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幽暗的房间里响起了锐器插入肉里的沉闷声,男人痛苦的闷哼,“你……”黑暗中,他瞪大眼看着依然在自己身下的女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了?”紫薇冷笑,纤纤素手,轻轻一抬身上的人,已经翻滚到地上,这里的地面都是纯水泥制成的,冬天,除了冷,还是冷,不过更冷的还是她的声音,“徐大爷,你当真以为我的便宜是白占的吗?”
想到处女之身白白给了这个年纪大到能做她爹,皮肤上已经有老年斑的男人,就恨的牙根直痒。
左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正中一刀,被紫薇称为徐伯的人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嘴巴张了张,像极了即将要死去的鱼,“你……好……恶毒……你……”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活到这把岁数了,不会没听说吧!”紫薇讥笑着,从床上坐起,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
老徐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想去抓过她,“你……这个……贱……人……”
紫薇抬起脚,在毫无一丝光线的黑暗里,准确无误的就把那只老手踩到脚下,“虽然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觉得很恶心,也很吃亏,但是,不得不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手机给我用了,谢谢你开门让叶晨进来了,更谢谢你……”
她站了起来,拿过一边的面皮朝脸上戴去,“帮我找人做了这么一张完美的面皮。”
老徐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呜声,头一歪,再也没了任何气息,胸口的本就是致命的伤,再被紫薇这么一起后,周身血液加速流淌,也加速了他的死亡。
用脚踢了踢他,确定真的已经死了后,紫薇在他身上一通乱摸,很快从他腰上找到了一串钥匙。
这天晚上,就当叶晨在回家的途中,城西的疯人院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比如说,看门的老徐被人杀了,再比如说里面住在的将近一百个疯子被人放了出来。
现在的叶晨,全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
如此完美的圈套,一步步无懈可击的直逼叶晨,但凡是明白当中厉害关系的人,不用仔细琢磨就知道这个阴谋看似针对的是叶晨,其实却是站在她背后的那个叫凌漠的男人。
宋毅的车速自然很快,不过二十分钟,车就已经停在别墅门口,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几个同学聚会,他也来凌老板家蹭饭了,也就不会遇到叶晨了。
拉好手刹,正想着用哪种方式提醒身边人,那人却已径自睁开了眼,她对宋毅说:“谢谢你,晚安。”
宋毅本想送叶晨下车的,可是,他才微微愣了那么一下下,叶晨已经走进,并且关了那扇铁门。
夜已经很深,宋毅打了个哈切,也没多想什么,调转车头就朝自己的住所开去。
……
叶晨开门进去时,月嫂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正拿着水壶,看到叶晨她恭恭敬敬地打起招呼,“凌太太,你回来了啊。”
叶晨点头,脸上心里满满的都是疲倦,“嗯。”朝楼上看看,想起了什么,又问:“凌漠醒了吗?”
第一百六十章:年关不安全
月嫂低下头,“嗯。残颚疈晓”
叶晨并没多去想,为什么月嫂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又想起了什么,她收回才走上两阶楼梯的脚。
“凌太太,你不回房吗?”月嫂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
“我等会去。”叶晨朝一楼的客房走去,那里有她临时放置的衣服,还有浴室,疯人院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想洗个澡再去看宝宝们。
月嫂没再多话,拿着水壶就朝楼上走去,心里却暗暗的松了口气。
叶晨推开客房的门后,并没立刻开灯,摸着黑靠在房门上,屏住呼吸,想让自己好好理理头绪。
想了半天,太阳穴突突跳的生疼,她也没理清任何东西,打来壁灯,去衣柜拿起放置在这里的衣服,就去浴室洗澡。
似乎知道麻麻有事,自己也很心烦,两个奶娃娃出奇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而叶晨因为没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暂时先躺在了客房的床上。
睁大眼睛,神志清晰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宋毅不像是在说谎,紫薇也不像是在说谎,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叶晨真的百事不得其解,最后,她眼睛慢慢闭上,边想着边睡了过去。
……
第二天,叶晨是被两个清脆动耳的童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几乎像弹簧一样,是从床上弹跳起来的。
她被自己这么灵敏的反应愣住了,记忆中,除了小时候,她再也没能够这么敏捷过,难道说,自己身上的毒真的全部都解了?
依依呀呀的声音由远飘近,叶晨掀开被子,下床,刚穿好鞋,房门就被人推开,探进门来的正是她粉嫩嫩,娇滴滴的女儿。
月嫂今天给她柔软的黑发上别了只蝴蝶发夹,非常非常的可爱,像极了芭比娃娃。
叶晨顾不得穿鞋,更顾不得披上外套,朝自己的宝贝走去,伸出手,“乖宝宝,起的这么早啊,让妈妈抱抱呢。”
凌睿婕还不会作势要妈妈抱,但是小脑袋直朝妈妈的方向扭动着,月嫂把她递给了叶晨,叶晨接过,在她粉嫩的小脸颊上亲了口,“乖女儿,妈妈真的爱你哦。”
想起自己还没洗漱,把女儿再次亲了口,就递给月嫂,月嫂并没退出去,而是抱着凌睿婕站在房间里等她。
挤牙膏时,叶晨漫不经心地问道:“凌漠起床了吗?”
