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豆,曼曼……你们快点吃,吃完了送你们回家!”
先送了小豆豆之后,左坤开车把连景言送回连家,左曼曼在连禁烟临下车前对连景言道:“小婶婶你要好好睡觉觉,明天才能当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好……小婶婶知道了,曼曼也要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做全世界最漂亮的小花童!”连景言笑着对左曼曼说完,叮嘱左坤车开慢一点这才关了车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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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穆淑珍并没有和连景言聊多久,或者嫁女儿都是这种心情……明明连景言以后并不会走多远,但是穆淑珍还是几度落泪。
穆淑珍从连景言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深入的和连景言讨论过关于林叶凡的问题,而在连景言即将要结婚的前一天,终于还是和连景言说到了。
穆淑珍也喜欢林叶凡那个孩子,只不过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她觉得左坤现在看连景言的眼神和以往都不同了,觉得左坤似乎是渐渐的喜欢上连景言了,所以叮嘱连景言也要放宽心和左坤好好过日子。
连景言只说让穆淑珍放心,她会的。
到最后,穆淑珍再三犹豫还是和连景言说了连志文心中担心的事情,她叮嘱连景言,一定要注意公司财务方面的事情,不能到最后和叶一然以后弄得净身出户。
连景言说左坤不会,因为她既然和左坤结婚就是想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她如此……她想左坤亦是如此。
穆淑珍说了连景言也就明白了,毕竟是穆淑珍自己的女儿……她知道有些事情点到连景言心里有谱就行了。
“好了,早点睡吧……”穆淑珍轻抚着连景言的长发,轻吻连景言的面颊。
多少年,从连景言长大后,穆淑珍怕都没有再这样亲过连景言了。
“好好睡,明天……我的女儿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
“嗯!”
送走了穆淑珍,连景言却是无眠……
她想到了林叶凡,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曾经和林叶凡在一起的画面。
直到现在,连景言还会经常后悔,要是当初……自己顺顺当当的和林叶凡结了婚,或者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第二天一大早郑弯弯就来了,一把把连景言拽了起来就急乎乎的往酒店赶。
虽然是连家嫁女儿,可是连景言并没有像现在一般婚礼那样有四五个伴娘。
连景言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在自己身边当自己的伴娘这就够了。
新娘休息室内。
郑弯弯臭美的换上伴娘礼服,又嫌化妆师水平不好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动手打扮她自己。
一边化妆还一边嘟哝:“哪有左坤这样的,昨天晚上本来要给你开单身派对,人都到齐了……他到眼疾手快把你给拐走了,放我们鸽子!”
“是因为小豆豆昨天想吃肯德基,我们带小豆豆去肯德基了。”连景言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折腾。
这种流程连景言之前走过一遍,熟悉的很。
化妆师为连景言最后补了唇彩之后笑开来:“好了!”
“谢谢!”连景言看着镜子中那个妆容精致的自己。
和那年镜子中的新娘有些不一样。
还是同样的人……还是同样的面容,那年的眼神……是那样的悲伤,而现在……连景言目光直视过去,只觉得镜子里的女人平和如水。
她垂眸为自己带上耀眼的硕大珍珠耳钉,还是没有忍住红了眼。
“铛铛铛——”
敲门声突然响起。
推门进来的是小豆豆……
“小豆豆……”连景言从镜子中看到探进小脑袋来的小豆豆一下子就笑开来,一转身……这才发现小豆豆身后跟着的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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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更新来鸟,婚礼进行时……
一直等连景言!
“小豆豆……”连景言从镜子中看到探进小脑袋来的小豆豆一下子就笑开来,一转身……这才发现小豆豆身后跟着的岑森。
“妈妈……”小豆豆一见连景言兴奋的朝连景言跑来,扑到连景言腿上。
岑森今天穿着黑色笔挺的意大利的手工礼服西装,让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越发逼人。
连景言和岑森那一双深邃相撞,注视着岑森瞳仁中那难以掩饰的细碎温柔,心尖像是被什么轻轻碾过一样。
岑森动作缓慢的走进来,关了门单手插在口袋里,只笑不语钿。
“妈妈好漂亮啊!”小豆豆笑的开心极了。
连景言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小豆豆:“呀……这是谁家的小帅哥呀!”
