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时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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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到时光的尽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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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连孙菀自己都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的酸味,她及时刹住车,话锋一转,“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说过,你的工作往来我一点都不想过问。”

卓临城眼中明明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很诚恳:“前段时间,因为我们公司一个技术人员的失误,导致余小姐拍戏时摔伤手臂,停工回家休息。前天我从香港回来,闻讯后临时决定带Holly去看她,我见她一个人在家吃薯片,有些于心不忍,便留下Holly陪她,自己去附近打包了粥给她。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至于报纸上为什么没有Holly的照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孙菀在原地僵坐了一会儿,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一点:“关我什么事?我要去写稿了,你自便吧。”

卓临城及时伸手将她拉回沙发,右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拥进自己怀里。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尖问:“你确定编八卦都比跟我在一起更重要?”

婚后一年来,他们还从未有过这种尺度的相处。孙菀感觉到他对她的某种热情忽然死灰复燃了,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故作淡定:“如果今天不能把那个八卦编出来,明天的大会我会死得很惨,卓先生,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你确定要和我结下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吗?”

卓临城的手缓缓沿着她的背脊往上:“既然你这么喜欢八卦新闻,不如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几条劲爆的。”

孙菀捉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死死压住:“会比夜探女星更劲爆吗?”

卓临城顿住,张嘴在她耳尖上咬了一口。

孙菀伸手推开他,斜睨他一眼,起身“噔噔噔”地往二楼去了。

孙菀懒懒坐在书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一本电影杂志,电脑屏幕上,白晃晃的word文档里只象征性地写了一段导语。其实她根本就没什么稿子要赶,只是拿这个当远离卓临城的理由。

许是胸中块垒尽消的缘故,如此枯坐了半个小时,孙菀觉得有些饿了,渐渐出现的低血糖症状让她无法集中精力做事。无聊之下,她点开藏在D盘里的一款以“复仇”为主题的单机游戏,凝神玩了起来。游戏的主角是一只会格斗的人形兔子,这只兔子在家族被灭后,走上了一条漫漫复仇路。玩家要做的就是用鼠标和键盘操控这只兔子,用十八般武器杀掉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悍的仇人。

孙菀已经忘记当初下这个游戏的初衷了,兴许是这主题很能发泄内心的不快,大半年下来来,她逐渐也能独自暗杀掉一个班的敌人。只可惜,以她反应能力,她的复仇路一直止步在一片草原上。

她强忍着胃中空空的不适,用半小时让兔子穿过沙漠的哨卡,进入了那片必死草原。草原上的狼群龇牙咧嘴地向兔子扑去,孙菀应接不暇,只得逃跑。好在游戏有逃跑系统,只要跑出敌人的视线,就有活命的机会。

正在逃命的紧要处,门口忽然传来卓临城的敲门声。

孙菀胆战心惊地将游戏最小化,一手仍按着负责逃跑用的方向键,一手抓过刚才的杂志盖在键盘上。

第29章 城之将倾,爱之将始(3)

门开后,她刚回首准备问一句“有事”,一眼就看见卓临城手里端着的白骨瓷汤碗。

卓临城将碗放书桌上:“华苑的鲍汁花胶,喝一些做宵夜吧。”

见他的目光往电脑屏幕上瞟去,孙菀“啪”的一声急急合上电脑,见他神色讶然,她连忙端起碗,用小匙挑了一片花胶放进口中,用鲍汁送下。

卓临城嘴角一挑,定下神来,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外版书,倚坐在书桌上,垂首翻阅起来。

一盅老火高汤下去,孙菀腹中饥渴全消,原本苍白的脸上云霞蒸蔚,透出些动人的艳光。

孙菀记挂游戏,见卓临城似乎不急着离开,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贴心话:“这种光线看书,貌似对眼睛不好。”

卓临城眼皮略掀了一下,将书翻过一页,不动声色地说:“怎么,我打搅到你做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刚喝完人家的靓汤就立马过河拆桥的事情,孙菀到底做不出,她讷讷补了一句,“你看你的。”

她打开电脑,装模作样地在word里敲了几句流行音乐的歌词,又假装没有灵感,走到一旁的杂志架上翻查起来。

卓临城抬头看了她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在找一篇软文的资料,主人公是做时装设计的,要求我们要用大段文字赞美她的设计,刚好这种大段的赞美不是我擅长的。”这倒是实话,所以孙菀说来一点都不费思量,“我记得有本杂志曾经做过一个设计师专题,想翻来借鉴下。”

“何必这样麻烦?”卓临城指着书架顶端的某一格,“如果我没记错,那里附近有一本拉尔夫·劳伦的传记。”

“谢谢。”孙菀从一旁搬来人字梯,爬到顶端,手指从那排专业书籍上滑过,“没有。”

卓临城扶着梯子,十分肯定地说:“在里面那层。”

“好吧,再信你一次。”孙菀将外面那层书一本本取出来,递给下面的卓临城,嘴里念叨着,“拉尔夫、拉尔夫……找到了!”