月嫂点头,“嗯,正在和小少爷玩呢。”
关于对他们的称呼,叶晨已经纠正过许多遍,不过,她和保姆何阿姨执意不改,她也没办法,就随了她们。
洗漱好,穿好外套,叶晨再次接过女儿,开门走了出去,她忽然有点不敢面对自己的丈夫,如果他问起昨晚自己去哪了,该怎么回答。
周维可的事,她是真的不打算再问凌漠了,因为除了伤害夫妻的感情,没有任何好处。
他到底去哪了,是死或者是活,通过其他的办法,她总有一天也会弄清的。
朝客厅走去,一阵爽朗的笑声和稚嫩的童声混合着传到耳边,叶晨不觉勾唇笑了笑,多么温馨的一幕,这更让她下定了把有些事烂在心里的决心。
看到叶晨,凌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泽泽,来看看你偏心的妈妈。”
一大清早就“挑拨”自己和儿子的关系,叶晨毫不客气地就给了他一个白眼,“凌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揍你。”
凌漠轻笑,朝身后看去,“你看看,你嫂子是不是很暴力。”
凌漠背后有声线轻柔的声音响起,“凌哥,你得了吧,就别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嫂子对你不暴力点,你能有今天吗。”
叶晨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她歪了歪角度,朝丈夫身后看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却是个没什么坐像的一个女人。
擦,看清那人的五官,叶晨在心里不由一声惊呼,这个人不就是昨天晚上送她到门口的年轻男人吗?
怎么,几个小时后,他变成了女人不说,连带着人种也变了。
妖娆的金发碧眼美女看叶晨一直盯着自己,而且眼露惊诧,很大方的朝她挥手打招呼,“嫂子,你好。”
这么个五官深邃,身材有料的美女,偏偏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叶晨看在眼里,着实有些无奈,“你好。”
“凌漠。”抢在外国美人开口前,她问自己的丈夫,“这位小姐是?”
凌漠怀抱着看到叶晨,同样扭捏起来的儿子,好看的毓秀剑眉挑了挑,“她叫NINA。”
只一个名字,没有任何过多的介绍,没有说和他的关系,更没有她来这里的目的。
叶晨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没再说话,只笑了笑后,就抱着怀里的女儿朝餐厅走去,小东西直在叶晨怀里乱扎,看样子是饿了。
不是叶晨不想喂她,而是这个母乳,说没就没有了。
凌漠和那个叫NINA的女人带着她的儿子一前一后也走了过来,叶晨只抬头看了一眼,就专心的给女儿喂保姆精心准备好的辅食——鸡蛋黄混合着牛奶,半流质的东西。
黄黄的,软软的东西,看在大人眼里,总令人想起那什么东西,所以NINA小姐微微蹙起了眉头。
小丫头看着不过四个多月,却鬼精鬼精的,只吃了一小口,就不肯再张嘴吃第二口,叶晨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有这么难吃吗?”
小丫头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拿自己没办法的妈妈,樱桃似的小嘴紧紧闭着,就不张嘴,淡淡的眉毛还像个小大人似的皱了皱。
她不肯吃,叶晨自然是不会强迫她的,起身走到凌漠身边,把她放到他怀里,把儿子接了过来,换了把勺子,舀起小点点蛋黄送到儿子嘴边,“乖儿子,妹妹不吃,你吃好不好。”
叶晨差点哭了,都说女儿贴心,哪知她这个儿子更贴心,似乎知道这是妈妈吩咐保姆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鸡蛋都是特地从乡下买来的草鸡蛋,小嘴张的大大的,不一会儿就吃下去了不少。
小丫头依然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哥哥,看他吃的很香的模样,小嘴开始吧唧,晶亮的口水练成线的从沿着嘴角划出来。
她开始在爸爸怀里开始乱窜,凌漠哭笑不得,站起来去给她冲奶粉。
餐桌前的大人,现在只剩下叶晨和NINA,NINA压低声音对叶晨说:“嫂子,你真不认识我了啊?”
叶晨拿起手帕给儿子擦了擦嘴角,才朝她看去,“认识啊。”
NINA轻轻撅起嘴,有问:“嫂子,你昨天晚上没回来啊?”
叶晨刚端起牛奶杯的手微微颤了颤,不答反问:“你昨天晚上住在这里了?”
