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涅夫同志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说是吗?”
克留奇科夫一愣,随即出了一身的冷汗,的确,自己真是糊涂了,格林涅夫这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自己竟然还要重蹈覆辙,这不是找死吗?
“克留奇科夫同志,你想听说一句真心话吗?”楚思南翘起二郎腿,斜眼瞅着克留奇科夫说道。
克留奇科夫点点头,表示想听。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门心思的想要上位,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却必须要看在朋友的份上劝你一句,作为贝利亚这种人的手下,你即便是表现再好,也最多只能给他当一辈子的廉价佣人。”楚思南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对他构成威胁的,除非你压过他,否则的话,他会在你刚刚显露出锋芒来的时候,便把你处理掉。你以为他对格林涅夫起疑心是我一句话的结果吗?不,你太小瞧他了,他绝对不会因为我的某一句话而对格林涅夫如何的。这次他不动手便罢,如果他真的要对格林涅夫那个可怜虫下手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老狐狸早就对他起疑心了,我的话只不过是起到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罢了。在贝利亚这样的手下做事,你要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要嘛,就要想办法……嘿嘿,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克留奇科夫没有说话,不过他那微微低垂的脸上,却分明滚动着两颗目光闪烁的眼球。
“好啦,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最后奉劝你一句,这个世界上到哪里都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想有百分之百的收获,你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辛劳,而如果你想要获得百分之千的收获,那你要付出的就绝对不是辛劳那么简单了。”楚思南说到这里不再多言,他把眼睛闭来,靠进了松软的沙发里。
克留奇科夫知道面前这个神秘的中国人已经不想说话了,也知道他是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的确,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可不是小事,确实需要好好的考虑一番。
“还有一件事,克留奇科夫同志,”当克留奇科夫走出门外,正准备转身关门的时候,房间里再次响起楚思南那懒洋洋的声音,“如果贝利亚同志向你问起对我的看法,你最好告诉他,你觉得我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很难驯服,为了保险起见,最好现在就把我处理掉,否则后患无穷。”
克留奇科夫身躯一震,他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楚思南,然后悄无声息的掩上门,转身走了。
“克留奇科夫同志,”在刚才那个会议室里,克留奇科夫站在贝利亚的面前,不久前被掀翻的桌子,此时已经被人收拾好了,贝利亚就坐在桌子后面,悠闲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把楚思南同志安排好了?”
“是的,贝利亚同志,他说他很满意。”克留奇科夫微微垂着头说道。
“嗯,好,好,你对他这个人怎么看?”贝利亚紧接着问道。
“您要听实话吗,贝利亚同志?”克留奇科夫问道。
“当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给我怎么说。”贝利亚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个危险人物,他的野心很大,恐怕不好驾驭。依我之见,最好是现在就把他处理掉,以决……”克留奇科夫说道。
“你说什么?!”不等克留奇科夫将话说完,贝利亚就将手中的酒杯用力的墩在了桌子上,同时怒喝道,“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这些了?楚思南同志现在是我们的同志,而不是敌人,对待同志怎么能用这一套呢?不好驾驭?大家都是为了革命走到一起的同志,有什么驾驭不驾驭的?还处理掉,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克留奇科夫的头垂的更低了,他甚至连大气都不出,其实在心里,他却感觉很舒服,出于对贝利亚的了解,他知道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领导的脾性。他绝对是一个喜怒不行诸于色的阴险人物,他能够在喜笑颜开的时候对人下杀手,但是如果他当着你的面暴怒,那至少说明你没有什么生命安全,就像眼前这样。
“克留奇科夫同志啊,”果然,贝利亚很快放缓了语气,他用罕见的柔和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对楚思南同志有些意见,感觉他太高傲了,不过这不算什么缺点,年轻人吗,总是气盛的,如果你和他今后多接触一下,或许就能改变对他的观点了。”
“是,我明白了。”克留奇科夫点头应道。
“嗯,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秘密去做。”贝利亚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克留奇科夫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最近得到一些消息,说格林涅夫同志这段时间的个人行动有些异常,你去替我调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和那些德国的间谍有什么来往。”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贝利亚着重的说了一句。
“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克留奇科夫心中狂喜,但是嘴上却语气冷淡。