听连景言这么说小豆豆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咯咯直笑匝。
小豆豆白色的小礼服系着一个香槟色的小领结,十分可爱……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笑白马王子一样。
郑弯弯原本在阳台化妆,一见岑森……握着粉扑的手都有些僵了,
她回过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紧张,她想……岑森来一定是有话对连景言说吧。
郑弯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朝着屋内走来,笑看小豆豆:“呀!小豆豆……这么帅啊!不愧是干妈的好干儿子!”
“干妈!”小豆豆脆生生叫了郑弯弯一声。
“岑森哥!”郑弯弯和岑森打过招呼之后就迅速撇过脸,她抱起小豆豆道,“小豆豆……干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干妈都饿了,小豆豆饿不饿?”
“小豆豆不饿!”小豆豆十分不给面子道。
“那……干妈饿了,你陪干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郑弯弯诱-哄小豆豆,“对了对了……干妈还给你买了玩具就在车上,小豆豆要不要去看!最新版的遥控飞机哦!”
“真的吗?!”小豆豆一下子就笑开来,“小豆豆要看!”
“好……干妈这就带你去!”郑弯弯说完,给化妆师使了一个眼色。
化妆师会意,忙说自己去车上拿个东西便和郑弯弯一起出去了。
新娘休息室内,只剩下岑森和连景言两个人。
岑森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他长呼出一口气缓缓走至连景言身旁,挨着她在连景言所坐的白色真皮化妆长櫈上坐了下来。
岑森离连景言很近,近的连景言都能闻到岑森身上那清香熟悉的气息。
那种气息……最是能够扰乱连景言的思绪,让她心脏突兀直跳。
连景言垂下眸,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微收紧。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
就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连景言眸子却越来越红,以至于眼中的雾气氤氲了自己的视线。
头一次,她也是坐在酒店新娘休息室内……林叶凡进来了。
他蹲跪在自己面前,求连景言和他去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连景言曾经爱过的男人。
这一次,他也是坐在酒店新娘休息室内,进来的是岑森。
他只是并肩和自己坐着,沉默不语。
这是连景言到现在还深爱着的男人。
曾经,连景言无比希望能够和岑森这样,每天都能并肩坐着……哪怕没有话,就只是安静的看着云卷云舒……夕阳西下都好。
可她知道,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沉默了良久的岑森,终于还是伸手握住了连景言的手,只是紧紧握着……
她听着岑森平静沉稳的呼吸声,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岑森……我要嫁给别人了!”连景言郑重其事的对岑森道。
“嗯,我知道……”
连景言轻咬唇瓣之后松开,她轻笑:“那个人……是你的表弟,所以……我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不要等了。”
岑森握着连景言的手微微一紧,即便心如绞痛,却还是温软如玉。
“等不等……我说了不算。”岑森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就像是拨片,虽然轻柔……却足矣拨动人心。
他握住连景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岑森强有力的心跳震得连景言指尖直颤,就像是……他的心在自己手中跳跃一般。
连景言转头,和岑森四目相接。
“我拗不过这里……”岑森说话时,狭长的深邃……虽然充满笑意,但声音却分明痛的在轻颤。
栗子曾经说,连景言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所有认识连景言的人都不以为然,然而……今天,连景言才知道……原来栗子早已经把自己看透了。
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铁石心肠。
她竟然能够面对岑森可以说出让他不要再等待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她深爱着的人。
都说岑森铁石心肠,可他却告诉自己拗不过自己的心。
想想,这真的是有些可笑,到底是人们的认知都出现了问题,还是连景言和岑森一度都伪装的很好?
或许,他们一个是对所有人都残忍却独独对自己爱的人无法硬起心肠,而一个……是对所有人心软,偏偏对心尖上的人硬入磐石。
连景言右眼眼帘跳动着,连同覆在岑森胸口的手都随同着眼帘的节奏收缩弄皱了他昂贵的西装。
连景言垂下头,从岑森手中抽回了自己手。
岑森并没有因为连景言的动作离开,他依旧静静的坐在连景言的身旁。
他不确定连景言是否有一天会真的和自己在一起,可是岑森不会放弃连景言,永远不会。
良久,岑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有些旧了的戒指盒起身放在连景言的梳妆台上,然后一语不发地默默离开。
连景言一直盯着岑森的脚下的鞋子看,直到他走出了门……连景言才抬头。
连景言看了戒指盒很久之后才拿过戒指盒打开……
当里面那一刻闪耀的钻戒出现在连景言眼前时,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
那些晶莹的珠子如同断线一般砸落在连景言手背。
那是曾经,岑森向连景言求婚时用的戒指!
