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央”集团军群、“南方”集团军群地联合进攻。
这份地图是今天刚刚更换过的,从地图上显示,德军以库尔斯克为中心,从南北两个方向上发起的进攻,已经取得了一定地成效,目前,他们的两个进攻利刃,已经插进了苏军的第一道防线,很显然,他们是想利用这两个突出部的推进,将嵌在库尔斯克以西方向上的整个苏中央方面军主力纳入包围圈并一举歼灭。
朱可夫自然能够看出德军的企图,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给处在危机中的中央方面军下达撤退的命令,因为在他看来,一旦中央方面军的主力从库尔斯克以西地域撤离的话,那么无疑就等于是宣告苏军在这场战役中已经陷入了被动。尤为重要的是,朱可夫在战役最初的时候,对获胜抱持有强大的信心,兵力以及武器配备上的优势,再加上数百公里、纵深达数十公里的坚固工事,都是他那信心的来源。在朱可夫看来,要对付德国人的进攻,只有楚思南的那一套最为有用:“在战役最初的阶段实施牢固的防守,通过重兵的对峙同德国人拼消耗,打掉他们的锐气并在最大限度上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当德国人在漫长的对峙期间之后呈现出疲惫态势的时候,再寻找起进攻方向的脆弱点,展开大规模的反突击作战,以求将其包围歼灭。”
为了实现这一作战目的,朱可夫在命令战役主力部队严防死守的同时,将作为预备队的草原方面军调到了南线,以期在德军出现溃势的时候,大举西进,在由南线包抄正面德军后路的同时,争取夺下沦陷数年时间的基辅、敖德萨。
但是随着战役的推进,尤其是德军在南北两个方向上对库尔斯克实施的重点突击计划一步步实现,朱可夫最初地那些自信开始逐渐的瓦解。他开始考虑,自己当初的那些打算是不是有些过于的乐观了。也许在这个时候,将草原方面军撤回来,投入到防御作战中去是个更加稳妥的举措。
“咚咚!”
就在朱可夫考虑着是否应该放弃最初的打算,重新将作为预备队的草原方面军投入战斗的时候,又是一阵儿敲门声传来,随即,便是嘈杂的脚步声走进房间内。
带着一丝恼怒,朱可夫猛地转过头去,在这种时候。他是最讨厌别人前来打扰的了,更别说是不经他地允许。便直接闯进房间了。
不过,当他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那股子升起来地怒气,又重新降了下去。只见在距离他仅仅几步远的地方,两个灰头土脸地家伙,正在那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而这两个人,赫然正是负责指挥中央方面军以及西南方面军作战的罗科索夫斯基与梅列茨科夫。
“你们怎么来了?”愕然转过身,朱可夫看着两人说道。“还落魄成这个样子,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的部队全部溃散了,而你们是被德国人撵着屁股逃回来的。”
“哈,的确是被德国人撵着屁股逃回来的,不过威胁却是来自于天上。”罗科索夫斯基地性情向来就是那么的洒脱,他一边拍打着帽顶上的尘土,一边笑道。“我一向认为自己的命很好,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的命究竟好到了什么地步。你们知道吗,就在刚才的路上,我地车被炸翻了,我的司机和警卫都受了重伤,而我则安然无恙。看来德国人是注定打不死我了。”
“那看来我比你的情况要好很多,”梅列茨科夫笑了笑说道,“至少我地车现在还可以开的动,它的顶子也还是朝天的。不过我的战线可是不怎么乐观,看来德国人这次是真的发疯了,整个东线四分之三的兵力全部投入进来了。老实说,我那边的战斗打的相当艰苦啊,不得不承认,德国人的第二党卫装甲军的势力确实很强悍,与他们相比,我们的部队战斗力还是亟待加强啊。”
“你艰苦?哼哼,我恐怕比你更艰苦,”朱可夫苦笑一声说道,“现在北线方面的战斗异常吃紧,奥特霍瓦特卡正面激战正酣,我的七十集已经快要顶不住了,刚才加拉宁还来电请求增援,被我顶回去了。”
“也许是时候把草原方面军调上去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梅列茨科夫对视一眼,前者稍一犹豫,然后说道,“既然要同德国人拼这场消耗,那么保留如此庞大的一支预备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我考虑,与其等到德国人突破我们几道防线之后再作打算,还不如趁着目前形势还不算过于糟糕的时候就把他们顶上去,那样对整场战役的作用应该更大一些。”
“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朱可夫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将军,随口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与梅列茨科夫纷纷点头,很显然,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是一致的。
“唉,老实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明白了两人的意见之后,朱可夫叹口气说道,“不过,若是此时动用了预备队,那么毫无疑问,我们将来即便赢得了这场战役,也不可能获得类似于斯大林格勒战役那样辉煌的战果,更谈不上给德国人的中央集团军群造成摧毁性的打击了。”
