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睡眼朦胧中听见他说,“我很遗憾,短时间内我给不了你婚礼,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知道,就是知道,他以为大多数女子都会想要一个浪漫的婚礼,只是她偏偏就属于那少部分人。
后来她也曾问过他,“这真是你所有存款?”
他回答也老实,“是从小到大所有的压岁钱。”他顿了一下,“用剩下的。”
他并没有说,这笔钱一直是不动产,是他姥姥去世前留给他的钱。他一直舍不得动用,如同是自己记忆里最珍惜的那一部分。
西淳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即使是那般,她也曾怀疑过程沂北的。她还将那所谓的结婚证去民政局检查过,是不是真的有效,直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才真正的愿意相信。她之前的户口应该是一直在学校里,大学的时候迁走了就一直未动过。她也相信程沂北依靠某些关系可以提取到这些信息。
那一笔钱,她也一直未动用,只是又原封不动的存进一张卡,卡的密码就是结婚证上盖章的时间。
所以,她对王宥迪说,程沂北永远不会那么对她。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分手,因为就算他们不再需要彼此,那叫做离婚。
程沂北没有给予她任何承诺,他只是给予了她婚姻,哪怕在这个婚姻里,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没有任何基础,却依旧在维持着。
☆、15
西淳回到“云中月”,程沂北早就一身清爽的坐在凉沙发上。联想到自己一身的汗水,他的“一身清爽”彻底的刺激到她了。有些发脾气的将鞋子乱甩到一边,鞋子刚接触地。程沂北的声音就传来,“将鞋子放好。”
西淳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弯□子将鞋子又捡回来,然后放到固定的位置上。形成整整齐齐的一列。刚放好,她就反应回来,凭什么听他差遣呀。当然,也没有那么无聊的再将鞋子弄乱。有些无趣的去拿睡衣洗澡,程沂北的目光追随了她一会儿,然后又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直到她从浴室出来,他才动着嘴角,“吃过饭了?”
“难道没你我还不吃饭了?”她也没有好气,竟然将她给丢下自己走了。
程沂北笑了起来,“故人相见应该分外开怀才对,你这算什么表情?”
西淳走过去将头发上滴着的水洒在他身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就是太开怀了吗?”
程沂北用手挡了一下,“自己去吹干。”
西淳撇撇嘴,“你那所谓的好丈夫形象就只打算当三天?”
程沂北思量了一下,这才起身主动去拿吹风。她也不动,就等着他来为她吹干。
“左边一点啊,你没有看到在滴水吗?”
“你怎么一直吹左边啊,把我烫到了。”
“程沂北,你到底会不会吹头发?”
······
程沂北将吹风机放下,有些无奈,“你怎么就这么聪明,我还真不会。”
她光着脚丫,踢了踢他,“我饿了,去做饭。”
他眉头皱了一下,“不是吃过了吗?”
西淳直接躺在沙发上的另一侧,表情也甚是丰富,“其实吧,我也不是很饿。但是,你儿子好像特别饿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你继续看你的电视,我现在好像也不怎么饿了······”
她话音刚落下,他便将遥控器放到她面前,“你慢慢看。”
她看着他进厨房,嘴角扬起一丝笑。
吃过饭,带着一丝残存的自觉性还是将碗洗了。她直接就倒在床上准备睡觉,而他不同意的摇摇头,“你怎么就这么嗜睡?”
“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
程沂北去拉起她,“才吃过饭,等一会儿再睡。”
西淳甩开他的手,将被子拉过来将自己唔得严严实实的,程沂北失笑。他爬上床,将她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拉开,用手拍拍她的脸,“别装睡。”
“你烦不烦啊?”她严重抗议。
“不烦。”他咧开嘴角,不罢休的打扰她进入梦乡。
“别碰我。”她皱着眉头再次打开他的手。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小妞,你凭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谁会信你这言不由衷的话啊?”
西淳彻底被刺激到,身子一激动立即坐了起来。一看到程沂北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暗骂自己怎么又中了他的计。然后原本的气愤被一点点散开,她踢踢他,“你到底想干嘛啊,就这点出息。打扰我睡觉就那么有成就感?”
“此言非虚。”
西淳被堵得难受,闷哼一声又躺下,程沂北靠过去,用手抱住她。
“走开。”她移开一段距离。
他还是厚着脸皮靠过去。
西淳不乐意的又移开一段距离。
程沂北失笑,“你再动,直接去地板上睡觉得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好啊?”
