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等一下就会来的。”我对大家示意坐下,然后吩咐着一边的秘书将准备好的文件发下去。
只希望程沂北别在这个时候放我们鸽子才好,但按照他的性格而言,如果真因为什么事而无法赶来他也会提前做好安排,但他并未打过电话来,那说明他自己会出现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会议室的门终于又被推开了。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就知道,我的信任是没用错的。
程沂北对我轻轻的一笑,然后他直接走到主位上去坐着。
因为他的出现,我的心终于踏实了几分。他神色自若的讲着这周的业务,那些数据从他口中没用任何停顿的说出口。我笑着,这就是他。但在不经意间却看见他脸上微弱的疲倦,还有他略带歪着的领带。他从来都很在意着装的,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来得及困惑,他却又丢了一个炸弹将我炸得心神不宁,“从今天开始,‘光影’大大小小的事都有副总经理白木恒负责。重大合同也只需经过他签字即可。”
我诧异的看着他,和众人一样怀着困惑和不解。而白木恒的脸色也很是诧异,那说明程沂北并未和谁商量过这件事。就算如此,他也该和我提一句,但他却没有对我提过任何关于这样的打算。但他将“光影”舍下,一定是为了什么,而那件事绝非一般,这样一想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了。
他笑笑,似乎对大家的反应了然于心,“大家也不用感到诧异,并非出了什么重大的事。只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回‘北临’,毕竟我是属于“北临”的一份子。”
他话音刚落下,众人的目光便变成了可以理解,那里面藏着众所周知的计较。“光影”近几年的发展的确很不错,但“光影”相对于“北临”而言,简直太过的微不足道了。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淡然,我却有着不安。
如果别人不了解他,但我不是别人。
程沂北对“光影”有多重视,我比谁都清楚。在最初的时候,为了成立这个公司,他卑微的去说服那些老板投资,他一个人吃过一个多月的方便面,他会为了节约一点资费而买下城市的地图步行而不坐公交车。他在那种最无助最难忍受的生活里,也没有借用过半点““北临””的辉煌,如今“光影”已经成型,他又为何会选择弃“光影”而去。
何况,“北临”并非出现什么大事,依旧是北川市的龙头企业,依旧是服装业的老大。而程沂北的父母身体都未有任何的不妥,既然一切都如同从前,他又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到“北临”。
之前,我虽然不清楚程沂北同他父母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至少能猜到他们之间有过隔阂,即使程沂北在每个月都会选择回去见他的父母,在表面上看起来也算是安详。
所以,我猜不到程沂北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喊了散会,我还是坐在原位。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淡淡的苦涩。他回“北临”,即使没有人知道,但我是他的女朋友,他却没有想过要和我商量。我在乎,所以计较,我计较,所以难受,我难受,所以难过,我难过,所以惆怅。
思考了良久,还是决定找他好好的谈谈,至少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到了他的办公室,却被秘书告知,程沂北刚才已经离开。突然心中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即坐着电梯下楼,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停车场,却只看到那辆熟悉的车消失在我的眼里。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既然他这样做,那我也就不要理他了。
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简直就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要好好的生气一回,让他来好好的哄我。只是这样的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傻得冒泡,他程沂北如果会做那样的事,我睡着了也会笑醒。在脑海里随意的yy也不错,至少得到了心理的平衡。
只是心中想到这个总有些不平。如果我的情感和程沂北的情感同时放在天平的两端,那我一定是那个被重重摔下来的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每日复每日的工作,无数次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留言。
心中有着不安的同时也有着担忧,我清楚程沂北的为人,他在这个时候回“北临”,并且毫无征兆,我相信其中定有着我所不知的隐情。而关于他为何不说,我也猜不透。以前刚和程沂北交往的时候,他那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李少岩曾开玩笑一般让我一定要将程沂北给收服下来,因为他说程沂北这人太无趣了,从小到大除了看见莫欣然妹子在他身边转以外,似乎就没有和别的女性走得近了。但现在想想,我有没有将程沂北给收服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是将我给收服了。否则我做的文件不会有这么多的错别字,自己看得都惨不忍睹。而那个罪魁祸首连个身影都不肯留给我。
程沂北,我上辈子肯定就是欠你的。
☆、54
作者有话要说:发表这一章,只是为了要说明一下,看到了一些人的反应,我自己也有点点生气。