说到这里,朱可夫顿了顿,他走到那面地图前,目光停留在红蓝对峙的“潮水”分流图上,沉吟良久才继续说道:“这场战争已经进行了将近三年,在这三年时间里,我们经历了由溃退到防御,由防御到局部反攻的漫长历程。而今,我们无论从后方军事生产、武器提供、后勤运输,还是从兵力补给、兵源储备上,都要比德国人更具有优势,因此我认为,我们全面反攻的时机已经到来了。再看看德国人,我相信经过这几年的战争,我们都应该清楚了他们作战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在颇具优势的机动战方面,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地最佳优势,就在于突发性的进攻。三年时间里,他们在正面战场上所取得的胜利,大都是以这种形势开始的:突然性的进攻,以高素质的摩托化、装甲部队突破我们的防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我正面部队实施切割、合围直至彻底歼灭。而一旦这种战术没有起到预期效果,致使他们的攻势同我们的防御战陷入了僵局,并由此产生拉锯式地消耗战时,他们所要面临的就基本都是溃退与失败。楚思南将军在西线指挥地数场战役。无论是北方战役还是斯大林格勒中的数场战役,基本上都是走地由防御到拉锯再到全面反攻的路程。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在这些战役中,无论战局走到了多么不利甚至于危险的时候。楚思南将军的手中,始终都会保留相当一部分的预备队。这是为什么?无他,就是为了在最后阶段的反攻中,能够有足够的力量进一步扩大战果。毫无疑问,从目前地情况看,楚思南将军的这一对德战术运用的相当成功,而且基本上成为了克制德军进攻的最有利战术。”
“而从德军一方来看呢。刚刚经历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溃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战术上,抑或是进攻方式上所存在巨大弊病?”伸手在那份地图上拍了拍,朱可夫说道,“毫无疑问,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大家发现没有,在德国人这次所发动地进攻中,他们不仅没有想办法克服自己的弱点。反而显得有些更加紊乱了。作为敌南方集团军群最高指挥官,曼施坦因历来强调进攻中的突然性与快速性,反对在任何一场进攻中,同我军胶着、消耗。可是这一次呢?在我们获悉了他们地准确进攻地点与进攻时间,并预先对其主攻部队发起了猛烈的炮火反准备之后,他所指挥的部队却仍旧没有改变进攻计划,而是采取了同我军固守阵地以硬打硬的策略。这是为什么?”
“难道德国人还有什么潜在的企图?”梅列茨科夫皱了皱眉头,说道。
“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朱可夫摇摇头,显然他并不认为曼施坦因除了在南线发起的大规模进攻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企图,“但是从目前来看,这是不可能的。在我看来,在经过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巨大损失与溃败之后,我们的这位老奸巨滑的对手,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丧失理智了,至少来说,他已经被我们的一连串后续进攻逼迫的失去了耐性。所以,他打算通过这场库尔斯克战役,同我们赌上一局。”
罗科索夫斯基与梅列茨科夫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很显然,朱可夫的这番猜测,是相当有道理的,因为这场战役从最初开始,就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这样的作战方式,根本就不符合曼施坦因的风格。
“面对着一个丧失了理智的对手,占据着兵力、地域上的绝对优势,如此一场战役,如果我朱可夫还不能取胜,甚至不能取得一场大胜,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脸面继续在军中呆下去。”朱可夫摇摇头说道。
“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说道,“诚然,你所说的这些都不错,很有道理,而且我相信梅列茨科夫同志和我一样,都无比渴望能够通过这一场战役来彻底摧垮德中央集群的主力。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目前,德军在库尔斯克南北两个方向上的进攻过于猛烈,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期内遏制住德军在这两个方向上的进攻,那么也许这场战役最后的胜利就会离我们远……”
“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一声响亮的“报告”传了进来。
“什么事?!”朱可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通讯员,他的脸色在一瞬间严肃起来,“如果是那些要求什么增援之类的电报,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报告将军,是远东楚思南将军来电。”通讯员并没有转身,他手里拿着那份电报,大声说道。
“哦?”朱可夫显然感到有些意外,他愣了愣,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拿来我看!”
