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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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二战风云-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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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你?”巴季茨基愕然回头,他不明白楚思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喊停车。
    “我想下车走走。”楚思南看着窗外,语气平淡的说道。
    “哦,好。”巴季茨基慌忙朝身边的司机打了个手势,然后推门下车。
    “呼!”车外,楚思南深深的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微微的仰起头,任由天空飘落的细碎雪花打落在他的脸上,尽管很冷,但是此时的他,却非常享受那种刺寒的激灵中所带来的片刻清醒。
    “将军,还是回车里吧,外面太冷了。”巴季茨基快步走到楚思南的身边,不无担忧的说道。
    “瞧你说的,难道我就真的那么羸弱,连这么点寒冷都禁受不住?”楚思南伸手在巴季茨基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来,陪我走走,多长时间了,我都没有机会在这红场上好好的散散步。”
    巴季茨基一愣,随即心中恍然。他猜测着,楚思南肯定是和克里姆林宫内的某个人就有了不协调,因此,从本心上,他才不愿意那么快进入克里姆林宫的大门。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克里姆林宫内能够让楚思南如此气闷的人,似乎并非很多,这个人会是谁?难道是科涅夫?不,巴季茨基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为别的,就因为在他看来,科涅夫还没有这样的资格。难不成是……
    “走啊,想什么呢?”似乎感受到了巴季茨基的走神,楚思南站住脚步,回过神来催促道。
    “好,那就走走,”巴季茨基很快抛下了心中的猜测,也许在他看来,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跟着前面的将军走,而这个信念,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建立了。
    “说实话,别看我这段时间长居莫斯科,但是却也没有机会来这里闲逛,嘿嘿,自己逛没什么意思,而别的人呢,又感觉不是很对眼……”
    跟在楚思南的身后,巴季茨基似有所指的说道。
第十九章 身不由己
    伴随着脚下踩踏积雪所发出的“嘎吱”声,楚思南与巴季茨基两人并肩走在莫斯科红场上,厚厚的积雪上,很快流淌出两道长长的印记。
    “将军,”就这样静静的漫步了几分钟,巴季茨基突然开口,不过接下来的话对他来说似乎有些难以出口,因此便来了一个突兀的停顿。
    恰在这个当口,一队在广场上执勤的苏军士兵迎头走来,在距离两人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位带队的上士显然认出了两人,他挺胸昂头,高呼一声:“立正!敬礼!”
    “刷!”士兵的队伍齐刷刷的停下来,挺胸昂头枪挎肩,在奉上一个标准军礼的同时,还将目光齐刷刷的投射到了楚思南的身上。
    楚思南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微笑,他信步从士兵们面前走过,抬起的右手始终平举帽檐边,以此向这些尊敬他的士兵们回礼。
    “辛苦了,稍息吧。”走过下士身边的时候,楚思南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就在后者错愕间面泛红光的时候,他已经同巴季茨基一前一后的向广场东侧走去。
    “你刚才要说什么?”待走远之后,楚思南微微侧过头,对身边的巴季茨基说道。
    “哎,我是想问将军一句话,可是,可是又不知道这话是否该……”巴季茨基犹豫着说道。
    “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楚思南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烟。递给巴季茨基一支,又往自己的唇边送了一支,这才笑道。
    “不是我瞻前顾后,而是我担心将军你怪我多嘴。”巴季茨基抢先取出火柴,为楚思南点上烟卷,同时说道。
    “只要不是那些拍马屁地话,我就不怪你多嘴。”楚思南深吸一口香烟,看着那烟头上火星扑扑闪闪,嘴里却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我可说啦。”巴季茨基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思南鼻孔里喷出一缕淡淡的蓝色烟雾,点点了头。
    “将军。”巴季茨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同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之间,是不是。是不是有了什么隔阂?”
