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嘎然而止,人人都像狗似地竖起了耳朵: 什麽声啊? 是啊,没听见啊,什麽声也没听见啊! 沉寂之中,几个闲汉先是面面相觑,继尔,彷佛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怎麽回事? 谁在叫? 我好像听见董氏在骂人! …… 泼皮、闲汉们抬起头来向二楼张望,窗户紧紧地关闭着,楼上是死亡般的静寂,好奇之心,以及淫邪之念,使闲汉们不愿离开小店,甚至有人窜到房门处,轻轻地叩起房门来: 小娘们,出来啊,躲在家里干啥啊,出来热闹热闹啊! 吱——呀—— ;闲汉的手掌刚刚触到房门,房门吱呀一声自己敞开了: 嘿嘿,房门没上锁啊! 这小娘们,太马虎了! 不是马虎,是小娘们对咱哥们有意,故意虚掩着门,让咱们上去,一起快活快活呐! 走! 几个闲汉简直乐昏了头,争先恐後地跑到楼上: 小娘们,我们来喽! 小娘们,我们…… 当泼皮们粗言秽语地窜到二楼,兴冲冲地闯进董氏的卧室时,屋内的景像登时把泼皮们吓得屁滚尿流:
啊,这是怎麽回事! 杀人了! 完喽,哥们兄弟哟,咱们可要吃锅烙喽! 只见董氏的卧室凌乱不堪,董氏被人剥得一丝不挂,精赤条条地用裹脚布绑缚在她做针活时经常使用的小板凳上,嘴里塞着手巾,一片狼藉的肉洞里漫溢着黏乎乎的Jing液,在她的身旁,还有一块血淋淋的半戴人舌头。 杀人喽! 出人命啦! 泼皮、闲汉们大呼小叫,直奔官府而去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杀人喽! 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