这一卷,名字叫做迷路的局外人,是三年后发生的事情。人物就是陈一琳是现在程沂北的女友,我以她的视角来写这个故事,反应出程沂北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且我很想尝试一下在一个文中加入第一人称的效果,所以试试,给一个读者看了这一卷,她觉得很不错,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在没有看完的时候就直接得出结论。其实我写故事,有一种观点,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姿态,无论这个人是主角或者配角,而陈一琳就是我选择的这样一个人物。而她的存在也必定有属于她的价值,要说的就是这样,如果你能欣赏这样的方式可以继续期待,如果不能,那我抱歉。
一个普通的女人总会幻想成为某个男人最后的一个女人,而如果这个女人还能够加上漂亮为资本,则以为自己更有筹码;却从不知,让这个男人觉得你是他感情的终点唯一筹码是不爱,因为,人都挺犯贱。——————陈一琳
接到程沂北的电话时,终于让我自己欣喜了一把。不过又想想,要不要摆摆谱,撒娇一下。但最后想想,我这二十六岁的大龄未婚女青年还是别这样的折腾了,于是开着车屁颠屁颠的赶去了约会场所。
用我姐的话说,只要程沂北招招手,我立马不问原因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跑过去。
来到餐厅的时候,程沂北已经坐在那里。翩然若风的样子连找人都给省去了,他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他微微低头,似乎很是专注。他做事的时候从来就这样,只专心一意,旁的事似乎都该给放到一边。
我走过去,轻轻坐下。他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将报纸放到一边。
“饿了吧!点菜吧!”他轻轻将菜单推过来。
我微微蹙眉,这个时候心中响起了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他会不会其实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但还是随意的点了几个菜,我没有多说什么,即使在感情是卑微的,在他无缘无故回“北临”这件事上,我仍旧觉得他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冲我笑笑,全然没有我的不自然,“这次回到‘北临’,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和你商量。不会真生气了吧?”
“北临”一直被称为服装业的龙头,里面关系复杂,涉及面广乱。他眼睛下面淡淡的黑眼圈和有些惨白的脸色告诉我这段时间他有多忙,但偏偏他是一个不会将这些琐事告诉别人的人,他只会全心全意的做,然后拿出成果来给大家看。
我清楚的记得,以前我问过他为何要如此。
他说,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不会成功的人,无论他多么的努力;而那些书上写的、电视上播放的什么伟人都是在成功之后,才会有人去关注他做了什么样的努力,那些艰难的过程才被公之于众。
所以,当一个人没有成功的时候,无论你怎么做,也不会有人在意。
想到这些,不由得微微的叹息,他应该很累吧,“怎么会呢?工作累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有一顿没一顿的,一日三餐是很重要的。”
“你说话可真像我妈。”他笑笑,有些打量的看着我,“不过,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恩?”我洗耳恭听。
“你是希望我能够一天一日三餐都按时吃的吧?”
“恩。”
“你也希望我能少点思虑吧?”
“恩。”
“你也希望我们天天见面吧?”
“然后?”
“你来“北临”当我的秘书吧,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习惯,总是出各种差错。你来‘北临’可以为我减少不少的烦恼,也可以提醒我吃饭什么的。”
“北临”那些人可都是经过了专业的培训,怎么可能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我还是很欣喜,至少他能想到我。
“我考虑一下下。”我用小刀切着牛排。
“那还烦请陈小姐早日告知决定,我也好作具体安排。”
“你怎么能这么的急切,凡是大牌都得考虑很久的。”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那好,为了请你这个大牌,‘北临’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只是给你面子才说可以考虑的,也得看诚意。”
“当然。”
一顿饭的气氛还是挺好的,为此我还开心了许久,一向不怎么热衷于约会的他这次似乎有了微小的转变。笑多了,话也多了,连他的心情似乎都看着不错,即使能清晰的看见他的疲惫。
吃过饭,他便又回“北临”了,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影,不仅有些感叹,他只比我大一岁,却肩负着“北临”的重担。我应该给予他宽容,不该在这些小事上去计较,要时时刻刻都给予他支持。
向白木恒打去电话,告诉他我要请假,他竟然连原因都没有问便直接同意。怪现象。
将陈一芯给叫出来,我们两个似乎许久都不曾一起逛街了。
姐姐比我大两岁,孩子都已经四岁了,姐姐每天的工作便是接那小孩进出托儿所。以前没有看见父母弄过小孩,亲眼看见姐姐照顾小孩的时候,才知道那真的是一件极为劳累的事。很难想象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可以如此的折腾人。但又不会忍心去呵斥,只好乖乖的呆在孩子的附近,看着他玩闹,这个时候会真的感到幸福。
“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出来了。”我拉住姐姐的手,如同过去一般。因为哥哥大我五岁,所以从小和姐姐更为的亲切,一起讨论某个明星,一起看电视剧,一起评论那相亲节目的男男女女如何如何。
“说吧,又有什么事?”姐姐一副已经了然于心的样子。
“好像叫你出来一定就是有事一样。”
“得了吧,你哪次不是有事才想得起我?”