    “哦,为什么想到要问这么一个问题?还是说你听到了什么风声?”楚思南皱了皱眉头,看似心不在焉的问道。
    微微耸肩,巴季茨基说道:“这还用听到什么风声吗?我对将军你太了解了。原本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而匆匆回到莫斯科,却又抵触着进入克里姆林宫,这些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克里姆林宫的诸项决策也令人摸不到头脑。毕竟以科涅夫的声望来说,他是不合适在这个时候担任西线战役总指挥的。所以我猜想,将军你定然是同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之间有了隔阂,因此才会有今天的表现,而克里姆林宫对科涅夫地任命,显然也是为了推出这个家伙。从而在某些方面对将军你构成牵制。”
    楚思南沉然不语,直到走出十几步之后,才叹口气说道:“虽然我很想否认你的猜测。但是……但是很可惜,事实大概就是如此。”
    “那将军你打算怎么办?”巴季茨基紧跟着追问道。
    “怎么办?”楚思南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毕竟我从来都没有觊觎过图哈切夫斯基同志的位置,如果在将来,科涅夫同志能够担当起克里姆林宫第一人地重任,我只会欣然接受,而绝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将军的这个念头,属下绝对不敢苟同,”巴季茨基紧追两步,赶到与楚思南并肩的位置,然后说道,“在我看来,也许在克里姆林宫内,甚至在全国,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说将军刚才那番话,但是唯有将军你,没有资格说那番话。走到今天这一步,将军你已经没有后路了,克里姆林宫的第一人并非是别人想做就能做的,而对于你来说,却绝不是想不做就能不做的。”“将军,你看看前面,”巴季茨基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他左手拉住楚思南地衣袖,右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方向说道。
    楚思南停下脚步,顺着巴季茨基手指的方向朝东看去,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他在一瞬间感到了错愕。
    在巴季茨基手指的方向上,就是莫斯科红场上著名的国立百货大楼,虽然楚思南从来都没有到那里去过,但是他却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一处所在,毕竟那是全苏联最有名地百货商店。在楚思南的记忆中,这个所谓的全苏联最大地百货商店,并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至少在一年前,那里就很少开门 ̄ ̄一个没有多少商品的百货大楼,即便是再出名,恐怕也吸引不到什么顾客吧?可是而今呢?虽然现在时间尚早,而且天上还在下雪,但是那宽敞的大楼门前,购买商品的莫斯科市民已经排起了数条长龙。
    “将军,你看到了吗?”巴季茨基不无感慨的说道,“老实说,自从进入莫斯科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里会有如此喧嚣热闹的一天。要知道,我们的人民排起长队所等候的,绝不是当初那每天限量供应的、物资配给站强行规定的所谓生活必需品,而是他们所真正需要的东西。在他们的脸上,任何人都能看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希望、憧憬,而不是当初的那种麻木、茫然。是,我们必须承认,现在他们在那里所能够获得东西还不是很多,但是这是战时,在全国普遍困难的情况下。能够出现这样的局面,已经是难能可贵地了,而且我相信,站在那里的人,也都能理解这一点。同样的,他们也知道这一切的转变是如何出现的,他们明白,如果没有当初将军你在机械制造部所开展的那些大刀阔斧的改革,我们的国家,绝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在这种情况下。将军,你在我们的人民中所享有地声望是如何之隆。难道还需要去怀疑吗?如果说我们的党内,我们地布尔什维克中。只有一个人是众望所归的克里姆林宫下一界主人,那舍将军之外,还能有谁?”
    楚思南不语,他看了看远处那开始变地愈加热闹的百货大楼,转身朝克里姆林宫的方向走去。
    “将军,”巴季茨基的话仍旧在继续,“你可以不考虑这些。但是你总要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一想吧?以你现在在军中享有的声誉,在人民中享有的威望,克里姆林宫中,还有谁能取你而代之?你若不去争取那第一地位置,将来,无论是科涅夫也好。其他人也罢,当他们接手了图哈切夫斯基同志的地位之后,他们又怎么会容得下你?你们中国人说。功高震主,为将者大忌,难道你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话说回来,”紧赶两步,重新来到楚思南的身后,巴季茨基狠狠心说道,“即便是将军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也总要为我,为那些和我一样支持将军的人着想吧?至不济,也要为我们的国家想想吧?我相信,如果克里姆林宫在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之后,由将军之外的另一个人掌控大权,那对于我们地国家来说,将会是大难临头的一天。也许新一轮的内乱,就将在那一刻爆发,到时候兵变四起,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谁敢?!”猛地停下脚步,楚思南骤然转身,他虎目大张,炯炯地目光狠狠地盯着巴季茨基说道,“有我楚思南在,谁敢给我乱?!”
