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妇谱之寡妇 第五回窦氏女誓死捍名节,张驴儿投毒害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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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妇谱之寡妇 第五回窦氏女誓死捍名节,张驴儿投毒害亲爹-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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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    张驴吱唔道:         我想找醋瓶子,我喜欢吃醋,无论什么菜肴都愿意往里面多多地加醋!        呶,    窦氏用下颌指向菜板旁的调料盒:         醋罐子就在那里,我还要端汤,你自己找来便是!    待窦娥端走汤碗后,为了掩盖罪行,张驴又以小解为由,跑进茅厕里,将包装毒药的纸张揉成团,扔进茅厕里。当他再次返回屋内,手捧着醋罐子迈进蔡氏寝室的门坎时,但见老爹爹双手捧着那碗投了毒的羊汤,仰着脖子,叽哩咕噜地喝得正欢,张驴的脑袋嗡地一声:         爹爹,你,你,             啊,    眨眼之间,一碗热汤便被张老汉灌进肚子里一大半,老家伙抹了抹嘴边的肥油:         好香啊,老子最喜欢喝羊汤了,不过最近手头缺钱,喝不起,今天终于改了大馋!        爹爹,    张驴眼睁睁地望着张老汉,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更是后悔不迭:唉,我为何不跟着窦娥同时回到屋内,也有机会制止贪嘴的傻爹爹啊!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张驴却希望卢某配制的毒药,毒性不要太强,更是暗暗地念叨着,佛主保佑,但愿爹爹有着超人的抵抗力,躲过由自己制造的劫难吧!         哎——哟,    张驴的祈祷是徒劳的,卢某平生没有做成一件理想的事情,今天,在张驴的逼迫之下,终于配成一副毒性极强,且没有解药的毒剂来。张老汉正吧嗒着厚嘴唇,回味着羊汤的余香,腹内突然莫名其妙地折腾起来,痛得张老汉手捂着肚子,满炕打滚:         哎——哟,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是否汤里有毒,痛死我也!        快,    张驴催促窦娥道:         你还楞在这里做甚,快给我爹爹请医生去啊!    第六回胡涂知县滥施淫威,为救婆婆窦娥蒙冤     喝下剧毒汤的张老汉,等不及窦娥请来郎中,仅仅折腾了半分钟,便口吐白沫,两腿一蹬,呜呜哀哉了。张驴见状,贼喊捉贼,一把揪住窦娥的前衣襟:         好哇,臭婆娘,为了逃婚,你竟然恩将仇报,投毒害死了我爹!        不,这不是我干的,    窦娥矢口否认,蔡氏早已吓成一滩烂泥:         我的天啊,又要摊官司了!         张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哼哼,臭娘们,休论你是否投毒,我爹却是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是想私了还是官了?        哼,    窦娥不耐烦地甩开了张驴:         又不是我投的毒,你爹死了,与我何干!             小恩人啊!    见窦娥并不买张驴的帐,喜欢息事宁人的蔡氏战战兢兢地问张驴道:         私了,便是怎讲啊?             若想私了,    张驴手指着窦娥道:         你此刻便叫我一声夫君,然后么,从此做我的婆姨!        办不到!    窦娥斩铁截铁地答道:         就是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嗨啊,媳妇啊!    只从有了那番经历,蔡氏平生便最害怕打官司了,更不敢进县衙的大门:         你真是死脑筋啊,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图那个贞洁的虚名做什么啊,媳妇啊,为了婆婆,你也要答应他啊,婆婆又不是让你去妓院接客,不过是招个上门女婿,这有什么丢人的啊,日后便向邻居们讲,我们两个寡妇,实在操持不起这个家,所以,万般无奈,只好让儿媳妇招个女婿算了!媳妇啊,你看婆婆说的在理不在理啊!        不,不在理,    窦娥摇了摇头:         婆婆,无论你怎样说,我绝不会改嫁的,更不想招什么女婿,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了,我不但要顾及自己的贞洁,还是考虑到家族的名声!        唉,    蔡氏无奈,为了躲开这场官司,只好挺身而出道:         少恩人啊,如果我媳妇实在不依你,我准备招你入赘,不知少恩人意下如何?        嘿嘿,    张驴转向蔡氏,一双色眼下流无比地扫视着老寡妇,虽然已经把蔡氏大肆凌辱过了,而此时的表情,却仿佛刚刚才认识。望着蔡氏那日渐色衰的面庞,畜牲心中暗道:呵呵,老骚Bi,你可知张驴之心么?我是想老少皆收啊!     而表面上,活畜牲却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你就凭你,一个人老黄珠的徐娘,谁稀罕啊,老马啃嫩草,你想得美,滚一边去!走,    将蔡氏数落一番,张驴便揪着窦娥,吵着嚷着要去见官。张驴恶毒的内心有自己的小九九:    
   
          