“冤枉,我只是在预见你的未来而已。”
······
西淳闲的无聊,被沉听的连环电话轰炸了一番,这才答应从空调室里移步到室外。还好,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有了下雨的预兆,这样的期待比烈日显得好受了那么多。
星巴克的位置被人哄抢着,西淳坐到沉听的对面,“怎么一脸的愁容?谁欺负你了?”
沉听将西淳从上打量了一番,“我突然发现你眼光多好的。”
这可不像她会说的话,西淳探究了一番,“这又是发什么感叹?”
沉听一脸的郁闷,不停的摆着咖啡杯,“据可靠消息,程沂北和杜泽芸分手了。”
“哦。”
“什么叫哦。”
“就是知道了。”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那我应该多激动啊!”
沉听不乐意,“你说他们怎么能分手?太伤我心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存在了。”
“现在分手总比以后离婚强。”
“你太无情了,杜泽芸好歹是你的好朋友吧,你也不关心一下。”
西淳装做愁眉苦脸的开口,“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会不会更加的激动。”
“哀家准许你开口了。”沉听还做了一个允许的手势。
“其实吧,我还多想他们分手的。告诉你一个独家消息,程沂北是因为我才和杜泽芸分手的,因为我们在一起了。”西淳看着沉听脸色变得严肃了一下。
沉听保持了两秒,这才破功的笑起来,“我承认你娱乐到我了。程沂北和你?等地球撞了月球再说。”
西淳叹息了一下,“这下心情好了?”
沉听喝下一口咖啡,“也让我做做春秋大梦,程沂北是为了我才和杜泽芸分手的。这下我可以理解了,这下我一点也不伤感了。”
西淳恶寒了两秒,“打住,人家分手关你什么事。以后别在我面前提程沂北三个字,否则我和你没完。”
“好了,我不提程沂北,绝对不提程沂北。”
西淳,“···”
沉听破天荒的请西淳吃饭,西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于是点了一大堆的菜,还不停的加菜。沉听只是看着,竟然连阻拦都不曾。
“西淳,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这些吗?”
“我现在喜欢了。”
“那你尽情吃。”
西淳一脸纳闷,这厮今天是怎么了,从来将钱看得比命重要,口头禅是:要钱还是要命,我要钱我要钱;没钱我也不活了。
西淳的胃口挺好的,吃了不少。
沉听将目光放在西淳的肚子上,西淳下意思的拉拉裙子。
“你最近长胖了?”沉听连连称奇,高中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西淳大吃特吃也不胖的身材。
“最近胃口好了那么一点。”西淳这下平静了不少。
沉听点头,“难怪丰润了那么一点。”
丰润?比丰满好多了。沉听接着开口,“不过,你肚子上好像长了一些赘肉,晚上该做仰卧起坐了。”
西淳失笑,她要真做,不知道程沂北会是什么表情。
吃过饭,沉听去结账,然后把补回来的钱放到西淳手中。西淳不解,“这二十块钱是什么意思?”
沉听这才打算细心解释,“上次不少找你借钱了吗?这次吃饭花的钱加上这二十正好还了。我请客,你付钱。让我这穷人也开开荤,好久都没有进过这么高档的饭店了。”
西淳气得不轻,“沉听,我这辈子不认识你。”
“别啊。”
“走开。”
沉听赖着她不放。西淳一脸郁闷,“和你相比,那程沂北实在是可爱不少。”
沉听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和程沂北有什么关系?但这下是让西淳息怒的时刻,这位视钱如命的小人用一杯奶茶来换回西淳的原谅。西淳连发脾气都没有力气了。
☆、16
西淳回去的时候心里火辣辣的,加上闷热的天气,她更是觉得体内掩藏着一层无法泯灭的火。但偏偏还看到程沂北幽幽的坐着,这男人似乎永远都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似没有什么脾气,最多和你抖抖嘴,小小的挖苦一下。但她却有些慌,他从未真正的在她面前发过脾气,与此同时,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这种摸不透的感觉如同踩在棉花上,好像没有任何的危险,也许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落下去了。
程沂北看一眼她的鞋子,默不可闻的转开视线。
“今天会下雨吧?”她看他一眼。
程沂北直接将遥控器按到中央一台,那里有雷打不动的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她的心突突的跳了一下,这算用行动来回复她的问话?