    尽管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甚至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被楚思南这么一瞪,巴季茨基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他踌躇了好半晌,才毅然说道:“如果在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之后,将军你不能按部就班的入主克里姆林宫,那且不说别人,我巴季茨基第一个就要乱,我的莫斯科卫戍军区就要乱。而且我相信,到时候乱的决不仅仅只会是我巴季茨基一个,也决不仅仅是一个莫斯科卫戍军区,如今整个西线,四百余万部队中,将会有百分之七十的都要乱。将军,我决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绝对的实话实说。将军,你要知道,入主克里姆林宫对你来说再不是一个个人的问题,而是牵涉到一批人的利益,乃至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将军你可以为了情意甚或是为了什么无稽的高风亮节而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力,但是像我们这些当初跟你一起出生入死,在鏖战中,踩踏着一具具尸体爬升起来的人,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退缩。要知道对于所有外人来说,我们这些刚刚在战争中爬升起来的年轻军人,身上早就印上了将军你的标签,如今,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掌权,这一切还都无所谓,但是一旦将来换了别人,而这个别人却不是将军你的话,那我们的下场恐怕好不到哪里去。束手待毙不是我们这些人的风格,将军也无需在这个问题多考虑什么,我们是军人,所以不懂什么勾心斗角,也不懂什么政治角力,比试口才我们不行,但是我们却有更好的处理问题的办法,那就是用道理讲不通的事情,就要放到角斗场上去拼,用嘴巴说不清的问题,我们就用枪杆子来说。”
    “你”楚思南心下骇然,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入主克里姆林宫,但是说实话,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通过某些不正当的方式达到这一目的,至于说什么兵变的问题,他就更加没有考虑过了。在这一次回到莫斯科之前,他甚至有了退让的打算,那就是向图哈切夫斯基作出一项保障,那就是只要能够让他指挥完对日本的战争,那么他楚思南就会立刻辞去党内、军内的一切职务,从而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通过巴季茨基所说地这番话。他真正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真的没有什么退路了,他所代表的,已经不再是他孤身一个人,而是一批人,一个在军方势力庞大的派系,而这个派系实力之大,影响之深,足以在一夜之间颠覆掉整个苏联现政权。当然。这个派系中的人或许并不是人人都对他楚思南忠实不二的,但是这些人却都已经把他们的利益、前途压在了他的身上。在这种情况下,他楚思南能够说一句“我退出”。就那么潇潇洒洒的闪身走人吗?这答案显然是否定地。
    无论在历史上的哪一个时期,抑或是某一个时期地某一个国家政权中,军人都是一个特定的政治集团,他们地立场倾向,直接影响着一个政权的生死存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在军队这个势力集团中,直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又是所谓的“少壮派”集团,这个集团在军队中实力最强、影响最广。日本军国主义上台执政的最初诱因,便是少壮派军人的崛起,而苏联后期之所以会解体并彻底失去对军队地控制,也是因为国防部老帅失去了对少壮派军人的控制。楚思南身为军人,并且指掌军队帅印两年之久。他不可能不知道少壮派军人的特点,他们富有朝气且野心勃勃,年轻所带来的冲动。使得这些军人在情绪上极不稳定,在特定的环境下,很容易制造出无法收拾的大事件。
    在如今地苏联军队中,巴季茨基、阿赫罗梅耶夫等人显然就是少壮一派的代表人物,他们在战争中一步步的成长起来,并且成为了手握重兵地将军,而幸或不幸的是,楚思南在这两年的战争中,由于其出色的表现以及刚硬的做派,以及大胆提拔年轻将领的做法,在最大程度上赢得了这些少壮派军人的支持。从最早的北方战役开始,直到现在,数十名年轻人在他楚思南的提拔下出人头地了,而从之前的情况看,这些人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在图哈切夫斯基之后,他楚思南凭借着卓绝的才能与功绩,定然能够顺理成章的入主克里姆林宫,到那时,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自然也会更加有所作为。如今,这些年轻人在前线奋勇作战,心里却在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就这样,一旦克里姆林宫宣布他楚思南将要辞去一切职务,那会带来什么后果?可以想象,到那时,这些年轻人将会在期盼落空的是一瞬间便陷入迷茫与恐惧的深渊,他们会考虑,楚思南为什么会被解职?而他们这些人将来又会如何?新任的克里姆林宫之主,会不会像当初的斯大林一样大肆清除异己,将他们这些曾经忠实于楚思南的年轻人清洗掉?这一切的一切垒砌在一起,最终能够带来的,便只有一种愤怒,对克里姆林宫政客们的愤怒,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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