“要注意证据,注意证据知道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到他和那些德国间谍往来的证据。呵呵,我们不能放过一个敌人,但是也不能冤枉一个同志嘛。”贝利亚满意的笑道。
“是,我一定会拿到证据的。”克留奇科夫心中鄙夷,真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明明都说一定要拿到证据了,还说什么不能冤枉同志,这么矛盾的话,也亏他能说得出来。
第九章 初见斯大林
灰色的伏尔加轿车缓缓的停靠在克里姆林宫高耸的阶梯前,一名值岗的卫兵跑步上前,将后侧的车门拉开,还没等里面的人出来,便说道:“贝利亚同志,早上好。”
不过随即他就愣住了,因为今天从这车里出来的,却不是贝利亚同志,而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外国小伙子,黄皮肤、黑眼睛,是个亚洲人。
“你也早上好,”冲给自己开门的卫兵微微一笑,楚思南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才说道,“不过贝利亚同志在那边,你认错人了,同志。”
“哦,”卫兵先是一愣,继而快步跑到车子另一侧,把车门敞开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贝利亚直到卫兵给他拉开车门,才慢条斯理的从里面钻出来,先朝卫兵笑了笑,然后快步朝楚思南身边走来。
“走吧,楚思南同志,我们进去。”在楚思南的背上亲切的拍了拍,贝利亚说道,“还记得我刚才跟你交待的那些事情吗?一定要牢记,不然的话对你我来说都会很麻烦的。”
楚思南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点点头,就在刚才从秘密警察的总部出来之前,贝利亚向他交待了一些斯大林同志的喜怒与忌讳,并告知楚思南一定要紧记,避免在不必要的时候触怒斯大林。对于贝利亚的这一项建议,楚思南深以为然,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历来都是喜怒无常且有很多禁忌的,自己要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触怒了斯大林,那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跟在贝利亚的身后,楚思南平生,不,应该加上在原来世界的那部分时间,第一次踏进了克里姆林宫的大门。原本在他印象中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地方,此时看上去却普普通通,几乎没有什么华丽的装修和摆设。回想自己所接触过的那部分苏联历史,楚思南不仅深深的佩服列宁同志,正是他严禁奢侈腐化,即便是在克里姆林宫内也不允许搞什么大型的装修,据说这位伟大的革命导师生前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居住在宫内,除了脾气暴躁且喜欢安静的斯大林同志。
穿过数个宽阔而漫长的走廊,还有几个庭院内的花园,贝利亚最终在一处类似于阁楼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阁楼上方的一个阳台,然后才朝门口的方向走去。顺着他的目光,楚思南也朝那个阳台上看了一眼,却发现有一个人的背影正在静静的站立着。这个背影看上去很高大,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那种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威凌已可令人感受得清清楚楚。此时的楚思南几乎可以断定,那个阳台上的就是原名约瑟夫,后来参加革命后,给自己起了一个本意为“钢”的俄文名字的苏联大独裁者——斯大林。
“斯大林同志有时间吗?”前面不远处传来贝利亚的声音,他显然在和什么人交谈。
“他正在阳台上等你呢,贝利亚同志,”一个女人略微苍老的声音说道,“他说如果你来了,就让你直接上去见他。不过他现在的脾气很不好,刚刚才接到前面的战报,好像局势很不妙,他刚刚发了火,还摔了东西,说是要把铁木辛哥和库利克两位元帅送上军事法庭,要枪毙了他们。你们上去可要小心一点儿。”
贝利亚点点头,回头招呼了楚思南一声,然后走进房门。楚思南紧随其后,在经过那位面相慈爱和和善的老妇人时,也没有忘记问声好,他猜测不出这位老妇人是干什么,但却可以肯定不是斯大林的夫人。
斯大林的居所内同样也不奢华,很简朴的样子,摆设不多而且样式陈旧。跟在利贝亚的身后,楚思南上了二楼,穿过一个大厅,来到了通往阳台的门口。在这里,楚思南第一次见到了斯大林,这位曾经创下过无数辉煌,但是也犯过不少错误的大独裁者。此时,他正面向门口站着,双臂抱在胸前,嘴里则叼着他所钟爱的烟斗。
“斯大林同志,没有打扰你吧?”贝利亚在门口处停下,轻声问道,那副样子,让楚思南很容易的联想到一种家养的类狼动物。
“唔,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楚思南同志?”斯大林没有回答,却看了楚思南一眼反问道。
“是的,斯大林同志。”贝利亚简单的回答道,没有多说一个没用的字。
“好,你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这位小同志单独说。”斯大林拿着烟斗的手摆了摆,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贝利亚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在经过楚思南身边的时候,还朝他悄悄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忘记之前说好的那些事情。
当贝利亚的身影消失在客厅中之后,斯大林把烟斗又一次放进嘴里,自己走到阳台上的一个软椅前坐下,才说道:“你也过来坐吧,嗯,从里面搬把椅子来,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楚思南也不客气,自己搬了一把椅子走到阳台上,就在靠近斯大林的地方坐了下来。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许会很局促,会对面前这位“伟人”感到非常的敬畏,不过现在不同了,一个多月的监狱生活,让他从那些曾经的老帅们口中得知了许多斯大林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使他明白,眼前这位人物也是一个寻常的人,除了手段毒辣一些、脾气暴躁一些之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单从资历上讲,在那监狱中就有几个人比他斯大林的资历还要高。在那些老帅的面前,楚思南还没有感觉到什么拘束呢,更何况是现在?
