃奶呢。”

岑豆有点蒙了。

林钽好像想起来什么,立马回身,不知钻到哪里,很快又冒了出来。再出来,手里多了一大簇棒棒糖假花,明摆着是理货员阿姨寂寞后的消遣。

岑豆一怔,一捧假花便占了满怀。

帅哥,捧花,棒棒糖,超市,多么古怪的搭配,两个的互动十分欢脱,反应过来的围观群众很快意识到这是对小两口打情骂俏,瞧那小伙子干净俊朗,小姑娘眉清目秀,看着就是一对璧。

岑豆不好意思地快把头埋到花丛里去了,偏得林钽还能若无其事一脸的镇静,平平常常地朝她伸出手:“回去晚了老头儿该骂了,快回去。”

岑豆忽然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顽皮的朝林钽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地,向林钽传达着各种繁杂的信息,凌乱又极具诱惑地挑起林钽的好胜心,让他义无反顾的钻进迷宫里,乐此不疲地寻找光明的源头。

岑豆猛然转身,快步把林钽落身后:“走的太慢了,追上再说吧。”

林钽何等聪明,马上撒丫子追上去。

这一天下午,岑豆偷眼瞟了一眼林钽,发现那个男一边上网看什么东西一边脸红,岑豆强烈怀疑某看不健康的东西,比如苍井空啊饭岛爱啊小泽玛利亚之流主演的片子。

岑豆挑眉,老娘还他就敢明目张胆的看这些,欲求不满是怎么着?

岑豆轻手轻脚地走到林钽身后,刚要兴师问罪,忽然看到屏幕上满满的大字,全是关于女性月经期间注意事项和护理保健的,岑豆的心忽然热了起来,想上去狠狠亲他一口,可是屋里还有旁的师兄弟,只好慢慢退回去。

果然,晚上下班,林钽死活要岑豆跟他回去。岑豆明知故问,好好的干啥去那里。

林钽支支吾吾,干脆抓住岑豆就往家里走。

岑豆后面那叫一个乐呀,不管多大岁数的男,犯起傻来都这么可爱。

连着两天来林钽家,里面的摆设还是老样子,整洁干净。岑豆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他这里了,林钽让岑豆先去卧室睡,等会他会叫她。岑豆没客气,真就进去睡了,任凭林钽折腾。

昨晚加上今天白天,岑豆的经历足以让她心力交瘁。可是到了林钽这里,岑豆就是觉得心安,沾到枕头便涌上困意,既而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岑豆是被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吵醒的,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半个多钟头,岑豆打了个哈欠,决定起床。

卧室外一切正常,只除了正掌勺的那个男。

岑豆远远的站着,瞧着林钽优雅地打开锅子,优雅的倒满水。拧开开关,等到开水沸腾,手忙脚乱地把一堆东西统统扔进锅里,然后开水飞溅,把林钽烫得嗷嗷直叫,再边叫边扣锅盖。此时此刻,厨房已经惨不忍睹。

慢慢踱到流理台边,靠着墙壁。好身上仍然披着林钽的外衣,墙壁靠起来也不是很凉。

看到岑豆,林钽微微皱眉:“怎么起来了,再躺会儿,给煮姜丝红糖水,网上说喝了就不疼了。”

岑豆笑着摇头:“不想躺着了。”

“那坐会儿,马上就好了。”

岑豆仍旧摇头:“站着比较舒服。”

大概十几分钟,锅子咕咚咕咚开了。林钽关了煤气,打开锅盖,一时间室内溢满了微辣甘甜的味道。

林钽依旧笨手笨脚地给岑豆舀了一大碗端过来,催促她趁热全喝光。

“会烫。”

“哦,那给吹吹。”

“不用,放着晾凉就行。”

“不是趁热喝才好么。”

“……”一个男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34林钽的另一面

岑豆记得多年前;自己也曾像林钽一样,把对方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看的比天还重;总是勉强自己做些什么来让他高兴。那时候的自己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真心实意;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这些,在对方眼里;是否值得。

现在的林钽;仿佛就是当年的自己。

岑豆仰起脸,迎着光亮;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不——男人这个词并不确切。他实在太干净了;岑豆从他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属于男人的污浊晦暗。可是他又不像小男孩那么稚嫩;举手投足间总是显得雍容稳重。他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可是搭配起来又显得那么可贵;总之,他,配她岑豆,决计是委屈了。

岑豆为这样的认知感到愧疚,她怕林钽付出太多,更怕自己像江东一样,无法回报不说,最后还会伤害他。

岑豆傻傻的凝望着林钽,随后,仿佛确认了一般,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那是一种从心底往外迸发的幸福感,令她瞬间光彩夺目,林钽已然移不开眼。

谁都不知道短短几秒钟里岑豆做了怎样一番挣扎,反正,以后谁要敢说她不爱他,她就跟谁拼命!