就在这时,梯子上的孙菀忽然“咦”了一声,将另外一本书抽了出来:“居然还在?”

卓临城瞄了眼那本书的封面,一时没有说话。

孙菀从梯子上轻轻跳下来,将书举到他面前:“你怎么把它收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那正是当年孙菀送给卓临城的见面礼,书的塑封已经被撕了,从封面上的折痕不难看出,卓临城曾翻看过。时隔多年见到旧物,孙菀倍觉亲切。那上面的法文她虽一个也不认得,但还是很有兴致地翻着。

见卓临城眼里似有微妙的笑意,孙菀不禁掩了书,半真半假说:“连我送你的书都要束之高阁……你既然这样不待见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和我在一起。”

卓临城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似乎有往唇上蔓延的趋势,仿佛她刚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孙菀有点着恼,将书丢去一旁,抿唇去看那本拉尔夫传。

卓临城抽掉她手里的书,扳过她的身子,强忍着好笑说:“假如你认识法文,我想你也绝不会把它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孙菀隐隐意识到了点什么,脱口问道:“这是什么书?”

“亨利·米勒的……”

“啊!不要说了!”一听到这个名字,孙菀如被烫伤般低低尖叫了一声,脸刷的红了。虽然从未拜读过亨利·米勒的作品,但孙菀绝对知道该作者的作品因“肉欲”“露骨”被禁十数年。送他的书给初次见面的男人,不如直接送本色情大碟好了。太糗了,无怪当时卓临城会用那种眼神看她,此情此景下,孙菀恨不得马上找条地缝钻进去,永永远远不要出来见人。

“很高兴这还是最原始的未删节版。知道我收到这本书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吗?”卓临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番茄似的小脸。

“我不要听。”孙菀掩住耳朵,连脖子都红了。

“我在想,这真是很高明的挑逗。”

孙菀想也不想,抬手就去堵他的嘴:“不许再说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卓临城借势将她裹入怀里,含混地说:“没有那个意思是吗?不幸地通知你,你的无意之举,成功地挑起了我对你的……”

“啊!”孙菀踮起脚,双手用力捂严他的嘴,难堪得要死。

卓临城深沉的眼眸里透着星点亮泽,他放任她捂着,目光炽热地在她胀得通红的脸上逡巡,不知是那盅花胶的功劳,还是太过羞涩,连她的唇上都透出冶艳的胭脂色,平日里过于冷静的眼睛湿润得好像要哭出来。自认识以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含羞带怯的小女儿情态,一时起了坏心,想去触她的底线看看。

他一口咬住贴在他唇上的她的无名指,柔软的舌头纠缠着她的指尖。

她的头“嗡”的一下炸开来,触电般松开手,含着点怒意,戒备地仰望着他。

卓临城喉头一动,贴着她往身后的书架压去。他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紧紧抵住她的双腿,将她禁锢在自己和书架之间,一边拿起那本小说,翻到其中某一页,在她耳边念了起来。

优雅动听的法文小蛇般钻入她耳朵里,不安地蠕动,引得她耳朵一阵酥麻。她难受地躲着他的呼吸,拼命往后缩着,恨不得缩进书架里。

卓临城本意只是捉弄她,不料念完那段文字,真正被挑起的反倒是他自己,他将书抛落在地上,捧住她的脸,低头吻在她玫瑰花的唇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的淡香钻入他鼻端,变本加厉地催开他心底的欲望。

他温柔地厮磨她的唇瓣,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她的后背,在她相对不那么敏感的地带缓缓游移。彼此鼻尖相触,他在她的唇上吐气:“需要我帮你翻译吗?去寻找我们爱巢的这天,我们都非常兴奋。每到一幢楼前按响门铃后我总是拥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

他的声音低下去,开始一遍一遍亲吻着不停颤抖的孙菀。他的手缓缓解开了她睡裙的带子,徘徊在她最敏感的腰窝处。

孙菀一次次避开他的唇舌,一次次被他攻陷,到了最后,她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孱弱的哀求:“卓临城,不要这样。”

他再一次将她垂下的脸抬起,撬开她的牙关,舌尖绕着她的唇齿打转,将她吻得天旋地转:“那这样好吗?”