“我听贝利亚说,你很有一些特异的本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斗,斯大林首先试探性的问道。
“这不算什么特异的本事,只是对人对事对未来看得比较清楚罢了。”楚思南不卑不亢的说道。那话语中充满了令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那好,”斯大林敲了敲手中的烟斗,语气生硬的问道,“我刚刚接到一份前线传回来的最新战报,是关于斯摩棱斯克方面的,你能知道这其中的内容吗?”
“伟大斯大林同志,我当然能知道,”楚思南微微一笑,毫无顾忌的说道,“因为您和最高统帅部方面的错误决定,斯摩棱斯克已经在今天凌晨被德军彻底攻陷了,三个集团军将近四十五万人做了德国人的俘虏。这对所有人来说,恐怕都将会是一个坏消息,哦,德国人和希特勒除外。不知道我说得对吗?”
第十章 一个迷信的诞生
如果此时贝利亚在此,他恐怕会被楚思南这一番话吓出一身汗来,别说是一个区区的外国年轻人,即便是那些长居军中,统兵十万数十万的将军元帅们,现在恐怕也没有谁敢在斯大林面前如此讲话了,一个搞不好,那是会丧命的。
不过如果此时贝利亚在此,恐怕他在惊恐之后又将面临着一场惊讶,因为一向脾气暴躁、不容人触犯的斯大林,在听了楚思南那番话之后,却并没有暴跳如雷,相反,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表情,那表情是由讶异、惊喜、狂热、憧憬等等诸多元素混杂在一起的合成品。
“好,好,好!”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斯大林挥舞着他的烟斗,近乎是亢奋的说道,“我从佐尔格那里得到情报,说是希特勒那家伙对占星术异常痴迷,在他的手下也有一些很受他看重的占星师,每次但凡有所举动,他都会向那些占星师求卜。以往我们都是把这当成笑话来讲的,即便是前几天贝利亚向我提起你的事情,我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过现在,你已经用你的表现证明了自己。”
斯大林说到这里,人已经走到了阳台边上,他面对着阳台外气势恢宏的克里姆林宫,把大手一挥说道:“前段时间,希特勒凭着他那占星师的指点跋扈纵横,如今,我苏维埃也有了自己的占星师,凭着我们强大的军队,雄厚的实力,相信击败德国人的入侵也将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楚思南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伟大的斯大林同志踌躇满志、热血沸腾,在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思虑。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在获得了巨大的权利的同时,也将变得疑神疑鬼,不相信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不考察战争的实际情况,不姑息士兵在战场上的流血牺牲,只是一味的通过主观,通过强加的命令来指挥军队。而在屡次受挫之后,不但不思虑自身的问题,却又把目光调转到虚无缥缈的迷信上来,这样的统帅,这样统帅指挥下的军队,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那才是缴天之幸的事情。楚思南可以断定,如果在二战时希特勒不是过于冒进,不是错误的展开了两条战线的话,苏联能不能取得卫国战争的最后胜利,实在是很值得商榷的事情。
“楚思南同志,”在经过一番兴奋的发泄之后,斯大林叼着他的烟斗走了回来,在楚思南的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之后,他才忽然问道,“你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