岑豆向前走了一小步,林钽朝她迈了一大步。两人彼此看着,却不知道是谁先碰的谁的唇,抑或是同时也未可知,总之下一刻,两人已经唇齿相依。

没有多少情/欲的味道,只是彼此为了表明心迹选择了接吻的方式。都不是没有经历过接吻的少年,甚至两人昨天还曾经吻过。但两人同时发现,今天的吻和昨天的吻滋味是那样不同。昨天的吻更多的是林钽的侵略和占有,而今天的吻,则带了百分百的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刨开给对方看。

分开的时候,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留恋,林钽拥着岑豆,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许久,岑豆率先开口,却是一句贼煞风景的话:“我要去厕所,你等我一下。”

“……去吧。”

良辰美景如斯,佳人在侧,这种时候不论做什么都是浪漫的,偏偏你对面的情人是个不解风情的姑娘,一句话就能毁了这份浪漫。望着岑豆欢蹦乱跳离去的背影,林钽满眼的无奈却又尽是宠溺。

不解风情就不解风情吧,谁让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么个人呢。

桌上,岑豆的山寨手机忽而嗡嗡作响,林钽顺手接过,竟是秦冉冉的短信。

“呵呵,还不死心么。”林钽轻笑,如果岑豆此时还在林钽对面的话,她会惊奇的发现,在她眼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也能笑得如此凉薄残酷。

林钽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那一碗姜丝红糖水,趁热,全都倒在了岑豆的手机上。随着股股热气升腾,屏幕的背景瞬间与短信融为一体,最后,统统变成黑色。

至于短信的内容,也许岑豆这辈子都无法知道。

**************************

厚重的实木大门将世界模糊分成两半,一半相对黑暗,一半相对光明。

不过是相对罢了,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黑暗,就如同没有绝对的光明,黑与白相辅相成,而绝大多数的世界,则笼罩在灰色的阴霾里。

忽明忽暗的空间里,贴墙站着许多人,深衣深裤,眼神犀利,指节凸起,一看就是练家子。如果说上次江东带来的那些人,清一色的西装墨镜带了些虚张声势的成分,那么眼下的这些人,则绝对是实打实的功夫。这些练家子唯一要效命的对象,不是五大三粗脖子上戴二斤金链子的市井流氓,而是坐在正中间的,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纯白的衬衫,得体的剪裁,精绝的眼神,把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衬得狠厉十足。

年轻人已经近半个钟头没有说话了,虽然他的嘴角一直挂着一丝可以称作“笑”的弧度,可室内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觉得窒息。

年轻人一直盯着地板上跪着的人。

看得出,这人在被绑到这里之前受到过不太人道的对待,鼻青脸肿之余,嘴角还挂着长长一道血痕。两个大汉一直背手站在他身后,目光牢牢地盯着他。那副凶狠的样子,似乎只要年轻人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眼都不眨一下地让这个男人从世上消失。不过年轻人还没有发话,那他们便也不会有所动作。

年轻人似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问地上的男人:“知道我是谁么?”

“我跟踪的人。”

“那我的名字你知道么?”

“我只管收钱办事,不问姓名。”

“呵,还挺讲究。”年轻人似乎真的在赞扬他,“你师父是谁?”

“王四指。”男人颇为骄傲。

年轻人噗嗤笑出来:“你知道王六指为什么叫王四指么?因为他的左右手全加起来,一共就只有六根手指。”

地上的男子一脸惊愕。→文·冇·人·冇·书·冇·屋←

“那你知道他那六根手指哪儿去了么?”

男子终于反应过来,却又不希望自己的推测成真。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前五根是我大哥剁的,因为他好死不死地也跟你似的,跟踪人不好好跟踪,拍照不好好拍照,我大哥这人脾气暴,就手剁了他拿相机的几根指头。至于最后那一根么,是我用摩托车碾碎的,你知道,我这人爱好和平,不喜欢动刀动枪。”

“你、你是林钽!”

“还算你有见识。”林钽微抬起右手,身后的人立即恭敬地递上一架相机。这时,跪在地上的人也有了反应,身体开始不住的战栗。是了,吃饭的家伙落在敌人手里,是谁都要有点反应。

“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拍得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我就挑几张放大,挂我卧室墙上。”年轻人为了增强自己的可信度,特意把相机转过来,找了个他和地上的人都能看到的角度,一张一张翻看。

“这张角度不好……这张曝光太过了……嗯,这张不错,把她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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