孙菀做“濒死”前的挣扎,然而,在他的掌控下,她的挣扎只是让自己的睡衣越快地滑下。他的手毫不迟疑地沿着她后脊玲珑的曲线滑到她的胸口,在那团柔软处轻轻揉捏。很快,她的身体忠实地做出对他的回应,他闷哼一声,双唇随即贴上她的胸口,在她的乳尖上吸吮舔舐。

孙菀紧张得连脚趾都绷紧,她的头颈、肩膀靠在书架上,身体与书架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弧度,她赤裸的胸口在他的唇下剧烈起伏着,她哑着嗓子,用自己都陌生地声音呢喃:“不要……”

卓临城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他的脸红得厉害,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表情像在极致的痛苦和快乐中煎熬:“来不及了……不要怕,这是很快乐的事。”

他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固执地将她的睡裙全部褪去地上。

骤然而来的裸露让孙菀重重颤了一下,她双手本能地掩住胸口,望着他摇头。

卓临城有那么一瞬的犹豫,但也只是一瞬,汹涌的情欲便将他的意志冲溃,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自己卧室的大床。

如果说之前他的动作还是有预谋的挑逗,接下来便只剩下本能。他幼兽般深浅不一地在她脖子、胸口、纤腰、大腿内侧啮咬着,一只手准确地在她双周身的敏感处爱抚、揉捏。

孙菀迷乱地陷在他的床上,除了喘息,再发不出别的声音,她的眼睛是湿热的、身体内外也是湿热的,极度的混乱里,她的脑海里呈现出一些奇特的想象,她觉得自己此刻像粘连在蛛网上的小虫,而他就是那以她为食的狩猎者,他用他的唇齿麻痹了她,再用有毒的体液将她溶解,最后一点不剩地将她吸食成一只僵硬的空壳。

他在她奇异的联想中进入她的身体,低头将她的痛呼声吸入腹腔,只叫她随着他的节奏发出压抑的呻吟。

来势汹汹的冲撞,密不可分的肢体纠缠让孙菀数度濒临窒息,她的身体里,所有感官都消退,只有痛感与快感相互交替,到最后,她的身体渐渐适应了他的磨砺,便连那点痛也消退,只剩下让她羞耻的快感在四肢百骸里激荡。

“菀菀,叫我。”他在极致的兴奋里下令,额上的汗珠滴落在她白得透明的身体上,“快。”

孙菀十指在他的腰上抓出红痕,万分纠结地叫道:“卓……”

报复性地冲击几乎将她碾碎,她闷哼一声,叹息似的轻呻:“临城……临城……”

所有的激情和欲望在她的声音里炸开,他从快乐的巅峰跌落,慢慢伏在她湿透的身体上。世界终于冷却了下来,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卓临城从她的身体里退出,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见她一动不动躺着,他双手探入她的腰下,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他将她抱去浴室,轻轻放在浴缸里。热水从浴缸龙头里流出,他随手往热水里倾入一些缓解疲劳的精油。见她弱弱地抱膝瑟缩在一角,仿佛中了妖怪的定身法,他且是好笑且是爱怜,于是也跨进浴缸,在她身旁躺下。

水漫至胸口时,他挤出一团沐浴乳抹在她潮红未退的后背上,正要帮她擦洗,仿似入定的孙菀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他,蚊呐般说:“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声音虽纤细,态度却很不容反对。

卓临城深觉挫败,这样快她就恢复了过河拆桥的本性,急着将他从身边踢走。

他吁了口气,从舒服的热水里跨出,走到花洒下,将身体简单冲净擦干,如她所愿,套上浴袍出了门。

孙菀目送着他离开,缓缓舒展开身体,她低头望着水面,身体一点点往水下滑去,直到整个人都沉入热水里。

她闭气平躺在宁谧的水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自己的心绪,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无论她怎样回避,身体里若有若无的痛楚,以及体肤里经久不褪的亢奋都在提醒她,很多东西都变了。

洗完澡,孙菀着实在浴室里扭捏了好一阵,才找到出门面对的状态。出得门去,却见卧室空无一人,她匆匆瞥了床一眼,被单、床单都换了新的,全然没有刚才的凌乱。

她原准备偷偷摸回自己房间,走到楼梯口时,还是忍不住退回到书房门口,手在门把手上停滞了几秒,她推开房门,朝里面望去。

只见换了白色睡袍的卓临城端坐在电脑前,抱着她的本子,聚精会神地玩着被她暂停的那款游戏。荧幕的反光照得他的侧脸线条冷峻利落,而他的眼神里又有一种孩子气的专注,配上略有些凌乱的半干头发,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感觉到孙菀在身后,他目光往这边一斜,却没有急着做声,鼠标频点,将兔子的长棍换成匕首,手起刀落干掉一个近身偷袭的敌人,才开口:“过来。”

声音里有点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孙菀脚不听心地朝他走去,装模作样地找碴:“干吗乱动别人东西?”

“看你逃得太狼狈,有点不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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