                到了官府,管你是婆婆还是媳妇,必须有一个人去抵老爹的命,然后么,嘿嘿,至于剩下来的那个,我便收下做了老婆,这诺大的家业,从此便落到了我张驴的名下!    想到此,更坚定了张驴欲打官司的念头,无论蔡氏如何地哀求,张驴就是不允,骂骂咧咧地将蔡氏婆媳俩揪到了县衙。张驴抡起梆棰一番狂敲,很快就把县官敲出来了,县官一边整理着官服,一边向三个当事人拱手道:         谢谢,谢谢,啊,好些日子不开张了,本官我都要寂寞死了,请问,    县官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仨个当事人道:         你们仨个谁是原告啊?             我是原告,    张驴抢先一步,县官点了点头:         哦,知道了,知道了,无论原告还是被告,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既然你是原告,就请你先讲吧,因何事来此打官司?        是,老爷,    张驴清了清嗓子:         是这么回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罢张驴的诉说,县官沉吟了片刻,然后问仨个当事人道:         你是干的吧!             不,    张驴拼命地摇着脑袋瓜:         老爷,怎么会是我呢,我怎么能毒死自己的亲爹啊!弑父之罪,活着不仅要千刀万剐,死后还要下地狱呢!        那应该是你了?    县官问蔡氏道,蔡氏哭天抹泪地表白着自己: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如果是我干的,愿天打五雷轰!        那便是你了?    县官最后问到了窦娥,窦娥平静而又简洁地答道:         不是我!             呵呵,    县官拂袖冷笑道:         既然你们仨个谁也没干,那便是本官我干的了?        老爷,    张驴手指着窦娥,将自己的滔天罪行往无辜的少寡妇身上推卸:         就是她干的,我们爷俩救了她婆婆一命,她婆婆口口声声地答应了我们,要招我们入赘,可是,这小娘们以守节为借口,拒绝招我为婿,不仅如此,为了逃婚,她偷偷地下毒,欲置我们父子俩于死地,万幸我没有喝那碗羊汤,否则,我们父子俩都将被她加害而死!        你胡讲,    窦娥驳解道:         你凭什么说我下了毒,我一个寡妇人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平时连大门都懒得出,那害人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呢?        哟,    张驴现出一副无赖的架式:         毒药从何而来,那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哼,    听了张驴与窦娥的争执,胡涂的县官认为张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害人的毒药从何而来,只有犯罪嫌疑人自己最清楚。于是,县官喝令左右道:         人是贱虫,不打不招,左右,选最粗最重的棍子,狠狠地揍她,看她招是不招!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两个捕役走上前来,无情地按住少寡妇的手脚,趴在地上的窦娥依然为自己驳解着:         老爷,不是我干的,凭什么打我!         啪!窦娥正欲继续表白自己,木杖已经重重地砸在少寡妇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痛得窦娥一声惨叫,眼眶挤出数滴冤枉的泪水:         冤枉,冤枉啊,老爷无凭无据,凭什么如此暴打一个可怜的寡妇啊!        不打,    虽然是无端打人,县官的理由却很充分:         不狠狠地打你,你怎么能痛痛快快地招供啊?打,给我重重地打!        哎哟,    木杖再次砸来,窦娥又是一番惨叫:         我并没有投毒,纵然打死也不会招供的!             呵呵,你好嘴硬啊,你厉害,我服了你,左右,    县官又指了指蔡氏:         先放过这个滚刀肉,待会再狠狠地收拾她,把这个老婆子拽过来,一并打喽,        老爷饶命,    听说自己也要挨板子,蔡氏哗地赅出一裤裆的骚尿来:         老爷,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要打我啊!             哼哼,    县官还是那句话:         不打你,你怎么招供啊!             哎哟,痛死我也!    第一棍刚刚拍在蔡氏的屁股上,蔡氏先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然后又习惯性地晕厥过去了。         起来,起来吧!    一盆凉水将蔡氏激醒,当蔡氏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发现两个衙役站在自己的左右,冷言冷语道:         别装相了,才打了一棍子,就吓出一滩骚尿来了!        婆婆你醒喽?    身后突然传来窦娥渗着哭腔的问候,蔡氏循声扭过头去,发现儿媳妇的脖子上已经被衙役扣上了沉重的枷锁。蔡氏大惑不解:    
   
          