NINA耸耸肩,也开始吃早餐,“我当然没住在这里,是我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你却还没回来,我就随口问了下。”
叶晨放下杯子,让吃饱的儿子竖着趴到自己肩膀上,给他轻轻拍着后背,打饱嗝,“你昨天是来找凌漠的?”
没等NINA回答,门外冲进来一个人,看那神情,看那速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烧到了屁股。
感觉到一阵冷风,叶晨下意识地把儿子护进怀来,看清来人,“宋毅!”
宋毅对她笑了笑,正想开口,却在看到坐在餐桌边的另外一个人时,脸色骤变,“你怎么在这里?”
NINA冷笑,看到宋毅也沉下了脸,“既然我找不到你,就只能麻烦凌哥哥帮我找了。”
她的话语轻飘飘,却让宋毅的脸色又难看上了几分,他看着她碧蓝的眼睛,咬牙道:“你跟我走。”
NINA扬眉,“你是我什么人啊,让我跟你走就走!”
宋毅这个人,看着挺绅士,了解他的人却很清楚,他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表面工夫的伪绅士,如果真把他惹急了,管你是不是女人,他都会出手。
看到宋毅额头上跳跃的青筋,叶晨就知道他很生气了,叫来月嫂,把懒在她怀里不肯走的儿子,硬抱走后,就去给NINA圆场,“宋毅,你还没吃了吧?”
宋毅心里就算有千万分的怒气,也不敢撒在凌老娘身上,真是为难他了,在这样盛怒下,还要勉强对叶晨挤出一丝笑,“嫂子,不用客气,您老吃,我已经吃过了。”
叶晨被他这句话,尤其是“您老”两个字,惊到了,也雷到了,她虽然已经是妈妈级别了,却还不至于被称为老吧。
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她大概已经猜到这个碧眼金发的NINA和宋毅的关系,就算不是情侣,也肯定是关系匪浅。
叶晨飞快给他们下了结论,“怨男痴女”。
“你们聊,我去看看孩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叶晨就离开了餐桌,这种家务事,尤其还是未婚男女之间的私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叶晨没去看泡奶粉的凌漠,而是直接朝屋外走去,月嫂抱着小泽泽去花园玩了。
临近过年,也日春了,天气却依然冷的很,叶晨生怕儿子冻感冒了,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依依呀呀,特属于她儿子的儿语从那头传来,叶晨循声走了过去,笑容明媚,是一种慈母特有的宠溺。
月嫂比她想的要尽心,小泽泽身上披着厚厚斗篷,还是今年最流行的斑点纹的,他小小的,稚嫩肥嘟嘟的小脸从斗篷里探出来,说不出的可爱。
这是她的儿子啊,身上流着她的血,眉眼间还和她如出一辙,叶晨定定看着,感到自己眼眶热了。
月嫂看到她,朝她走了过来,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小心翼翼地说道:“凌太太,昨天有件事,我瞒了你。”
月嫂欲言又止地看着叶晨,叶晨却打断了她,从她怀里抱过儿子,“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叶晨这么淡然如常的口气,让月嫂心里骤然一慌,呼吸急促了起来,“凌太太,你别赶我走啊,我不是故意不说的,而是……”
叶晨给儿子拢了拢斗篷的帽子,笑道:“陈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赶你走了,你不说NINA在凌漠房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是为了我们夫妻好。”
月嫂比叶晨大了几岁,比起保姆何阿姨又年轻了许多,她姓陈,叶晨一直称她为陈姐。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有钱,又没脾气,还通情达理的雇主,眼眶一下就湿了。
叶晨对她笑了笑,就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天气还真是冷,她站了一会儿,感觉手指都冻的发麻了。
陈姐抹了下眼角,跟了上去,小声说:“凌太太,那个妮什么娜的外国人,在你回来后没多久就走了,凌先生酒醉着,根本没醒。”
她在尽一个外人的能力解释,只希望这主人家能够一直这么幸福平和。
叶晨静静听着,转身看向她,“陈姐,我知道了,等会不要再提了。”
不知道餐厅里刚才发生了什么的陈姐只觉得这个女主人够聪明,其实谁的婚姻里不会出现那么点意外,关键是看当事人怎么处理,毫无疑问,叶晨的处理方式,在她看来是极其睿智的。
别墅门口,正上演着一出戏,一个男人拉扯着一个女人的胳膊朝外拽,而那个被拽的女人则用力扒着门框就不肯撒手。
叶晨加快了脚步,把儿子递给身后的陈姐后,就打算去劝一下,才走到跟前,就看到抱着女儿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凌漠。
“凌漠。”叶晨觉得很无奈,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他不曾经是军人,又在她没法深知,却肯定是正道力量里待过吗,为什么……他现在变得如此八卦,嘴角扬起的弧度,还带着点看好戏的味道。
小丫头看到妈妈,依依呀呀就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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