通讯员急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了朱可夫。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罗科索夫斯基同梅列茨科夫站在一边,看着朱可夫独自在那里阅读电报的内容,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们想不出来楚思南在这个时候发来电报为的是什么。而朱可夫显然是对这份电报十分重视,因为他在那里反反复复的将这份电报看了不止一次。
“哈哈哈哈……”良久之后,朱可夫拿着那份电报,突然发出一阵儿爽快至极的大笑,毫无疑问,这是他开战几天以来,第一次露出笑脸,以至于那位仍旧站在门口的通讯员,都被他这笑声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啦?将军在电报上都说了些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与梅列茨科夫同时问道。
“你们看看吧,”朱可夫面带笑容的将电报递给两人,同时再次转身回到那份地图前,细细查看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按照将军所说的,继续在这一线上坚持一周时间,如果将军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偏差的话,那么德军的后续进攻必将会在短期内缓和下来。一周时间,哼哼,如果连区区的一周时间都坚持不下来,那么我这个总指挥也不要干了,回老家去打猎更适合我!”
同几分钟前相比,朱可夫说话的底气明显充足了,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胜利的信心随着那一份来自远东的电报,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第六章 就是羞辱你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即将消逝,惨淡的火烧云,零落的悬挂在西边的天际,徐徐的晚风吹来,微冷的空气中,一抹浓烈的硝烟气息开始缓缓的弥散。
辽阳战区外围的苏军炮兵阵地上,一门门大口径的火炮,随着草叶隐蔽帐篷的掀起而裸露出来,各就各位的炮兵,开始按照哨令和旗语的指挥,按部就班的装填炮弹、调整炮距。在炮阵的最后方,一百七十五门十二联火箭炮分三排整齐列队,忙碌的装弹兵正在紧张的将一枚枚颀长的火箭弹填入发射口。
天空中,四架战机为一组的编队,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接连不断的从炮兵阵地后方划过,穿越炮兵阵地同前沿阵地之间的罅隙,掠过前沿阵地,继而又在日军重兵防御的阵地上空盘旋。不过最震撼,最能够预示着战争即将爆发的,却是阵地最前沿那枕戈以待的百余辆坦克以及配合坦克作战的大批士兵。
所有的战斗准备都已做好,而具体的发动时间也即将到来,面对包围圈内的两个半日军师团,指挥这场围歼战的克雷洛夫,有着绝对的信心,正如楚思南将军所要求的那样,他不仅要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还要漂漂亮亮的取得胜利。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次的战斗,将会有楚思南将军以及部分远东作战将领前来观摩,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站在搭就了隐蔽篷的前沿指挥所内,克雷洛夫一面通过手中的望远镜查看着前方地部队,一面听取身边参谋对各部队准备情况的详细报告。
“报告!克雷洛夫同志。总指挥部方面来电,楚思南将军的飞机已经起飞,预计三十分钟后抵达我方机场,总指参谋部、军事委员会通知,要求我们做好护航工作,不得出现任何纰漏。”一名上校参谋跑进来,大声说道。
“我知道了,”克雷洛夫放下望远镜,转身说道,“马上通知配属第二航空队。让他们的四个警戒编队立刻升空。”
“是,克雷洛夫同志!”上校参谋领命。转身跑了出去。
“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克雷洛夫抬手系好衣领处的那枚扣子。再抻平军装的下摆,然后戴上自己的军帽,对着指挥所内土垒壁上的那面镜子整了整仪容,待一切看上去都比较满意之后,才对身边的参谋长说道,“走吧,我们去机场。迎接楚思南同志地到来。唉,祈求上帝,这次的战役开局,可千万别出什么漏子,不然你我恐怕今后地日子都不好过了。”
“将军言过其实了吧,”参谋长笑了笑。他学着克雷洛夫的样子整理着装束,同时说道,“在咱们地军队里。楚思南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而且没有什么架子,不然的话,那些西线的将军们怎么会对他那么亲近。”
“脾气好不等于不会发脾气,”克雷洛夫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能够让他满意,那自然什么都好说,你和他称兄道弟、邀功请赏都不成问题,但是如果做