                怎么,媳妇,你这是,难道是招供了不成?             婆婆,    窦娥的脖子上扣着沉重的枷锁,吃力地向蔡氏身旁跪爬了几步:         媳妇不忍心目睹婆婆被如此暴打,看见婆婆昏迷过去,媳妇担心婆婆恐有什么意外,于是便招供了!        嗨——哟,    听了窦娥的话,蔡氏全然忘记了疼痛和胆怯,一屁股坐了起来,急得双手直拍大腿:         人命关天,并且这条人命根本不关你的事,怎么能说招说招啊,    大堂之上,蔡氏懊悔不已;窦氏平静异常;张驴兴灾乐祸;而县官却认为办完了一桩大案子,大笔一挥,判窦娥大劈之刑,三天之后,押赴市曹当众问斩。     写完判决书,窦娥被衙役打入死牢,而蔡氏则哭哭泣泣地回到家中,谁知那可恶的张驴也嬉皮笑脸地尾随而来,蔡氏红眼圆瞪:         混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登我的家门,滚,             哼,    张驴厚着脸皮道:         连青天大老爷都不怀疑我,你凭什么就认为这桩投毒案子是我张驴所为,如今那贱货已经招供了,不日问斩,婆婆从此孤苦一人,如何过活,倘有歹人心生不轨,欺侮于你,又将若何?婆婆不如顺驴推磨,招我为婿吧,嘿嘿,    看见蔡氏不作任何回答,张驴一脸淫相地凑到蔡氏身旁:         张驴正值壮年,定会让婆婆满意的!婆婆,上次那回,你感觉如何啊?呵呵,        滚一边去,    蔡氏红头胀脸地推开张驴:         畜牲,我媳妇此刻身陷死牢,生命以刻钟计算,谁还有闲心思与你讨论那事,我要多取些银两,买通狱卒,得见媳妇最后一面,我还是要问问她,因何就这么轻率地招供了,媳妇实在是冤枉啊!        她冤枉个鸟啊!    恶毒的张驴意欲挑拨蔡氏婆媳的关系:         婆婆,你心地太善良了,头脑也太简单了,那小娘们,图谋害死咱们仨个人,然后她独吞家业,若干年以后再找个意中人,便招了上门女婿,过起了恩恩爱爱的小日子!        胡说,    蔡氏否认道:         只有鬼才会相信你的判断!         有钱能让鬼推磨,花掉了银子,蔡氏果然在死牢里见到了遍体鳞伤的媳妇,蔡氏百思不解地询问媳妇为何这么草率地便招供了,窦娥的回答即平静却又令人震憾:         婆婆,窦娥不招,婆婆定逃不过一番暴打,没准你也会屈打成招的,与其让婆婆含冤赴死,不如让窦娥代婆婆挨这一刀吧。窦娥虽然冤死一命,却可换来三个美名:首先,窦娥决未辱没家门,改嫁他人;其二,为夫君尽了忠;其三,为婆婆尽了孝;以媳妇卑贱之身换来三个美名,值得!        唉,    婆婆摇头叹息:         媳妇啊,你这是怎么想的啊!依婆婆愚见,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保住性命才是最值得的!        不,值得,绝对值得!    窦娥固执地解释道:         窦娥出身微寒,虽然志向远大,因为是一个卑贱的女儿之身,断没有能力去实现这些。自从认识了婆婆,本来把希望寄托在夫君的身上,谁知他却是如此的短命,草草地便撒手而去,连个苗苗也未曾给贱妾种下,夫君一死,窦娥的前程一片黑暗,平淡的生活看不见一丝希望,与其荀活,不如仿效那东海孝妇,为婆婆尽孝,虽死犹荣,且名垂千古!        嗨,愚蠢啊,这都怨媳妇书读得太多了,中毒太深喽!    离开了视死如归的儿媳妇,走出死牢的大门,婆婆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打通各种关节,找到了县官,企图用银子赎买媳妇的性命。县官不允:         窦氏女犯的是十恶之罪,按律不能赦免,省下你的银子,回家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去吧!        如此说来,我媳妇她是死定喽!    万般无奈之下,蔡氏只好又去贿赂刽子手,希望在行刑之时,刽子手干得尽可能的麻利些,以减少儿媳妇的痛苦。刽子手收下银子,欣然应允:         婆婆尽管放心,在下一定送好小娘子!         行刑那日,婆婆蔡氏大门紧闭,而市曹上则是喧嚣不已,人们一大早便涌向县城中心的广场上,争先恐后地目睹着杀人的场景,张驴当然也混迹其中。当窦娥扣着枷锁,被五花大绑地押赴市曹时,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哟,原来是个女人杀人犯啊!             好年轻啊,好漂亮啊,瞅那眉眼,应该是个良善之辈,怎能做出杀人之举呢!        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上瞅着心慈面软的,心里则暗藏着最阴毒的杀人恶念!        小娘子,    收了蔡氏的银子,卸下了窦氏的枷锁,行刑之际,一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对窦娥格外的关照:    
   
          
                窦娥啊,三通追魂鼓响过,你便要踏上黄泉之路了,临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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