“我是那种人吗?”
“我坚定的认定你就是这种人。”姐姐甩开我的手,我立即追上去。
“姐姐?”
“恩?”
“程沂北他回‘北临’了。”还是想要将这些告诉她,让她帮我分析分析。
她却没有什么表情,“这事我已经听说了,不过他迟早都要回去吧!‘北临’那么大一个摊子,又是家族企业,他总归要回去收拾。只是,听说这事很是突然。”
我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原因。”
姐姐似乎叹息了一下才看我,“有时候人还是不要那么的明白。”
这样的姐姐很难见到,人是不是只有在失去了某些东西后才会选择对生活妥协。过去的姐姐,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如同三月的风,恋爱中的女子总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个男子俊逸非凡,有着优异成绩,有着良好的教养。我一直以为,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姐姐。但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能在一起,一点外因都没有。我的父母在我看来从来都不是那么严苛的人,对于我们的感情从不加以任何的约束,但姐姐的感情还是那样的夭折了。姐姐从来没有说过原因,那也许也是她心中永远无法企及的伤口,看不见但就是存在着。
第一次看到姐姐伤心的样子,她将她和他的照片放在火盆里一张一张的烧掉,没有留下一张。那么的决绝,仿佛再告诉自己再也没有过去,她的青春也就此消散。
那以后没有多久,姐姐认识了现在的姐夫,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他们就那样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然后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
我常常在想姐姐会不会在某一刻不甘心,但我一直没有问过,也许永远也不会问了。因为问与不问,都改变不了结果了。
我拉拉姐姐的手,“今天可不能嫌累,帮我好好的挑选衣服。”
得到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还说不是有事才找我。”
“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
姐姐用手摸摸我的头,如同摸她儿子的脑袋一般,“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好。”
算了,我忍。
走进一家专卖店,这个时候姐姐才想起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起要买衣服?”
“我要进入‘北临’。”
姐姐微微蹙眉,“这样好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可以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那就足够了。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觉得满足了。”
姐姐只是看我几眼,“那就这样吧!人生总有许多的路需要自己去选择,哪怕有一天发现我们的选择是错误的,也不会去责怪别人。因为一切都是自己所选择的。”
“什么意思?”
“他向你提过结婚的话题吗?”姐姐的眼神变得极为的认真。
我摇摇头,“也许他觉得他自己还没到该成家立业的时候。”
姐姐看着我,“这样的情况有两种。一是他没有遇到让他想要结婚的人,一种便是他现在不想结婚。你认为是哪一种?”
我咬咬牙,“第二种。”
姐姐不再看我,只是眼眸瞬间沉了下去,“我们看衣服吧!”
但我却没有忽略掉姐姐小声所说的:女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姐姐眼光一转便知道该拿出哪一类衣服出来在我面前比划着,但效果应该都不怎么满意,因为姐姐又将衣服放回原位了。
“买衣服一定要买自己合适的,一定不能将就。”姐姐一边看着挂着衣服,一边对我说。
我走上前拉住姐姐,“衣服这样选择,那人呢?”
“合适就好。”
“怎么样才算合适?”
姐姐放下从架子上拿下的衣服,“合适就是无论别人的评价是好还是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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