连景言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明明……明明把这枚戒指丢进了后海人工湖里,他是怎么找到的?人工湖那么大……他到底是怎么找到了这枚小小戒指?!
戒指的重新出现,击溃了连景言裹在心脏外层的盔甲。
她紧紧攥着戒指盒,终于哭出了声。
这是林叶凡离开后连景言第一次为岑森哭,她不知道岑森怎么把这枚戒指找回来的。
可是她通过这枚戒指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岑森的心情,那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简直要撕裂连景言的心。
岑森这是再以戒指明志,他会一直等!一直等连景言!
连景言在林叶凡去世之后又一次想要忘记过去,无论是美好的还是难过通通都想忘记,忘记了……便不会这么痛了!
凭什么?连景言你凭什么伤了林叶凡又伤了岑森?!
连景言紧咬唇瓣,唇彩夹杂着腥辛味在连景言口腔里蔓延着。
连景言心里刻意按压下去对岑森的爱再次翻腾了起来,心碎心痛……撕扯碎了连景言的理智,她猛然站起身……拉着婚纱下摆向门口的位置跑去。
然而……
当她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步子……便生生停了下来。
林叶凡那张痛苦的面容陡然出现在连景言的眼前。
她手如同触电一般收了回来。
——景言,我们去那个没有岑森的世界好不好?这样你就能全心全意的爱我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了。
连景言脚下步子一踉跄,狼狈向后退了两步。
“景言,你答应过我的……和我去另一个世界,全心全意的爱我!你为什么还要和岑森在一起?”
连景言喉头一阵阵发紧,她脑子里竟然像是出现了林叶凡的声音,那样悲切……那样怨恨!
连景言用力摇头,喉咙肿胀嗓子被堵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用力捏着手心里的戒指盒,几乎要连戒指带戒指盒一起嵌进自己的手里一般。
连景言痛苦的哭出了声,没有……她没有想要和岑森在一起。
她没有……
可是她受不了岑森这样等着自己,受不了……看到这枚戒指。
她真的已经决定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岑森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岑森要带着这枚戒指出现折磨自己的心?!为什么!
连景言剧烈的喘息着,只觉得连空气都变稀薄……
“景言,你答应全心全意爱我的!你答应全心全意爱我的!”
林叶凡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连景言的脑子里回荡,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都摆脱不了那声音。
“啊……”连景言痛苦的哭出了声。
刚和岑森说完话正要进来的郑弯弯听到连景言的声音,吓得忙跑进来……
她看到连景言跪在地上用力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脸色发白。
“景言……景言你怎么了景言?”郑弯弯用力抱住了连景言。
连景言抱住郑弯弯的手臂哭的狼狈哭泣。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郑弯弯抚着连禁烟的脊背安抚着连景言。
连景言抱着郑弯弯哭泣之后,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手中已经合上的戒指盒,泪水从眼角沁出。
自己追出去能怎么样呢?
他能和岑森在一起吗?
不能……既然不能又何苦追出去,甚至连对他说什么都不知道。
她和岑森之间的阻碍永远无法消散,所以他们永远无法在一起。
连景言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再一次把这枚戒指丢掉的勇气……连景言已经没有了。
再一次打开戒指盒的勇气……连景言也没有了。
该结束了,连景言这样告诉自己……
外面现在一定是坐满了宾客,他们都是来参加连景言和左坤婚礼的,他们都在祝福连景言和左坤。
平静的生活……这是连景言想要的,任何人都可以给……唯独岑森给不了。
郑弯弯扶连景言起来之后打电话让化妆师回来给连景言重新化妆,至始由终……郑弯弯没有问一句,关于连景言和岑森在这件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会让连景言情绪崩溃。
她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连景言瞳仁中剧烈的波动归于平静。
连景言一直都是这样,就算天大的事情……就算脸颊上还有泪痕未干,稍许之后……她总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刚才,郑弯弯仿佛看到了林叶凡刚死时的连景言,每天都是歇斯底里的哭泣,就像是没有安全感被遗弃的孩子,她这会儿正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给连家的长辈说一说。
她记得没错的话,连景言当时就是在这样的崩溃哭泣之后三番两次自杀要去找林叶凡的,光是想想郑弯弯都打了一个寒颤。
“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