西淳热得难以忍受,连空调的冷空气也没有让她感觉好一点。拿着睡衣便进浴室,刻意的选择了一件较小的睡衣,穿上的时候还在镜子前打量了一番。肚子似乎是真的有一些突出了,看到了生命的迹象,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今天去哪里了?”他打量了她一下,“玩得还好?”
西淳坐到他身边,“下次叫上你。”
程沂北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忽视我。”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把你想着的。”讨好一般的看着他,“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接手北益的吧?”
“难道是一直想着让我上交工资?”他蹙蹙眉,“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
西淳拍拍他的肩以资鼓励,“没事,你可以尽情的当无业游民,我养你。”
程沂北被呛住了,“养我?可是不轻松的任务呢!”
“没有问题,我努力挣钱,再节约点应该不存在养不起。你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应该很好饲养。”
程沂北的手动了动,原来是变着方来骂他,还是一脸的泰然,“你就觉得这么了解我?没有不良嗜好?”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西淳完全没有底,“那就戒了。”
他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她,抬抬眼,“凭什么?”
西淳凑上去,“你总得给我减少点负担吧!”
程沂北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无聊了,才和她闹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他的手摸着她的肚子,“好像大了那么一些。”
“废话,每天吸收我的营养。不长大就对不起我了。”
他的手继续摸了一会儿,这才笑着看她,“三个月了吧?”
西淳咬牙切齿的打掉他的手,“色狼。”
程沂北刚想反驳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将她给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狠狠的吻上她。西淳的手一直拍打着,“你也不怕你儿子学你,死色狼。”
他抱起她,一边笑一边进房间,“你都骂了我那么多次了,就让你骂对一次。”
西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咬在他肩膀上。也不知是她的力气太小还是他能忍,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应该是庆幸吧,如果我对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才该担心吧?”
“男人都一副德行。”
“所以才叫男人。”说完他便展示了什么叫做“男人”。
温存之后,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下了大雨。他起身将空调关上,看了一下雨势,将窗子打开了一个空隙。许久都没有下过雨,以本城惯有的特性,一旦下过雨便会迅速的降温。他站在窗口处,闪电划过窗外的事物如同鬼魅一般。他眯眯眼,这才上床去。她并没有醒来,想必是消耗了一定的体力,或许是真的累了。他记得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是很好,通常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即醒来,今天却睡得如此的香。
或许是找到了温暖的源泉,她主动的靠向他。
他将被子盖在她□的后背上,这才抱着她又进入梦乡。
她说得不错,这次是为了接手北益,但有了一点小小的麻烦。用程志沿的话就是,如果能和杜家联姻,定能将公司里那些反对的声音压下去。看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谁都了然,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反对派。他笑了一下,并未担心什么。倒是怀中这个人让他有些没底,不过,一切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那么他也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摸摸她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是已经让她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了。
趁西淳还在熟睡,程沂北又回了一次家,但他运气不好,被夏立科抓个正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妈妈,今天没有去打麻将啊!”
夏立科看了他好一会儿,“敢情你是以为我在打麻将才肯回来啊?”
“我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想法?只不过好奇而已。”
夏立科似笑非笑,“是吗?老实交代,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住?还不肯告诉我住的地方。”这里面肯定有鬼。
程沂北还是一脸的平静,“你们不是常说我已经长大了吗?需要独立的空间。如果告诉你我住在哪里,不是等同于住在家吗?你肯定会派谁谁谁来打扫房间,来洗衣做饭。”
这一点勉强成立,她也清楚自己的儿子最讨厌有人碰他的东西。如果是这样勉强还说得过去,她还以为···但想想自己的儿子应该和别人不一样,那些公子哥作风一向不怎么样,自己的儿子虽然和他们交好,但在感情方面并没有那么随便。
“哎,都嫌弃我这个做娘的了。都说儿子娶了老婆忘了娘,你还没有娶老婆就给忘了。”
程沂北咳嗽了一下,“还有点时间,这下去还有位置打牌。”
“就这么的不待见你娘啊。”
“冤枉,只是关心你日常生活,不能耽误你每天的大事。”
夏立科还想说什么,那李太太已经打来电话催她了,只好作罢,“要经常回来,有什么不适应的就搬回来,想吃什么告诉我···”
“你儿子早不是未成年了。”
······
程沂北是算好了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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